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下了一场鹅毛大雪,此时尚未至隆冬,城中竟忽地下了如此大雪,天地间白茫茫的,不少石甬路皆被冰雪封堵,城中气氛格外冷肃。
如此罕见的大雪暴,放在下界也是一场不小的天灾了,何况是朔风呼啸、冰雪极难融化的流月城?冰上加雪,路途难行,连晨祭都被迫一连取消了三日,如此情形似乎比我二十年前离开时要严重得多,看来偃甲炉虽是改良过了,可供燃烧的五色石的数量仍是逐年递减,来见沈夜的高阶祭司从早到晚络绎不绝,他忙得一连三四日没和我说上一句话,每日睡不到一两个时辰。
沈夜如此忙碌,我也不得轻松,每日里睡眠严重不足,昏沉沉地陪着他处理那些山一样多的公务,这日晨祭又取消了,沈夜从凌晨一直伏案忙到下午,神色越来越难看,偏偏我那时困得很,正靠在柱子后面打瞌睡,并未多想。沈夜处理城中事务的时候,心情大半是不高兴的,伏案批阅公务久了,他就是一张黑脸,我当然不会故意在这种时候凑上去找不痛快。
我迷迷糊糊不知瞌睡了多久,待再次惊醒,窗外夜已深沉,揉了揉眼睛,只觉书房内烛光昏暗异常,案上那根蜡烛明灭不定,几乎燃尽了。
我下意识地往沈夜那边瞥了一眼,见他伏在案上,恍惚睡着了。
我轻轻打了个哈欠,心想他怎么又如此睡了?沈夜在书房睡,必然休息得极差,且顶多伏案一个多时辰,他便又起来继续看公务——沈夜收拢权利就是这点不好,如今流月城大小事务,根本无人替他分担。原本流月城中该有十四位高阶祭司,每人各司其职,紫微祭司为众祭司之首,主要职责只是替城主看顾一下祭祀等大事而已,可惜如今除了瞳那边掌管着生灭厅,华月替他处理一些族人的日常琐事,其余公务全部集中到沈夜一人手中,哪怕并非他亲自处理,也必得他亲自过目才能执行。
我明白沈夜如此做是怕砺罂在城中弄点小手段小阴谋,有任何蛛丝马迹他必须一时间发现,所以大小事情皆要过目,可他如此辛劳,我心中不忍,不禁叹了口气,稍微活动一番站得僵硬的身体,走去屏风那边拿了一件披风,打算替他盖在身上,盖披风时手指一触他的身体,忽觉不妥!沈夜的身体怎么又烫得惊人?且呼吸极弱,手臂微微颤抖,我一惊,忽然觉得这一幕仿佛似曾相识。
“主人,主人?”我轻唤了两声,不见他回应,心下顿时慌了,他这……明明不是昏迷的状态啊!难道神血还能让人动弹不得无法说话?沈夜伏案的姿势,只要距离稍远,当真看不出丝毫异样,旁人偶然瞥见也只当他是伏案睡着了,他常常在书房休息,大约就因为万一神血临时发作,怕人发现破绽。
我无限埋怨自己简直蠢笨如猪!旁人也就罢了,我竟也没提早发现异样,还该死的睡着了!当真是……呆在沈夜身边,能力退步太多了!此时顾不得许多,我一边用力将他扶起来,一边半扶半抱地将他拖去床上。
好不容易将他扶出书房,弄到寝殿的床上躺下,匆匆替他将外袍脱了,幸亏这几日都有服侍他更衣,下手熟练,且今天没举行晨祭,沈夜没穿那套繁复的大祭服,身上金饰很少,我想去取布巾弄些凉水给他,刚一回头,手腕便被一股大力攥住,那滋味如同被一块烧红了的烙铁牢牢箍住,十分难受,我被他拽回床上,紧接着另一边肩头也被扣住,那只烙铁般的手力道极大,我听到自己肩胛咯咯作响的声音,心道他若再加两分力,只怕肩胛处的那块骨头就被活活捏碎了。
我咬着牙不吭声,这并非第一次,上回我便发觉了,沈夜神血发作的时候力道比平时大多了,他自己可能从未察觉吧……我亦不想忽然惨叫一声吓到他。
情形如同上次几乎一模一样,我被他拖到怀里,整个人便如被一团岩浆裹住,只是那一回我刚刚成了初七,脑子混沌,胸口很痛,如今人却是清醒的,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动作。那只钳制住我肩胛的手终于开恩放开了,【小谢:各位看官,在下向你们保证我和阿夜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他神血发作又不是x药发作,哪只眼睛看见我非礼他了?小谢:各位看官,在下向你们保证我和阿夜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他神血发作又不是x药发作,哪只眼睛看见我非礼他了?小谢:各位看官,在下向你们保证我和阿夜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他神血发作又不是x药发作,哪只眼睛看见我非礼他了?小谢:各位看官,在下向你们保证我和阿夜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他神血发作又不是x药发作,哪只眼睛看见我非礼他了?小谢:各位看官,在下向你们保证我和阿夜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他神血发作又不是x药发作,哪只眼睛看见我非礼他了?】腰却被牢牢扣住,他手往下探去,几下将腰带扯脱,彼此的内衣胡乱扯开,肌肤上的热度便骤然提高,难忍的炽热感毫无阻碍地传导到我身上,随即向四面八方沸腾开……我还没挣扎,脖颈上便一阵剧痛,他从背后狠狠咬了那里,这一口力道不轻,我疼得直抽气,下一刻便被他翻转过来紧紧搂住,似乎要把我狠狠揉进身体里一般,我腰背瞬时紧绷起来!情势发展这样快我始料未及,他……这是在用我的身体降温?但……这回和上次可大不相同,我现在不痛不痒,神智还清醒得要命啊!【小谢:各位看官,在下向你们保证我和阿夜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他神血发作又不是x药发作,哪只眼睛看见我非礼他了?小谢:各位看官,在下向你们保证我和阿夜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他神血发作又不是x药发作,哪只眼睛看见我非礼他了?小谢:各位看官,在下向你们保证我和阿夜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他神血发作又不是x药发作,哪只眼睛看见我非礼他了?小谢:各位看官,在下向你们保证我和阿夜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他神血发作又不是x药发作,哪只眼睛看见我非礼他了?小谢:各位看官,在下向你们保证我和阿夜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他神血发作又不是x药发作,哪只眼睛看见我非礼他了?】一股异样的感觉陡然浮涌上来!
我心道糟了!原本这死尸一般的躯壳根本没这么容易动情!况且就算我承认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是有过心猿意马,但这……这也并非适合亲热的时候啊!【小谢:呃……这一段只能这样了,完整版请参见稍后群番外。】无奈此时一股股热浪正从他体内源源不断地传过来,热度随即蔓延到我的四肢百骸,我皮肤的温度也随之迅速攀升,这副冰冷的躯壳仿佛慢慢地活了过来,变得更像活人而不似一个傀儡,身体某处似乎在产生变化,一丝微不可察的热度从下腹升腾起来,呼吸顿时加重了数倍。
他……他……抱得似乎太紧了,我脑中仅剩下这么一个念头,如此紧密的姿势,我几乎能听见他血液流动的声音,甚至有种我们正在骨血交融的错觉……【小谢:呃……这一段只能这样了,完整版请参见稍后群番外。小谢:呃……这一段只能这样了,完整版请参见稍后群番外。。其实在下做什么了?在下还什么都没做好不好!】这么做的后果异常明显,我并无法忽略某种感官上的刺激。理智提醒我不该做多余的事,却不断被身体异样的感觉打断。若是平时执行任务发生这种意外,我自会收拢心神,将心神潜归神识之海,暂时切断与外界以及躯壳的感知联系,但我已融合本体的灵魂碎片,哪怕融合得不多,与躯壳的联系也难以彻底斩断,何况眼前的人又是……如此心爱之人,理智和感官都被难以抵挡的刺激所俘获,我只觉自己平常执行任务时的专注无情正缓缓崩塌掉,只要再多一根稻草的刺激,只怕就要丢盔卸甲地投降。【小谢:呃……这一段只能这样了,完整版请参见稍后群番外。小谢:呃……这一段只能这样了,完整版请参见稍后群番外。。在下做什么了?在下还什么都没做好不好?!】
等我从激烈的性事中回过神来,想起方才沈夜神血发作,我却如此乘人之危满足自己的欲望,委实有些……我支起身体检查他的情况,沈夜仰面躺着,眼睛半开半阖,应该是醒着的,神色却倦怠中透着一丝……厌恶的情绪?
他那种奇怪的神情让我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全身热度迅速退却,瞬间觉得胸口都冷了。
其实我已许久没有做过这样的事,由于前几次性事皆是任务所迫,不仅痛楚多过意趣,还连带洁癖严重的我增添了一层心理障碍,可沈夜完全不同,我无法将他视做一个……剧情人物,印象里我从来没这么失控过,甚至根本感觉不到这是在使用别人的躯壳欢好,灵魂融合的后遗症太过严重,我几乎错以为自己在用真正的本体,承受这次忘乎所以的欲望。
迄今为止数百年,也只有沈夜一人能让我在任务中如此失控,如此身不由己地沉溺……
可他是否……很讨厌这样无耻的我?
我静静躺着想事情,时间一久,头又有些沉重,这几日继续吃瞳大人给的药,吃完之后倒是不再头疼,就是思考事情很有些迟钝。
躺了一会儿,我们之间的气氛似乎缓和一些,他的手依然扣着我的腰,另一只手缓缓在我身上抚摸着,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带来一丝异样的感受,我感觉他手指在我心脏伤痕处动了动,不紧不慢地抚摩着那一点。
这算什么?事后温存吗?我暗道若当真如此厌恶这具碎裂之后又修复拼接起来的残躯,不做就是了,何必还勉为其难地抚慰?
“主人……”
我装作颤抖着唤了一声,他果然将手拿开了,片刻之后,我听他嗯了一声,显然神智完全恢复了,这次的神血发作似乎随着方才的发泄被混过去了,倒是意外之喜。
那么……罢了,方才……我们也算有过肌肤之亲,我努力让自己忘掉不快,闭上眼休息。
次日清晨,我一醒来便感觉沈夜不在身边。
我坐起身,见他正站在窗前,神色十分冷峻。昨夜那一场欲望沉浮仿佛全然不复存在,他面前的窗户大开着,冰冷的朔风正从外面吹进来,沈夜负手遥望着窗外茫茫的大雪,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坐直身体,眯眼望着外面的雪色。沈夜已换了寝衣,我甚少见他如此穿着,不禁多看了几眼,不知为何那身单薄的白色寝衣,让我忽然有种昨夜是不是玷污了纯洁青年的感觉……我迅速将这种古怪的挫败感排除出脑海,啧!做都做了,再说我们之间也没如何,顶多算互相慰藉了一下,以后日子还长呢,只有两人朝夕相对的,总是难免。
“醒了?”
“是,主人。”
“今日雪大,晨祭不举行了。”他的眼睛还盯着窗外。
“是。”
“你今日无事?”
“……是的,主人。”我心想这叫什么问题?好像我每天不是绕着他转,而是有很多自己的事情忙似的!
他哼了一声,吩咐我去书房取兵刃,然后陪他去练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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