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确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人?”秦铮看着吴启疑惑问。
原身的母亲临死前什么也没对原身说,如果原身真是殷国皇裔,原身的母亲为什么只字不提?如果早告诉原身,原身又怎么会惨死在安氏手中?
吴启道:“小主子背上的胎记便是最好的证据。”
“胎记?”秦铮下意识往背后看了看,“我背上的胎记有什么特殊的吗?”
“小主子背上的胎记是殷国皇室特有的,形状是一朵盛开的彼岸花。”
彼岸花?
秦铮突然想起那日的梦境,难道那边未见一片叶子的花海就是彼岸花?
让三元找来两面镜子,秦铮脱去衣服站在镜子前,终是看到了背上的胎记,初见时他真的吓了一跳,那胎记红艳艳的占了大半个背部,赫然像把伞,慢慢的他觉得那胎记真是美极了,像画上去的艺术品一样,但又比艺术品更生动活现,栩栩如生,宛如有生命一般。
这就是彼岸花吗?
他虽从未见过这种花,倒也略有耳闻,说这种花经常长在野外的石缝里、坟头上,所以有人说它是\\\"黄泉路上的花\\\",它最大的特点就是花开不见叶,叶在不见花,花叶两不见。
它又名曼珠沙华、曼殊沙华,其音义始自文殊菩萨\\\"曼殊\\\"一词,表示无尽的爱情、死亡的前兆、地狱的召唤。
“殷国皇室一出生便会带有彼岸花胎记,幼时只是淡淡的一小片,随着年龄的增长会慢慢变化,而在成年时,胎记会是最艳丽明显的时候,成年后,胎记就不会再有变化了。”吴启解释道。
秦铮看了又看,忍不住感叹,“太奇特了,简直不敢置信。”
若不是他亲眼所见,还真是不敢相信身上会长出花来。
“只是这胎记是皇室隐密,外人极少得知,又长在背部,轻易不能得见,所以属下这些年寻找小主子着实不易。”吴启道。
秦铮点点头,难怪原文中直到原身死后吴启都未曾寻到原身,若不是他穿来,这个秘密将要永埋地下了。
吴启突然又跪了下去,“属下该死,现在才寻到小主子,让小主子受苦了。”
“起来。”秦铮穿好衣衫,弯身扶起他,“你也并非有意拖延,我不怪你。”
只是可惜,要是吴启早点来,原身就不会惨死了,终究是场遗憾。
“谢小主子。”
秦铮心中对当年的事情很多困惑,“当年我的父亲究竟是怎么回事?”
“主子是被奸人所害。”吴启握紧了手中的剑,咬牙切齿道。
从吴启口中,秦铮得知了所有的事情。
殷国是一个非常富庶的国家,并不是很大,但兵力雄厚,又占了有利的地理位置,一度是这个时代最神秘高大的存在,它在大安的南面,四周环海,而殷国就建立在岛屿之上,数百年来从未与任何国家有过交集,也未起过纷争,因它四面环海的有利条件,也没有国家能侵犯到它,国人一直过着富足安宁的生活。
只是殷国皇室人丁不旺,子嗣稀少,妃嫔们要么怀不上孩子,就算怀上了也会夭折,到了原身父亲殷玉这一代便只他一个皇子,外加一个庶出的公主,殷玉出生后就被封为太子,殷玉的父皇殷时对他给予全部的厚望,从小培养他教育他,将他培养成了一个很优秀的继承人。
是时殷时正值壮年,国事便由他打理着,想着等殷玉有了子嗣再传位于他。
原身的母亲郑殊成为太子妃不过三个月,殷玉在部下的怂恿下离开了殷国,出海到了大安与敌国许国交战的地方观看战事,却在回国途中遭遇刺杀,重伤掉落悬崖,郑殊得知消息出海寻找他的尸体,也意外的遭遇了刺杀。
殷时得知儿子儿媳妇一同出事当时就病倒了,而在殷玉和郑殊出事后不久,那位庶出的公主殷珠便带着儿子入宫侍疾,没过多久殷时就传位于殷珠的儿子,又没过多久,殷时病逝,整个殷国便被殷珠母子掌控。
而吴启口中害了殷时和郑殊的奸人就是殷珠这个庶出的公主,她想让自己的儿子继承皇位,不惜杀害了她的兄长殷玉。只是殷珠万万没想到的是,殷玉竟然没有死,不久后回到了殷国,拿回了皇位并亲手斩杀了殷珠母子。
殷玉以为郑殊死了,追封她为皇后,但为了皇位后继有人,他纳了几个妃嫔,只是几年过去,那些妃嫔都没能生下孩子,恰时,殷玉得到郑殊的消息,知道他还有一个嫡子流落在外,便命心腹吴启出海寻找。
而那个装扮成神医的柴奎便是殷珠的人,侥幸存活了下来,他不知怎么得知了原身的存在,并提前找到了原身,想杀死原身让殷玉江山旁落,但他又怕亲自动手会暴露身份,惹来杀身之祸,所以保险起见借安氏的手除掉原身。
吴启这一找就找了十几年,而这其间,殷玉仍旧没有子嗣,而如今殷玉老去,皇位后断无人,说白了,吴启找到秦铮就是要带他回去继承皇位的。
本是一个不受重视受尽虐待歧视的庶子,突然间成了一国的皇位继承人,秦铮坐在凳子上半响没有回神,实在难以置信。
只是原身母亲的做法让秦铮仍旧很多不解的地方,比如,她知道自己怀了孕,为什么不回殷国?反而嫁给了秦巍?又比如,既然想隐瞒原身的身份为何又突然递了消息回殷国,并且又不把自己的确切位置说明?再比如,她为什么一个字也不告诉原身?
这里面好像还透着古怪。
他突然想起来,原身的母亲临死前似乎留给原身一个带着锁的匣子,但没有给他钥匙,也没有交待他这个匣子的用途,就那样握着他的手含着泪断了气。
而那个匣子一直被原身当成母亲遗物保存,从未开启过,秦铮料想那个匣子里应该藏着许多的秘密,于是他将那个匣子找了出来,砸开了那把从未开启过的锁。
他打开匣子见里面是一叠厚厚的书信,他拿出来慢慢的看完,终是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原来郑殊当初得知殷玉出事后,就出海找寻,想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一定要将殷玉带回殷国去,只是她离开殷国后同样遭遇了刺杀,但她运气好,最后负伤逃脱,晕倒在大安的边境,被秦巍所救。
不久后,郑殊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她原本想回到殷国生下孩子,因为这是殷玉唯一的子嗣,谁知她一靠近殷国地界便有人要杀她,她发现不对劲,只得重新回到了秦巍身边,又过了没多久,她得知殷时病逝,临死前立了庶出公主殷珠的儿子为国君,郑殊便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殷珠所为,她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继承皇位,不惜杀害了她的兄长殷玉,又要杀她。
殷玉死了,殷时也驾崩,整个殷国被殷珠掌控,殷国她是再也回不去了,为了保住孩子,她借报恩嫁给了秦巍,跟随秦巍回到了秦家。
郑殊一直隐藏得很好,不让任何人得知她的身份,也从未想过要递消息回殷国告知原身的存在,因为她不确定将原身的身份透露后原身会不会有危险,她打算等儿子长大成人后再亲口将事情告诉他,只是她没料到的是,秦家同样很危险。
在她怀着秦月的时候,她发现了安氏的恶毒,知道她可能命不久矣,便想方设法递了消息回殷国,为了保证儿子的安危,她并没有言明自己身在何处,所以这才导致吴启苦寻多年也没能找到原身。
郑殊的死很突然,突然到郑殊连交待儿子后事的时间也没留给她,她握着儿子的手,看着一旁嗷嗷待哺的女儿,只含泪说了一句照顾好妹妹便撒手人寰了。
现在想来,那梦中的女子应该是原身的母亲郑殊,她给儿子托梦是想要告诉他一些事情。
一场皇位的争夺,害得原身母亲客死异乡,多么可悲可泣。
“属下已经传信回国,小主子,请跟我回殷国吧!”吴启抱剑道。
秦铮将书信放回匣子里,合上重新放了回去,正欲出声,门外传来三元的通报声,“大公子,玉大夫来了。”
吴启这才想起秦铮身上的伤,觉得还是要将主子的伤医好才能起程,否则这一路劳顿,主子会受不住。
秦铮看了吴启一眼,朝门外道:“进来。”
门被推开,玉英提着药箱走了进来,扫了屋里的人一眼,视线落在墙壁上挂着的那个燕子纸鸢上停了片刻,然后移开,朝秦铮打了个招呼就开始准备。
三元伺候秦铮将衣衫脱下,吴启并没有离开,从现在开始,他会寸步不离的守在小主子身边。
玉英准备就绪,拿起一瓶子药递给秦铮,“这是我师娘参照华陀的麻沸散研制而成的麻药,吃下后知觉全无,我也会封住你的穴道,让你暂时沉睡,争取将痛意降到最低。”
秦铮接过仰头将一瓶子药全部倒进了嘴里,端起杯上的水一饮而尽,然后把瓶子撂在了桌子上,一边往床上走一边道:“来吧!”
他举手投足间皆是豪放霸气,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玉英惊住,师兄果然没说错,他把药当糖吃的,这瓶药只需吃三粒就能昏睡一日,他服用了一瓶,怕是十天半月都醒不来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想到他伤得这么重,如果昏睡半月,对伤势的恢复也有好处,便作罢。
突然看到墙壁上挂着那个纸鸢,秦铮道:“三元,等会儿将这个纸鸢扔出南墙去。”险些忘了还。
这次多亏了纸鸢的主人,有机会他一定会报答她。
“是,公子。”
秦铮爬在床上,玉英走过去,在他身上点了几下,秦铮眼皮一沉睡了过去。
玉英将匕首在火上烫过,开始给他将伤口上腐烂的肉刮去,她开始动作很轻很慢,怕弄痛他,在观察他没有半点反应后,便加快动作。
足足刮了半个时辰才将所有的腐肉刮完,玉英累得满头大汗,旁边看着的三元和吴启心疼得满头大汗,正巧过来看秦铮的秦巍惊得满头大汗。
给秦铮上了药,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后,玉英提着药箱离开了,出得门,她朝南墙的方向望了一眼,眸光微闪,提着药箱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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