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66、67章

小说:蜜宠娇娘 作者:李息隐
    第66章

    叶榕怕母亲会气坏身子, 立即走过去轻轻拍着母亲后背,替她顺气儿说:“娘,您别着急, 女儿没事,女儿好好的。”又看向顾家人道, “既然此事已经把樊家兄妹牵扯进来了,顾老夫人, 不如还是将他们兄妹请过来吧?”

    “有些事情,还是当面对质的好。”

    叶榕始终泰然自若,处事不惊。顾家几位夫人再把注意力聚集在叶榕身上的时候, 不由都十分可惜。

    可惜这么好的姑娘, 却不能给他们顾家做媳妇。

    顾老夫人自然应允的:“榕丫头说的对, 既然叶三姑娘说是樊家兄妹合谋欲害榕丫头才有今儿这一出的,便该把他们也叫来。”

    说罢,给顾大夫人递个眼神:“派人去喊吧。”

    “是, 母亲。”顾大夫人派了自己身边的老嬷嬷去。

    顾昶却觉得可笑之极, 他冷笑了两声, 目光冷冷看向叶家姐妹:“你们姐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把屎盆子往昕儿头上扣,你们休想!昕儿的确出身不高,可她最是善良率真的,不比你们叶家的姑娘, 最擅耍阴私。”

    “你们想逼我就范, 做梦!”

    叶榕淡漠沉着道:“是不是我们姐妹往他们兄妹头上扣屎盆子, 一会儿人来了,顾二爷一问便知。”又说,“顾二爷说樊家兄妹善良,我也是觉得挺好笑的。樊家姑娘赛马,愿赌不服输结果却拔刀废了你们顾家一匹马那事儿,顾二爷是忘了?”

    “樊家大爷觉得是我毁了他妹妹一桩好姻缘,所以记恨我,想大街上公然施害于我的事儿,顾二爷想必也是忘了?”叶榕并不介意此刻顾家人都在,反正她也不打算跟顾家有多深厚的交情,所以,也不必委屈自己顾及这个顾及那个。

    再说,她说的尽数是事实。有人眼瞎看不清事实真相,那她便帮他把双眼复明。

    “或者,你顾二爷做人行事素来都有两套标准,严于待人,宽于律己?樊昕兄妹伤马害人是率性坦诚,我因不想被害,出手反击樊英,就是得理不饶人?阴险恶毒?凡事都得讲个前因后果,不能断章取义,这些道理,顾二爷读书的时候,教书先生可都教过吧?”

    叶榕说到最后,语气间尽是对顾昶的百般鄙夷瞧不上。

    偏她说的都是事实,字字珠玑针针见血,纵然顾家人听了心里不舒服,却也反驳不了。顾晟顾晏两个也在,二位美少年相互望了望,也皆沉默不言。

    顾昶是顾家四兄弟中头脑最简单辩才也最差的一个,他根本理论不过叶榕。其实他虽然嘴上护着樊家兄妹,但心中也明白,赛马伤人那两件事上,的确是樊家兄妹不对。

    但可能他极为护短吧,加上不喜欢叶榕,所以对她是诸多成见。

    别人都不说话,这种时候,也只能顾大夫人圆这个场了。顾大夫人笑着走到叶榕身边,紧紧握住她手说:

    “伯娘知道,你是受了委屈的。我们家这个呆子,你不要理他,他就是猪油蒙了心,为着一个女人,早疯了。伯娘知道,你是最好的孩子,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于是叶榕就又委屈又大度的应着:“是。”

    没一会儿,樊家兄妹就被带着过来了。樊英早憋着一股子气,看到叶家姐妹,就要冲过来打。

    “放肆!”顾老夫人随手便扔了个杯盏朝樊英砸过去,“你当这是在菜市口?还是当这是你樊家?由得你在这里动手!”

    樊英心中虽恨,但顾及妹妹未来的幸福,他只能忍了。

    在顾老夫人面前,樊英忽然弯膝跪了下来。樊昕见状,也跪在了老夫人面前。

    顾昶本来就是跪着的,见状,立即挪着膝盖过去,与樊家兄妹跪在一起。

    “孙儿只想娶昕儿为妻,求祖母成全。”

    顾老夫人却不答这一茬,只冷着脸问樊昕:“樊家姑娘,我且问你,你与你兄长恨叶家大姑娘吗?”

    樊昕倒是实话说:“恨。”但她解释,“是他们动用权势给哥哥加了罪,害哥哥坐牢吃牢饭,不但毁了哥哥前程,也毁了哥哥原本好好的一桩姻缘。”

    哥哥原本是说好了一门亲事的,正因为坐了牢,女家便毁了婚约。如今哥哥留了案底,前程也没了,日后还能说到什么好亲事?

    顾老夫人显然是不满她这样说的,蹙紧了眉心问:“那我再问你,你说叶家动用权势给你哥哥加罪,那他们家为何这样做?无缘无故的,怎么不见他们叶侯府‘欺压’别人家,偏欺负了你们樊家呢?”

    樊昕被问得哑口无言,她直觉老夫人屁股是歪到叶家那边的,这话明显就是帮着叶家说的。

    但樊昕不甘心,恨恨咬牙切齿,双手也攥成拳头,回说:“我哥哥是为了我,他是有错,可罪不及坐牢。他……”

    顾老夫人却一个字也听不下去了,十分失望的摇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今你们兄妹二人明明犯了错,却死不承认,我是十分失望的。”

    樊昕不服:“难道他们叶家当时没有钻律法的空子,动用权势欺压吗?”

    三夫人抢话道:“樊姑娘,你怎么这么自私自利呢?你说你哥哥为了你才欲要害叶大姑娘的,那难道你们樊家害了人家姑娘,人家知道了,就必须得忍气吞声咽下这口恶气?你们家人真是好笑得很,做事为人,竟然有两套标准。”

    三夫人素来爽利,既是开了尊口,她也就不怕继续把话说得再狠毒些:“再说,我们顾家不愿聘娶你为妇,你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怎么尽是怪到别人身上?你们兄妹两个,倒还自以为挺美的,自以为多占理似的。”

    “且先不论你的出身,就你这才慧品德,根本一样都入不了我们顾家人的眼。你但凡识大体点,看在老二对你的这份情意上,我们顾家也不会一再拒绝。可你倒好,不但不知改正,反倒是撺掇着我们家老二与家中决裂……呵,这叫我们家怎么办?”

    樊昕拳头攥得紧紧的,心中很气,她很想直接骂这位夫人。可想着家里的境况,想着能嫁顾昶的好处,樊昕忍了。

    攥紧的双拳一点点松开,樊昕承认自己的错:“是我不好。”

    不管是不是真知道错了,但既然说知道不好,顾三夫人也不会再跟一个孩子计较,也就不说话了。

    顾老夫人继续问:“今儿灯节,你们兄妹是不是又想害人家姑娘?”

    樊昕猛地抬头,立即朝叶桃看去。

    叶桃也看着樊昕。她竟然打自己,叶桃此刻恨她恨到了极点。

    “你就承认吧,你想毁我长姐清白,想害得她只能下嫁去你们樊家。敢作敢当,既然事情是你们姐妹做的,就该勇于承认。”

    樊昕气到爆炸,立即指着叶桃怒吼:“贱人,是你撺掇我的。你给我出的计谋,你如今竟然害我!”

    叶桃倒是有几分小聪明,堵樊昕的话:“这么说,你是承认了?你承认你们兄妹今天这般巧合与我们姐妹在一起,就是欲要故技重施行害的?”

    樊昕欲扑过去掐叶桃脖子,被叶家的嬷嬷们推开了。

    叶榕这个时候也不究叶桃的错,只定死了樊家兄妹的错:

    “樊姑娘,我到底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你一而再再而三想害我。而且,尽出的还是这种阴险毒辣的计谋。亏上苍有眼,才保我一再无事。”

    叶桃的账可以日后慢慢算,但今儿是必须坐实樊家兄妹的罪责的。也让顾家人好好瞧瞧,这樊家兄妹,到底是何品性。

    听了叶榕的话,叶桃立即说:“是我在菩萨面前求的,我求菩萨保佑母亲跟姐姐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叶榕瞥了叶桃一眼,没接她的话茬。

    顾老夫人望向跪在地上的顾昶:“仁义,你可听明白了?你还要不辨是非,把罪加在别人头上吗?”

    顾昶垂着脑袋不吭声。

    樊昕极力辩解:“老夫人,您听我解释。我……我是有这个想法,可……”她一时着急,说话没有头绪,也不知道怎么说。

    她跟哥哥的确是准备害叶榕的,可……可他们的计划根本没来得及实施。他们被人算计了。

    樊英只把一应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这件事情与我小妹无关,是我一人所为。我坐了牢,又被革了职,如今什么都没了,我是恨叶家人的。与我妹妹无关,她是被我连累的。”

    “哥!”樊昕哭着摇头,“不是这样的。”

    “你闭嘴。”樊英不准樊昕再说话,只给顾老夫人磕头,“一切都是我的错,您要杀要刮,要打要骂,怎么样都行。我妹妹很无辜,她跟顾二爷也是两情相悦的,还请您老人家成全。”

    顾三夫人道:“这错认的一看就没走心,你们兄妹对不起的是叶家,给我们家老太太磕头认错是什么意思?我瞧你们并非真心认错,只是想急于嫁来顾家吧?若是这样,这错不认也罢。”

    “叶大夫人,您说是不是?”

    刑氏心中自是气,但也知道,此刻在顾家,她代表的是叶家的面子。老太太已经失去理智,她不能再失去理智。

    若要寻仇,日后有得是机会,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刑氏道:“可别给我们家磕头,你们樊家人磕的头,我们叶侯府可受不起。今儿磕了头,明儿指不定还得怎么害我们家姑娘呢。”刑氏也不想再耗在这里,直接说正题,“顾老夫人,事已至此,便给两个孩子定下亲事吧。”

    “天也不早了,您老身子也受不住。早把事情解决掉,您老也好早点安歇。”

    第67章

    顾老夫人直接做主:“拿纸笔来,我亲自给叶家写婚书。”

    顾昶一再拒绝:“祖母,孙儿不会娶她的。您若是再逼孙儿,孙儿宁可与昕儿远走高飞,再不回来。”

    顾老夫人也骂够了,懒得再动怒,只看向樊昕说:“你当真愿意与我们家这混账小子一起远走高飞?然后,让你的父母兄长留在京城内,被众人耻笑?”

    樊昕摇头:“我不愿意。”

    “那就好。”顾老夫人淡然。

    顾昶急得满头大汗,一直握住樊昕手:“昕儿,你我之间可是有过山盟海誓的。我说过绝不辜负你,如今我也不愿辜负你。若今生不能与你在一起,我宁可削发出家做和尚去。”

    顾二夫人真怕儿子被逼急了会想不开,于是好言好语劝着:“也没人要拆散你们,叶家大度,都说了,允许樊氏女入门为妾。你们不是真心相爱吗?既然是真心,又何必在乎是妻是妾呢?”

    樊昕却摇头,眼泪直掉:“我不做妾,我死都不做妾。”

    顾二夫人:“那你的意思是,你为正妻,叶家姑娘为妾?还是说,你愿违背你们之间那所谓的山盟海誓,从此天各一方?若真是这样,我可太谢谢你了。”

    樊昕死死攥着手,她又气又恨。

    她素来瞧不上那些为了攀附权贵入高门为妾的人,她也瞧不上唐家的那位姨娘。可如今,难道她也要成为那样的人吗?

    妾是什么东西,妾不过就是一个玩意儿,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东西。做妾,没好日子过的。

    何况,竟然还是叶桃为妻,她为妾。她诓骗自己,她是故意怂恿自己走到这一步的,她肯定也是看上了阿昶。

    对,她那么欣然便接受了这门亲事,她肯定是喜欢阿昶的。她怎么那么傻,她怎么能被她算计了去。

    樊昕哭得满脸是泪。

    那边顾老夫人婚书已经写好了,并且也按了手指印,也承诺说:“过了正月,我们家便正式登门提亲。这婚书,你们且拿好了。”

    说罢,又滑下自己手上一枚玉扳指:“这是信物。”

    叶老夫人接过婚书看了后,退了手腕上的一只玉镯子来:“这是我们家的信物。”

    刑氏一刻都不愿在这里久留,见事情办妥,立即告辞:“我们告辞。诸位夫人不必再送了。”

    刑氏虽这样说了,但顾家大夫人还是亲自送叶家一家出了门去。

    不过,如今顾大夫人跟刑氏两个也没什么体己的话好说,自从那次顾旭无礼提亲而叶榕拒绝后,二位夫人也明显生分了。而且,顾大夫人知道,如今叶家跟魏家走得近,多半是在跟魏家议亲。

    送到顾老夫人院子门口,顾大夫人就差了自己身边大嬷嬷替她,而后跟叶老夫人和刑氏告辞道:“以后咱们,可就是亲家了。”

    叶老夫人还是很气,但见顾家还算有个解决事情的态度,也就没再说什么。

    回去后,刑氏随意应付了老太太,而后直接领着女儿去了她院子里。

    叶桃的话,还在她脑中回荡,刑氏后怕道:“今儿若真叫那对腌脏的兄妹得逞了,我非冒着这条命不要了也得杀尽他们樊氏满门。”

    叶榕相信,这种事情她母亲做得出来。

    于是叶榕忙安慰母亲:“娘,您别气,其实这件事情,女儿一早就猜得到的。而且,多半还是叶桃出的主意。”

    刑氏气得狠狠碎了个杯子,抿着唇:“那个贱丫头!”

    叶榕挨着母亲坐,笑嘻嘻搂着她说:“杀人得偿命,这可不是个好法子。您瞧,如今叶桃嫁了顾昶,与樊昕共侍一夫,日后有她们二人受罪的。那顾二爷明显一颗心全扑在樊昕身上,我看叶桃还挺满意这门婚事的呢。”

    “日后,她们姐妹二人,有得吵了。”

    一个虽为正妻,也有家族作为倚仗,但却不得丈夫的心。一个,空有丈夫的爱,背后却没有娘家权势倚仗。二人势均力敌,估计顾家二房日后日子热闹了。

    只是……

    叶榕忽然想到顾旭来。

    她记得那日魏昭与她说过,顾旭如今去了南境之地,或许,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记起来了。若他知道自己迟了一步,如今心爱之人已经跟堂弟定了亲……也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叶榕还挺有些好奇的。

    刑氏叹息说:“希望这些恶毒之人日后都不得好死。”

    叶榕道:“钝刀子割肉,才叫疼。娘,日后不管怎样,您都莫要再起杀人的念头。杀人得偿命,这样可不好。”

    刑氏说:“娘是气糊涂了,这才脱口而出的。你别担心,娘不是那种莽撞的人。”

    叶榕又说:“娘,女儿知道,您待女儿是再好不过的了,您待哥哥都没有待女儿好。在女儿心里,娘您也是排在第一位的。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只要有娘在身边,女儿都不怕。”

    “只要有女儿在娘身边,您也别怕。凡事咱们娘儿俩好商好量,什么事都不是大事。”

    听了女儿这番话,刑氏倒是挺高兴的。

    “说的虽好,但今儿这事情,还是侥幸了些。虽说你布局严密,但百密还有一疏呢,日后若是叫人揪出这疏忽来,可又有得闹了。”

    为了叫母亲安心,叶榕想了想,便搬出魏昭来。

    “晚上的时候,我见到了魏家的二哥。他把我说了一顿,说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与他商量。还说,既然做了,就莫要迟疑担心,只管放宽了心去,说有他在,他会善后,不会给别人寻出蛛丝马迹的机会。”

    “女儿知道,顾家人不笨,迟早得疑心,说不定今儿在那边的时候,就已经疑心了。但又如何,没有证据的事情,他们不敢瞎说的。”

    “魏昭?”刑氏对顾家无甚兴趣了,倒是对魏昭十分感兴趣,“他倒是时刻都关注着你啊。说实话,他对你倒真是上心的。”

    叶榕不怀疑魏昭的真心,但她也知道,这份心跟母亲想的不一样,他始终不忘自己前世救过他的恩情的。

    “魏二哥……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叶榕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于是笑着问母亲,“若是春闱他落榜,娘还愿意女儿与他定亲吗?”

    刑氏自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的,她叹息一声道:“娘倒没那么迂腐,非得他高中才行。只要他能有这个态度,能有这份心,就够了。”

    “何况他的能力,娘也是瞧在眼里的。一次落榜不要紧,不是还有下一次吗?”

    叶榕就知道是这样。

    其实她母亲很好,心也很善良的。只要人家是真心待她的,她必然也回以真心。

    叶榕抿嘴笑得温柔,歪着脑袋靠在母亲肩膀上,乖顺的如同个孩童般。

    “唐家樊家如今肯定是翻脸了的,只是翻脸如此之快,不知道唐樊二位夫人会不会有些懵。又或者说,其实唐樊两家早已相互瞧着不顺眼了。不然的话,叶桃跟樊昕不会翻脸翻得这么快。”

    “今儿这件事情,不过是个□□。”

    刑氏赞同女儿这话。

    .

    叶榕母女猜得没错,天还没亮呢,翻家跟唐家就彻底撕破脸了。事发后,叶桃虽然跟着老太太回了侯府,不过,事发的时候,唐家也有嬷嬷丫头跟在叶桃身边的。

    这些嬷嬷丫头回去后,自然得跟唐夫人汇报。

    而且,樊家兄妹跟顾家谈判完后,回家肯定也得跟自己父母说。

    樊夫人一听说是叶桃跟顾家二爷定下婚约,气得险些晕过去。勉强站稳了脚跟来,还不忘骂唐家几句。

    “昕儿,咱们这是叫叶桃那个丫头给算计了啊。她故意诓你一起设计叶榕,却是一个计中计,她其实想算计的是你啊……是你的这门好亲事,我的傻闺女。”

    樊宾闷着头坐在一边,默不吭声。自然,脸色也不好看。

    樊夫人走过去问樊宾:“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咱们家闺女这门亲事,没了,没了!如今,做不了正妻,只能给人家做妾去!”

    她咬牙切齿,恨极了。

    “我就说叶桃那个丫头一肚子坏水,你们偏不信。如今如何?吃亏了吧!”越想越气,却只能干跺脚,“咱们昕儿直肠子,哪比得上那个丫头。现儿人家做正妻去,昕儿为妾,日后昕儿日子可怎么过啊。”

    樊宾终于慢慢开口:“也不是非得给顾家做妾,咱们家闺女,寻个门当户对的做正妻,还是可以的。”

    樊昕如今却明显跟叶桃耗上了,且她自从看中了顾昶后,也再瞧不上别人。

    若是从前,她可能也不愿意给顾昶做妾,可如今,为了樊家,有些委屈她必须受着。只要父亲哥哥能从中得到利益,只要樊家能够扶摇直上,她做再大的牺牲,都是愿意的。

    樊英跟父亲是一个意思,也说:“妹妹另择佳婿,就算不如顾昶,但也不至于为妾。”

    樊昕摇头:“如今不过才开始,来日方长,我必须争一争。”又难过,“只是父亲□□后怕是要受些委屈了,那些同僚将士,总有些会瞧不上高门贵妾的。”

    樊宾一直垂着头:“我们受委屈,无所谓,主要是你。昕儿,人生就是一盘棋,一步错,步步错,可没有悔棋的机会啊。”

    樊昕:“女儿明白。”她态度坚决,“女儿已经决定了。”

    又想起那唐姨娘来,樊昕凉凉扯了嘴角,说:“阿昶根本恨死叶桃了,她为正妻又如何?空有名分却不得宠,她日后也难有子嗣。我与阿昶却不同,他如今已经让我受了委屈,日后定会更加好好待我的。”

    “那唐姨娘不就是仗着得宠,才横了那么多年吗?如今女儿就要让她们母女尝尝她们不曾尝过的滋味。”

    说来也是好笑,樊昕素日最是瞧不上高门贵妾,如今却甘愿为贵妾。唐姨娘为妾专宠数年,如今女儿叶桃却成了她素日里口中常常嘲笑的“悍妇”。

    因果循环,一切都是报应。

    才过正月,顾家果然如约上门提亲。一应程序都走得很快,因叶桃岁数也不小了,加上叶家怕夜长梦多,所以,婚期尽量定得很近。

    只不过,为了不显仓促不失面子,再着急,也得准备两三个月。

    婚期一定,叶家就开始忙起来。

    叶桃嫁入顾府的日子已经算很早了,但叶家人没想到,樊昕这个贵妾竟然更早。得知这个消息后,唐姨娘气炸了。

    “一个妾,凭什么比桃儿这个正妻还要早入府。”话中意思,是瞧不上妾的。

    可话一出口,却是打了自己的脸。

    刑氏只觉得如今这个局面真是好笑极了,以唐姨娘的立场,说出这些话来,是再滑稽不过的。

    刑氏早打听了消息,于是更是激唐姨娘:“顾家不是那么没规矩的人家,不会连一两个月都等不及。我差人打探了消息,说是那樊家丫头怀了身子。这也没法子,都怀上了,不早早入府去,像什么话?”

    见唐姨娘气得瞪圆了双眼,刑氏又道:“三姑娘日后是做正妻的人,是一房的主母,气度得大,眼界也得宽阔些。她是明媒正娶进顾家的,与那些被一顶轿子从侧门抬进顾家的妾不一样。”

    “所以,何必自降身份与那种人一般见识呢?没由得自寻烦恼。”

    刑氏这话说得高,瞧着是在骂樊昕,其实也是在内涵唐姨娘。

    偏唐姨娘因身份问题,怎么说都不是,一口气堵在胸口,险些吐出血来。

    唐姨娘只能怪女儿肚子不争气:“你肚子怎么没个动静。”

    刑氏立即指责:“你可是糊涂了,有你这么教孩子的吗?三丫头可不像你,她去顾家是做正妻的,你那不入流的一套,她可用不上。”

    “依我看,这些日子,三丫头还是呆在老太太身边听教诲吧。至于你这个姨娘,能少见还是少见的好。”

    唐姨娘如今不敢横了,只能应着。

    二月春闱考完,三月会试放榜的时候,顾旭也快马加鞭从南境赶回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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