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贵妃和赵雾琞的比试定在四月初十,地点设在坤宁宫后的钦安殿。
那里离东西六宫近, 离玄武门也近, 方便后宫嫔妃、宗室以及各自亲友前来观看、助威。
此外, 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 这次比试请了三位德高望重的人当评判,分别是安王、柔嘉公主和首辅陈阁老。
经三位评判共同商议,比试由五轮改分为三轮, 文一轮武一轮, 最后一轮由个人自由发挥,展现自己最擅长的才艺。
消息一出, 赵太后简直欣喜若狂。
她原以为评判们会看在萧彧面子上偷偷放水,没想到人家果真公正得很, 居然按照文武举取士的标准来选皇贵妃,送分送到心坎上, 想不乐都不行。
不是她夸海口, 大乾朝就没有几个女子胜得过赵雾琞, 文能吟诗作画, 武能射箭骑马, 文武全才, 内外兼修,不知要甩那个疯婆子多少条街。
这次看她还有什么脸赖在宫里。
白驹过隙,很快便到了四月初十, 看台上座无虚席,尤其是赵雾琞一方, 来了许多年轻小姐助阵。这其中就有在社交圈中消失半年之久的出云县主,还有当初在柔嘉公主府被阮棠掌掴的吴芳菲以及与她焦孟不相离的许晴柔等人。
芝贵妃一方,只有准定王妃朱七七和谢令仪两个人。
众人对胜负早有定论,朱七七却不屑地撇撇嘴,跟谢令仪咬耳朵道:“谢姐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所谓的大乾第一美人结交的都是些甚么货色?”
谢令仪但笑不语,美眸里只有安坐如山的芝贵妃,心中对她充满了好奇——到底什么样的人,能在好得蜜里调油的帝后中间分出一杯羹来?
没多久,芝贵妃自动解答了她的疑惑。
比试正式开始前,司仪突然问了一个问题:“赵大小姐,你是代表自己还是代表赵家应战?”
“当然是赵家。”赵雾琞回答得十分响亮,这种场合傻子才会把自己摆在前头。
不待司仪来问,芝贵妃便笑眯眯道:“我是为了我自己来应战的,我喜欢皇后娘娘,她娇软可人,大度贤惠,我想天天跟她在一起。”
谢令仪听得目瞪口呆,朱七七抚掌大笑,其他人则反应不一,震惊有之,叹服有之,嗤笑有之,甚至还有人当众掩起口鼻表示鄙夷。
这一切,芝贵妃全不放在眼里,她只对阮后谄笑,像只讨好主人的小京巴狗。阮后离座给她整理衣装,还附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她不住点头,显得格外开怀。
过不了多久,比赛正式开始,第一局比试射箭,于百步外射中靶心者为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挑战并非易事,然赵雾琞自信满满,“嗖嗖嗖,”连射五箭,三支正中靶心,另外两支偏差不过一寸,众人全被她精湛的箭术折服,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赵雾琞谦虚地摆摆手,冲芝贵妃做了个“请”的手势,芝贵妃微微一笑,将五支白羽全都搭在弓上,“嗖”地一声同时射出,然而每支箭矢都未触到靶子,只钉在赵雾琞的箭尾之上,众人起哄大笑。
笑着笑着,他们便笑不出来了。
原来,赵雾琞射出的五支箭全被芝贵妃的箭贯穿了,后者不仅将前者一劈为二,还牢牢占据了靶心位置。
这样的箭术,场中无一人能做到。
大家谁都不敢说话,气氛诡异得可怕,帝后对视一眼,皆默默笑了。
第二局比试书法,赵雾琞再不敢轻敌,拿出全部精力写了一首《水调歌头》,三位评判一致点头称许;轮到芝芝贵妃,但见她挽起衣袖,不慌不忙地写起来,赵雾琞好奇不已,伸头去看,她写的居然是苏公的另一首词《赤壁怀古》,游龙走凤,下笔有神,一点都不比她写的差。
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面?
赵雾琞盯着芝贵妃的侧颜,心沉到了谷底。
三位评判对“大字不识”的芝贵妃也甚为吃惊,细细审视之后,无一例外地认为不论是书法造诣还是意境水准,她的字皆胜出赵雾琞许多,这一局又是当之无愧的胜者。
芝贵妃连胜两局,第三局便没有再比试的必要,评判们询问赵雾琞意见,她环顾四周,咬着牙坚持要比完第三场。
不战而退从来都不是她的风格,就算输也不能被人看笑话。
第三局由各人自行发挥,不过柔嘉公主限定了范围,要二人用某种形式将方才写的词境表达出来。
赵雾琞选择了弹琴,她的琴术师承当代大家,确实有几分厉害,众人皆听得如痴如醉;该芝贵妃上场了,她已换上一套胡服,手中擎着剑,跳起了行云流水的剑舞。在她的舞中,众人仿佛看到了惊涛拍岸的赤壁风光,看到了两军交战的波澜壮阔,还看到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书生意气。
这一局,她又毫无争议地赢了。
赵太后脸色铁青,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斥责评判被人收买,安王和陈阁老气得拂袖而去,柔嘉公主冷冷提醒她——
“皇嫂,愿赌服输,这是你自己说的,你还说输的那个不许纠缠,永不得再入皇宫,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
“你……”
自己府上的事都理不清楚,还瞎掺和个什么劲!
赵太后脸涨得通红,不搭理柔嘉,转向阮棠,负气道:“皇后,你真不许阿雾以后再入宫了?”
柔嘉公主翻了个白眼:“皇嫂,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堂堂太后不履诺便罢了,为何专挑软柿子捏?”
“你……”能不能闭嘴?
赵太后愤愤不平,仍是不看柔嘉,只等着阮棠说话,萧彧薄唇一掀,淡淡道:“方才赵大小姐说为赵家而战,既然她输了,从今后赵家女子便不能再出现在后宫。”
他的意思,不是赵家女子不能再进出后宫,而是彻底断了她们的妄想,从此不许后妃中出现赵氏一族。
这才是他同意两个女子比试的目的。
赵太后气得发抖,怒道:“圣上,你的心好狠啊,赵氏可是你的外祖。”
“母后,如果赵大小姐与芝贵妃易地而处,你还会这么说吗?”
赵太后在各式目光里被他怼得接不上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萧彧讥诮一笑,当着众人的面牵起阮棠的手,施施然走了。
赵雾琞面沉如水,手指掐破了掌心也不曾发觉,偏赵霜轻还不省心,蹭到她身边斥责道:“你让我们听你的,说荣华富贵指日可待,现在连你自己入宫的路都被堵死了,我们上哪里荣华去?”
赵二爷和赵二太太也一起上前埋怨,怪她办事不力,还怪她名不副实,赵雾琞曾给他们画了一张大饼,现在饼被别人吃了,他们还要怎么信她?
“急甚么,是你的就是你的,就算被人吃了,将来也得加倍吐出来。”
赵雾琞厌烦地摆脱二房纠缠,疾步走到朱、谢二女面前,挡住她们的去路:“朱小姐,有一件事我想单独跟你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朱七七脚步不停:“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跟你没甚么好说的。”
“事关定王殿下,朱小姐也不想听么?”
……
萧彧牵着阮棠径直走回坤宁宫,一进殿就将她抱坐到腿上亲吻,大手灵巧地往她衣服里钻,阮棠被他的热情吓了一跳,推拒道:“这还是白天呢……”
“小荷花,你知道我有多高兴么,正大光明地断了赵家人的心思,是我多年的夙愿啊。”
“知道你高兴,我也很高兴,但现在是白天……”阮棠挣扎着要下地。
“瞧把你吓得,”萧彧拍拍她的翘臀,抱着她狠狠亲吻了一通才放开, “小没良心的,老是吊着我,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你又胡说。”阮棠羞得跑进了内室。
没过多久,她突然听到一阵器物落地之声,还听到一声极轻但极熟悉的呻.吟声,中间夹杂着女子哭泣声。她连忙快步走进寝殿,发现屋里东西扔了一地,萧彧靠在床头喘着粗气,她的陪嫁丫鬟漉月正捂着脸哭,衣服也散开了。
阮棠大骇:“圣上,你怎么了?”
“带她出去,让梅东陵看看。”
萧彧对牛皮糖吩咐一声,回头就将阮棠抱上了床。
他不由分说地解开阮棠的衣衫,像猛虎下山似的,虽极力克制自己,但阮棠还是被他弄疼了,最后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
成婚至今已有十多天,除了新婚翌日和次日好好歇了两天,萧彧每天都会要她,他的耐力极为惊人,每次都是她受不住了哭着求饶他才会放开她。
但他每回都很温柔,不会像今天这样弄得她很难受,很不舒服。
阮棠不知萧彧忙活了多久,她昏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她正被人抱在怀里。
见她睁眼,萧彧如释重负,贴着她的脸颊对她喃喃私语。
“小荷花,对不起,荷叶哥哥伤到你了。”
阮棠动动身子,全身像被马车碾过,双腿间更是火辣辣的疼,不由蹙着眉道:“你和漉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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