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讨厌也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对无辜的孩子下手。
要是那孩子懂得黑白,做了罪大恶极的事情也就罢了,可若是对还那么小,还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做错孩童下手的,我觉得都是禽.兽。
“交钱就行吗?”我低眉顺眼的问,“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多交些钱,我想把这个女孩也赎来,她看起来才那么小……”
“嚯,”那马匪嗤笑,“没看出你倒是个善良的,行倒是行,只不过这钱嘛……”
他拎过小女孩:“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太贵了。”我皱眉。
“怎么贵了?”马匪一手拎刀一手揣着女孩,“别看着姑娘瘦瘦小小的,其实已经及笄了,回去养养还能当个暖床啥的。”
他暧昧眨眼:“怎么折腾都没人管,是条不值钱的命。”
“那好吧。”我看着走近的马匪长叹一声,佯装从兜里掏银票,却悄悄摸出了匕首,在他将女孩递给我的瞬间,我猛的一扬手——
血喷溅在脸上。
头.颅猛的落在地上,他睁大的眼睛里还透露出不可置信,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啊!”
许久,小女孩惊恐的尖叫才打破宁静。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慕容洗和莫再问神色复杂的看着我,其余的马匪啐了一声,红了眼:“干.死他们的!妈的,居然敢砍我们大哥!”
如果是山贼,我还会选择用钱了事。
因为有很多人当山贼都是被逼无奈,心底还有那么几分良知。
而西域马匪不一样,他们大多都是大奸大恶,不讲诚信道德之人,我从最开始便没打算用钱买安生。
因为买不来。
“好!世子当真是痛快人!”乞丐好像对我的选择非常满意,大笑几声轮起长剑,“不像那些磨磨唧唧只知道寻安生的穷酸书生!”
月渐渐隐没于黑暗中。
我不顾白黔惊慌呼唤我的声音,弯腰躲过攻击从一旁的包裹里拿出弓箭,箭无须发,每一枝箭都能带走一条人命。
血在夜色弥漫来开。
其实这次打的挺无聊的,一群武功都挺好的人打一群武功一般的马匪,用不了多久马匪就全部都倒下了。
只剩下血腥味重的恶心人。
“莫久!”白黔不顾染血的白衣,找到我后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确认我毫发无伤后才从胸口掏出手帕,小心翼翼擦着我脸上沾染的血迹。
我站着没动,任他擦完。
然后对着女孩放柔声问道:“你没事吧,你家住在哪里呀?”
女孩似乎被吓坏了,爆发出刺耳的哭泣,结结巴巴打着哭嗝道:“就在、前、前面……的莫水村……”
我不学无术,他们也宠着我,除了因为我是家里的独子,更是因为我以前有个兄长。
那时候和匈奴开战。
父亲忙,母亲也忙。
我和兄长被一群乔装成马匪的人掳走了。
等我爹娘追来时,他们已经快过边境,为首的人慌慌张张想要转移我们,兄长为了保护我,狠狠一口咬在那人的手上。
……那是我第一次见血。
我到现在还记得,我兄长咬紧不松口的牙关,和他淌血的胳膊。
最后我被救出来了。
他没有。
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还活着。
我那时候明白了一个道理。
一定要变得很强很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才能踏平匈奴。
可重活一世后我才明白。
有时候强不一定有用。
自己强不行,必须要有势力,必须和高位的人有利益纠缠,有不会被轻易切开的羁绊。
这个世界很残酷。
平静只是假象,在战火连天,朝堂紊乱中,底层的人是没有发言的权利的,只有身居高位的人才能发声,才能严明正义。
我闭上了眼,轻轻揉着小姑娘的头发:“我会送你回去。”
……哥,我会送你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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