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君~”
“呜啊!!!”
夏天的树木们有着很繁盛的枝叶,从枝叶上方投下来的阴影将底下遮掩的严严实实,也难免的让正在街边走的夏目贵志被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吓了一跳,那把他吓了一跳的家伙貌似没什么悔改的心情,这家伙撩起盖在脸上的描绘着独眼的白布,露出一只眼对夏目贵志弯起来。
“好久不见呐,夏目君~”
“只是一个月不见而已吧,白泽桑,突然从树上冒出来吓人一跳啊。”
“诶,只是一个月呢,啊吓到你了吗?哈哈哈哈哈抱歉抱歉~”
白泽从不高的枝干上跳下来,他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芦,那葫芦不大,刚好被他抓在手里头,发出哗啦哗啦的水拍打东西的声音,
“要喝酒吗?我从其他的世界寻来的好东西,味道可好,对身体也很有好处的。”
“不喝。”
“嚯呀这反应真冷淡,夏目君真不尝尝?不尝可是会后悔的,我从别的世界知道了好多有趣的事呢,本来想给夏目君讲讲的,夏目君不尝酒那我也没理由呆在这儿了!”
抓着书包带子的夏目贵志抿着嘴看着他身后的白泽,他倒是不是十分好奇白泽口里的故事,有太多例子告诉他好奇是种轻易要不得的情绪啦,不过脸上蒙着白布的神兽大人俩只手在身前卷缩着面对着他,明明看不见表情却让夏目微妙的有种可怜巴巴的意味,那条现在并不存在的白尾巴好像都垂在地面上无精打采的,就像是一条小狗狗看着不让他出去玩的家伙的样子。
这么形容高贵的神兽大人似乎很失礼,但神兽大人在夏目君心里的形象早就塌掉一半了,神会哭泣神很好色,神其实很喜欢有人摸着他的脑袋给他顺毛,神被提起伤心事的时候会拼命找话题转移注意力,除了博学和能力以外完全看不出神样子的神,这样子的神在夏目的跟前,拿着酒葫芦,用非常不着调的语气问他,要不要喝酒,听他讲故事?
夏目君叹了口气,他转过身,对白泽桑说:
“好吧,就这一次。”
神以肉眼可见的样子高兴了起来。
“酒?你能有什么酒?给夏目做什么?他又不能喝。”
平常里也会挤兑夏目喝俩口的猫咪老师一脸冷漠的坐在石头上,这是个宴会,因为白泽说他要讲故事,被来找夏目的中级妖怪们听到了,这些妖怪对于酒和故事的热情比夏目要高的多,载歌载舞的弄的安静的夏目和冷漠的猫咪老师是唯二的异类,但是白泽可不管猫咪老师说了些什么,他神秘兮兮的拿着自己的酒葫芦,让一伙妖怪们安静下来,才小心翼翼的揭开了那酒葫芦的封口。
那葫芦里的酒散出微微的光。
夏目睁大了眼,他看着白泽倾斜了葫芦,溢出来的酒拉出一线落在了酒杯里,像是在杯子里盛住了光一样,白泽很得意的说这酒的名字叫光酒,他费了老大的劲弄到的好玩意,对妖怪好处特别多,至于人嘛。
白泽看了夏目一眼,又笑了起来说,喝下去就知道了。
猫咪老师从岩石下跳了下来,他闻了闻光酒,伸出舌头舔了一口,然后砸了砸吧嘴,眯着眼舔了舔爪子,对着白泽伸出来。
“喂!把那酒给我。”
“不要,求人至少要说话好听点嘛。”
猫咪老师瞪圆了眼,他原地转了几圈,看着就有些焦躁,然后他鼓着原来就很圆的脸挠夏目的裤子,说:
“夏目!快点喝酒!不喝就给我!”
“老师~”
夏目软绵的叫了他闹脾气的猫咪老师一声,这只肥嘟嘟的大脸猫现在心情很不好,可猫咪老师心情不好是常有的事,他端起那杯酒,在一众妖怪羡慕的眼神下对上白泽的眼,这位神明大人的黑色的眼睛很亮,也很干净,干净的能看出夏目自己的影子。
双手捧着酒杯递到嘴边,那光一般的酒流到口中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欣喜感从心里腾升起来,白泽大笑的声音变得安静,能够听闻的大概是阳光落在草叶子上,植物身体里的水从地底深处来到叶面化为一团蓬松的雾,像是歌唱着什么,无法理解,但是让人高兴。
在冬天时候,会下着很大的雪,雪花一团一团的往下掉,没一会功夫就能把一个人埋起来,银古穿着厚厚的大衣和围巾,背着药箱走着,漫天大雪的山沟里没什么村落,他得找到个山洞之类的地方避避风雪,大衣和围巾的作用有限,再不烤火取取暖,也许他就得永远的留在这山沟里了。
运气很好,银古找到了一个可以烤火的山洞,只是山洞的不远处,银古瞧见了虫,大的小的,各种形态的虫,在大雪飘扬的时候,不断的被风吹散又努力的聚在一起,这很奇怪,虫们也是和四季联系在一起的生命,反常不是件好事。
他现在应该到山洞里取取暖,银古顶着张冻红的脸想,他深呼吸了一口,鼻腔里的冷空气让他打了个哆嗦,连已经僵掉的脚趾头都忍不住蜷缩了下。
他背着药箱,朝那群虫子们聚集的地方走了过去。
不好奇的人是当不了一个好虫师的。
所幸虫子们里山洞不远,聚集的也不多,他们只是在一个小山包上打转,银古颤颤巍巍的拿出自己的烟吹了一口,虫们便不得不为他腾出点位子,让银古走了进去。
接着他便踩到个软绵绵的,就算隔着厚厚的靴子底也能察觉到不是泥土的玩意。
确实不是泥土,弯下腰摸索着的银古沉思着,这是个人。
还以为自己运气不好摸到个死人的银古咬牙拉下了手套,冰凉的手贴在冰凉的人脸上,要不是那点呼出来的热气还有,银古就得把人丢下了,现在不行,是个活人,穿着薄的奇怪的衣服,一只手还扒拉着一个和他差不多的药箱子。
原来如此,这活人也是个虫师,能在雪地里穿这么薄也能活着的缘故是因为光酒,他喝了光酒才还有口气,银古拿着空掉的酒葫芦想,剩下的薄薄一层的光酒吸引了虫的到来,是的没有比这更好的解释了,就是为什么这么冷还穿这么薄有些奇怪。
银古把药箱子放下,把那人费力的背起来,一脚深一脚浅的,能够拯救他们俩的山洞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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