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世界之敌

    蝙蝠机降落的时候，Jokess仿佛是个名流一般在她的认知中保持着风度，两只手撑在拄在身前的皇冠小丑手杖上。

    “我就知道像你这样的超级英雄肯定是不走正门的，多跌份啊。亏我好意留了窗户，可没想到黑暗骑士的排场比我想象得都大。”

    说话间这位还刻意抬头望了望头顶飞弹轰出的大洞，沙漠的烈日无遮拦地投下毒辣的阳光，不时还有些在刚才的爆炸中便摇摇欲坠的天花板遗骸脱离母体纵身跃下，摔到这具坚韧的躯体自己撞得粉身碎骨。随即她收回视线，因为蝙蝠侠已经跳出蝙蝠机，站在一个可以防止对面进攻自己又能发起突袭的距离内——这种战斗技巧自然对一个人型武器无效。蝙蝠侠警戒着。

    他似乎没有藏起身形的打算，也确实没什么阴影可供黑暗骑士蛰隐。怎么说呢，蝙蝠侠甚至没有收拢起那件黑色的斗篷，而是选择存在感十足地同Jokess对峙。在她的猜想中这人应该是突然从某个地方蹿出，跟往常一样，像个暗影忍者；然而蝙蝠侠却直接用行动告知自己的到来，如此得一反常态。疯如Jokess反而觉得省事了，这点儿计划外的情况算什么呢，反正最后的结局是一样的。

    “这么说，你也知道这是个陷阱了？”她说完就立刻改口，“哦不，你当然会知道，我怎么忘了可是在跟蝙蝠侠说话，何况那些蹩脚的暗示那么暴露意图。我是很想再说一遍我特别中意的那一句‘四个选项的选择题你是否还要给出第五个答案’啦，不过我更想听听黑暗骑士的答题思路，你为什么明知是陷阱还要只身前来呢？”

    “他们在哪儿？”蝙蝠侠问道。

    “看啊这里有个考生一点儿都不肯给出题人面子。你为什么就不能顺着我讲呢，痛快地说因为你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所以你敢于只身前来；说因为被当作诱饵的是你亲爱的小鸟们，所以你选择只身前来；说因为其他人都前去拦截天启星的先遣部队——”

    Jokess率先结束僵硬的对峙，活动了下身子，手杖轻轻在地面磕出几个印子。那双诡绿的眼睛直直地望过来，黑暗骑士太熟悉这种套路的挑衅了，果然，涂抹鲜红的嘴唇中接着吐出了下半句：

    “——所以你不得不只身前来。”

    她说的都是事实，不过最后一句透露了更多信息。蝙蝠侠本来就不觉得天启星选择这个时候突然排出先遣部队只是因为超人刚从致命氪癌中康复不久、它们想搏这一把，那Jokess为什么会知情，看来正如他所担心的，天启星和这件力量膨胀的人型武器搭上了线。

    “哇等等这里是不是有个误会，我可没打算借那个皮肤严重皲裂的灰大个之手殴打这颗星球，我只是，你想啊，谁会希望自己安排了和黑暗骑士聊天的场合却被一同前来的蓝大个摁在地上打得说不出话呢？我当然得给他找点事忙。”

    蝙蝠侠认出此刻对方双眼中隐隐闪烁的微妙辉光，火星猎人使用能力时有同样的表现。然后他就让那辉光消失了，Jokess脸上愠怒一闪而过，蝙蝠侠又不是第一次应对读心者了。

    “他们在哪儿？”黑暗骑士又问了一遍，声音比上次更加低沉。

    “他们在一块儿，”对方干脆回答却答非所问，“我说过，‘我希望蝙蝠的葬礼上所有小鸟都可以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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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翼情况如何？”罗宾问道。

    “只有咱们的时候就别叫代号了吧，而且还是这么丢人的时候。”

    这是一间狭小到无法推测原本用途的房间，甚至都不如韦恩庄园里一个衣橱宽敞，三个义警加一个反英雄被不知名的物质分别糊在一面墙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红头罩吃力地将脖子扭到一边，观察旁边墙上正昏迷不醒的布鲁德海文守护者的情况。

    “放心吧，睡得可香了，天知道之前隔离舱里那堆爬虫一样的恶心家伙对他做了什么，但只要我出来——妈的——只要我出去就肯定有法把他弄醒——妈的怎么这么紧——比如一泡尿浇醒——”

    “你这么对他做一下试试？！”

    红头罩没工夫回嘴，他刚才话都说不利索了的原因就是他正卯着力气准备破开身上的束缚。杰森试图扭动胳膊给自己挣出一个回旋的余地，然而紧紧包覆他全身的黏稠胶状物质一点儿空隙都没有出现，反英雄接着冒险弹出自己肘部的臂刃，锋利的刀片却都被黏附在轻甲上的刀槽中硬生生卡死在那儿。红头罩努力了半天，最后不得不气喘吁吁地中场休息。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黏得真紧，我把它说成是那堆爬虫的分泌物而不是排泄物会不会让大家心里好受一些，该高兴Red还给我留了一张嘴在这玩意外面吗。喂，狼崽子，你那边怎么样，你那个子，不会没顶了吧？”

    “闭嘴托德，”听动静达米安也是从憋着的一口气里分出一点儿来供牙缝里挤出的话发声，“我没法抬手够不到背上的刀——我试试用臂铠割——”

    “快别白费力气了，”杰森吞咽了一下，“等我喘匀这口气就试试大种姓之刃……啧距离太近，鸟宝宝，你能挪挪看吗，待会怕是会正好捅到你。”

    “我这边松了，”罗宾插嘴，“胖头罩，是你该打磨打磨你那几把破刀了吧。”

    “别拿我的臂刃跟你的带刺小手套比，我可是自己保养，没请男管家代劳。”

    红罗宾没有参与兄弟们的谈话，被红头罩点名时也没作回应，他被押进这个房间后就一直保持沉默，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但在如此逼仄的空间中，糊在他对面墙上的杰森都能看到提姆的脸颊凸起凹下，像是在用舌头舔着什么。

    达米安也察觉到他怪异的举止，停下了同杰森有气无力的斗嘴。不等他们发问，红罗宾张开了嘴，齿间咬着一个白花花的东西——看形状是一颗臼齿，只是牙根的部分镶嵌了什么——提姆用舌尖舔了舔这颗臼齿的齿面，这个小玩意儿突然冒出苍蓝的火焰，俨然是一把小巧焊枪。于是他把头低得更低，在火舌的灼烧下，令人作呕的胶状物质最终融化出一道口子，红罗宾的手因此得以挣脱。

    提姆改用手操作臼齿焊枪继续融化那堆黏胶，不忘白了杰森一眼：

    “别再叫我鸟宝宝。”

    “绝了，我怎么没想到呢，”红头罩咂舌，“鸟宝，等摆平这摊破事后把你这个靠谱牙医介绍给我，我镶个瑞士军刀。”

    红罗宾直接把还滴答着黏胶的手捂到他嘴上，同时另一只手对罗宾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蝙蝠机。”

    他压着嗓子，另两个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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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真的把他们关在了不同的地方，”Jokess笑问，“能透露一下你会怎么选择吗，我很好奇，保证不告诉他们。”

    “Red，我没有时间和你耗下去。”

    “别这样嘛，满足一下迷妹的好奇心又怎么了？不过要是你不方便回答，我可以换个问法：你会先考虑放弃哪一个呢？”

    被黑暗骑士瞪视，绿发白肤的女郎歪着头露出一抹冷笑，仿佛是真的想听到他对这个残酷问题的回答。不过她也多少猜到了答案，显而易见，老蝙蝠才不会用自己的崽子们做交易。他哪只鸟笼都不会去，只会直接来到Red所在的地方，制服她，然后解救出所有人。失败？那不在蝙蝠侠的考虑范围之内。他不可以失败。Red那些暗示，那些极富引导性的话语和闪烁的第五个光点，那些就差把“快来我这儿”写到屏幕上的暗示，不过是确保万无一失罢了。

    ——蝙蝠侠是威胁。蝙蝠侠必须被铲除。

    女郎连忙眨动眼睛，纤长的睫毛在烈日下多少遮挡了些虹膜上疯狂的诡绿，试图以此叫对方相信刚才她目光中一瞬的杀意只是自己紧张下的错觉。

    Red把手杖从左手抛到右手，右手抛到左手，甚至原地转了个圈，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好吧，比起刚才的问题，我现在更好奇那个Mr.J是怎么能和你这种性格的家伙玩这么久的，难道他不会觉得无聊吗？你直闯过来，却不攻击，问你话也不回答，只是站在那儿跟我大眼瞪小眼，看来我确实比不上Mr.J有趣。”

    “经过蝙蝠电脑的计算，成功一次制服你的概率不到三成，所以我不会贸然出手，”蝙蝠侠撩开披风，万能腰带上挂着几个Red印象中没有见过的玩意儿，像是某种喷剂；Red眯起双眼试图透视搞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只得出了喷剂外壳含铅这个结论，“而你，你也没有选择攻击，明明你是占上风的一方。”

    人型武器立刻夸张地摆手,“别别别，谁敢说自己在黑暗骑士面前真的占上风？反正我没那么傻。我看到过太多骄傲自负最终一败涂地的案例，就好像有谁默认你一定会赢似的——或许我的确相当于不怕氪石的‘超人’，但我不想领教蝙蝠侠不用氪石对付超人的手段——不用了，谢谢。”

    废弃的基地在蝙蝠机撞破屋顶时便已化作沙漠中破败的斗兽场，两头猛兽入场，各盘踞一角互相打量，却谁也不肯扑向对方撕咬让观众有机会为血腥表演鼓掌。

    不过现在，黑色的那头抢先亮出了爪子，无论是否为虚张声势，都成功让Jokess厌倦起这个游戏。一个玩闹的小丑怎么可能忍受得了沉默无趣的场面呢，蝙蝠侠正是想要引出她真正染上紫绿的那一张脸，对手越疯狂失智，他便越有胜算。

    “我没把握能打败黑暗骑士，所以我只是在拖时间。”

    果然Red露出小丑式经典的疯癫微笑，语气中带着熟悉的微妙自负，仿佛下一秒她也想让黑暗骑士在白月光下和恶魔共舞。作为对蝙蝠侠展示杀手锏的回礼，Jokess提供了新的线索。

    “那最好，因为我也在拖延时间。”

    ——头盔内置的通讯系统激活，线路中传来红罗宾的声音：“蝙蝠侠，我们这边搞定了。”

    超级听力让Red也能听到这隐秘的联络信息，她立刻转头看向身侧的一面墙壁，更多噪音正从那里传来。在对方分心的一瞬蝙蝠侠按下了腰带上的按钮，停在身后的蝙蝠机弹舱中弹出一个小包裹后红太阳光便从原本用来发射导弹的出口直直照射在人型武器身上。随后蝙蝠侠闪过热视线，红太阳光发射器瞬间被摧毁，但消耗Red太阳能的目的已经达到。与此同时，先前女郎关注的那面墙壁果然被凝胶zha dan爆破，趁着她被溅射的土石掩埋住的时候，两个年轻义警率先突进，红罗宾扬手朝屋顶的破洞扔了个封着压缩泡沫的装置，瞬间膨胀的白色物质堵住了破洞后硬化，阻止了烈日阳光继续为女郎供应能量。

    Jokess毕竟已有所防备，倾泻的混凝土块没能拖住她多久，但她刚从被活埋的境地挣脱时就被罗宾一个飞踢踹倒。紧跟在两个义弟后面的红头罩先把昏迷的夜翼带去蝙蝠侠身边，然后抄起地上那个小包裹就赶去支援自己的小兄弟们。不出他所料，包裹里是他们的武器，没有让他尴尬。

    “喂老蝙蝠！不是该给我枪吗！”

    杰森把分给自己的匕首插进大腿绑带上空着的刀鞘。他决定暂时借用夜翼的短棍，亮蓝的电弧在红色反英雄手中闪烁，谁还不想帅一把呢。

    “不准用枪。”

    黑暗骑士屈膝半跪，支撑住失去意识的长子上半身。那些新制的喷剂并不是直接用来对付那个人型武器的，他拧开一罐喷到夜翼脸上，驱散掉原本滞留在他呼吸系统中的异种信息素。迪克的睫毛随之轻颤，那双好看的蓝眼睛终于再度睁开，暂时蒙着一层阴翳。他有些困惑地望着导师，一时搞不清状况，但在扭脸看到正和Jokess缠斗的弟弟们后义警立刻条件反射般结束半躺的姿势进入战斗状态。顾不上寒暄，他冲黑暗骑士点了下头便同他一起冲向正在激斗的地方，打了个呼哨，两根电蓝的短棍朝他丢来，红头罩接着唤出了大种姓之刃。

    黑暗骑士与弟子们对上人类有史以来制造出的最强武器，在对方逐渐耗光储存的太阳光能后转守为攻。Jokess刚来得及躲开红罗宾的长棍、大种姓之刃擦着她颈侧刺过，在她退避的方向还有罗宾的双刀把守；或许女郎仍足够敏捷到不被夜翼短棍上的电弧击中，但蝙蝠侠的电击拳套可没那么容易闪躲。

    ……

    最后Red肩膀吃了重重一记后受冲击倒地，不等她试图起身便被压制住，红头罩的大种姓之刃更是直接摁在了她的喉管上。Red见状低笑了声，像是接受了自己落败的事实。

    “不到三成的概率是吗，恭喜你们把握住了。”

    义警那边却并没有放松警惕，“冲撞联合国大厦，袭击军事基地，你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黑暗骑士开始审问人型武器那一系列不合常理的举动。

    红唇勾起一个暧昧的微笑，Jokess望着他眨了眨眼睛。

    “自杀。”

    杰森的手颤了一下，厉声质问道：“你究竟是要做什么？！”

    “自杀，”更深的诡绿色在虹膜漫开，Red重复了一遍，“我有说过吧，我是在拖延时间。你们想要答案吗？如果听，我就成功地拖住了你们；如果不听，你们就要自己去破解一个疯子的思路，你们的选择呢？”

    他们立即简短交换了一下意见，最后达成一致。罗宾冲她扬了下下巴，“快点讲！”

    “我说的是实话，自杀。但我自己做不到这一点，我是一把卸掉自毁程序的武器，”女郎反而故意慢吞吞地开口，“所以我自然得寻求外力帮助。正联？坏主意。正联确实是个大麻烦，但你们都看到了，超人和神奇女侠他们同情起了我，他们的信条也决定正联不会拿走我的性命。那么，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和意愿呢？当然是你们人类自己铸造的另一把‘武器’。”

    “你指的是，zheng fu？”联想到她扬言向全人类复仇，却没有袭击人口密集的城镇村庄，而是选择冲击敏感的军事基地这一行为，红罗宾发问。

    “zheng fu防备正联，但也默认让正联处理是对付我这种家伙的第一手段，那怎么行，我必须让它们下定决心亲自出面。所以我无差别袭击军事基地，瓦解各国的军事力量，颠覆地区军力平衡，让它们在自顾不暇中彻底认定我为必须除掉的‘世界之敌’，同我的姐妹们一样死不足惜，”Jokess依旧是笑着说话，但表情变得恐怖狰狞，“而且我听说，是叫沃勒阿曼达吧，一直对正联耿耿于怀，最起码她是不会放过用‘解决世界危机’的机会打压正联。我为何特意选在无人的沙漠，就是希望它们动手时没有那么多顾忌。至于你，蝙蝠侠，无关私人恩怨，我知道你们都没有投票——”

    但蝙蝠侠是威胁。

    蝙蝠侠必须被铲除。

    更妙的是，不仅仅对Jokess来说是如此，对山姆大叔而言也是如此。堕落之都的暴力义警、法律与秩序的对立面，呵，阿曼达会喜欢用被撕裂的夜色披风装饰自己办公桌的。真高兴黑暗骑士没有光明之子的好名声，让他们不会为葬送这个都市传说有所犹豫，甚至觉得这是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蝙蝠侠，有你在事情就会变得麻烦，你总是会赢，而就算我拿下了你，你的这几只崽子也会争相恐后地披上你的斗篷成为你。我不想你们妨碍我复仇，但我也清楚你们不会放任我胡来——所以当我说‘我希望蝙蝠的葬礼上所有小鸟都可以到场’时，是希望你们一起陪葬！”

    暴烈的红色突然燃起，义警们堪堪躲开，蝙蝠机被炸成碎片。Red漂浮上半空，用嘲弄的语气继续说道，“红太阳光，我因为它吃过多少次亏了，你们以为我不会有什么防备吗？”

    ——她身上那件西装外套在刚才的搏斗中多处损坏，原本就护在脆弱部位的灰色骨板暴露出来。别忘了，她又不是氪星人。

    “SD13，那不是你的本意，我知道你从来不想伤害任何人！”夜翼朝她喊话，“是小丑病毒驱使你这么做的，停下！别让他的疯狂得逞！”

    Jokess摇了摇头。已经散乱的发髻彻底松开，藻绿色的长发像癫狂池塘里的蓬乱水草一样随着她头部的动作披下，有一些遮到了她眼前。她盯着那一绺令人生厌的颜色，纸白的脸上表情愈加扭曲：

    “所以我必须死，小丑病毒没有解药。我已经受够了，每天那个丑角都在我的脑袋里窃窃私语，告诉我应该歌颂那混乱的欢乐！你们能体会耳边有两个声音昼夜不停吵闹的感觉吗？一个在咆哮，而另一个磔磔怪笑！所以我必须死，只有死亡才能停止病毒的扩散，只有死亡才能让我解脱……而且你们知道吗，Joker想让我变成第二个他——从外貌到思维，他在占据我的躯壳，这样所有人在恐惧中看到的就是他而不是我，他便能以此永远活在人间取乐！但我绝不允许！这是我的复仇，这是我向人类的复仇，我不允许任何人褫夺！”

    她用砂纸划过般尖利又沙哑的声音咆哮，突然安静下来，昂起头不知在聆听什么。片刻之后，她再次低笑出声，身体在半空中浮沉了一下：

    “就像对付我可怜的姐妹们一样，核弹，人类居然储存了这么多足够毁灭自己家园几十次的东西，原本是打算用在自己同胞身上的吧，多么荒唐可笑。你们听见它们飞过来的声音了吗，真可惜你们没有超级听力，听不到它们怎样势在必得地穿越大气层——噢，他们还自作主张地在里面填满了氪石，真心实意地决心杀掉我，毕竟我只是姐妹中的漏网之鱼——氪石对我确实没那么大效果，可这能让此处成为第二颗‘氪星’的剂量，我会如他们所愿死去的，在地狱般的疼痛煎熬下衰竭而死……”

    黑暗骑士猛然反应过来为何人型武器一味求死。乍一看似乎与她决意复仇的初衷相悖，但这么做反而能更有利于她行动。家教严格如布鲁斯也当场骂出了一个非常难听的词。

    红罗宾跟着醒悟过来：没错，SD13肯定会被核爆与氪石辐射杀死；但死去的，是来自“超人”的那一部分。

    死亡早已铭刻在她另一部分的基因深处。

    Red向导弹飞来的方向张开手臂，疯狂地大笑着，迎接她的“造物主”赐予的“救赎”。

    “我不是杰茜 托德，也不再是SD13，我将前往人类本该预见到的我的最终宿命——杀死我吧，然后我将重生！”

    “我是一切的终结！我是万物的末日！”

    “I AM DOOMS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