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末将文件递给宋阳，有点疑惑的看着他：“你今天是怎么了，傻了？”
宋阳声音很小：“你真的，喜欢他吗？”
程末不喜欢和别人讨论自己的感情问题，模棱两可的说：“算是吧。”
小班长啊了一声，少年的脸上满是苦恼：“那你……可要小心他，他好像有点……坏。”
程末忍不住笑：“你想什么呢！我走了啊，今天谢谢你了。”
贺辞在等她：“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程末挽住他：“笑小班长的脑回路，他怪可爱的。”
她心里在想着这几天去哪逛，想了好几个地方，才听见贺辞忽然问：“那我呢？”
“什么？”
贺辞抿抿唇：“没事。”
程末想了又想，懂了他的问题，止不住的笑：“你呀，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大可爱。”
贺辞点了点她额头：“满嘴跑火车。”
可他的眼神里却分明都是笑意。
程末早就知道他这一套闷骚的作风，缠着他：“我不走了，你背我，大可爱。”
贺辞当真没拒绝，这三个字听起来虽然怪怪的，可他喜欢她撒娇的样子，弯下了腰：“上来。”
程末笑到不可自拔：“这么多人呢，你不要面子了啊。”
校园里人来人往，时不时能碰见一对情侣嬉笑怒骂，可他们还是十分突出，男俊女靓，光是走在一起，都是那么的登对。
贺辞揉揉她脑袋：“下午去哪？”
程末看了眼手机里的日程安排：“下午我有事。对了，我想出去旅游几天，你去吗？”
贺辞眼眸微沉：“你确定要邀请我？”
孤男寡女，结伴而行，那可是要出事的。
程末一脸无谓：“不能邀请你吗？你很忙？”
贺辞笑：“不是。”
跟她一起出行也还好，他清楚自己的意志力和自控力，一切尚早，不该发生的不会发生。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约了人，先走了啊。”
程末像是怕他反悔一样，挥了挥手。
贺辞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目光缱绻：“傻丫头。”
程末说下午有事，那是真的有事，还是一件大事。
她拿着一件衣服，在身前比了比：“楚楚，好看吗？”
楚错双手抱臂，挑了挑眸子：“还不错。但是可爱有余，性感不足。”
在她说话的间隙，程末已经又拿了一件衣服，和手上的这件做比较。
两人正在一家情趣内衣店里，她已经先后湿了十来件，都不是很满意。
楚错嫌弃的哼了一声：“你对你自己到底多没自信，还来买这种东西？”
程末不以为意的笑：“这不是自信的问题。贺辞那么端得住一男的，我肯定要用点非常手段。”
她将先前试的两件拿去结账，收银小姐夸她身材不错，程末收下称赞，心情大好。
出了情趣内衣店，两人在一家快餐店坐下休息，程末以手支颐，喃喃的说：“我在想，怎么把他灌醉，可贺辞的酒量实在不差。我总不能自己醉了，他还没醉吧。”
楚错知道她这话不是无缘无故：“你想干嘛？”
程末咬了咬嘴唇，脸红了一下：“不是有那个什么……香薰，我想准备一下。”
楚错：“服气服气。我说程大小姐，你怎么忽然之间这么大胆呢？”
程末眨了眨眼睛：“可能是因为，我要回家了吧。以后我就没有这么自由了，一回去就要相亲、联姻、甚至结婚，一切都由不得我了。”
“你有没有考虑过不联姻？”
“不太现实。”
她的人生早已规划好前行的每一步，只是她不甘心，才在走向下一个路口前，选择了贺辞。
两日后。
刚出机场，程末就将行李箱一放，往前走了几步，赞叹一句：“这山可真高啊。”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洁白巍峨的雪山，被皑皑白雪覆盖，透着一股神圣的庄严之感，阳光下，雪花折射着光芒，晶莹透亮，美的动人。
微风拂过，空气里似乎都带着那股冷冽的味道，
这次出行，她选择了一处带有温泉的雪山，既能赏雪，也能泡温泉。
除了她喜欢看雪外，当然也有她的一点小心思。
温泉水滑洗凝脂，贺辞要是个正常男人，也不会没有反应的吧？
等她回过神，机场的广播已经在提醒大巴即将发车，贺辞早已提起她的行李箱：“走吧。”
程末乖乖跟上，在大巴车上颠簸了一个小时，到了先前订好的酒店。
一家日式的民宿。门前挂着两盏旧旧的红灯笼，雕花木门，花鸟屏风，清雅大方。
两人的房间相对，房间内有小温泉，房间外也有大的露天温泉，门一开，就能感受到空气中腾起的热气。
程末情绪很高，进去放好箱子，就把鞋子踢了，摸了摸温泉池中的水。
贺辞在对面房间，一直听见她房间里传来咚咚的声音，还有愉悦的笑声。
他的神情里也多了几分放松，早知道她这么喜欢出来玩，就早点带她出来好了。
可他……其实还是不敢逼她太紧，上次的事已经给了他足够的经验，他若是想拥她入怀，她大概率是要后退的。
程末自娱自乐了一会，想起自己冷落了贺辞，忙去敲他的门：“贺辞，出去玩吗？”
木门推开，贺辞换了一身淡灰色的家居服，与平日的清隽挺拔不同，此刻多了一点温柔的亲切感：“刚才不是说累了，不想休息一下？”
程末摇头：“不想不想，走吧，我们出去转转。
贺辞对她一向有耐心：“好，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
他伸手欲关门，可程末一只手按在门框上，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贺辞低下头一看，只见她笑容明媚，眼神里都是欢欣灼热，清亮的瞳孔里倒映出他的影子。
他垂下眸子：“别闹。”
她知不知道，这动作意味着什么。
程末这才松了手，也回去换衣服。
程末换了件黑色的长羽绒服，戴了一顶针织帽子，帽子两侧垂着白色的绒球，一跳一跳的，她系着围巾，那还是之前贺辞给她戴的，她一直没还他。
贺辞出来的时候，程末正站在门前屋檐下，伸出手去，想要接住飘落的雪花。
大概是站了有一会，少女般长而浓密的眼睫上似是也落了雪，静谧安然。她的神色专注且温柔，美好的像是一幅画。
贺辞唇角微抿，只觉心间一片柔软。
程末回头，见他莞尔：“你穿的太白啦，等会在雪地里，我可找不到你了。”
她这话并非夸张，贺辞穿着一件白色羽绒，衬得他肤色更白，乌黑的发，浓密的眉。
他们正处在半山腰，山下是一片绵绵无际的澄净雪原，往下俯瞰，能看见一弯澄净的冰湖，盈白透亮如白玉。
没转多久，天就黑了。
贺辞拉着她回去：“雪山上夜晚不安全，明天再来。”
程末无奈：“好吧。”
回了住处，老板围着火炉在烘火，指了指空荡的走廊，说只有他们两个人，故而公共温泉可以随意去。
程末一时兴起，邀请贺辞去泡露天的大温泉。
这家民宿在网上的口碑很少，温泉在庭院里，鹅卵石堆砌的池沿，旁边三三两两种着高山树木。
程末换上浴衣，外面裹了件貂皮的披风，在池边坐下，而后伸脚进去试了试水温，才把披风脱了，整个人潜入水中。
水温不冷不烫，温热的正好，因为游客少，池底也干干净净。
她整个人半潜在水里，天空还在落雪，雪越下越大，晶莹的雪花一触到滚烫的池水，便瞬间消融。
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接住一片，白皙细嫩的手臂从水下升起，少女般纤细的骨骼，像一朵白馥莲花，亭亭净植。
贺辞来时，入目即此情此景。
他垂下眸子，神色淡然冷清如故：“小心着凉。”
程末看向他：“你捂这么严实干嘛？这里又没有别人？”
贺辞站在池边，不肯下水：“不想湿漉漉的，不舒服。”
程末哦了一声，无所谓的说了句算了。
贺辞蹲下来，试了试水温：“就玩一会，等下我来叫你。”
程末乖乖点头，可就在贺辞站起来的那一瞬，她伸手，重重将他往下一拉！
贺辞重心不稳，双手立刻撑住池边，才没有摔下去。可程末得寸进尺，勾住他手臂，让他彻底失去支撑，落入池中。
贺辞一时间有些狼狈，若非他反应还算快，怕是今天要摔在池里。
可此刻……他倒顾不上生气了。
先前为了维持平衡，他不得不在程末身上借力，此刻他正牢牢搂着她腰身，一手环过她的腰，靠在温泉池壁上，一手落在她颈间，而身前是……是女孩青涩美好的柔软。
他能清楚感知到她的身体曲线，不同于男人的刚硬，那是柔软而起伏的，每一寸都与他契合的恰到好处。
他眼眸里似是埋着沉沉的火种，一点即燃，声音已经全然哑了：“你能站稳吗，我要松手了。”
程末笑靥如花：“不能哦，站不稳，你抱着我。”
贺辞垂下眸子，理智知道该如何，可身体的反应往往更加诚实，他双手紧了紧：“别闹，听话。”
程末却执意煽风点火，凑近他，似是亲吻他耳廓般的说：“贺辞……你是不是不行啊！”
贺辞右手紧紧锢住她的腰，似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眼眸深处的火种点亮，声音里也全是警告意味：“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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