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挑了挑眉,“哦?你愿意割肉了吗?那好,先割你的吧!你动手,还是我来动手?”
不管是安氏还是秦嵘,一个都别想跑,一个一个的来。
“我自己来。”安氏颤抖着接过了他手里的匕首,看着利刃上的寒光,她惊恐的咽了咽唾沫。
秦嵘抓着安氏的袖子,“母亲,不要。”
母亲怎么能割肉?割了肉还能活吗?
“嵘儿,只要你好好的,母亲做什么都愿意的。”安氏握住秦嵘的手一脸挤出一抹笑来道,儿子已经是举人了,大好的前途不能毁于一旦。
秦铮不想看他们演母子情深,催促道:“别磨蹭了,当初我割的时候可是很爽快的。”
安氏怨恨的瞪了秦铮一眼,放开儿子的手,紧了紧匕首,挽起袖子就要朝胳膊上的肉割去。
“住手!”吕氏还是忍不住出声了,她走向前,用拐仗打掉安氏手中的匕首,朝秦铮道:“安国公府曾受先祖爷亲赐丹书铁卷,此卷可免安家一人之性命,秦峥,我不怕你去告,我有的是办法救人。”
她话中的意思是,她不会让安氏割肉,如果秦铮去告,她就拿出丹书铁卷救下安氏的性命。
秦铮笑道:“老夫人莫不是忘了,安氏已经嫁进秦家,便是秦家的人,你安国公府的丹书铁卷救得了她吗?除非让我父亲一纸休书将她下堂,您老人家将她带回安家,否则,这肉她割也得割,不割也得割!”
“你!”吕氏指着秦铮怒极,这个小畜生太可恶了,果真该死。
秦铮直视着她,毫不退让。
吕氏与他对视许久,终是败下阵来,怒气冲冲的转向秦巍,“侯爷,老身不知你这侯府竟是庶子当家了。”
不唤贤婿,也不自称老婆子了,显然是慌了神,想用身份压人。
“老夫人,什么也别说了,我这一双儿女被挫磨成这个样子,总得有个说法,您执意护她,我今日也还您先前的恩情,取纸笔来,我写一封休书,您老将她带回安府,此后她与秦家再无关系。”秦巍摆摆手道。
他不愿弄出人命,休妻是最好的法子了。
刘管家赶紧去取了纸笔来奉上。
安氏起身打翻了笔墨纸砚,厉声道:“我死也不下堂。”她若是被休了,将来儿子考中状元,她如何风风光光的站在人前?她不要被休!
“割肉和下堂你二选其一,安氏,我劝你还是选后者吧!”秦巍道,下堂还能活命,割肉只有死路一条。
安氏咬牙,“我割肉!”
“你胡说什么?”吕氏气得喝道。
安氏朝吕氏磕了三个头,“母亲,请恕女儿不孝,不能再孝顺您了,求您走吧,不要再管女儿的事,求您了,母亲!”
“锦儿,你这是何苦?跟母亲回府,来日方长啊。”吕氏痛心道。
安氏摇头,“女儿嫁入秦家,生是秦家的人,死是秦家的鬼,绝不能做弃妇,绝不能再被人耻笑了。”
“你就是太爱脸面,你就是太傻了。”吕氏恨铁不成钢,“一时屈辱又怎样?人活一辈子,谁也不可能一直风光,傻孩子,听母亲的,跟母亲回去吧。”
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有的是办法帮女儿重回秦家,也有的是办法无声无息除掉秦峥兄妹。
“不,女儿就算死也要死在秦家,母亲,您走吧,就当没有生过女儿,请恕女儿不孝。”安氏说着再磕了个头。
吕氏张了张嘴还要再劝,可见她决绝的模样,她终是什么也没再说,她扔了拐仗,蹲下去抱住了女儿,无声落了泪,好一会儿,她放开她,颤巍巍站起身,接过王妈妈递来的拐仗,重重往地上一掷,“回府!”
安氏哭着送走了母亲,又抱住秦嵘哭了一通。
秦铮看着母子二人的作态,心中不免发冷,在这对母子眼里,只他们是人,旁人就不是人了,早知今日之果,当初又何必那般残忍狠毒?他不会心软,也不会同情他们,原身那么惨,可有谁对他心软过,同情过他?
他身子有些撑不住,不耐烦道:“要动手就快点,别磨磨蹭蹭。”
安氏放开儿子,抹去脸上的泪,捡起地上的匕首,挽起袖子,闭了闭朝胳膊狠狠划去。
一块血红的肉掉在了地上,沾上了土,发出浓浓的血腥味。
她下手太重,不但削下一大块肉,还削到了骨头,她痛得尖叫一声,两眼一翻就要倒地。
“母亲!”秦嵘按住安氏血流如注的胳膊,吓得一脸灰白。
包括秦巍在内的一院子的人皆吓得变了脸色,只有三元、玉英、吴启几个觉得痛快,秦月没看到,荣昊不让她看。
秦铮摇摇头,“啧啧,方法不对,还是我来教你吧。”他夺下安氏手中的匕首,抓住她的另一只胳膊,和衣割去,又一块肉包裹着衣袖掉在地上,这块肉比较小,也没有见骨。
安氏痛得一抽一抽,胸口阵阵起伏。
“是不是比你割得好?就照这样割,继续吧,还差二十八块。”秦铮将匕首扔在她面前,拍拍手道。
安氏一听还要割二十八块,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秦嵘抱住她大声喊道:“母亲,母亲您怎么了?您别吓孩儿啊。”
“唔,看来一次性割完她会受不了,这样吧,就一日一块,像我当初一样。”秦铮摸了摸下巴道。
秦嵘听到他的话,终是忍不住胸口一阵汹涌,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也倒在了地上。
秦巍忙让人将母子二人抬下去。
柴奎转身跟着也要走。
秦铮淡淡扫向他,“神医啊,这么急去哪?”
柴奎步子一顿,“我去医治二公子。”
“二公子那你还是别插手了,否则等会儿说不定你又要割谁的肉,挖谁的心来入药。”秦铮走到他面前,“与安氏的账清算完了,该轮到你了。”
柴奎面具下的脸色一变,“大公子说笑了,在下只是一个大夫,与大公子无怨无仇,哪有什么账要算?”
“无怨无仇吗?”秦铮盯着他的面具,“如果无怨无仇,为何怂恿安氏割我的肉挖我的心?我们应该有不共戴天之仇才对。”
柴奎见吴启看了过来,忙低着头,“大公子误会了,在下并没有让夫人割你的肉,是夫人自己要割你的肉入药的。”
“是与不是我也不深究了,只一件,把你这鬼脸壳子摘下来,我想看看神医的庐山真面目。”秦铮道。
柴奎按了按面具,“请恕在下不能答应。”
“如果我非要看呢?”秦铮坚持道。
柴奎见今日躲不过去,施展轻功就要跑,来日方长,他日后再找机会下手,先保命要紧。
吴启看出点名堂来,见人要跑,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就朝他掷去,石头打得巧,正好打中他的穴道,柴奎吃痛掉落在地。
秦铮惊讶的看了吴启一眼,好厉害呀,他走到柴奎面前,揭下他的面具,见他脸上全是疤痕,微惊,“原来是个丑八怪,难怪不敢让人看见脸。”
丑人多作怪,果然没说错。
吴启看到他的长相大惊,“柴奎?!”
“你认识他?”秦铮转向吴启问。
吴启点点头,“故人。”
“哦。”秦铮对吴启多了几分兴趣。
正在两人说话间,柴奎再次施展轻功跑了。
秦铮恼火插腰,“让那庸医跑了。”
“大公子不必着急,我能寻着他,定将他捉到大公子面前给大公子出气。”吴启宽慰道。
秦铮闻言心情一松,“多谢,敢问你贵姓?”
“大公子唤我吴启就行。”吴启道。
秦铮记下了,走到秦月面前,“好了,事情办完了,你和小外甥快回去休息吧。”
“哥哥,您的伤?”秦月不放心他。
秦铮正要出声,玉英走向前道:“夫人放心,我一定医好大公子的伤。”
“那就谢谢你了,玉大夫。”秦月放下心来,有玉英在,一定能医治好兄长的伤。
事情了了,众人都离开了,秦铮回了屋子,玉英跟进来给诊治,秦铮往凳子上坐了,想了想道:“你还是叫陈意安过来吧,男女授受不亲,不可损毁了姑娘家的名节。”
“玉英是大夫,眼中只有病人,无男女之分,大公子不必忧心。”玉英坐在他身侧,拿起他的手放在桌子上给他号脉。
秦铮打量着她,见她长相确实普通,只那双眸子绚烂多彩,看着格外动人,不知为何,他觉得玉英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但又想不起在哪嗅到过。
玉英号完脉,脸色很难看,“大公子的伤很严重,容玉英回去准备一下,晚些时候过来给你医治。”
“你去吧,我等得起。”秦铮轻松道。
玉英看了他半响,眸光微闪,留下一瓶子药,站起身离开了。
秦铮看了看药,又是止痛的,他吃了半瓶,觉得十分疲累,准备去床上睡一觉。
正站起身,三元进来道:“大公子,那位叫吴启的人求见。”
“让他进来。”秦铮对这人很有兴趣。
三元应下,将人带了进来,然后退了下去。
吴启犹豫了片刻,将门关上了。
秦铮奇怪问:“青天白日的关什么门?”
“属下吴启参见主子。”吴启走到秦铮面前抱剑跪了下去。
秦铮一愣,这又是唱哪出?
吴启知他困惑,解释道:“主子可能不知,您不是侯爷的亲生子,而是我家主子的遗腹子。”
“你说什么?”秦铮大吃一惊,开什么玩笑?
吴启道:“属下是殷国人,属下的主子是许国的先太子殷玉,您的母亲郑殊是太子妃,十七年前,主子遭奸人暗害,落入悬崖身亡,您的母亲得知消息出宫找寻主子尸身,不慎也出了事。原本以为太子和太子妃都身亡了,谁知在多年前,又得到了太子妃传回的消息,得知太子妃还活着,并生下了太子的骨肉,只是消息残碎,并不知太子妃身在何处,属下奉命苦寻多年,不久前才得知太子妃是侯爷的妾室,而太子的遗腹子就是大公子您。”
秦铮听得目瞪口呆,原身的母亲是殷国的太子妃?原身是殷国太子的遗腹子?原身竟然是另一国家的皇室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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