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悠悠的回了帐篷里。
剩下莫再问和慕容洗领着其他人打扫战场。
莫再问仔细观察着马匪的伤口,转头对着慕容洗道:“箭的位置很准,这几个马匪都是被射.中喉咙一击致命。”
他又看了看:“但是箭枝只没入脖颈一半而不是贯穿,说明用箭的人力量不够。”
“那真是可惜了,”慕容洗叹道,“世子的箭术是真不错,只是可惜武功内力不怎么样,白瞎了这一手好技术。”
“也不一定,”莫再问摇了摇头,“每一枝箭都是正好穿透脖颈一半,除了他武功差之外,似乎还有一种解释……”
“他是故意的,并且他的武功比我们都高。”
话一出,两个人都沉默了。
莫再问抿了抿唇:“啊洗,你说这件事情有没有可能跟世子也有关系,他来的时机太巧了……”
慕容洗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莫再问叹气,望向远方的黑暗:“我觉得这件事也未必是坏事,你太单纯了,长老他们不可能护你一辈子的。”
“你也该长大了。”
慕容洗没说话。
……
天已经破晓。
行商们早早的便生火做饭,我醒来时他们已经烤好肉串了,没有孜然和辣椒的肉串干涩寡淡,更加让我下定了买到孜然的决心。
我有种预感,这肯定很挣钱。
我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上路了,顺着女孩所指的方向一路向前,女孩叫阿香,她说自己今年十六岁,已经及笄了。
我有些心疼。
她看着这是在太瘦了,说是十三四都有人信。
这种心疼一直维持到我看见她所说的家。
西蜀和大周交接的地方漫天黄沙,在方圆几里都没人驻的地方,孤零零的立着一间破旧又狭小的房子。
我还以为她是从附近的城市被掳来的。
没想到是这种地方。
我吩咐商队停在后面,放开了牵着女孩的手,同她一起进了屋,屋子非常破旧,门摇摇欲坠到我都不敢敲。
“啊娘!”女孩喊了一声。
“来啦,”妇女腰间围着做饭用的襜,她急急忙忙的走了出来,看见阿香时白了一眼,“你这呶死孩子,又疯跑到哪里去了?!”
“我没疯跑。”女孩害怕的躲到我身后,双手紧紧的拽着我衣服,我身子被拽的微微动了一下,露出腰间挂着的玉佩。
她小心翼翼道:“我被马匪抓跑了,是这几位大哥哥把我送回来的。”
“就知道惹麻烦!败家玩意!”
妇人气冲冲的啐了她一口,然后转头笑着招呼我们,“麻烦几位爷把这个不听话的送回来,这一路舟车劳顿,不如停下来吃口热饭。”
我刚想拒绝,她便转头招呼:“郎君,在多煮几碗饭!”
“那便劳烦了。”我只得笑着应声。
屋子里面比外面还破旧,四处漏风,比我家的马棚还不如,我扯过一把椅子坐下,白黔看了又看还是坐不下去。
他皱着脸:“我站着吧。”
其实他连站都不想,地面粘糊糊脏兮兮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抹过了,房梁上也能清晰的看到灰尘和蜘蛛网。
莫再问也站在一旁,慕容洗感叹道:“他们过得可真不容易。”
乞丐大大咧咧的坐下,嗤笑道:“你们一个个江湖人士,怎么比在皇城里娇生惯养的世子还要娇气。”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赞赏道:“世子,在下以前当真是因为谣言误会你了。”
我:“……哦。”
并没有误会,我也嫌弃的很。
穷是一回事,脏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一脸冷漠坐在椅子上,那对夫妇很快便端来了饭菜,妇人长得还算是一般,而她丈夫则是五大三粗满脸横肉,右脸还有一块杯口大的疤。
见我我盯着疤痕,妇人笑着解释道:“这伤是不小心烫的,因为没钱治就一直放着了……只是没想到它居然越来越大。”
“真不容易。”慕容洗染上同情,他从兜里掏出一袋银子,死活都要塞给夫妇,说是当做休息吃饭的钱。
真是天真。
我心里冷笑一声,烫伤确实是烫伤,不过……不小心的还是故意的就不一定了。
我拿起筷子,想夹点菜吃。
结果死活都下不去手。
这玩意真的是猪都不吃的,一堆野菜和米饭混在一起煮熟,我用筷子搅了又搅,实在是一点都吃不了。
人生起起落落,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所以在能不委屈自己的时候,我从来都不委屈自己。
我放下筷子:“我不太饿。”
“小兄弟吃一点吧,赶路怪累的,”壮汉看我不吃后粗声粗气道,“往后还要走很远才能看得见城镇呢。”
我拒绝:“我不饿,不想吃。”
壮汉劝阻:“吃一点吧。”
我二人推来堵去的折腾了快一盏茶的时间,我都有些不耐烦了,正当我实在是不想推下去了,烦躁的别开头时,异变突生——壮汉表情骤然变得凶狠。
他一脚揣在我肚子上,然后迅速抽出藏在鞋底的刀对着我捅了过来。
卧槽!
我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妈的,刀居然放鞋子里!他没有脚气吧!!!!
钝器刺入皮肉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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