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能留在这儿一辈子看着你们。“
白泽鼓着嘴说,他的头偏到一旁看着屋外的泥坑,双手抱着胸,摆出了一副就是这样谁也别劝他改变主意的姿态。
但现在没有谁劝他改变主意。
这个本丸里头的所有的刀剑们都呆在这个房间里头了,三日月抱着猫好好也在,已经彻底沦为为抱枕职责的猫好好打了个哈气,在安静的房间里发出老大一声的‘嗷呜’,把还有些懵逼的刀剑们吓了一跳。
被吓到的鹤丸俩条腿盘着坐在白泽的面前,他的脸还是圆乎乎的样子,头上顶着他自己画的鹤团子,变成大人的安定在他旁边穿着三日月的衣服,他沉默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说:
“白泽桑。”
“嗯?”
白泽抬起一只眼瞅着这个已经和自己一样高的小子,昨天安定小团子还拉着他袖子问他可以不可以吃丸子,今天就已经是个大人的摸样了,即便对于神明大人而言时间是毫无意义的东西,但果然,还是有些不同的。
他呼了口气,赶在安定开口前把脑袋转了回来,露出自己拿手的一贯的笑容,说:
“好啦,摆这个丧气脸做什么?变回来了还不高兴?以后三日月那个家伙可是得拜托你照顾呢,有我没我有什么关系?还是说,没了我,你们连口热饭都吃不到啦?光忠和小贞的手艺你们也不是没尝过的吧。”
安定被白泽哽了一下,哽的把自己原来想要说的话都忘了,但他旁边的鹤丸却把脸皱了起来,像个大包子那样。
“当然有关系!”
气鼓鼓的鹤丸抓着自己露出来的脚踝,对着白泽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白泽桑要是走了!那晚上就不能抱着白泽桑的尾巴睡觉,不能听白泽桑的睡前故事,不能做的事太多了啊!”
“没错,白泽桑说过要在本丸里种桃子的,说好要种的。”
“我也还想继续学白泽桑做饭的手艺!”
“昨晚的故事才说了一半呢?”
“大将的药还不能断的吧。”
“等等...白泽要是走了,那我就可以喝酒...疼!”
“前些日子,确实答应了要抄经文,”
“池塘里的鱼怎么办?不能在踩在水上捉了吗?”
“呜~,舍不得白泽桑~,老虎们也舍不的~”
“我的指甲油才刚做了一半,接下来该怎么办可没有说过。”
大家的声音乱乱哄哄的,几把短刀偷偷的擦着眼角,白泽在这个本丸里头随口答应下的承诺叫这群刀崽子们全部的说出来,有些白泽自己都忘记了,他们却还记得清清楚楚。
这本来理直气壮的白泽一下子心虚了不少,答应好的事就该做到才对,就像他给女孩子们说玩玩就绝对不会发展到结婚那样,诺言是很重要的东西,神明大人最最知道这一点。
他挠了挠头,脸上浮现出挣扎的神色,五虎退平时的时候胆子小,这时候却意外的走上来抓住了白泽的袖子,声音软软糯糯的,含着微微的哭腔说:
“我想让一期尼也看看白泽桑...”
那张有着雀斑的小脸皱着瞧着可怜巴巴,让白泽实在是硬不下心,他把手放在五虎退的脑袋上揉着,一转眼就看到眼前一群小家伙们泪眼朦胧的样子。
糟糕啊真糟糕,一向随心所欲不知辜负了多少女孩子的心思的神明大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低声下气的哄着小家伙们的眼泪不要往下掉,可是那句小崽子们想听的话无论如何都没从他嘴里蹦跶出来过。
“白泽桑,一定要走的吧。”
本丸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因为有人说了句话,说话的是那个三日月,这个本丸里的审神者三日月,他还抱着睡的呼噜呼噜的猫好好,低垂着眼。
白泽的眼珠子转到了一旁,他没看三日月,摸着五虎退脑袋的手跟撸小猫似得往后顺了俩下,安静的本丸里轻轻的回荡起他的话。
“嗯,旅行...对我而言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可不行,那就不是旅行了。”
“这样啊。”
三日月貌似是叹了口气,他把头抬起来,对着白泽笑:
“那就只能祝白泽一路顺风了呢,哈哈。”
“喂!三日月!”
鹤丸从原地跳了起来,三日月扭头也对着他笑,说:
“已经麻烦白泽桑很久了,继续麻烦下去可不是好事,何况,白泽桑也不会真的把这里忘掉的,对吧?白泽桑?”
白泽睁大了眼,他瞧着三日月,半响才笑,说:
“当然,我肯定得常回来看看的,免的你这个老爷爷又出了什么事,感冒啊扭伤啊,肯定得带着满满的药回来见你的。”
“哈哈哈哈,甚好甚好,那真是感激白泽桑啊。”
“喂!”
没人理的鹤丸又喊了一声,他抓着自己的衣服的下摆,捏的皱巴巴的看起来就很丑,
“白泽桑答应好的事怎么办?那些事都没做...突然说走也太吓人一跳了吧!”
他喊着,闹着脾气,五虎退抓着白泽的手不肯放,其他的刀们有些安静下来,抿着嘴,有些也如同鹤丸那样子,三日月面对这个场景反而哈哈的笑,突兀的紧。
“鹤丸你啊~”
白泽拍了拍五虎退的头换了个坐姿,一群的小老虎还有抱着他的短刀挂在他身上,看起来很沉重,他跪坐在冰冰凉的木质地板上,对着鹤丸说:
“我又没说我不会做。”
“诶?”
闹着脾气的刀们收了手,就是陆奥守反应慢了点,他独自的躺在地板上叫唤了一会,所有人都看着他的时候才察觉过来,跳起来喊:
“这么说白泽你不会走了?!”
“不,这不可能。”
“这怎么行!那么多的事,桃子,鱼,故事,嗯,还有...”
“还有答应江雪和数珠丸的经文,三日月那家伙的药,药研的医书,这些事都记着呢。”
其实都是刚刚想起来的,白泽在心底感叹自己忘性大啊差点耽误了事,想着以后可不能再忘了,这已经不是在桃源乡了呢,他想着,伸出手,对着鹤丸头顶那只墨水鹤团子招了招手。
墨水的鹤团子扑闪着小翅膀飞到白泽的手上,白泽用双手把鹤团子拢住,对着鹤丸,对着整个本丸里的刀们说:
“这可是神明的把戏,可看清楚哦。”
他转了转手,慢慢的把手松开,从他的指缝里透出来的光显得太过迷人,让气的脸鼓鼓的鹤丸都忘了自己还在生白泽的气的这件事。
细小的绒毛掉了下来,捧在手心的毛茸茸抖了抖翅膀,用小嘴巴蹭了蹭身侧的羽毛,发出声清脆的鸣叫。
“啾!”
“这,这是鹤!吓人一跳是鹤啊!”
鹤丸扑过去,那只小小的鹤团子却张开翅膀飞了起来,落在了三日月的肩膀上。
“哇哦,看来比起鹤丸要喜欢我一点,哈哈。”
三日月把手指递过去,那只鹤团子就用自己的脸颊蹭三日月的手指,一边蹭一边啾啾的叫,看着就高兴。
“明明是我画出来的!”
鹤丸有些委屈,他扭头看着罪魁祸首白泽,那家伙却一手揉着五虎退的头发,一手把同样凑在他身边的乱藤四郎的头发也弄的乱糟糟的。
“作为我不在这个本丸里的代替,让它给你们讲故事怎么样?”
“那还有其他事呢!”
“诶呀我又不是不回来看看你们了,而且安定不是长大了吗?看起来是个男人了也得承担起照顾三日月的职责呢,对不?安定?”
“诶?诶诶?啊,对。”
大和守安定有些状况外的点了点头,然后他便得到了白泽桑的一个怎么看都不怀好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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