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珏年看了看明显都不怎么在状态的两个人,倒是挺平静的说道:“咋呼什么,这就是明星的魅力所在,你信不信?就算舞台前面的聚光灯全替换成你们部队的机枪,只要台上那小子一个振臂高呼,这群人就能不畏生死勇往直前。”
年爱阅特别鄙夷的说道:“你说的那都是SB。凡是智商在线的都不能这么干。”
廉珏年一哽,眼神飘向顾兮尘,本指着他能替自己顶回去两句,哪想到人家已经置若罔闻般的抬步往外出溜。
“兮尘,你干嘛去?”
顾兮尘回头瞧了廉珏年一眼,那眼神难得的带了点人气,就跟瞧着个傻子相差无几,然后他才慢吞吞的扔出两个字:“后台。”
等顾兮尘不见了踪影,廉珏年转头问年爱阅,“他什么时候和王瑞源好上的?”
年爱阅瞪眼:“你这家伙能正经说人话吗?”
廉珏年摸摸鼻子,“我的意思是,他们俩什么时候生出的革命友谊。”
顾兮尘去的时间并不久,也就一刻钟的时间,再回来手里就抱了个娃娃,那孩子的帽子遮的有些严实,不过在场的另外两人不必确认也知道这小家伙儿是谁。
年爱阅见到兜兜,绷了一天的脸面终于融冰化水戾气稍去,转手就把小家伙接到了自己怀里。
廉珏年见到兜兜也是高兴的,他伸手在小家伙脑袋上摸了一把,跟着就嘴不带把门的说道:“这王瑞源也忒不懂得分寸,这么小的孩子也带到这里来。”
兜兜最不乐意的就是有人说他爸爸的不是,小脸一绷,小嘴一张,躲过廉珏年的手,道:“兜兜是跟着爹地来的。”
说是龚玉修,廉珏年顿时没了脾气,舔着脸道:“伯伯就说了这么一句,你这小子就不乐意了?真是白疼你了。”
兜兜还没来得及回话,顾兮尘直接就把让到了一边。
坐了冷板凳的廉珏年莫可奈何的摸摸鼻子,张嘴喷出一口浊气。
几分钟过后一阵轻缓稳健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兜兜费力的把自己从廉珏年的怀里扒出来,身子一扭,滑下沙发,直奔来人。
“这小家伙,光听脚步声也知道是他老子啊?”
龚玉修抬手揉了揉他儿子的发顶,笑:“我们家兜兜内秀,你别吓到他。”
廉珏年顿觉一口怨气堵在嗓子眼,“这是内秀么?我观察过了就是不喜欢我。”
顾兮尘直白道:“亏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
廉珏年转眼瞪他,无言反驳。
对着龚玉修,年爱阅问道:“你怎么上来了?”
“那还用说,下面又吵又挤哪里适合我们玉修坐。”扬了扬手里的门票,廉珏年摊开给两位还不知情人事展示,“瞧见没?就这位置?就算我们玉修的眼睛是两道镭射激光,估计也达不到那么远的射程。还不如和我们一起窝在这里看直播。”
顾兮尘瞥了一眼,面儿上不动声色,却在心里给佩服上了:这王瑞源也真是太实在,搞了两张门票还是那种只比最末席好上一点点的,坐在那里估计只能看到几道面目不清的人形物体。
他们这边边喝酒边聊天,王瑞源那边的装束却已经做着收尾工作。
现在的演唱会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卖肉的嫌疑,年轻的潮男潮女们都比较吃这套,表演者自然也要迎合他们的胃口,更何况演唱会这种东西也真是个体力活,几个小时又唱又跳的搞下来,大汗淋漓不用说,人还偏偏能处于高度兴奋的状态,台上台下都热情高涨,总有股色气充斥全场,与此同时也是真的——吸引人。
瘦到好似一根竹竿的化妆师扶着王瑞源的椅背再次细细打量,他的脸有点红,在差一寸就要摸到对方脸颊的时候被王瑞源不着痕迹的侧身闪躲了过去。
“好了么?”王瑞源问。
对方一笑,“何止是好了,简直是完美。”
“谢谢。”王瑞源也冲他笑了笑,算是还礼。
清浅的敲门声恰恰在此时响了起来,化妆间的门被由内打开,望着外面的女人,王瑞源问:“您找谁?”
这是一张漂亮的带着温婉韵味的成熟女人面孔,王瑞源并不认识。
女人经过精心点缀的红润嘴唇轻轻动了下,慢声细语的说道:“王先生,我是来找你的。”
“我?”王瑞源一怔,跟着道:“女士,我们似乎没有见过?”
闻言,女人笑了起来,听起来似乎是很开心的,“见过,我们当然见过。”她似有意的看了看墙上的壁钟,道:“希望演唱会结束之前你能想起来。不过就算记不起来也没关系,作为补偿,能不能就此请我吃顿饭呢?”
王瑞源可以断定这是一位十分成熟且幽默,只不过目的不明,这让他有些困惑,但是只是吃顿饭的话确实没什么。
“今天恐怕不行,演唱会结束我们可能有个简单的庆功宴。”
“当然不是今天,时间我们再约。”
王瑞源本来还要再说几句,对方已经带门退了出去。
“哎呦,我还是头回见到钓男人这么理直气壮的,就算不是投资商的人也得是个关系户,不然咱们这后台也不是是个人就能随便进的嘛。”化妆师是个多嘴的,知道王瑞源脾气好,也不跟他客气,“不过真是个美女,王哥你可真是招人。”说完,他还“咯咯”捂嘴笑了两声,王瑞源挺无语,抖着一身鸡皮疙瘩想着:人他虽然是不认识,但是好像已经知道是谁了。
***
王瑞源并不是专业歌手,但他的声线很好,经过这一月有余的专业打磨,当然就要更好一些。
“三、二、一!”
听着耳线里传来的清晰倒计时响,王瑞源深吸口气然后非常郑重的向前方迈出一步,随着他的脚步,会场及舞台的灯光也在瞬间全部熄灭,霎那间能容纳了几万人的体育场毫无预兆的被淹没在黑夜里,星星点点的荧光棒慢慢停止了规律的晃动,莫名的恐慌攀爬盘踞在人们的心底,嘈杂的人声随之暴增。
就在一场混乱即将上演之际,很快当两道截然不同的声线从一左一右两个方位传来的时候,音乐消失,现场静谧的好似郊外的荒野。
升降台慢慢从舞台左侧升起,黑暗被亮紫色的光束打散成圈,萦绕在舞台各方位的显示屏则同一角度捕捉到男人眉心微蹙闭目清唱的样子,低沉磁性的音色透过麦克风慢慢萦绕到整个会场。
银灰色的短发,饱满立体的五官,黑色西裤,黑色亮皮内搭以及一件剪裁贴身的改良版长款白色西装外套,算来王瑞源的出场方式并不多新奇,他本人更不是什么名家大腕,但是当现场气氛被烘托到某个点,一切的期待与鼓动都是理所当然,更何况此刻的他确实是让人惊艳的,无论是音色还是外形都凌厉惑人丝毫不输今晚的主角儿。
当两道声线完美的融合成一道,现场再次响起了尖叫。
廉珏年勾唇,似有意若无意的调侃:“真没想到,这小子捯饬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就这么看着还真有些赏心悦目了。”跟着却是话锋一转,啧声道:“盈盈相望,目慕君心。这两人深情的真够旁若无人。玉修,你说是吧?”
龚玉修配合的同样扬了扬嘴角,表情微淡,视线却自始至终焦灼在一人身上。
赏心悦目么?确实。
这样的王瑞源是他头次瞧见,人都是感官动物,一瞬间的惊艳虽然短暂但却是实实在在会让人眼前一亮的,只是这样的王瑞源……抿了一小口杯中的红酒,龚玉修轻轻拍了拍兜兜的脊背,问:“兜兜,时间不早了,要不要回家?”
不早了?廉珏年看了眼腕表,“我让司机把兜兜送回去?”
兜兜恋恋不舍的又盯着屏幕里的那个爸爸一连看了好几眼,才把视线转向他爹地,跟着亮晶晶的眸子猛地一缩就乖巧的点了头。
龚玉修摸了摸他的脸,对廉珏年说道:“让司机把车开慢点。”
“放心。我亲自给小家伙送进车。”虽然有些疑惑,但廉珏年觉着以他熟知的龚玉修的性子,这个时候不能问,就算问了也没个正解,还不如静观其变的好。
随着时间的推进,舒缓的音乐渐渐归于平静然后陡的拔高,从柔情到激扬,从平和到高亢,音乐牵动人心,但让人眼中生光的却是舞台上的人儿。
白色外套和黑色外衫在空中划出两道轨迹鲜明的弧度然后在一片尖叫中落入观众席,简单的黑色无袖内搭将王瑞源的身材完美的展现出来,修长,柔韧,有力。
“真NM性感。”这是廉珏年的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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