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源毕竟做不了任性到一走了之,下楼以后他给龚玉修发了信息,跟着抱着儿子大步上了酒店外的出租车。
王瑞源带着兜兜直接回了他在郊区的小房子,因为前段时间王瑞睿在这里住了不短的时间,所以水电什么的还都没有断掉,冰箱里也还有吃的,给兜兜下了碗肉丝面,两父子再睡下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
明明心里不那么舒服,可这一觉睡的却格外深沉,王瑞源清醒的时候,太阳已经挂的老高,猛地一起身,一阵晕眩让他抚着头又倒了下去,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提拉着拖鞋下了床。
“兜兜?”王瑞源叫了声。
厨房那头立刻传来孩子清晰的回声。
“兜兜在这里。”边说,小家伙就端着小碗跑了过来。
王瑞源瞧他跑的急,连忙伸手接了过来,那是一小碗刚冲好的黑芝麻糊,估计是王瑞睿平日里当早餐吃的。
“你烧的水啊?”王瑞源拿着那还热乎乎的小瓷碗,有点心疼的问。
小家伙笑了笑,那样子明亮阳光,看起来很高兴
“饿了怎么不叫爸爸?爸爸给你弄,你自己烧水烫到了怎么办?”王瑞源看了看碗里的东西,冲的倒是不稀不稠,卖相不错。只是踩着矮凳够上厨台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还是太过勉强了。
把勺子在小碗里搅了搅,王瑞源舀起一勺去喂兜兜,小家伙只吃了一口,就反手推回给他。
“爸爸,你吃。”
听兜兜这么说,王瑞源倒是愣了愣,以前因为兜兜吃东西都跟猫食似的,所以为了能让他多吃点他们俩父子倒是经常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但是现在这种情景已经很少有了,龚玉修不说,但是他也知道他并不怎么赞成如此的喂养方式。不过现在……管他呢?反正此时就他们父子俩。
王瑞源刚才这么想,就听到厨房又是一阵轻缓而有节奏的脚步声。然后一个男人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王瑞源一愣,嘴里的东西险些没喷出来,心里暗想果然不能随便道人是非,就连想都不该想。
“你,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
龚玉修和王瑞源的视线同时转向兜兜,小家伙立刻解释道:“爹地打电话给兜兜,兜兜开的门,是吧爹地?”
看着小家伙那亮晶晶的眼神,龚玉修嘴角的笑容忽然展开,“当然——”
“那,你坐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见王瑞源要转身,龚玉修抬手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腕,“兜兜说你身体不舒服,他半夜叫你都没醒,孩子很害怕。”
“是、是么?我可能睡得太熟了。”昨天他确实觉得很累再加上胃部一直不太舒服,大概是真的睡得很沉,“下次不会了,我就是前段时间准备演唱会太累了,今天就觉得好多了,你放心,兜兜我可以照顾的很好。”
“哦。”龚玉修淡淡应了声,隔了一会儿才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对着龚玉修那总是莫测高深的笑,王瑞源怎么也发不起脾气来,可心底的那些不快却并没有跟着由此消失殆尽,或者应该说更让他心绪浮躁,对上这个男人他总是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就像现在他们也是只短短几句对话就已经让他有了种自己是在无理取闹的感觉。
明明,不是这样的......
深吸口气,王瑞源说道:“我想带兜兜回H市住段时间,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没什么工作安排,所以就想带孩子过去陪陪我父母,过年之后就一直没回去这都过了好几个月了。”
“可以。”指间轻敲在椅背,龚玉修问:“多久?”
“回去再说吧,这边也没什么事.......”
“能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做了这种决定?”见王瑞源似有发愣的意图,龚玉修又道:”有话,不如我们就开诚布公的说,你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知道一味的逃避没有任何意义。“
王瑞源一哽,他想:他真是烦透了他这种理智温和,事事条理分明让人看不出丝毫在乎迹象的行为。在这个男人面前,他总是有种虚幻而不真实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兜兜是他生的,或许这个人连眼神都懒得分他一个吧,是了,就是这样,以前,在没有那场意外之前不就是这样吗?
理智上王瑞源是知道自己的想法已经有些跑偏,但是跑偏都跑偏了谁还有心思在把他们拉回正轨呢,再说凭什么只有自己内伤的份儿?说就说嘛,活人总不能让尿给憋死!
想是这样想,可等话真的到了嘴边,王瑞源还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眼前这个男人完美的让他连抱怨的勇气都没有,总觉得质疑对方就像是在亵渎。但是,就像龚玉修说的,有些话确实需要说清楚。
“我……”抬眼看向依旧站在自己身边的兜兜,王瑞源叹息道:“兜兜,我和爹地有事要谈。”
小家伙歪着脑袋,应对自如道:“兜兜去看动画片。”话毕,兜兜就一步步稳稳的走了出去,到卧室门口的时候还乖巧的带上了房门。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兜兜要当个乖孩子。
一下子陷入静谧的房间让王瑞源非常不适应,由于不怎么想对着龚玉修的脸迷失自己便只能看着手里的芝麻糊一阵阵的发愣。
龚玉修的耐性一项好到令人发指,所以就算两人这么相顾无言的呆着,对方也毫无不适。直到手里的勺子不慎撞上瓷碗的边沿发出十分清脆的一声响动,王瑞源才身子怔了怔,梦中惊醒似的开了口。
“我觉得,你和蓝小姐的关系我应该有权利知道的。”王瑞源说的很是直白,有些话他是不想说,但是他认为如果真的要宣之于口那自然就该问的清楚明了。
龚玉修难得笑的肆意,问:“我们瑞源这是吃醋了?”跟着复道:“恐怕除了你,别人都在关心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王瑞源的手一紧,脸蛋真是又红又白,深觉龚玉修这问题回答的很是敷衍,“我以为我们除了一纸婚书和普通的夫妻也没有任何不同……”
龚玉修点头,“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可质疑的?”停滞片刻,便又慢慢道:“如果我这样的行为让你觉得不舒服。瑞源,你大可以回到家里,对我说:龚玉修,我不想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同进同出。如果你不说,我会觉得你是无所谓。但是……”起身欺近王瑞源身前,龚玉修忽然低下声音,笑意盎然道:“下次再让我抓到你带着我的孩子一声不响的走掉,事情可不会这么容易让你糊弄过去。”
我……糊弄过去?王瑞源深觉这样的对话完全脱离了原先的预想,但脑子又跟被施了浆糊似的觉得对方似乎也没错,不过……
“我有给你留言。”王瑞源的意思是他这样怎么也不该被算作是一声不响吧?
龚玉修低头,“哦?一条只有三个字的讯息。”
王瑞源这回终是无言,带着兜兜离开之前他确实有留信息,不过只有三个字:我走了。多么潇洒的三个字,现在想来却有那么点赌气般的可笑。
“有时间我带你到蓝婴的私房菜馆去尝尝,她的手艺很好。”
“你……不知道她喜欢你吗?”那位蓝小姐,喜欢的隐忍而坚强,如果只单凭这一点来说是非常令人佩服的。
龚玉修没有任何迟疑的缓声道:“知不知道并不重要,不管她的态度如何我们之间的关系都不会因此发生任何变化。”
“你这样,会让人觉得很无情。”外表上温柔多情,事实上却完全与之相反,他眼前的这个男人有时候确实会让人觉得打从心底的生出阵阵寒颤。
“难道你希望我多情?”
当然不是,可是……王瑞源是觉得自己也有些说不清,但他确实也不是这个意思。
***
晚上的时候兜兜被接去了老宅,或许是因为前段时间真是累坏了,王瑞源的精神一直有些不济,龚玉修在卧室里用电脑办公,他就拿着手机在客厅刷屏。
在一个微博号名为“CP大上天”的微博下刷出那段微视频的时候,那楼层已经盖到上万。
王瑞源只是被标题所吸引才点进去,跳出的画面却异常的熟悉。
镜头有些摇晃,画面也不够清晰,由于角度和气氛的关系相对而舞的两人在镜头下显得十分暧昧。
视频的时长只有两分多钟,跟着停止跳转,直到一只修长的手掌轻轻落上他的肩头,王瑞源才回过了神儿,男人视线低垂,轻声说:“再放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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