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掉脸上污泥的乞丐很好看。
神采飞扬青春活力,笑起来还露出两个小虎牙尖尖,标准的活泼可爱少年郎,但他穿女装的样子就……
太别扭了。
莫再问的女装也别扭,两个人的脸都太过男性化了,一眼就能看出是假装的,我觉得连傻子都骗不过。
“娘亲!”路过的小孩扯了扯妇人的衣角,“这两个大姐姐好漂亮啊!”
我:“……??”
妇人牵着孩子的手:“胡说。”
我满意的点头,心道这妇人眼神还不错。
妇人又教训儿子:“遇见这么好看的姑娘不应该叫大姐姐,要叫娇人的。”
我:“……”
合着这女装还真能骗过人。
行叭。
“就这样凑合吧。”我用扇子掩面,觉得跟这两个人走一起实在是太过于丢脸,遮遮掩掩的上了马车才松了一口气,放下扇子。
“你至于吗?!”乞丐噘嘴:“我觉得自己还挺好看的啊。”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粉稀里哗啦的往下掉。
吓得我连忙用扇子挡在口鼻面前:“快离我远一点,我都要嫌弃死你了。”
“哼。”
乞丐白了我一眼,坐远了些。
“喝口茶。”白黔递了一杯茶给我压惊,他面容依旧带着冷意,可眉眼却温和了下来,心情好像不错的样子。
“谢谢。”我将扇子放到一旁,接过茶。
穿着浅白薄纱女装的莫再问注意到我的扇子,他提了提滑落的袖口,笑着问道:“这扇子可是张即之的字迹?”
我点头:“正是,你眼神真好。”
“非也,”莫再问摇头,语气带笑,“并非是在下目光□□,只是世子这扇子可真是威名远扬。”
确实,我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挺出名。
上辈子是赫赫威名。
而这辈子我是出了名的能作妖,事还多。
由于我这把扇子从不离手,导致它也跟着一起出名了,甚至一度有张即之字迹的东西,都连带着便宜了不少。
“什么威名,恶名罢了,”我笑着摇头,“不过这扇子虽然也是张即之的,却并非是我原来的那把扇子。”
我打开给他看:“这把是我手下,一位名叫清华的侍卫送的……以后我便都用这把扇子了。”
“想必送这把扇子的人很重要吧,”莫再问有些惊奇,“能让世子把以前的扇子都换掉了。”
我没说话。
其实我还是喜欢我原来的那把扇子,用久了都有感情了,但没办法,都被我当信物给梁王了。
“砰!”
一声巨响突然传来。
茶杯猛的砸碎在桌子上,茶沫溅的桌子上都是。
我被吓得瑟缩了一下。
“你干嘛啊?”我皱眉,怒气冲冲的对着放下茶杯的白黔指责道,“我都要被吓死了。”
“不好意思,”他淡淡道,“手滑。”
我:“???”
我气笑了:“手滑能滑出那么大声?你就是故意的!”
“哦。”白黔冷淡的看了我一眼。
他转过头,语气平静:“那又如何呢?”
那又如何……
我还真不能拿他如何。
我气的牙痒痒,头转到一旁独自生闷气,觉得白黔当真是有病,一会开心一会生气,莫名其妙的连个理由都没有。
最主要是他生气就生气,干嘛摔茶杯啊!
这可是周文山先生制作的瓷器,这一套足足花了我上万两银子。
上万两银子!
这些钱够我买多少粮食,养多少兵,又能够我逛多少次青楼了?更别提这套还周文基先生的封山之作,有价无市。
我心疼的很,越想越委屈,忍不住红了眼眶,泪水“啪嗒”的打在坐垫上,落泪声在寂静的空气里格外明显。
“你生气了?”
白黔起身,抿紧嘴唇,有些不可思议:“你居然为了一个侍卫送的扇子跟我生气?”
我:“???”
我怎么不能跟他生气了,就因为他是国师?!我堂堂世子会怕他的身份吗——我当然怕,他要是给我穿小鞋我就完了。
我只能委屈的纠正,:“我不是因为扇子,而是因为茶杯跟你生气。”
白黔怔住。
“这套茶具是周文基先生的封山之作……”我越想越难受,恨不得锤爆他的狗头,但还不能,只能委委屈屈道:“我特别喜欢。”
都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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