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李云秋洗完澡走出浴室，腰间系着条浴巾，坐在床边，拿着毛巾擦着滴水头发，还没来得及换睡衣，就被贾维斯的话给噎住，顿时黑了脸，“我就是瞎了眼，也不会喜欢这种类型。”
贾维斯声音冰冷清脆，传入李云秋耳中：“哦，这样子啊。”
随后只听得“滴”的一声，与平时不大一样。
“……什么声音？”李云秋狐疑皱眉。
贾维斯道：“记录下您刚才话语。”作为证据！
李云秋：“……删了。你是要与录音笔争饭碗么？”他越与贾维斯相处，越发现这系统很皮。
贾维斯很是听话：“好的。”反正也有备份。
李云秋：“……”
就在李云秋还没来得及发脾气的时候，卧室门被推开了，门口冉竹洲犹豫了片刻，钻了进来，走到李云秋身后，拿起毛巾，给他擦起头发来。
李云秋没拒绝。
“……正则，你今天是生气了吗？”冉竹洲轻声问道。
李云秋此时已完全冷静下来，就是贾维斯的密切监视也不能看出他心跳有何问题。他淡淡地道：“没有。你怎么这么觉得？”
“就觉得你有点奇怪。”冉竹洲说道。
李云秋接过毛巾，摸了摸自己头发，道：“头发差不多干了，不用擦了。说实在的，我也觉得你有点奇怪。”
冉竹洲：“……怎么了？我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李云秋眼皮跳了下，将毛巾随手一放，起身，在冉竹洲戴着耳钉的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道：“好像没以前那么害羞了，也知道送礼物说情话了。”
“……”冉竹洲僵住，片刻后哑声道，“……正则，你别笑话我了，我知道你好像不喜欢那束玫瑰花，我以后不会再送了。”
李云秋盯着他看了几秒，倏忽笑道：“没有，我很喜欢啊。”
贾维斯突然【滴】地提示道：“我有必要提醒您一句，目前冉竹洲的心率十分高，在这种这种情况下请您谨慎发言……”
李云秋彬彬有礼地打断它：“可以请你以后除了提供黑化值变化外，尽量少发言吗？”
贾维斯：“……”
“我去洗个澡。”冉竹洲突然说道，转身就要走开。
李云秋盯着他的背影，喃喃道：“没红。”
贾维斯：“……？？？”
“没什么。”李云秋淡淡地道。
他换了身睡衣，从桌上拿起电脑，开始处理邮件，道：“说真的，我想帮你重新编写一下程序。你方便将源程序代码联接到我电脑上吗？”
贾维斯：“……不方便。”
“那算了。”李云秋靠在床上，支着腿，将电脑放在腿上，飞快地浏览起公务上的邮件来，“虽然是虚拟世界，这个世界的框架也没崩坏地太多，很难得了。”
他竟然难得地发出一句赞赏，聚精会神地工作起来。
他二十四岁研究生毕业，在本科、研究生阶段就有过大量的金融方面实习，主要是作为一个Quant，于是他毕业之后创业时，就是量化金融方向，甚至回国搅过一段时间浑水，短短时间内便积累了惊人财富，一度被人认为是私募里面的传奇。
等浴室里的水声终于停止，冉竹洲走了出来，便看到靠在床上神情专注的李云秋。
卧室里的灯只留了一排，十分柔和，电脑屏幕的光亮打在李云秋脸上，有种出奇的宁和感。
冉竹洲脚步都不由得放轻了，他紧紧盯着李云秋，直到走到床边才回过神来。
“在处理工作？”他听到自己声音有些干涩。
“嗯。”李云秋手指飞快地打着字。
床突然被压塌了一块，李云秋低头看了眼坐在身旁的冉竹洲，轻声道：“早点睡吧，晚安。”
说着，他揉了揉冉竹洲的脑袋。
见冉竹洲未动，李云秋发完手头这一封邮件，合上电脑，将电脑放在一旁，侧身道：“因为玫瑰花的事情不开心？好吧我承认，作为一个大男人，被送了花难免有几分不自在……不过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李云秋纯粹睁眼说瞎话，说的那还叫一个流畅。
他坐直身，薄唇在冉竹洲额头上轻轻碰了下，一触即分，道：“你明早还要拍戏，别熬夜了，我把灯关了，你睡觉。”
李云秋刚打算伸手关灯，手顿了顿，因为他看到一抹红晕，自冉竹洲脸上蔓延。
“……”李云秋几近无声地道，“幼不幼稚。”
这声音过小，冉竹洲自然没听到，脸色有几分红，像极了溺水窒息的人。
李云秋敛眸，神色有几分不明，将眼镜摘了，撂在电脑上，慢慢地道：“不睡啊？那就……干脆别睡了。”
说着，他一翻身，就将冉竹洲压在身下，双手撑在他脑袋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冉竹洲：“……！！！”
他猛地咳嗽了声，像是没喘上气来。
“十一点整，正好做做运动，做到十二点怎么样？”他低下头，在冉竹洲耳边轻声道，声音低沉柔和，像大提琴拉响时跳动的悠然乐符。
他空出一只手，右手撑着床，左手开始慢条斯理地解冉竹洲的睡衣。睡衣是丝绸的，薄薄一层，贴附在年轻的肌肉上，触及到肌肤时，李云秋甚至能感觉到脉搏的跳动。
……不，心脏跳得也很快。
贾维斯不合时宜地插嘴：“有必要提醒您，您二人的心跳速度都超过110次/分钟……”
“除了黑化值，其余少说。”李云秋强调道。
贾维斯只得怏怏闭嘴。
李云秋俯下身，噙住冉竹洲的唇，覆上极有挑逗性的一个吻。润泽的水声里，他的手掌一路向下，滚热的温度如火燎原，蔓延开来。
“别……”冉竹洲喘着粗气，突然哑声说道，他嗓音一直都很好听，此时却像磨了砂，晦涩不明，“别。”
李云秋停下，收手，躺平，关灯，一本正经地道：“那快睡吧，晚安。”
冉竹洲：“……”
冉竹洲：“？？？”
没顾及到冉竹洲强忍不适的脸色，李云秋躺在床上闭眼，半晌，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
他前几天才自己解决过一次，身上火气倒还好，就是冉竹洲……
【滴。冉竹洲。黑化值35。】
李云秋：“……”真会玩。
黑暗中，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接着浴室的门被拉开又关上，虽然浴室里被打开了水声，但李云秋依稀能听见冉竹洲的喘息声和低吼。
李云秋的确有几分疲倦，躺在床上不出片刻就有睡意，迷迷糊糊地对贾维斯道：“按照冉竹洲的人设，他此时此刻，应该觉得比较委屈。”
贾维斯：“……所以？”
李云秋：“所以他应该小小声呜咽，而不是捶墙。”
贾维斯：“……”
李云秋状似反思道：“我是不是撩得过头了？把他逼成这样。”
贾维斯：“也许吧。”它还能怎么样呢？还不是顺着您的话讲下去。
等冉竹洲走出浴室，李云秋已差不多睡着了。
黑暗里，似乎有几点红光闪了闪。冉竹洲站在床边，注视着床上的人，然后给他盖了盖被子，也轻手轻脚地躺在了一旁。
日子继续过着，等到花瓶里的插花逐渐枯萎的时候，一周已经过去了，冉竹洲在《卿凤洲》中的戏份也差不多完了，不过他仍旧每天都去，似乎是想学点新东西。
这天，他正坐在椅上，在阳光下翻看演技方面的书籍，一个身着盔甲、威风凛凛的青年从远处走来，正是这场戏刚结束的蒲岩。
蒲岩皱眉道：“你戏份不是昨天就结束了吗？怎么还来？”
蒲岩眉眼在妆容的衬托下，有几分硬朗，很难想象出他在几年前，走得还是精致小鲜肉的路线。所以说《卿凤洲》是他为数不多的转型机会。
“想看看前辈们怎么演戏。”冉竹洲合上书，站起来笑道。事实上，江珞珞的每场戏，他都有去看，不愧是影后，控场能力和演技都堪称一流。
蒲岩不冷不热地道：“演技这种东西，又不是看了就能学会，那样的话全国的观众都演技非凡了。我前几天加你微信，你怎么还没通过？”
冉竹洲挑眉，有几分讶然的样子，掏出手机说道：“啊……？可能是漏了消息吧，不好意思，我现在看看。”
说着，他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
“通过了。”冉竹洲抬头笑道，“对不起，真的是漏了消息。”
蒲岩摆摆手，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来，道：“等会发点有意思的东西给你看。”
说完就转身走了。
冉竹洲摸摸鼻尖，觉得蒲岩一直对自己敌意很浓，想不注意也难。他低着头，看着暗下来的手机屏幕和屏幕上倒映出的蓝天，心想，蒲岩这是要发什么过来？
等到看到图片之后，冉竹洲脸色一点点难看起来。
照片上，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交叠在一起，从角度来看似乎是偷拍，但画面清晰。
正是柳正则和蒲岩。
“疯子。”冉竹洲说道，果断拉黑了，连表面文章都懒得继续做下去。
……
另一边，李云秋坐在办公室里，听手下人汇报相关情况。
他背后，落地窗围成半圆，外面建筑一栋高过一栋，甚至有几栋摩天高楼从薄云中穿过。
“柳总，情况就是这样，已经照您安排去收购莱文公司的散股了。”西装革履的秘书尽职尽责地汇报。
上周，查到是竞争公司暗地里做手脚，弄了那条热搜后，李云秋立刻进行了反击。
贾维斯突然发出声音。
【滴。冉竹洲。黑化值40。】
李云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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