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二章

小说:反派国师总撩朕 作者:月逝水
    跟在后头的国师可以不管楚小戟,但他没法不管郎梓。

    尤其是郎梓跟着吐得翻江倒海。

    国师心中微动,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何很少看见乌木御剑。

    过往许多年,乌木要去往何处,都依赖着他自己和天道的瓜葛直接踏碎虚空。但剑修不会御剑?说出来都不会有人信,只能是那剑修不喜御剑。

    国师多年疑惑解开,心情还算不错,问道:“殿下可需臣相助?”

    郎梓胆汁都快吐出来了,听他问话只觉枯木逢春,也不觉得有什么丢脸的,边擦嘴边道:“爱徒助我!”

    国师轻轻一笑。

    抬手间,三人面前便多了条黑漆漆的裂缝。

    楚小戟受够了御剑之苦,也不管安不安全,二话不说就当先钻了进去。

    郎梓赶紧跟上。

    裂缝传送的感觉很奇异,郎梓只觉像是穿过了一层轻薄的水雾,不过眨眼间周遭的景象便换了。

    他们面前有一方高大青石碑,上书“乌木村”三字。

    国师介绍道:“此乃玉虚山脚,殿下可稍事休息。”

    其实也没什么好休息的,郎梓从马车里出来后,真正御剑不超过一个时辰,大半时间都在吐了,并没有耗损多少灵力。

    楚小戟一听见“玉虚山”三个字,转身就要跑。

    边跑边喊:“阿紫你居然坑我!”

    郎梓:“……”

    他忘了跟楚小戟说明此行目的地是玉虚山的事儿了,也忘了告诉他自己早有应对之法。

    他只能转身抓人。

    楚小戟被揪回来时脸上的表情都快哭了。

    郎梓好笑地拍着他肩膀:“别怕,我都想好说辞了,只说你是被人胁迫的,有我作证,楚掌门不会为难你的。”

    “你不懂!”楚小戟疯狂摇头,“如果他问我被谁胁迫了,我能掰扯谁?掰扯落霞宗的仙师么?那他肯定要问既然涉及道门我为什么不找他求助。如果我掰扯内臣,呵呵,堂堂他楚掌门的亲侄子连臣属都管不好,一样会被打爆狗头!说不定打得更狠!”

    郎梓:……

    说实话,他觉得,以楚掌门的智商,可能听过就信了,不会问那么仔细,但是他说服不了楚小戟。楚小戟觉得自己现在面临生死危机,怎么也不肯上山。

    郎梓叹气:“那你在村里等我?我折了雪梅就回。”

    楚小戟谨慎非常,想了想道:“村里有客栈,你得先帮我开个房,我只有自己的身份凭证,不好在这暴露的。”

    想也知道,这村子就建在山脚,肯定常和山上通讯,没准还有修士住着。万一他在登记的时候暴露了身份,不亚于直接告诉楚掌门他楚小戟心虚不敢上山。

    郎梓也觉得有道理,只好陪他去“开房”。

    国师嫌麻烦,淡淡开口:“殿下,臣可以打晕他塞进乾坤袖。”

    楚小戟难以置信,国师居然无视他到了这种程度,当面谈论“谋害”他。

    楚小戟跳脚欲指责,又在双眼对上国师后飞快地怂成了一团,转而可怜巴巴地看着郎梓。

    幸好郎梓脑子还没吐坏,断然拒绝了国师的提议。

    三人顺着路进村子。

    不少修真门派的山门外都有村落。意图拜入仙门不得的凡人往往不愿离去,滞留在附近寻求下一次机会,又有门中弟子的后人无法修道,被安置山下,久而久之,各个门派外的村落便日益繁华。

    乌木村却不大一样,这里看不到什么求仙问道的人,多是些土生土长的淳朴村民。

    呈闲派如今是道门第一仙派,却极少对外公开招收弟子。

    郎梓听闻,以前呈闲派十年就举办一次试炼大会,仙界之战后,不知为何改成了百年一次。这期间,若有人想加入门派,只能在获得两位以上长老的推荐后先行加入外门,再要转入内门,只得在呈闲派学堂缘舟阁的考试中获得全优,或是修炼至入道境后通过门派考核。

    是的,在呈闲派修道要考试,弟子连挂三次还会被逐出师门。据说,这规矩是呈闲派戒律峰掌座绵悲真人上位后发布的第一条法令。

    郎梓接“正式加入道门”任务时,看完任务资料沉默了好一会。这种变-态规定让他回想起了被考试支配的恐惧。

    时近黄昏,夕阳斜照,暝色将收,村民三两成群,好奇地望着陌生的访客,笑容善意而羞涩。

    他们很快找到一家名为“落英居”的客栈。客栈名字虽风雅,内里却陈旧的很,偌大的厅堂只有个瘦弱的小童趴在柜台上睡懒觉。

    楚小戟自己寻了长凳,还没坐下就激起一片纷纷扬扬的灰尘,狠狠打了个喷嚏。

    郎梓轻轻敲了敲柜台:“小孩醒醒,我们要住店。”

    小童看着不超过十岁,郎梓有些同情他这么小就得工作,所以声音很柔和。

    “叫谁小孩呢,这么没礼貌!还有啊你娘没过教你不要吵人睡觉?!滚滚滚,一边等着,等大爷做完这个梦!”小童眼皮子都没抬,张嘴就是粗鄙之言,脑袋换了一边趴着继续睡。

    郎梓震惊。

    他倒不是没被人凶过,但头一回被小孩凶。这……他该骂回去么?会不会有点欺负人?

    国师眯了眯眼,冷冷一笑。

    他笑声极轻,小童却跟被人捅了一刀似的,刷一下就站直了。

    “君君君……”小童脸色苍白,额头冷汗齐出,话也说不囫囵,惊慌失措地往楼上逃了,那速度甚至让郎梓望尘莫及。

    “爹救命啊!先别跪搓衣板啦!诶你怎么睡着啦!呜呜快醒醒,大魔头回来啦!”

    郎梓:……

    他转向国师,眼里都是询问。

    你是呈闲派的,难道你下山前在这里犯过什么暴行,以至于这小孩跟见了鬼似的?

    国师看懂了他意思,谦虚笑道:“殿下,臣向来温和,想必他人多有误解。”

    远远坐着的楚小戟默默画圈,国师这话他是不可能信的。

    郎梓却点头。

    国师虽然戏精了点,但的确一直对他温和的很,应该真的是误会。

    ……应该吧?

    他们站在大堂等了一会,老旧的木楼梯再次嗒嗒作响,一个耷拉着三角眼的青年先是伸头望了望,紧跟着脸便垮了,拖沓地走了下来。

    他穿着身黑白相间的旧道袍,相貌与那小童很相似,想来便是小童父亲,只通身一股子懒洋洋的感觉,不知是本身气质如此还是因为刚睡醒。

    “见过太太太太师祖,晚辈何海。”青年倚着柜台作了个揖,他语调沉闷,好像说着话都能随时睡去般。小童也跟在他身后,紧紧拽着父亲衣袍,连脸都不敢露。

    何海伸手绕到腰后拍了把儿子脑袋,咕哝道:“不想惹麻烦就叫人。”

    小童声如蚊蚋,听着似乎吓哭了,抽抽搭搭地叫人。

    “晚辈何慕柳,见过太太太太太师祖。”

    郎梓再一次惊叹国师在门内的辈分之高。他上一次还是听观星殿的仙师叫他太师祖呢,这一回都五个太了!

    他心思都写在脸上,惹得国师又笑了一声。

    “殿下,这是在对您行礼。”

    嗯?郎梓疑惑地看向何海。

    何海点头,恭敬地说:“太太太师祖不必见礼,但太太太太师祖必须见礼。”

    这话绕口且奇怪,听得郎梓半懂不懂,一时之间耳边只剩下循环不停的“太”字。

    郎梓还待再问,突觉脚下微微震动,眼前一花已被国师带着闪了开来。再回头一看,他原先站立之处竟凭空窜出根硕大的藤条,将地砖都撑裂了,带出一地腥湿的土块。

    那藤条比脸盆还粗,遍布细密尖锐的荆刺,半空中扭了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向了何海。

    何海根本来不及躲,径直被抽了开去,父子俩撞毁无数桌椅瓦罐才堪堪被楼梯挡住,倒在一堆碎木头里。

    小童还想继续哭,一抬头见国师尚在跟前,瞬间熄火,钻进父亲怀里瑟瑟发抖。

    暴怒的女声从门外传来:“何海你翻了天了!老娘让你跪着你居然敢阳奉阴违!”

    何海像个没事人一样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碎木屑,张了张嘴,想了想,冲着门口道:“小月,有别人在。”

    “呵,这次居然还学会找借口了。”

    郎梓循声回头,正看见个女子踏步而入。

    这女子同样身着黑白道袍,容貌明艳如春日暖阳,身姿轻盈似三月蒲柳,看见郎梓愣了好半晌。

    “这破客栈还真有人来啊……诶,你是……”

    她张大眼睛:“太太太太师祖??”

    又慢慢将脑袋转向国师,面上骤然惊恐,“卧槽君临?!”

    国师挑眉:“你槽君临?”

    郎梓:“……君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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