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龚玉修的回答,王瑞源的嘴唇几乎抿成了一线。
“那你还要我怎样?”
“这就要看你了。”龚玉修摊开双手,从容不迫的起身跟进一步,微敛眼睑凝视着王瑞源的眼睛,“或许——我们需要一个新生命来验证?”
低沉轻缓的嗓音像一道魔咒,瞬间把王瑞源捕获。
像是要证明自己只是一时的幻听,王瑞源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男人在这时更加贴近一步,王瑞源只觉耳边一阵恼人的酥麻,柔软温热的唇瓣蹭过他火热的耳唇,“新生命。”
王瑞源讶异的睁大双眼,随后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龚玉修过于贴近的身体。
“你……”
“我?”龚玉修轻应一声,随后瞬间收敛起上一刻的暧昧,转身走向宽阔的落地窗。
背对着阳光的身影此时在王瑞源的眼中只留一道模糊的剪影,像是只轻轻一碰便要随着日光幻灭,竟是如此的虚幻而不真实,王瑞源就这样愣愣的看着以至忘记了反应,直到龚玉修的声音穿过层层迷雾,钻入他的耳中。
“这难道不是个好提议吗?”
王瑞源怔了怔,答:“不,当然不是!”这能算什么好提议?只因为我因着一次错误碰巧生下兜兜就要让我这一生都笼罩在你的阴影中吗?
一个孩子能证明什么?只为了证明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可以像个女人一样怀孕生子?只为了让我成为一个可悲又可哀的笑话,然后听人和我说,这是我的孩子?
龚玉修说过,他会有许多的孩子,直至今日这句话还时时回荡在他的耳边。
那么兜兜也只会是这众多中的一个,如果只为证实他这可笑的生育能力而再增添一个,那就真是太悲哀了,不是吗?
稳了稳稍显失控的语调,王瑞源勉强给了龚玉修一个称不上笑脸的笑脸:“抱歉,这种勉强可以称作消遣的游戏,我无力奉陪。明天,我明天就带兜兜走,你如果想孩子可以去我那里看他或者我偶尔过来也成。”咬了咬牙,王瑞源接着道:“要是你觉得这样太麻烦,也可以让兜兜在咱们俩的家来回的住,多一天少一天的我都不在意。而且我过段时间因为拍戏可能也没时间照看兜兜,所以这几天还是让他去我那里,反正过几天他就会回来这边。”
静静的听完王瑞源的话,龚玉修道:“我想你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从来没说过这是一场只为消遣的游戏。而未来会变成怎样全在你和我,或许应该说在你自己更多些,至少我在试图接受你。”
“接受我?你的意思是……”
“我们或许可以一起,试试看。”
“可、可是,怎么可能?”他们两个?他和龚玉修?暂且不谈身份地位,就光是同为男性这一点,就足够让人头疼。
“为什么不可能?你对我有好感,我也并不讨厌你,兜兜更不用徘徊在两个父亲间左右为难。这样不好吗?”
听到“你对我有好感”的时候,王瑞源的脸直接红了个通透,好在他的皮肤是健康的麦子,这多多少少能为他掩盖下连他自己都不一定知道的事实。
“我、我们都是男人。”王瑞源有点结巴的继续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况且我并不觉得你会只单单为了兜兜就做到这个地步而且也没这个必要不是吗?”当然,事实上根本也没这个必要。
“好吧。”牵起嘴角,龚玉修掩藏在耀眼日光下的眸子有什么一闪而过,他说:“我承认,我对你的身体充满了兴趣。”
在王瑞源持续的呆愣中,龚玉修调换着更为舒适的姿势,他半倚在洒满金色阳光的落地窗前,悠然道:“需要考虑下?”
王瑞源□□了把脸,有些慌张的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想一个静静,我去楼上。”
“没关系,我给你时间。不过不要让我等太久。”
恍若未闻般,王瑞源三步并作两步的飞速上楼。
***
兜兜在年爱老爷子那里住满两天后终于得以回家。
对于这两天王瑞源只给他打过一次电话这件事,兜兜表现的十分的不满。但在看到爸爸整天都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时,兜兜再多的不满也瞬间消失。
脑筋一转,兜兜给龚玉修打电话。
“爹地。”
“兜兜,想爹地了?”
当然不是。龚玉修和兜兜在心底同时做了否定。
不过兜兜虽然小,却也知道要走迂回战术,于是在低低的一声“嗯”过后,兜兜立马精神抖擞的道:“爹地,你今天会回家吗?”自从和王瑞源谈过之后,龚玉修一直没有回公寓,原因很简单,他说要给王瑞源时间来思考,自然要说到做到,况且只有这样或许才能让王瑞源看清些东西。
“这个啊——”龚玉修故意拉了半个长音,转而道:“当然要看兜兜有什么事。”
“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兜兜用两只小手抓着电话筒,一脸的焦急加期待。如果不是自认还算了解兜兜,龚玉修简直要认为真是这小家伙想自己了。
“那好。”龚玉修应允道。
“爹地,兜兜等你哦。”
挂了电话,兜兜蹑手蹑脚的走到王瑞源身后,登上他的御用小矮凳,眉角皱的几乎打了个结。
“爸爸,你把豆角都扔到水池里了。”摘下的豆角丝则被通通留在了沥水用的盆里。
“啊,对不起!”王瑞源一边抢救几乎被豆角堵住的水池一边半玩笑半歉意的对兜兜道:“瞧,爸爸都这么大个人啦,还要兜兜来操心。”
兜兜抿着小嘴,伸手要捞水池里的废物,却被王瑞源拦腰圈住一把抱下小凳子。
“这个不用兜兜帮忙,爸爸自己来。”
兜兜盯着王瑞源的背影看了看,再次跳上了他的小矮凳。
这次兜兜听话的没有动手,却开始盯着王瑞源的脸一个劲的看,直到看的王瑞源再也顶不住。
“你这小家伙,要是有话就直说,再被你这么看下去,你老爸我的脸上非得烧穿不可。”
“兜兜有给爹地打电话。”
王瑞源的手一顿,道:“想爹地了?”
“想——”兜兜学着龚玉修的语调,拉长了尾音,只是从他和龚玉修的嘴里分别说出,这效果也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才多久没见,有什么可想的。”小声嘟囔句,王瑞源随后压下心中难言的情绪,说道:“可看出他是你亲爹了,我们家兜兜都会撒娇想人了啊。”
虽然对爸爸的话不置可否,但兜兜十分喜欢爸爸此刻的语气,便甜甜笑道:“爸爸,兜兜也想你。”
“你这小机灵鬼,我就在你跟前,你想什么?”把水池里清理出的东西倒入垃圾桶,王瑞源颇为认真的问道:“兜兜喜欢爹地吗?”都会想了,当然是喜欢了,王瑞源在心底叹息,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算是嫉妒羡慕恨还是心满意足颇为安慰。
兜兜的脑袋瓜儿迅速的转了两圈,答道:“喜欢。”爸爸喜欢,那么兜兜当然也喜欢。
“可是之前你不还说‘为什么要让龚叔叔喜欢’吗?”
“因为不是龚叔叔而是爹地呀!”兜兜答的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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