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飘扬的夜里头,篝火燃烧起来的话会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格外的响亮,混着火星,和烟雾一起往上方飘去。
银古把身体缩起来,篝火的上方放着一个小小的锅,里面煮着水和干粮,水是雪水,柴火是从山洞里找到的,运气很好,这个山洞大概是山里猎人休息的地,能在这种天气里喝到口热汤最好不过。
他搓着手,粗大的长着茧子的手在遇上温暖的水汽的时候也会觉得舒服不少,只是穿着一件毛衣还是有些让人发抖,原本属于他的大衣现在归属于另外一个人,刚从雪地里刨出来的家伙紧紧的闭着眼,呼出的热气把大衣边上的毛吹倒了一片。
看起来状况还好,只是体温还是很低,喝了光酒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才对,银古用自带的碗盛了口汤喝,外头的风看着已经停了,雪就跟毛茸茸的羽毛一样一团一团的往下砸,把山洞口都快埋了起来,反而叫这山洞暖和了点。
希望就这么平安无事的到早上,然后找到一个山村借宿上几天,能顺道赚点吃饭钱就更好了,银古把热滚滚的汤喝到肚子里,被汤水抚慰过的胃让他舒畅了口气,动了下肩膀,靠在他肩膀上的人歪了歪头,哐当一下把自己的脑门砸在冰冷冷的岩石跟头。
啊,糟糕,没关系吧这人。
他把碗放了下来,伸手去扶这个在雪地里睡觉的家伙,只是还没等他把人扶起来,这家伙眯着眼头发乱糟糟的抬头,黑色的眼珠子对上银古的绿色眼睛,半响蹦出句话:
“嗯,你谁?”
“啊,我是虫师银古。”
“虫师?银古?”
他拉长了声音重复了一遍,磕磕巴巴的带着一些醉酒之人的迷茫,
“啊是虫师银古啊,这样啊,我的酒哪儿去了呢?哦这衣服是你的吗?”
说话也带着点醉酒之人的颠三倒四,他揉着自己的眼睛从地面做了起来,打了个哈气,又拿手揉了揉自己的头:
“这次喝醉居然没头疼呢,真意外,不过这酒真好喝,真想再尝尝。”
他站了起来,环视了这山洞一周,
“不过我怎么不记得我之前在这喝过酒,酒水会让人记忆力下降吗?”
“那个...”
“什么?有什么事吗?虫师银古。”
穿着毛衣的银古坐在地上,仰着头问他:
“你没事吗?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在雪底下埋着,虽然喝了光酒,但还是确认下比较好。”
“雪底下?嗯我喝酒的时候可没下雪,原来如此,你把我从雪底下挖出来了啊。”
抱着银古衣服的人看了下山洞口堆出来的小雪丘,弯着眼对银古说:
“谢谢啊,唔可惜我的酒不见了不然还可以请你喝,来衣服还给你,既然你帮了我一次,那以后好运一定会跟随你的。”
这个人说出这样的话,像是随口一谈毫无谢意的摸样,但是银古本来也不是为了让人感激才会把人从雪地了刨出来,带着毛边的大衣被那人披在银古的头上,银古抬起自己的绿眼睛看着他救回来没多久的人,这家伙对着他挥了挥手,露出一个笑。
“我得去找那种酒喝了,多谢啦,祝你好运哦。”
这家伙甩了下自己的袖子,转身往外走,还哼着不成语调的曲子,把银古看的一愣一愣的。
真是个奇怪的人,不过穿那么薄真的不会冷吗?
他心里想着,拿起自己的碗里的汤喝了一口,又把头转向洞口的方向。
穿那么薄,果然还是会冷的吧,就算喝了光酒也会感到冷,所以,是因为虫的缘故吗?
不能够放下这种事不管,银古呼出口白雾把碗放下来,身上的大衣一套,裹紧了站直了身,可还没等他彻底起来,他的眼角的余光就看见刚才离开的家伙又窜回山洞,半句话还没说先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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