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阶最后一层的冉竹洲，打开了灯。四周立刻一片光亮。
他慢慢地走近李云秋，李云秋瞬间觉得大事不好。
因为李云秋目光瞥到床头的一叠信，很厚的一叠，还有好几个牛皮笔记本。
信纸老旧，有几分泛黄，说明了年代久远。上面的收信人，清一色的是……
“致我爱顾瑜”。
李云秋：“……有点糟糕啊。”
贾维斯凉凉地道：“您记得走程序。”
很明显，在这栋别墅里，冉竹洲……翻出了以前柳正则写给白月光的信。
有那么一瞬间，李云秋觉得冉竹洲的神色，十分危险——冉竹洲整张昳丽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眸光沉沉，注视着他，慢慢向这边走过来。
贾维斯：“……您最好认怂一点，别、别冲动啊！”
检测到李云秋各方面激素、心率脉搏的贾维斯，只觉得不太妙。
“什么时间了？”李云秋揉了揉头，已不怎么痛了。
冉竹洲坐到床沿上，道：“下午三点。头还痛吗？我加的药不多，应该快好了。”
李云秋也猜到了，冉竹洲等一个时机，在牛奶里加药，让他以为是宿醉的结果，然后请假。
“筹划了很久了吧？”李云秋淡淡地道，抬手甩了甩腕上锁链，“这么恨我？”
冉竹洲摇头，认真地道：“不，我爱你。”
“哦。”李云秋道，“把手铐打开。剧组里的？做的还挺逼真的。”
冉竹洲没说话。
李云秋不耐烦：“我要上洗手间。”
冉竹洲犹豫片刻，才掏出钥匙，吞吞吐吐地打开手铐。
手铐刚打开的瞬间，李云秋就蹿起来，一拳打向冉竹洲——没怎么留情，打在他脸上，冉竹洲唇角立刻出血。
【滴。冉竹洲。黑化值80。】
贾维斯立刻狂响警报：“注意，注意，注意！您不该惹怒他的，请谨慎处理！！！”
“闭嘴。”李云秋道。
李云秋揉揉手腕，语气很淡：“冉竹洲，我一直以来，在各方面尽可能迁就你，容你让你忍你，所以我实在搞不懂，你今天闹得是哪一出？嫌我陪你时间少了？”
“……忍我？”冉竹洲咀嚼这几个字，道，“所以，我在你眼中，这么让你不耐烦吗？”
气头上说错话又不愿意认怂的李云秋：“……”
冉竹洲擦了擦嘴角，靠在床尾，笑道：“正则，最近一直在外面乱来的是你，把我当作替身的也是你，为什么你会觉得，做错事的都是我呢？”
李云秋皱眉，其他的倒好理解，就是……替身？
冉竹洲起身，走到床头小桌前，在信封里找了找，找到一张照片，递到李云秋眼前。
照片上，是两个人的合照，背后是一条壮观的瀑布，瀑布上甚至有高挂的七色彩虹。两个青年握着手，笑得一脸灿烂，左侧是柳正则年轻的模样，右侧……
一个相貌斯文清秀的青年。
不过，从眉眼来看……
至少和冉竹洲八分相像。
李云秋：“……”这是顾瑜。
他终于懂为什么柳正则在被拒绝后一次，还要死皮赖脸地追求冉竹洲了。
神他妈放在心里头的白月光。
【滴。冉竹洲。黑化值100。】
李云秋很想吐血：“你们这是信息不提供全吧？？？”
贾维斯一本正经：“您也没就这方面问我，我当然只会提供给您我认为需要的信息。另外，情况很危险，务必……小心。”
李云秋被气的，想要立刻揪出编写程序的程序猿一顿胖揍。
等他能连接贾维斯的源程序，他一定要将这个破烂AI格式化！重写核心部分！
垃圾程序！废物程序员！
冉竹洲将擦了血迹而有几分红的指尖，放到嘴边轻轻舔了一下，然后掏出口袋里一块毛巾，慢慢叠好。
李云秋还以为他要擦嘴角的伤口，鼻尖动了动，觉得味道有点不对劲……
乙-醚？
他这念头刚上来，就被捂住了口鼻，旋即是一片黑暗。
最后的光亮里，冉竹洲似乎叹了口气，抱着他轻轻道：“我给你机会了……你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解释……”
等到李云秋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浑身都是酸软无力的。
李云秋果断问贾维斯：“药品没有违禁的吧？”看这样子，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冉竹洲对他用药了。
贾维斯道：“处方类，激素药物。对身体危害不大，而且我根据模拟推算，冉竹洲有83%可能性不会再使用了。”
李云秋：“……”
“简直就是无理取闹。”李云秋喃喃道，不知道是说谁。
贾维斯同他聊天：“也许您一开始，就不应该瞒着他，什么事情说透就好。”
“……这方法，我自个儿都觉得很扯好吗？”李云秋嗤之以鼻，为了应付柳父，而做出花天酒地的样子，说出去谁信？
“我倒是觉得，只要是您说的，他都会信的。”贾维斯一本正经地道，然后就不再做声了。
这次，过了很久，都没见到冉竹洲来，李云秋估计他是去片场一趟了，可能需要亲自请假或者说明情况。
他根据肚子的饥饿程度，以及嘴唇的干燥程度，判断现在最多第二天的上午，应该没到中午。
“醒了？”终于，李云秋实在饿得受不了的时候，冉竹洲端着食物走了下来。
李云秋正打算伸手去拿，冉竹洲将手一挪，注视他道：“亲我一下。”
李云秋：“……”
“亲我一下，就给你。”冉竹洲重复道，显得很有耐心，“好不好。”
见监测显示的数据，贾维斯插嘴道：“别生气，别生气，千万别发脾气！！！这不是因为黑化值100嘛！您就当他发神经病，担待一下，千万别发火啊！！！”
“那算了。”李云秋收回手，平静得说道。
贾维斯看着它监测到的数据，瑟瑟发抖。
妈呀……这位真生气了，看看这肾上腺素高到什么程度了……
贾维斯只能冒死提醒：“……您还要做任务呢！！！”
李云秋：“……”
冉竹洲听了他说的，也不气，将托盘放到不远处，坐了下来。
他有一张相当精致的脸，笑起来的时候，会有两颗小虎牙，显得阳光帅气，而面无表情，冷凝下来的时候，就会失去所有的生气，仿佛一座冰冷绝美的雕塑。
同时充满一种让人窒息的危险感。
“那我等会儿。”冉竹洲说道，“反正电影那边我也请了假。”
终于，等到三四个小时之后，李云秋道：“好，我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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