“你们在蓝家学习多久嘞?”
“我们是同一批的,学业不精,才不到两年。”
“嗯,不错,学业很重要的,比如说你们蓝家的问灵,若是学好了在夜猎中帮助很大的,再说蓝启仁他学识渊博,想必你们也属于学习不错的,我问你们,何为学何又为习,好好想一想,我们此告别吧。”
说完她一溜烟的就跑上了层层台阶,至于蓝氏的家规嘛,她从来不放在心上的。那四名门生还沉浸在江夭夭的话语中,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匆匆忙忙的不知是违反家规去追还是不追。
她一路上了云深不知处,也不晓得自己一路冲到了哪里,只要一想起那四名弟子就笑得停不下来:“这蓝家的小弟子们真的是,都被蓝启仁教的学懵了吧,还何为学何又为习哈哈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
“咳,有什么好笑的?”
这声音有些年长也有些熟悉,江夭夭想了想似乎只有蓝启仁符合条件……她装作没有听见的快走几步道:“诶呀这耳朵怎么不好使了,我记得差不多完全好了呀。”
“给我站住,谁让你进来的!”
她跑了几步道:“听不清听不清。”
“江夭夭!”
蓝启仁一个箭步挡住了江夭夭的去路,她见躲不掉了揖礼道:“蓝先生新春快乐,岁钱就不必了,我这还有事就先走了呀。”
她连忙使出全部功力逃跑,若是被蓝启仁抓到,不知道是要罚抄书还是跪石子路,还是三十六计逃跑为妙。
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跑到了哪里,上蹿下跳的到处乱跑,甚至还惊扰了许多巡视的蓝家弟子。她回头一看除了锲而不舍的蓝启仁外,屁股后面还多了好十几名蓝氏弟子,她喊道:“你们还记得家规么?禁止疾行的!”身后却依旧紧追不放。
几乎用尽了全身解数来逃跑,她刚刚扯下一处帘笼,一转身就碰到从屋子里出来的蓝曦臣,两人见面皆先诧异了一下,随后他道:“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原来是你。”
江夭夭干笑了几声,后面的蓝启仁趁机追了上来道:“江夭夭你给我站住!”
“我这不站着呢么。”她躲到蓝曦臣后面,对一脸不解的他道:“我刚刚给你叔父拜年,说了不收岁钱了,可他似乎不乐意,非要追着塞给我,我真的不要的。”
在场的所有蓝家人都能听出来她肯定是在胡说八道,可蓝氏宗主却站在原地笑而不语。
“满口胡言!”
蓝启仁抖下衣袖,他可知道自己的这个大侄子有多护着这小丫头,上次就公然和他作对不说,这次倒是闭口什么都不说了,可真是他的好侄子。他不必自讨没趣,气愤愤的转身离去道:“我话不多说,曦臣你自己看着办吧。”
蓝曦臣恭敬的目送蓝启仁远去,随后转头看向还躲在他身后的小女子,后者还没反应过来。她原本以为以蓝启仁那固执的脾气还会训上几句的,结果理都没理她就直接撂下一句话走了,是不是被冻得变了性子?
“蓝曦臣?”
她察觉到他的视线,莞尔一笑,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般的,伸手道:“新春快乐呀。”
“你啊,把这里闹得天翻地覆还和我要岁钱,真是调皮。”他笑着,掏出一串岁钱。
她取过,揣进自己的口袋里。她可算是从云梦逃到姑苏来的,若是传出去她被蓝家赶了出来,那回莲花坞后江澄怕不是又要说她一顿。
“嘿嘿,这大过年的,我从那么大老远的来这里,怎的能门都没进就回去?多丢人呀。”
江夭夭一路上花了大约三个时辰,冬日里本就寒冷,更别说在空中御剑,冷冽的寒风吹得她脸颊鼻尖泛红,衣服都散发着丝丝凉气,她裹紧了些。蓝曦臣刚刚就察觉到了,她接过岁钱的手,可以算得上冰凉,他抬起挡风御寒的棉帘,道:“进屋吧。”
一进去她就卸了披风,好感受屋子里的暖气。
“真暖和,这是你的书房?”
蓝曦臣颔首。她寻着暖气找到了处炭盆,在一旁搓着手,她道:“你们这里地方果真阴冷,那些树倒也是抗冻,一年四季都一个样,说起来云梦前几日都飘起了雪,这里更冷些却不见雪花,真是神奇。”
蓝曦臣将一杯热茶放到她旁边道:“姑苏很少下雪。”
“这是茶?真的不是什么菜根树皮?”那杯茶的茶底是她从未见过的东西,像极了树皮。
“不是菜根,也不是树皮,是陈皮,有助于驱寒。”
江夭夭再度瞅了瞅,还闻了闻,暗道:果然姑苏蓝氏的人味觉都有问题的。
她抿了一小口却弄得满嘴都是奇怪的味道,环视了一圈这间朴素的书房也没有别的可以调味的吃食,再说蓝家的吃食除了苦就还是苦了,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来之前还买了好多东西呢,欣欣然的道:“对了,我差点忘了,刚刚被你叔父追的脑子都空白了,我可不是空手来的,还带了好多东西呢,喏,你看这是酥饼、麻糖、干莲子、桃花糕……”
一样一样的东西从她的口袋里取了出来,很快便摆满了他的书案,蓝曦臣扫了一眼,大多数都是甜食。
“谢谢,你带礼来,我改日是否还要还礼回去?”
江夭夭拆开一包麦芽糖,边吃边道:“客气干嘛,我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的,没人知道又何必那么客套,我们莲花坞向来很少收礼的,你要不要尝尝这个?”
蓝曦臣对吃食并无要求,顺应尝了一口,果然很甜。
既很少收礼,为何收了邧玉成的。他很想问,于是便什么都没顾着的直接问了出来:“那之前邧公子的……”
“啊你说邧玉成?是收了礼不错,他那天带了几大箱子,非要我们收下,最后墨迹得只收了一盒肉松饼罢了,剩下的全数带了回去。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前些日子听到的。”
“不是说什么云深不知处不许谈论是非嘛,没想到蓝宗主都开始打听街坊八卦啊,不过这次传得也太邪乎了,什么就收下聘礼了?我倒是要看看谁家能这么大方的,只收一盒肉松饼就把人嫁出去的道理。”
他笑道:“也是。”
这新年吃过元宵便是结束了,正月里除了江夭夭去了趟蓝家,金家来了趟莲花坞外,邧玉成也曾再度拜访,不过不凑巧的碰上江夭夭不在。
春节的热闹气氛刚刚平息,这玄门又迎来了一件喜事,金鳞台又要大婚了。
江夭夭对金鳞台的喜事有些阴影,却也谈笑风生的掰着指头道:“这金鳞台的喜事一幢又一幢的,那千层台阶走得还不够累人的,算起来我都去过快四回了,哪次不是玄门盛宴,简直算得上饕餮盛宴。更何况这次还是金光瑶的婚宴,他即是宗主又是仙督的,肯定要比之前的更盛,果然有钱就是好啊。”
江澄一早就出发去金鳞台了,留下了睡懒觉还未起床梳妆的江夭夭,与他同行的还有闵南休。
他道:“金鳞台气派十足,自然大婚也不能寒酸。”
是了,金鳞台金碧辉煌,就算兰陵城非常之大,却也盖不住它的宏伟,甚至不用进城,远远一望都能看到大殿的黄瓦。金鳞台建在城中,从正城门而入便是一条大道直通金鳞台,现在这路上到处挂着灯笼,喜气至极。
自进了城门,众人便只得顺着这条大路前往金鳞台,并不可御剑而至。他们慢悠悠的走在路上,过往的人除了腰间佩剑的,就是身穿家袍的,半个普通人她都没见着。
突然她闻到了酒香,停下脚步顺着看去,是旁的一处大酒楼,她笑了笑道:“我这毛病跟谁学的。”
闵南休摸不着头脑,江夭夭又道:“南休我记得你酒量还不错,上次喝了好几杯都没醉,什么时候比上一比啊?”
“二小姐我那喝得是莲花酿,根本算不上烈……”
“在下上次在清谈会也有幸喝过一次莲花酿,确实不烈,这兰陵的特酿算得上一等一的烈酒,江小姐要不要来试一杯?”自酒楼的阁楼上传来一道声音。
江夭夭抬眸看去,一旁的闵南休连忙揖礼道:“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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