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训练用的机器人在人型武器的拳脚下就像用纸糊的盒子，而显然她还没有使出全力。
“你教她的全是杀人的技巧。”
隔着厚重的单向玻璃，蝙蝠侠观察了一会儿后下定结论。红头罩不以为然地耸肩，“不然呢，总比先教她怎么避免杀人再教她怎么避免被人杀高效吧？在哥谭生存最简单的办法，不就是赶在别人干掉你之前先让他们断气。老蝙蝠，你那一套迟早要不顶用的。”
“但她也从罗宾与夜翼那里学来了很多。看起来她有避开要害的习惯，只是对方是机器人所以没多留手，”蝙蝠侠选择无视青年的顶撞，“是有意识的？”
“她确实总会假装失误放那帮人渣走，这点来说她算不上个合格的sidekick，大概更讨你欢心吧。”
“这和她作为一件杀人武器被制造出来的初衷相悖，我保留对她动机的其他猜测——卡珊德拉，你那边什么发现？”
和他们一同站在训练室外的黑发女孩凑在单向玻璃跟前。她原本只是路过时想回来看一眼，却被拉来观察一个“危险分子”，没办法，谁让二代蝙蝠女的眼睛比什么检测仪器都好使呢。卡珊德拉张了张嘴，然后摇了摇头。
她指了指黑暗骑士的脊背，又指了指他肩上板甲相接的位置，“很简单。”
她指了指正在手撕机器人的杰茜，“不能。”
——同样被当成杀人武器养大的卡珊以话语换来了野兽般敏锐的双眼。她能轻易发现对手的旧伤和薄弱之处，但玻璃另侧的人型武器虽然长了个小丫头的样子，那却只是麻痹敌人的手段。毕竟不是人类。
红头罩手搭在颈上，转了转脖子，嗤了一声：
“仔细看，看到那双纤细的脚腕了吗？她太娇小，踹一下那里就能让她摔倒，这样反击的机会就多得多了，趁着她现在手脚也还不长，完全能直接锁住她。”
“必须，出其不意，”卡珊的眼珠像黑曜石一样，“一旦，设防，就。”
“噢没关系，她不对我设防的，从来不会。”
红头罩戴着头盔，即使是黑蝙蝠也看不到那之下他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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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侍番外的剧透】
公元XXXX年。今天。现在。
我是被一股香味熏起来的，那闻起来像是早餐的味道，虽然似乎不怎么精致，但毕竟也是食物哇。感谢这具五感敏锐的身体，我几乎是在嗅觉被唤醒的一瞬间就从被窝里蹿了出来，我超饿，饿得要吃桌子，也不知咋的。
这个房间看着却很陌生，墙上的漆都有些斑驳。我瞥到门缝塞着一堆垃圾——门缝为什么会塞着垃圾——更加肯定了这也不会是红头罩所有藏身之处中的某一所。杰森那个小公寓干净整洁得像强迫症做出来的Excel表格，安全屋再破旧也不至于邋遢成这样。
那我这是在哪里——谁带我来的？！
我立刻进入久违的夜巡状态，模糊的记忆也一下子涌入脑海：游乐园，苦闷地站在冰激凌车队尾，后来又来了一个人站到我身后，一方手帕捂住我的口鼻……什么我这是被人绑架了？可目的是什么呢？谁穷疯了会去绑架一个小侄女来勒索一个小洗衣店店长？
或者冲的是我另一重身份。我冷笑一声，那他可算计错了。想勒索红头罩？我已经不是那个血痕了。
不管怎样先把这货拿下准没错。我不太清楚这具身体恢复到几成，但收拾个人应该没问题。我蹑手蹑脚地开门溜了出去，扑面而来的食物香味竟然浓得不正常，还有一个粗哑的男声唱着改变过的黑童谣：
“哥谭大桥倒下啦，倒下啦，倒下啦，哥谭大桥倒下啦，大桥垮啦～”
我向来为自己身法轻盈感到骄傲，但这个男人居然在跑调成那样时都还能察觉到我出了房间。只穿条裤衩却套着围裙戴着厨师帽的男人举着把平底锅就从厨房来到了客厅：
“小醉猫终于挪窝啦？你昨晚豪气干云地对瓶吹时我还以为有了个好酒友，自愈因子让我没那么容易醉——结果一瓶下去你走路就飘，还在小酒吧跟人干架，不过打得真精彩，我押你赢可是狠狠赚了一把，不过我好像转身给酒吧的小妞了，谁知道呢~”
我望着那人带俩黑眼圈的红色面罩，脑子里闪过一些片段——我一把将酒保端来的牛奶打翻，拍着桌子要人家上红星二锅头……我难以置信地眨巴眼睛，说不上这位的身份与我醉酒撒酒疯的事哪个更扯淡——我怎么会喝酒？！死侍为什么来这个片场？！
“看来你还断片了，这下怎么嘲笑都变得没意思了，我真该录个像寄到搞笑家庭摄影大赛那儿去拿个大奖——【哦不不不，他们会瞎编个怂恿未成年饮酒的罪名来欺负无辜的小侍侍】～不必在意！你打着酒嗝就完成了咱们的第一票，你真是个不错的搭档。我本来打算请你顿吃米肠嘎，不过佣金还没到账，所以我先给你摊了一百张薄煎饼，你昨晚单挑那么多人肯定饿了，一百张诶～！”
浓郁的食物香气正是从厨房里传出来的，从客厅望过去，目之所及都是薄煎饼，一张张堆成了小山，没准还不止一百张。
我一时跟不上死侍思路，更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不过他看起来并不在意我的出戏。佣兵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拍拍我的后背，快活道：“我真喜欢你，小雪糕，你确实是个配合的搭档！昨晚上那一票将会为咱们在哥谭的佣兵事业创造一个光辉灿烂的开端，想想看，一个伟大的佣兵能吸引客户的，无非是一他绑了亿万富翁二他抢了绝世美人——【咱们可是事半功倍一口气把这些都干啦】！接下来咱们只要拍几张穿着制服的照片满大街发，有头有脸的苦主很快就要用钞票塞满咱们的口袋！”
“不是，啥，啥一票？”我多少搞明白点儿了，难道说昨晚我借着酒劲，和死侍去胡闹了一番吗？不能吧……不要啊……
死侍夸张地笑着，面罩嘴的位置一个大大的凹陷，他推着我就往另一个小房间去，“没关系我的小雪糕，我可是特意做了个漂亮的摆盘来纪念咱们的第一笔生意——【忘了切成片】——什么切片？生鱼片？我讨厌生鱼片，呸呸，不要切片片。”
他语无伦次，我想是兴奋+三重人格影响的结果，决定先配合他不要在这个时候惹是非。我拧开那个房间的门把手推门进去，他表现得就像是要给女儿一个巨大生日惊喜的蠢爸爸。我看到一张简陋的破床，上面五花大绑着一个男人，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高档西装但明显狼狈不堪，眼睛被用捆住他手脚的粉色丝带蒙住——那丝带感觉像是从什么宴会上顺来的绑在香槟酒瓶上的装饰丝带——嘴里还塞着口球。这真是一个恶趣味的大集合，特别是他脸上还糊了一层估计曾经是什么蛋糕裱花的奶油果酱，看起来真是惨兮兮的。
男人明显听到我们进门的声音，唔唔着挣扎扭动起来。他看起来应该也不是多年轻了，两鬓的斑白估计不是奶油染的，但他看起来身材保持得不错……等等，这……
“我们的绿票子先生也醒了啊，早上好啊先生，昨晚睡得舒服么，【我可是优待俘虏让你占了我的床】，不过你们这种有钱佬估计睡不惯硬板床吧，”死侍一屁股坐到了床上，伸手把他脸上的奶油擦了擦，顺手也除了他嘴里的口球，“我还带了昨晚的小搭档过来哦，不和女士打声招呼吗？”
“求、求你们，多少钱我都会给，千万不要伤害我……”男人示弱地哀求着，但我后背冷汗已经流成瀑布。
佣兵用食指和中指在男人身上“走”，沿着他的小腿走到大胯，男人颤抖着。“哎呀要是早来个十几年就更好了，不过我们还是可以在他身上找找乐子吧，你说呢？”
他转脸看着我：“这可是布鲁斯韦恩，亿万富翁，美人，哥谭之子，花花公子——【一定会特别有趣！】——你不来好好玩玩吗？奇怪，你怎么不说话，我可是记得你的健谈不亚于我~”
——qtmd，我怎么敢出声！
我死死捂住嘴。冷静，冷静，这是不存在的，这一定只是一场扯淡的梦，死侍不可能出现在这边，我也不可能醉酒后跟他一块儿胡闹把老爷绑了，这一定是假的，我肯定是在游乐园睡着了，达米安怎么还不敲醒我……
公元XXXX年。今天。现在。
我这就发誓再也不碰酒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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