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走, 赶紧随我过去看看。”叶榕立即起身, 表情非常严肃。
这嬷嬷是叶榕母女的心腹之人,是刑氏的陪嫁,跟着从江南一起嫁过来的。叶榕母女虽然没有跟她明说过,但是,嬷嬷心中明白得很。
紧步跟在叶榕身边,嬷嬷怕小主子第一次做这种事稳不住气场, 于是安抚说:“姑娘您放心,在得知消息的时候,老奴已经吩咐下去了, 让侯府的人死死守住了三姑娘休息的那间房。”
“如今唐家的人跟咱们站在一条船上,都不愿此事张扬出去。至于樊家,也就那位樊大爷有些本事。但他再有本事, 如何敌得过咱们两家这么多护卫。”嬷嬷特别冷静。
显然,这种场面,她是见得多了。
叶榕道:“嬷嬷想得周到,有嬷嬷在,我放心多了。”
“姑娘且放宽了心,眼下都吵成了一锅粥, 他们没这么快起疑心。就算日后想起来,有几分怀疑,但姑娘您事情做得利落干净, 也没留下把柄。此事咱们不怕, 一会儿, 姑娘就带着三姑娘去国公府便是。”
嬷嬷又说:“老奴已经打发了人回去告知老夫人与夫人,很快,老夫人跟夫人就会来了。”
叶榕倒是不担心,她布的局她心里清楚,不会落人把柄。顾昶樊英,都是冲着樊昕叶桃来的,不是她算计过来的,落不下破绽来。
叶侯府的人,除了她自己身边的几个亲信外,老侯爷老夫人身边都差了人跟着的。如今叶桃出事,若老太太真护短论起她的错来,那老太太首先得打老侯爷跟她自己的脸。有二老在前面,够不着只论她一个小辈的错。
至于那些特殊的药啊香啊,她也早早命人处理干净了。特殊的药跟香都是母亲给的,母亲素来行事稳妥,更不会留下破绽来。
叶榕心中又细细缕了一遍,很快,便走到了屋子门口。走到门口后,也不曾听到什么动静,叶榕踱步进了屋才发现,樊英兄妹二人,包括顾二爷顾昶,都被叶侯府的护卫押住了。
为了防止他们大吵大闹引来看客,所以,嘴巴都被塞了东西。这也是叶榕千叮咛万嘱咐过的,她事先交代了母亲给的心腹嬷嬷,一旦闹起来,必须先锁住消息,万不能泄露出去半点风声。
樊英顾昶再厉害,但也敌不过侯府的人多势众。
见叶榕进来,樊英煞红着双眼,使劲挣扎着,似是想要将叶榕活吃了一样。叶榕理都没理他,只走向叶桃。
叶桃衣裳不整,头发凌乱,此刻显然是吓着了,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叶榕走到叶桃身边,叶桃似是有些怕,哆嗦着身子往后躲。叶榕倒也没对她说什么,只给顾昶甩去一个冷辣的目光,开始扣罪:
“顾二爷喝了点酒,便想与樊姑娘行苟且之事,这是你们二人的事情,谁都管不着。虽说不成体统,但我叶侯府说不着你们一句不好。可如今,你们二人闹脾气,却误伤了叶侯府的姑娘,这笔账,就得慢慢算。”
说罢,叶榕目光淡淡在四周扫了一圈,后又回到顾昶身上,目光凌厉几分,语气也强硬几分:
“如今算是怎么回事?顾二爷进错了门,我叶侯府吃了亏,倒还想打我叶侯府的人?”
顾昶眯着眼睛看着叶榕,满脸都写着“恨”这个字。
叶榕却不再理他,只看向叶桃,望着她微肿的半边脸,还有含着血渍的嘴角,她厉声道:“桃儿,但凡你有些骨气,谁打的你,你便给我打回去,别丢侯府的脸面!至于你被顾二爷欺负了的这件事情,你放心,顾家是必须要给叶家一个交代的!”
“否则的话,这件事情没完!”
叶榕气愤,说完,还伸手一挥,打翻了案几上的茶碗。而后,音量又拔高几分,叶榕冲叶桃道:“你不打是吗?你就这么点出息吗?”
“平时你与这位樊姑娘姐妹相称,要好得很。如今你受了委屈,她不怪罪欺辱你的人,反而先动手打你……说明,在她心中,早认定是你勾的顾二爷,她的主意识就认为是咱们侯府的姑娘不贞不洁。”
“你若是连这点还回去的本事都没有,依我看,倒也不必找顾家讨什么说法,你回去后,直接一根白绫吊死算了。”
叶桃是被那句“一根白绫吊死”吓着了,忙“哗哗”淌泪。也是想起方才樊昕对她的大打出手了,所以,她立即跳起来朝樊昕走去,双手左右开弓,打了樊昕好几巴掌。
很快,樊昕两颊都肿了起了,嘴角也渗出血珠来。
樊英顾昶被死死制服住了,根本动弹不得。见樊昕嘴也流血了,叶榕才说:“好了。”又道,“你也别怕,我已经差人回去告诉祖母了,很快,她老人家就会过来。”
叶榕也没想在这个时候刻意整顿樊昕,只是,她胆敢打叶侯府的人,自然也得挨回去。这个威不先立下,侯府这个道德的制高点站不住。
且樊昕什么身份,叶桃什么身份,樊昕胆敢打叶桃,那便是不将叶侯府放在眼里。她不将叶家放眼里,那就只得吃点苦头,否则的话,别说她一个侯府的嫡长女,便是这些嬷嬷护卫,都会跟着没脸。
处理完樊昕,叶榕又看向顾昶:“顾二爷,此事还得去你们国公府找大长公主谈。”
说罢,叶榕示意一边的人将顾昶嘴里的棉布取出来。顾昶“呸”了一声,直直瞪着叶榕,目光如火炬:“这是一场阴谋,我是被陷害的。”
又立即跟樊昕解释:“昕儿你要相信我,是他们算计的我。”
叶榕就知道他会这样说,也知道凭顾家二爷这执着劲儿,肯定不会听自己的话。他空有一身本事,脑子也不比顾家其他三位爷灵光,有些话与他说不通。
所以,叶榕又对身边的人说:“你们去打探打探,看顾家三爷四爷现在何处?立即去请了过来。”
今儿灯节,除了顾旭不在京内外,顾家三位爷都出门赏灯了。顾家的公子走到哪里都是夺目的存在,叶侯府的人稍稍打探一番,便寻着了人。
很快,顾晟顾晏一道来了。
事情经过,路上,叶侯府的人也跟顾家二位爷说了。
顾晟顾晏都是大局为重的人,虽知此事蹊跷,但丢人不能丢在外头。有什么事,回去关起门来细细理论就是。
顾晟顾晏如今虽还小,但却有几分口才。劝顾昶这个榆木脑袋,自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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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榕提议,送樊家兄妹回去,毕竟此事与樊家无关,但樊昕却赖着不肯走。顾昶见樊昕不肯走,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立即说既然此事樊家兄妹也牵扯其中,自然是要一道跟去顾家的。
叶榕不反对。
不管几家已经吵成什么样了,但既然约好坐下来细谈,自然都不会露出半点破绽来。这种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女方自然身败名裂,但男方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
尤其是顾家这种一向以“门风清正”标榜自己的忠义之家。
顾家与嬴王府早水火不容,但凡抓住顾家半点错处,嬴王府都能添油加醋大肆宣扬。这个道理顾昶一时想不明白,但顾晟顾晏是肯定懂的。
叶榕叶桃共乘一辆马车,侯府的护卫奴仆都一路跟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国公府去。
叶桃本来就吓得不轻,加上又被樊昕打了。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处于极度的恐慌中的。
眼下见那些人不在跟前,她反倒是送了口气来。
望了望一旁的叶榕,叶桃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垂着脑袋不说话,一个人沉默呆着。
她不说,叶榕提点她:“不管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管你喜不喜欢顾昶。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是必须只能嫁他的。”
这个道理,叶桃心中还是明白的。
虽然她心里一直惦记的人是顾旭哥哥,可旭哥哥不喜欢她,渐渐的,对他的那份热情也就淡了。顾昶虽然不如顾旭,但比起上门提亲的其他人,要好很多。
其实她之前就很不服气了,凭什么樊昕哪儿哪儿不如她,却能有顾昶这样有军职在身的世家子对她一往情深。而自己,却只能跟那些不学无术又门第不高的纨绔子议亲?
凭什么凭什么?
她又没自己好看,出身也没自己高,她凭什么那么好命?
方才是吓着了,叶桃没有想到这一层。如今镇定下来,叶桃想着可以嫁给顾昶,眼睛便一点点亮了起来。
毕竟有求于人,于是叶桃便向叶榕示好,委屈哒哒说:“长姐,我如今还有什么脸要求别的。我都这样了,你们怎么说,我怎么做。”
叶榕点头:“你能这样想,是很好的。但是,顾家人都不是傻子,一会儿就算祖母与母亲都来,估计也得有好一番的唇舌之战。所以,你若不想一根白绫吊死,不想后面几十年都青灯古佛,你就必须听我的话。”
叶桃连忙点头,一再保证:“我会的!我一定会的!”
叶榕问她:“你跟顾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记得吗?”
叶桃不记得了,只模糊记得自己喝多了酒,跟樊昕一起进了房间睡觉。半梦半醒中,她的确觉得很不舒服,但却醉得醒不来。
她彻底醒过来,是被樊昕打巴掌打醒的。
听后,叶榕说:“我明白了,是顾二爷错把你认成了樊昕。桃儿,你这个亏吃得可够冤枉。”
叶桃立即攥紧拳头说:“他们毁了我清白,他们休想一脚踢开我。顾昶害了我,顾家必须明媒正娶迎我进门。”
叶榕颔首:“一会儿去顾家,你必须咬死这一条。你必须记住,是顾昶错把你当成了樊昕,是樊家姑娘跟顾家公子不检点,不是你。咱们叶侯府的姑娘,跟那些小门小户的不一样。”
“可记明白了?”
叶桃自然忙不迭点头:“记住了。”
第65章
叶榕叶桃马车抵达荣国公府门口的时候,刑氏并叶老夫人也过来了。
叶榕差回去送消息的人,早将事情经过悉数说给老夫人听了。所以下了马车,当看到叶桃的时候,老夫人先是一把扑过来将人抱住,然后,忽然又狠狠一巴掌甩打在叶桃脸上。
“你干的好事!”
老人家是真的关心叶桃的,明显是得到消息后,慌慌张张过来的。头发没梳齐整,脸上也没上妆容,甚至还哭过,脸上泪渍残留在脸部沟壑中,灯笼照耀下,显得十分憔悴狼狈。
叶桃“哇”一声哭了:“祖母,我是被人害了的。顾昶樊昕两个不知廉耻,错睡了人,我才落到如此田地的。”
“您冤枉我了。”
老夫人一怔,立即转头看向叶榕,问:“可有这回事?”
叶榕点点头,蹙着眉心说:“三妹也是这样跟孙女说的。”
于是老太太更是气炸了,显然也有了底气,一把抓住叶桃手腕,气势汹汹朝国公府去。而国公府内,顾老夫人,三房的夫人,也都知道了此事。
大夫人三夫人还好,虽然听后觉得此事实在匪夷所思不可思议,但到底没怎么样。但二夫人就不一样了,听说了消息后,险些晕过去。
顾老夫人毕竟是历过事的,比三个儿媳妇沉得住气。
再说这一年多来,仁义那孩子也早让她失望透顶了。为了个女人,胆敢跟家中父母长辈对着干,甚至为了一个女人,他连断绝父子关系的话都说得出来,他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但镇定归镇定,当见到了人后,顾老夫人还是挥起拐杖对着顾昶一顿乱打。
“你个不孝子孙!”顾老夫人是真打,今儿他做的这事儿,是混账出阁了。不狠狠打他一顿,也不好给叶家交代。
但顾昶常年习武,皮糙肉厚,没点内力的人打他,不过就跟挠痒痒一样。他这会儿功夫倒是老实,老夫人打他,他就乖乖受着,一声不吭。
老夫人打累了,扔了手中拐杖去。一旁,大夫人三夫人见状,忙过去一左一右扶着老人家。
“母亲,万事都好商量,您莫要气坏了自己个儿的身子。”顾大夫人劝。
顾三夫人也说:“是啊,事情再大,总有个解决的法子的。如今,叶侯府的人也都来了,咱们两家坐下来,好好谈谈。”
“这件事情,半点没有张扬出去,您大可放心的好。”顾大夫人保证。
打完了,事情该解决还得解决,老夫人问:“叶侯府的人呢?去请了来。”
“快去将叶侯府的老夫人大夫人跟两位姑娘一并请了来。”大夫人转身吩咐。
顾昶方才一声没吭,这会儿见请人了,他才说:“还有樊家人。”
顾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厉声斥责:“此事跟樊家又有什么关系?”
二夫人虽恨儿子不争气,但她毕竟就这一个儿子,实在不敢豁出去。于是,赶紧拉住他说:“你祖母正在气头上呢,你还提樊家!你给我老老实实跪着。”
顾昶却坚持。
给自己祖母磕了头后,顾昶继续道:“孙儿只想娶昕儿为妻,求祖母成全。”
这回轮不到老夫人动怒,大夫人都看不下去了,斥责道:“仁义,你可知道你如今犯了什么大错?叶侯府,有爵位有军职,老侯爷手握兵权,二位老爷也是一文一武在朝为官。他们家二爷早已入仕,年前的秋闱,他们家又有两位老爷中了举子……”
“这样的人家,你说一脚踹开就一脚踹开?你怎么不动脑子好好想想。”
顾昶面容冷肃,坚持不肯承担责任,只说:“我是被人陷害的,这件事情,实在蹊跷得很。”
大夫人说:“好,你是被人陷害的,证据呢?”又问,“我再问你,你好端端的,又是怎么与叶家樊家两位姑娘混迹在一起的?”
“今儿你三第四弟可也是出门赏灯去了,你为何没跟他们呆在一起?”
顾昶答不上来。
大夫人虽不是顾昶母亲,但她是一府冢妇,出了这么大事情,她自然也有资斥责犯了大错的顾昶。
二夫人缩着脖子坐在一旁,屁都不敢放一个。
叶老夫人气势汹汹冲来,指着顾昶鼻子骂了一顿,哭得不成样子。老人家也上了年岁,加上是真的着急,险些气晕过去。
顾家人知道事态严重,不敢再闹出人命来,于是倒多番迁就叶老夫人。
“老夫人,您先坐下来歇会儿,莫要气坏了自己身子。”顾大夫人周旋其中,安抚住了叶老夫人后,又说,“这不是什么好事,两个孩子犯了错,传出去都不好听。”
“我桃儿是无辜的。”叶老夫人坚信叶桃是无辜受牵连的,“是你们家哥儿与那樊家姑娘不知检点,偷偷摸摸的欲行苟且之事,喝醉了酒认错了人,这才害了我家桃儿!我桃儿何错之有?你们莫要欺人太甚!”
“莫要欺人太甚!咳咳咳……”
叶老太太一时气极,又连着咳了起来,顾大夫人忙又安抚。
顾大夫人说:“我的意思是,如今这样的局面,只能两家结为姻亲了。老太太若是舍得,今日便替两个孩子做了主,定下这门亲事来。”
“我不同意!”顾昶拒绝,“我是被人冤枉的,我只想娶昕儿为妻!”
“你……你们瞧瞧。”叶老夫人捂着胸口,好像气得只剩一口气的样子,“顾二爷这话,可实在诛心啊,难道,你堂堂一七尺男儿,却是我桃儿绑了你的吗?做人得讲良心,你们顾家好歹也是忠义府第,难道,也要做出那等敢做不敢当的事情来吗?”
“好啊,既然如此,那我便豁出去了。哪怕赔上我们家所有丫头的名声,我也要去告御状!倒是叫陛下评评理,到底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顾二夫人瞧不上樊昕,自然也不太瞧得上叶桃。可如今事实摆在面前,除了结为亲家,好像也没有别的路子可走。
叶桃虽不堪,但好歹也是个侯门贵女,叶家如今也正繁荣。与叶家联姻,总比与樊家联姻要好。
所以一番权衡下来,顾二夫人也答应:“这件事情我做主,这门亲事,便定下吧。”
“我非昕儿不娶!”顾昶依旧坚持,“如若你们逼我娶叶氏女,我便甘愿不做顾家的儿孙。”
顾老夫人又忍不住发飙了,指着顾昶骂:“你的命是顾家人给的,没有顾家,哪来的你?你个不孝子孙,为了一个女人,你胆敢与整个家族为敌。你若是想把我活活气死,你就拒这门亲。”
顾昶唇紧紧抿着。
叶榕眨了下眼睛,忽而起身说:“晚辈有几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说。”
顾家人待叶榕,都是十分宽厚的。甚至顾二夫人刚刚心里还嘀咕呢,既是睡错的,怎么就不能睡错这个叶侯府的嫡长女?
若是叶榕,该多好啊。
“榕丫头,你只管说。”顾大夫人道。
叶榕说:“发生这种事情,谁也不是愿意的。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谁也便不能推卸责任。我看得出来,顾二爷对樊姑娘,用情至深,若是真棒打了鸳鸯,也是狠不下那个心来。所以,若是樊家愿意,便让樊姑娘为妾,我三妹为正妻。”
“不知……这样可好?”
顾昶忽而抬眸看向叶榕,用怀疑的目光凝视着她:“是你干的,对不对?”
叶榕却恼了,严肃道:“顾二爷,你别得寸进尺。我今儿好心陪我三妹出来赏灯,好端端的,却出了这事儿,我不冤枉吗?”
“顾二爷可知道,这种事情,万一不小心泄露出去一点消息,对我们叶家的姐妹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弄不好,我们姐妹四个,一个都活不下去。”
又说:“我倒是好奇得很,我与三妹饮酒赏灯,那樊姑娘明明恨我,却为何又主动靠过来?若不是她找过来,顾二爷又怎么会跟来?顾二爷不跟来,又如何会发生这等丑事!”
“顾二爷即便护短,急于撇清自己的干系,也不至于空口瞎话只将罪责往我一个小女子身上推。你们顾家的儿郎,难道尽数都是如你这般遇事只知道逃避的吗?”
叶榕一番话其实用意很深,既极力撇清了自己,又斥责了顾昶。最重要的,是她暗示叶桃,想让她提樊昕兄妹的恶行的事。
果然,叶桃颤巍巍开口了:“樊昕是故意的。”
刑氏立即问:“桃儿,此话何意?”
叶桃知道跟樊家已经撕破脸了,如今自然完全站在叶家这边,于是说:“樊昕恨长姐既毁了她跟顾二爷的姻缘,又断了她哥哥的前程,所以,一气之下,欲要伙同我陷害长姐。我自然不肯的,我怎么可能会害自己的姐姐。”
“纵然我与长姐平时不是十分要好,但一家姐妹同气连枝,吵架归吵架,但始终是一家人。可我没想到,樊昕竟然见我不答应,就利用我。”
“她想设计诬陷长姐清白,欲要害得长姐下嫁她哥樊英为妻。”
“今儿这一出,指定是她干的。但她心肠歹毒手腕却有限,事情办砸了,结果却害了我!我何其无辜啊。”
刑氏一巴掌拍在案几上,火冒三丈,怒吼:“樊家狗贼呢!速把人提来,我要打断他们兄妹的双腿!”
樊家兄妹欲设计陷害叶榕的事,叶榕没跟母亲说,她也不好提前说。所以,刑氏方才听了叶桃的话后,才知道内情。她自然是气炸了。
樊家兄妹愚蠢又恶毒,一而再再而三行卑劣手腕欲害她女儿,她咽不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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