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医生去参加葬礼了。
克拉丽丝目送他离开后便和克劳福德说起了有关指甲的事。
“她左手这儿有两片指甲被折断了。”克拉丽丝轻轻抬起她的一只手,并示意克劳福德看她的指甲,“它们被往回扳,断在了指甲根,别的几个指甲看上去像有脏物或者什么硬的碎片挤压在里头。要取证吗?”
“取点砂粒样本,再取几片指甲油屑。”克劳福德点点头,“得到结果后我们就知道它们是什么了。”
正在这时,殡仪馆里的一名帮工,拉玛,走了进来——阿金医生走时说让他来帮忙。他瘦瘦的,精神很好,身上有股威士忌酒的香气。克拉丽丝猜,或许,不久前他喝了点酒。
“要不要让她脸朝下给你取指纹?”克劳福德说,并对拉玛点了点头。
克拉丽丝想了想,“这样做是要容易些。”
“先拍牙齿吧,然后拉玛可以帮我们将她翻个身。”克劳福德改变了想法,准备走条“捷径”。
“就要照片吗?还是图表?”
克劳福德说,“就要照片。图表会让我们判断错误,有照片我们就可以将几名失踪的女人先排除。”
点点头,克拉丽丝示意拉玛可以开始了。她和拉玛配合的不错,没出现什么因为不熟悉而出现的操作错误。
“她喉咙里有个什么东西!”克拉丽丝忽然惊讶道,声调明显上扬。
克劳福德仔仔细细的看了照片,上面显示,就在软腭后面有个黑乎乎的圆柱状物体,“把手电给我。”
“尸体从水里捞出来时,许多时候嘴巴里会有像树叶一类的东西。”拉玛说着,一边帮克劳福德再看。
克拉丽丝从包里取出一把镊子来,她朝尸体对面的克劳福德看了看,克劳福德点头后,只消一秒钟,她便把东西夹了出来。
“这是什么?豆荚?”克劳福德疑惑问道,面上显露出些许不解来。
拉玛指着这东西,否定了克劳福德的答案,“不,先生。那是个虫子的茧。”
显然,拉玛说对了。
接下来的事情都变得简单了起来。
克拉丽丝取了这女人的指纹、脚印。她双肩高耸之处的两块皮不见了,留下了两个三角形。克拉丽丝拍了照。
“再量量大小。”克劳福德在她拍照片时开口,并解释道,“他在剪开那个艾克伦女孩的衣服时把她人也剪伤了,不过是一点点碰伤,可当他们在路边找到她的衬衣时,发现衬衣上背部一个口子与这剪伤的口子相一致,可这个新情况,我还没见到过。”
“是他的手法发生了改变,还是,越发成熟了?”克拉丽丝问。
克劳福德摇了摇头,“都有可能——我是说,可能二者皆有。他的欲.望膨胀,不满足于刚开始那会儿了。”
“嗯。”克拉丽丝表示同意克劳福德的看法,她伸手指着女人的小腿肚,“她的小腿肚后面看上去有块烧伤。”
拉玛望了眼这块伤口,“老年人身上常有。”
“什么?”克劳福德明显没听懂拉玛的意思,“老年人身上为什么常有?”
“老年人过世时身上盖个热毯,即使没有那么烫,但人死后还是给烫伤了。人死时只要身上有块电热垫就要被烫伤的,底下没有循环了嘛。”拉玛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是汽车.消.音.器造成的,很有可能。”
克拉丽丝不解问道:“汽.车.消.音.器?为什么会是这个?”
拉玛进一步解释着,“一次比利.皮特里被人开枪打死,他们把他扔在了他汽车后面的行李箱里。他老婆开着车四处找了他两三天。人家把他弄到这里时,汽车行李箱下面的消.音.器发热了,烫得他就像这样子,不过是在臀部就是了。”
“那主意好,拉玛,我倒希望你能为我工作。”克劳福德说,看得出来,他非常欣赏拉玛。
结束后,克拉丽丝慢慢走出了房间。
和尸体在一起是一回事儿,不在一起又是一回事儿。她先感觉有点恶心。
拉玛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听冰凉的苏打水给克拉丽丝。
“不,谢谢,我不想喝。”克拉丽丝拒绝道。
“不是的,把它放在你的脖子底下。”拉玛说,“再放到后脑勺那块小小的隆起的地方。冷东西会让你好受点,我就是这样。”
克拉丽丝照做了。
拉玛的方法的确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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