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对招?挨打?

    我按照沈夜的吩咐,去书房取了那柄杀刃——哦,对了,这兵刃自从那夜我亲手杀了那名祭司,便莫名其妙地好使一些了,隐隐似有认我为主之意。大凡神兵利刃认主,其灵自现,如今它虽未现灵异,尚不能完完全全算作我的兵刃,但我想以我之实力,这一天虽未至亦不远矣!

    现在它尚未完全折服,但也就是危机时刻不会牺牲自身自动护主而已,平时我使它对敌出招是绝对没问题的,所以我便给它取了个新名字,叫做“却邪”。——古有却邪剑者,采昆吾山下赤金而铸之,有妖魅者见之则伏。而今它虽是刀非剑,然而拥有如此浓重而纯粹的杀气,鬼怪皆避之不及,我觉得很配“却邪”这个名字。

    我更衣来到练功房,沈夜已经在这里等我了,奇怪的是他并没换衣服,身上就穿着那件单薄的白色寝衣,施施然地拄着剑站在那里,双手交叠按在剑柄上,一丁点对战的感觉都没有。老实说经过昨天那一夜,我们之间仿佛已经有些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比如我看见他摆出这么一个闲适的样子,就无法像以前一样心思单纯。在面具的遮掩下,我忍不住一下下地往他身上偷偷瞟,沈夜的身材很好,尤其这种又薄又熨帖,袖子还很窄的贴身衣物,穿在他身上总觉得比宽袍大袖的大祭司服更显英俊,也让他整个人显得柔和多了。他肯定能察觉到我偷窥的目光,竟未制止,只是轻轻将剑从地上提起来,说是要指导一下我的兵刃和身法。

    我听了心中欢喜,语气却十分平静地应了声是,站到他对面备战。当初尚是谢衣之时,我总是法术与偃术用的多些,刀剑使的甚少,回到流月城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静坐练气,很久没真正活动身体了。

    “你那日杀那人,乃是运气威逼对方,招式不佳,瞳说你尽量少用消耗巨大的法术,来,本座教你,多练练身法,不准用灵力抵挡。”

    什么?!不准运转灵力抵挡?我一怔,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沈夜的招式几乎都是大范围攻击,他拿着链剑随便一挥两挥,巨大的劲力横扫过来,我就要跃过大半个石室才能闪避,而且他习惯往同一方向连挥两三次剑,若是对敌,便会打乱敌人出招,敌人一旦自乱阵脚等于败了,被他的剑气轻轻带过一下就是重伤,两三次都打中那就直接和阎王喝茶去了……可是,那是在外面空旷处啊!如今这石室,说是练功房,但流月城的房屋布局就那样,沈夜小时候学法术也常常在神殿外面的天台上练习,因为殿内地方小,这间石室一人练练剑还行,两人喂招只能说勉强凑合,哪有躲闪的空间?然而容不得我多想,沈夜已经挥剑出招了,我只得闪避,可惜供我辗转挪腾的空间微乎其微,脚步稍一退后就撞到石墙边了,好几次并非我闪避不及,而是背脊已然贴到墙上,委实躲不过去,被他剑气一扫,身上火辣辣的疼,天幸他未用灵力,那种疼痛不似刀剑之伤,倒像被鞭子抽过,还能忍受。

    “主、主人?”我心想这算怎么回事,沈夜就站在原地,亦不挪动,悠闲地挥剑……不对,这等于就是挥鞭子抽我!偏偏他站的地方十分刁钻,并非石室正中,而是挡住三分之一的空间,如此一来等于将已经很狭小的石室范围又缩小了,我根本无法越过他,连绕着他转圈都跑不起来,躲闪之间右臂再次挨了一记,这一下是被拆飞出来的链剑刮到,被狠狠拽倒在地!

    摔在地上的时候我忽然觉悟,他是不是……觉得我日子过得太闲了,饱暖思淫/欲,打算从今天开始以教导我为名,每天先把我累个半死再说?

    由于我半跪在地上,下一招就没能躲过,这一记从右肩直扫到右臂,右半边身子霎时全都麻了,我挣扎着好不容易才平衡住身形,沈夜下手半点不容情,下一招又近在眼前了,我右半边身体尚无知觉,眼看实在闪不过去,索性闭上眼睛硬挨了一记,以为他会收收劲道,不想这一下扫中前胸,下一瞬就飞起来直撞到墙上,胸口骤然发闷,当即吐口一口血,手中兵刃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我被这一下打得心头火气稍起,右手没知觉还不能动,便用左手捡起刀抵挡,几乎立即便被一股迅猛的力道扫了一掌,这一掌沈夜用了灵力,我再次摔在墙边,眼前发黑,脑袋一阵天旋地转,努力了几下没爬起来。

    “不准拿兵刃对着本座!”他冷声道。

    ……我趴在地上,脑袋耳朵里面嗡嗡的,隔了好半天才听明白,啥?不准拿兵刃对着他?那还是对招吗?!这叫挨打!

    于是后面半个时辰,我一直处于闪躲又躲不开,还不能还手的纯挨打状态,最后实在爬不起来,浑身上下都疼,也感觉不出哪里受了伤,就觉得仿佛有人在我身下架了一堆火在使劲地烤,我像一大块被烤熟的肉一般摊在地上,心想反正他就是对昨夜心怀不满,我趴着也是挨打,起来还是会被打趴下,那就直接趴着吧,何必受二茬罪。

    我闭目剧烈喘息着,耳中听到轻轻的脚步声,眼前随即出现一双靴子。

    头顶有人轻笑了一下,我怔了怔,趴在地上微微抬眼看着他……呃,我没看错,他竟然……笑了。

    竟然……竟然不是那种讥讽的笑,就是很轻松愉悦的笑,他在我眼前蹲下来,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

    几乎是刹那之间,我就感知不到任何疼痛了,确切地说浑身上下都没知觉了,躯壳好似与神识分离开来,我就微微抬头,愣愣地看着他唇角那抹轻松的笑意,神识之海一片空荡荡的……

    他又摸了摸我的头,稍稍加力拎起我的头发,把我的头拎高一些看着他,幸好在面具阻挡下,我也不用做什么表情,他用手指在我下巴上划了划,痒痒的。

    “累吗?”

    我点点头,表示很累没力气说话。

    “歇够了就起来罢。”

    起来?起来然后接着被你抽趴下吗?老子又不傻!

    我连手指都不动弹一下,表示非暴力不合作。

    “起不来是罢?”

    “……”

    “起不来便罢了,本座正要去给小曦摘些金丝蜜枣,做些金丝果酱,你既起不来,就歇着罢,不必陪本座去了。”

    他说着松开手,将我丢在地上,站起身。

    ——什么?就是那个……传说中沈夜亲手做的金丝果酱吗?!我并未吃过!我知道本尊小时候定是吃过,但我没吃过啊!我胸口鼓了一大口气,晃悠悠地爬起来。

    “这不是能起来么?再加练半个时辰再去。”

    浑身的力气立刻消失了,我身子一歪,径直倒下。

    沈夜一甩链剑,卷住我的胳膊,没让我直接扑倒在地,但我还是坚定地朝地面扑过去!

    “嗯?怎么?就累成这样?”

    沈夜一收剑,我被他拖出了两步,他继续走两步,我依然一动不动,再度被他拖出两步。

    我甚少如此固执的,也不知那时是怎么了,就不想随他心意,于是就如此一动不动的,被他犹如拖拽一具尸体一般,一路拖出了练功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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