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埃尔默一直热衷于和布鲁斯卖腐，但最近的一次酒会，他却表现得很“规矩”。对此，埃尔默大大方方地当着媒体的面承认了实情。这个一向符合一切霸道总裁人设的男人郑重其事地宣布：
“我已经有了关系稳定的伴侣，所以不会再开类似的玩笑了。”
但无论记者再怎么问，他也不再多说一句关于他伴侣的话了。一边微笑脸听着的布鲁斯差点就维持不住笑脸。
布鲁斯：……来真的？
还真是来真的。虽然没有拍到那位幸运的女士的照片，但不难发现埃尔默的腕表之类的配饰都换成了明显的情侣款，左手的中指还戴上了梵克雅宝的戒指。
于是就有多事的小报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埃尔默·沃特尔作为沃特尔家族唯二的掌权人之一，如果他结婚并有了自己的孩子，那沃特尔目前的正牌继承人丝柏凌·沃特尔的地位一定会被动摇。就算丝柏凌能接手公司事务，她也斗不过埃尔默，毕竟她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之前埃尔默的态度大家有目共睹，没道理他不会为了给自己的孩子更高的地位而对丝柏凌不利。
说的还挺有道理。
“你说我是不是玩得太过了？”叶寻天一边浏览着网上对这件事的评论，一边对奥拉夫说道，“这些家伙写的东西还真像那么回事哈哈哈哈哈哈……”
“现在知道埃尔默的男朋友是白领主的人有克拉克，史蒂夫，巴基，亚瑟以及布鲁斯。”奥拉夫操纵着埃尔默的身体过来把她抱到腿上坐着，“但我觉得这样挺好玩的。”
“史蒂夫昨天的表情真是有趣。”叶寻天想起昨天老父亲史蒂夫一脸纠结的说起这事就觉得想笑。“所以他才不觉得欧尔和温特他们一样是他的儿子。”奥拉夫揉了揉她的头发，“别忘了要是欧尔和你意志相同，他就是埃尔默的亲叔叔。——史蒂夫不会接受这种事的。”
“随便吧。”叶寻天关掉网页，靠在了埃尔默胸前，“反正影响也不大，埃尔默和欧尔又没有血缘关系。再说，盾铁不也是这样吗，年轻的罗杰斯叔叔和中年富豪侄子托尼？只不过这个世界不会再有盾铁的可能了。——我现在感觉好对不起史蒂夫的期望，毕竟这可不是好人应该干的事。”
奥拉夫：“说的就好像你是个好人似的。”
叶寻天：“……这话倒也没什么不对。我下一步已经打算安排点豪门恩怨虐恋情深的狗血戏码了。”
布鲁斯最终决定去找埃尔默谈一谈。
埃尔默仍旧在他哥谭的别墅里。布鲁斯一边开车一边回想这些年的事情，感觉简直乱成一团。他们一开始是教兄弟；后来温特·沃特尔死了，他俩就一起去学本事；回来之后又一起当义警；因为夜枭杀人，所以他俩决裂了；但在那之后，他们也并没有真的敌对；而在他收养了迪克之后，他们的关系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亲密，埃尔默甚至还以孩子叔叔的名义先后协助他教导了迪克和杰森。
他当时真的以为埃尔默想和他和解，但事实上完全不是那样。夜枭并没有少杀一个人，他不愿意做出改变。可是以暴制暴这种事，听起来很爽很痛快，那是对施暴者而言；而一旦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不会有人喜欢。因为没有人会愿意自己身边存在一个无视法律动用私刑审判杀人的人，也不会愿意生活在一个法律失去应有效力的社会。
没人知道夜枭的铁羽下一次会刺进谁的胸膛。那只猫头鹰脚下满是白骨。
埃尔默·沃特尔因为一个无视法律的人失去了父母；现在埃尔默自己也成了一个无视法律的人。
没有人有任何权力可以断定一个人的生死，义警和超英没有，哪怕是被誉为“人间之神”的超人也没有。而且一旦跨过了这条准则，那么义警行动的所有限制将不再存在，“杀”很容易，面对恶贯满盈的罪犯“不杀”却很难。
答应超人的邀请，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想要进一步了解这个外星人，了解他的弱点，为可能出现的一切状况做最坏的打算。
——想到超人，布鲁斯就忍不住想到白领主。超人说白领主是他的哥哥，可他俩并不相像。超人，毫无疑问，是个阳光而正直的青年，有着美好的品质，足够善良，足够悲悯，当得起“人间之神”的赞誉；可白领主却总是冷酷而恶劣的。虽然蝙蝠侠的这个评价曾经让超人感到不满，但其实已经很客气了。白领主从未在他的弟弟面前展示过他恶劣的那一面，蝙蝠侠却深知他不是什么正义之士——他不过是因为超人在地球才在地球当超级英雄。
布鲁斯本来不愿意多管埃尔默的私事，尤其是感情问题，毕竟埃尔默能找到真心相爱的伴侣是件值得祝福的事。可要是那个伴侣是白领主（布鲁斯不想说他是怎么知道的），他……
不，这也不是他像个幼稚而自作聪明的高中女生劝闺蜜和渣男分手一样来劝埃尔默和白领主分手的理由。布鲁斯在心里捂脸。
路程就这么被布鲁斯用胡思乱想打发过去。他走进别墅。就像上次一样，埃尔默坐在酒水间的沙发上喝酒，只不过这次他穿的很整齐。
“你来干什么？”埃尔默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神色很平和，手里拿着装了三分之一红酒的高脚杯，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
“我来看看你。”布鲁斯答道，微不可查的叹气。这次埃尔默没有用高脚杯扔他。
“我好的很。”埃尔默站起来，去酒柜里翻了一会儿，最后扔给布鲁斯一瓶果汁，“让我猜猜，你的目的……为了这个？”他伸出左手，戒指反射着月光，钻石璀璨夺目。
“一部分。”布鲁斯接受了果汁，坐在吧台旁边的椅子上。总不能真的跟埃尔默说白领主不好。那样的话埃尔默肯定会当场翻脸。——可他还能说什么？还有其他理由吗？
没有。埃尔默不会在意白领主的身份和地位。布鲁斯深深地知道，在一些小说里会有霸道总裁不顾一切爱上除了“善良”一无是处的小白花女主的可笑情节，而这种情节放到现实中，就是目前这种荒唐的情况：符合所有霸总人设——例如英俊多金、霸道亦温柔、宠妻狂魔、有黑暗过往、看似风流实则纯情等等的埃尔默会不顾一切爱上白领主。哪怕白领主一点都不“善良”，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哪怕白领主一定不是女主。
白领主何止是不善良，他简直坏得喷汁。布鲁斯心里翻了个白眼。仗着夜枭不在乎他杀不杀人就为所欲为，可却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恶行可以列举。稍微熟悉白领主的人都知道白领主根本不把法律放在眼里，永远踩在道德底线上跳舞，时不时就要在违法的边缘试探。——可他从未有过一jio跨过去的时候。这也是超人反驳蝙蝠侠对白领主评价时的重要论据。
——白领主除了杀过罪犯外再也没有别的罪行，而杀人在夜枭这里并不会成为污点。而且其他的超英也不是没有杀过罪犯的。这一点似乎已经被公众所默许。
“……我也不是真心要和白领主交往。”埃尔默在布鲁斯沉思的时候走近他，“我——”他停顿了一会儿，“我决定加入浩气盟。”
他进一步解释：“我需要一个伴侣。就这样。”
布鲁斯指了指他的戒指：“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嗯？这个？”埃尔默突然笑起来，“他要我戴的，你知道，年轻人或多或少会想要仪式感。他先追求我来着，他有多少真心我不知道，但我实际上就是打算玩玩儿。——你好像很在意这件事。”
“我没办法不在意。”布鲁斯回想起之前那些每次见面就要被占便宜的日子，恶意的回答，“这么说，那你之前对我难道也是玩玩儿？”
埃尔默的笑容僵了一下，仿佛被噎住了。这让布鲁斯感到愉快。
“你是不一样的。”埃尔默这样说。他难得有点窘迫。“你是不一样的。”他重复了一遍，仿佛在自言自语，“你们怎么可能一样呢……”这次他的表情认真起来，随即变的疑惑，“……布鲁斯，你难道是来劝我和白领主分手的吗？”他一手搭在吧台上，微微俯身和布鲁斯平视，“噢天，我可真没想到……”他又笑起来，但唇角却紧绷着。
他的眼里仍旧是一片寒冰。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和白领主倒真的很般配。白领主也是这样。无论嘴里说着多深情的话，眼里永远没有情感的热度，从不会因为什么东西动容。
可他的嘴唇却是温热的。埃尔默向前探身，轻轻地吻在布鲁斯颈侧，像是猫头鹰落在栖身的那根树枝上。那猛禽温柔的抓着树枝，全身的羽毛都炸开，它就把嘴埋在胸口的那团绒毛里，整个看起来就像个可爱的蓬松的栗棕色毛球。布鲁斯垂下了眼帘。埃尔默的呼吸温暖而绵长，喷在他的脖颈和耳后，有一点痒。“但那又能怎么样呢？没人在乎蝙蝠侠。”布鲁斯这样说道，埃尔默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腰。布鲁斯不讨厌这个拥抱。在不涉及那几个特殊话题的时候，他们还是好兄弟。
埃尔默笑了一声。
“别这样，埃尔默。”布鲁斯想要推开他，“咱们俩这样……真的很像两个一事无成的老男人。——喝着两瓶不值几毛钱的破酒，大谈感情和生活的不如意。”
埃尔默没有动。“你知道我的真心在什么地方。”他低声说道。“白领主是个好人。——姑且这么说吧。——他和超人不一样。”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完全抱住了布鲁斯，下巴搁在布鲁斯肩上，说话时的热气全喷在布鲁斯耳边，带着隐隐的酒气：“——他不怕氪石。不怕任何一样超人惧怕的东西。”
“我直说罢——他不是好人。我也不认为他完全没有弱点。”布鲁斯反驳道，“他在乎超人和机械公敌，还在乎孤独堡垒里的佐德。——这就够了。”
“你想用他们牵制白领主？”埃尔默缓慢地眨了眨眼。他退后了一点。布鲁斯看着他，发现那片冰原突然崩塌，从下面翻涌出海水：“是的，我习惯未雨绸缪。至于你的真心，我的真心和它在一起，就在这座城市里。我们的爱人只会是哥谭。”
埃尔默松开了手。他转了一下眼珠。
“我一开始确实是想要劝你和白领主分手的。”布鲁斯摊开手，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可现在听了你的话，我又觉得你才是那个混蛋。我觉得你不是那样会欺骗人感情的人，埃尔默。所以，到底怎么回事？不要说谎。”
“我一直都是个混蛋，你知道的。”这一次，埃尔默的笑意终于到达了眼底，“我从不对你说谎，这你也是知道的。——而且你有一句话说错了。”
这倒是实话。埃尔默经常因为各种原因说谎，但他从来没因为任何原因对布鲁斯说过一句谎话。布鲁斯又放松了一点：“哪里说错了？”
“我决意向黑暗与邪恶复仇，我深爱着哥谭。我用我的方式铲除哥谭的毒瘤，为此我甚至不惜与你决裂。我父母的鲜血就在我脚边流淌，从未干涸。我就是要让罪犯不敢轻举妄动，让他们活在对我的恐惧里，每天都战战兢兢，不敢扣动扳机，不敢为非作歹。这些你从未说错。你说错的是——”埃尔默注视着布鲁斯的眼睛，
“我的真心没有大到装得下整个哥谭。不要说什么我还有朋友有亲人有珍视的东西。”
他上前一步，气势迫人，一字一句的说：“我，埃尔默·沃特尔，爱你，布鲁斯·韦恩。我的真心只在你一个人身上。”
布鲁斯的表情是完全扭曲的震惊。他差点把手边的果汁瓶子扔过去。埃尔默从不对他说谎，他之前还为这一点感到高兴，但现在他宁可埃尔默现在对他说谎。
“Brother……”他喃喃地说，这个称呼已经很多年没有被提起过了。布鲁斯不歧视同性恋，但他接受不了埃尔默对他的感情。
这太荒唐了。他甚至完全没有察觉埃尔默的这种感情是何时萌芽的。
“你从前总是劝我向前看。”埃尔默转身，拿起酒瓶倒酒，没有回头，“我的确在向前看。复仇早就不是我生活的全部了。我找到了很多乐趣，比如夜巡时留意码头的日落，比如偶尔在这座城市的最高点看日出，有一条街的街边长出了可爱的小花，我常走的那条路旁边的树上多了一个鸟窝。我常去的那家炸鸡店月中会有打折，月末会赠送甜品和饮料。我也会在秋天的树下驻足，会站在教堂的尖顶上看夜景。——这样的事我也会做。”
“我的心里并不全是那些黑暗。我只是身处黑暗，而我一直在追寻光明。”他继续说着，布鲁斯也回想起了他俩相互扶持前进的那段时光，“我很清楚这感情对你来说完全不能接受。我自己也很惊讶，我竟然会对自己的兄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如果人能控制自己的爱情，那么就可以避免许多悲剧。反正都已经是今天这种局面了，我也就索性把话说开了：就是在那些只有我们两个的日子里，我逐渐对你有了不恰当的情感。而我直到你收养迪克那一年才敢确定那是爱情。并不是没人在乎蝙蝠侠。我在乎你，夜枭在乎蝙蝠侠。我渴望站在你身边，夜枭渴望与蝙蝠侠并肩作战。就是这样。”
“所以你和我大战一场后又回来帮我？”布鲁斯问道。他那时根本没有做好准备，被迪克的事搞得焦头烂额，埃尔默帮了大忙。
“不然呢？”埃尔默的声音带了点笑意，“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回去受那种委屈？不仅得按照蝙蝠侠的法则行事还得带着个孩子满哥谭跑。”
布鲁斯也笑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不那么尴尬了。“所以你今天是在向我告白吗？”他问道。“是的。”埃尔默转身面对着他。
布鲁斯沉默了好一会儿。“抱歉，哥哥。我还是接受不了。”他最终站起身，摇头说道。他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这样一份简直沉重到他负担不了的感情。“我们是兄弟。只会是兄弟。”他语气坚决，毫不动摇。
埃尔默低下头，但很快就抬起来：“好吧，这样也是最好的结果。”他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所以你来找我的另一部分原因是什么？”
布鲁斯一愣，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不…嗯……我忘了。”
“好吧。”埃尔默耸耸肩，“今晚要一起去夜巡吗？”一个久违的邀请。
布鲁斯没有拒绝。
最后他俩并肩坐在教堂顶上看了一次日出。这座教堂正好坐落在哥谭东西城的分割线上。
在黎明前最后的黑暗里，夜枭忽然握住了蝙蝠侠的手。“最后给我一个吻，可以吧？”他的声音是埃尔默的温和。
蝙蝠侠转头看着他。夜枭仍旧目视前方，即使现在天地间几乎全是黑暗，连星光都没有。灯火熄灭，车马归家。哥谭在此刻也沉寂下去。
一个吻印在夜枭唇上。隔着面具的亲吻有点怪，仿佛被一只蝙蝠用翼膜拍了一下脸颊。他俩的牙齿碰在一起，夜枭被磕破了唇角。蝙蝠侠伸手握住夜枭的肩膀，夜枭揽住蝙蝠侠的腰。当第一缕霞光出现在天边的时候，他们结束了这个吻。他们都很注意，没有出现“拉出一条银丝”的尴尬情况。
他们沉默地坐回去。
两个人影从天边飞来，仿佛引领着漫天霞光。是白领主和超人。
夜枭站起来，向蝙蝠侠略一点头，就任凭白领主把他带下去放进战车里，然后连人带车被扛走。
“诶？！”超人和蝙蝠侠一起目送着他俩离开，惊奇地问，“蝙蝠侠，你和夜枭和好了？”
超人受到【蝙蝠瞪】攻击，HP－10000。
彩蛋：
亚瑟为了缓和自己与弟弟的关系，决定带奥姆到陆地上生活一段时间。他们进行了一次旅行。
而当兄弟俩借宿在一户姓佩伦的人家后，一些不太寻常的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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