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柳言言回到空间，奶奶还在翻医书，满满在溜鬼，满空间里跑，一会让猴子小鬼给她表演杂技，一会把小鬼们捏成兔子、乌龟，让他们龟兔赛跑，一会又揪着一只红衣鬼斗牛。

    晚上没有作业，小丫头放飞了，柳言言没管她，自顾自研究《 天法道》。这几晚，晚上没事，柳言言都在研究这本书，爷爷备注过的地方她基本已经看过了，但因为这书要研究完有一定难度，爷爷还是剩下了一小部分内容没有备注，似乎是难度最大的一部分。

    第三回是讲聚灵阵，第一回是解释灵石、灵体，第二回是聚灵阵的简化版。

    说是简化版，要弄出来也不容易。依然需要对应五个方位，但用到的树木，其他四棵最低也要百年老树，年份越长越好。阵眼则需五百年以上老树，不能移栽。

    在这本书里，只有简化版聚灵阵不需要灵石或灵体，其他阵法，灵石、灵体都起到决定性作用。

    其中第四回的聚福阵是柳言言最想摆的，奈何除了她作为灵体需要培育一支有年份的灵芝，还需要一只千年老龟。

    现在几十年的老龟都难找到，别说什么百年千年了。要不是聚灵阵空间如实存在，这么扯淡的书她才不会信。

    由于第四回阵法的难度已经大到难以想象，后面几回柳言言也只是粗略看了看。

    实用的阵法不太多。

    像什么聚财阵、辟邪阵、命理转化阵等等，都天方夜谭得很。

    倒是后面有几页，毛笔手写的草书，还是简体字，画了几张神神叨叨的符，有点像电视里演的驱鬼符，明显是后人加的。柳言言翻到最后一页，才看到有落款，好像是宁什么。字体太缭草，柳言言实在认不出来，放弃了。

    就在柳言言想研究一下那第一张符的时候，外面有人叫她。

    奶奶在旁翻着医书，也叫她:“言言啊，你对象该怎么吃药调理，还是得让他再来给奶奶看看，但是奶奶研究出了几个食谱，让他先吃着，肯定有用，奶奶出马……”

    外面一声声叫她柳姑娘，催得急，柳言言忙道:“等我回来再说奶奶。”

    柳言言出了门。

    高显站在门口，笑道：“姑娘，我家先生让我来接鸭，现在方便吗？”

    柳言言：“……方便。”

    她没想到这人脸皮居然这么厚，还真问她要鸭。

    鸭子都回笼了，柳言言忍着不舍，左看看右看看捉了一只出来，拎到面前，眯眼打量打量又放回去。

    她连着捉了三只，捉出来看看又放回去。

    直到第四只，高显忍不住问她：“怎么了？”

    柳言言：“……我在找你先生要的那只。”

    其实她只是想挑个丑点的。

    但是她的鸭鸭都太好看了吧，全都油光水滑，她手里这只翅膀上还有靛蓝色的羽毛，灯光下竟然还有些亮闪闪。

    高显闻言笑道：“没关系，哪只都行，先生不会介意的。”

    他说着伸出了手。

    柳言言：“……”

    这只是最漂亮的，早知道她不挑来挑去了！

    柳言言心塞，但面上还是不显，递给了高显。

    还没到高显手里，鸭鸭便开始嘎嘎叫，还使劲挣扎。

    柳言言脑子一转，刚想道这只不听话我给你换一只，高显又问她：“那个，柳姑娘，有个事，我想问你。”

    他看起来很不自在，柳言言莫名有些紧张起来了，知道他们肯定听到柳婶和她的对话了，忙道：“不用问，你告诉他，我不是那种喜欢他，让他完全不要有心理负担。”

    高显愣了一下，摸了摸鼻子，莫名有些同情先生了，他道：“不是，先……我想问你，肾虚怎么办，怎么调养，比如鸭汤里可以加什么药材。”

    他没说是宣念远让他问的，维护了老板的尊严。

    他还尽职尽责补充道：“要大补。”

    柳言言：“……”

    她稍稍瞄了高显的身板一眼，觉得他实在不像是肾虚的人，倒是有点像替某人问的。

    问她肾虚怎么治，这什么骚操作？

    在知道她可能喜欢他的情况下，让下属来问她肾虚怎么调养？

    柳言言突然明白了什么，坦然了，笑道：“我明天给你方子，鸭别急着吃。”

    高显见她反应平淡，好像对肾虚不以为意，默默松口气：“好，谢谢柳姑娘了。”

    高显拎着鸭回去复命。

    客厅里，宣念远已经等得快睡着了。

    鸭鸭一见到他就嘎地长叫一声。

    宣念远想伸手摸摸它，就见它伸长了脖子警惕地盯着他，好像随时要叮他一口，一点也不随颜控的主人，不过也有可能是种族不同眼光也不一样。

    宣念远也不在意，收回手来，让佣人带着鸭下去：“是这只，好好伺候。”

    佣人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鸭又不是人，迟疑着问了一句：“不吃吗先生？”

    宣念远起身上楼，声音惫懒：“吃什么。”

    他想起早上，他说鸭暂时寄养在她那时她错愕的表情，以及她默默把鸭放下，那不舍的一眼。

    真没诚意啊，说好的请他吃鸭呢。

    他上楼到一半，终于想起来，问高显：“如实问了，她什么反应？”

    高显回道：“她反应挺正常的，说明天送方子来，柳姑娘原来还会治病啊。”

    宣念远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若有所思，但到进房也没再问下一句。

    倒是高显，门差点关上的时候终于想起来，道：“对了，先生，柳姑娘说她不是那种喜欢你，让你千万不要有负担。”

    宣念远白皙骨感的手指搭着门把，得到想要的答案，又有些莫名的不痛快。

    高显瞄了瞄宣念远，默默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忍不住好奇：“先生，那她是哪种喜欢你？”

    他其实还想问，先生对柳姑娘是什么感觉。

    宣念远脑海里一闪而过她望着自己的眼神。

    不掺杂一丝一毫的邪念，不像看男人，更像瞧见一只漂亮的鸭。

    鸭……

    宣念远觉得这比喻哪里怪怪的，抬眼见高显正小心翼翼泄露出稍许好奇，板着脸用眼角余光窥探，被他抓到又欲盖弥彰摸鼻子。

    宣念远把门关上了。

    高显站在门口，觉得砸门的先生好像有点恼羞成怒……

    、

    老太太其实还有调理哮喘、心脏病的方子，柳言言只给了高显一个调理脾肾两虚的药膳食谱。

    黄芪、党参、虫草入鸭汤，再洒上一些枸杞，具体效果不知，但吃一段时间应该能看出来，至少脸色肯定要比调养前好看。

    家里虫草不多，有些被她养在空间里，至今没个动静。她不抱指望，索性都打包了，还包了好些黄芪党参，枸杞更是有一大包。

    除了虫草，其他药都是空间种出来的，枸杞都还没晾好，不过不碍事。

    柳言言还打了一壶灵泉水，装在以前装药酒的坛子里，交给高显的时候，让他尽快都用了，这水是泉水，放久了和普通水应该就没区别了。

    高显满载而归，回到别墅，鸭鸭正站在落地窗前，远远望着兄弟姐妹们畅游在柳家村宽广的湖面上，小豆眼里满是向往。

    高显向宣念远汇报情况，把药材一样样摆出来。

    “这是黄芪，这是党参，这是冬虫夏草，这还有一大包枸杞，这水是泉水，柳姑娘嘱咐……”

    宣念远慵懒地靠着沙发，自书后懒懒抬了抬眼皮：“抱回来。”

    高显：“？？？”

    他顺着宣念远的目光看过去，就见门口打盹的佣人一个激灵，连忙跑过去把试图偷溜的鸭鸭又抱回了窗前。

    高显：“……”

    宣念远面色平静地放下书：“嘱咐什么？”

    高显顿了下，找回自我：“水要尽快用了。”

    宣念远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扫了眼桌上的东西：“嗯，那就晚上煎药用吧。”

    窗边鸭鸭第n次试图偷溜，它这辈子也不想再感受铁窗泪了。

    然而这次不需宣念远开口，打盹的佣人已经被宣念远叫醒了，自觉把它抱回了窗前，甚至还帮它抬了抬无力垂下的脑袋，让它能正视窗外。

    鸭：“……”

    宣念远饶有兴致地笑了笑，像个魔鬼。

    、

    柳言言清理了一下空间，换了一波新的药种，还在空间里种了一棵苹果树。

    虽然她不怎么喜欢吃苹果，但苹果性温，是少有的每天吃对身体好的水果。

    苹果树种下两天，已经有一棵小树苗的样子了。

    空间里没挖的药材有好几种，其中人参灵芝，自她种下去就始终注意留着几棵攒年份，像这样的药材，年份越长越珍贵。现实里灵芝其实是一年生，但这空间里，只要它不烂，柳言言就能一直种下去。

    空间比起以前大了很多，种了一圈，柳言言站起来腰有些酸，刚要转身，就见家里的小鬼嗷呜一声，把一个清瘦女人扑倒在了她面前。

    哪来的女人？

    柳言言愣了两秒，在那女人抬起脸时，突然反应过来。

    哦，不是人，是鬼。

    那女鬼吓得哇哇大叫：“救我救我，言言救我！”

    满满飘在旁边，指挥着她的小鬼大军，小眉头皱得很有气势：“你是谁，为什么来找死？”

    有她满满小魔头在，柳家村这一片鬼早跑干净了，没跑干净的也让她收了。

    女鬼哇地哭道：“我我我，是来找言言帮忙的。”

    柳言言认识她。

    刘家村的姑娘，刘敏，她的小学同学兼初中同学，只上了初一就辍学了。

    柳言言还记得，她初中辍学没多久就怀了孩子，挺着大肚子嫁给了外村一户人家，没领证，只办了酒席过了门。

    但过门没多久，她就死了，刚出生的孩子也死了，因为没有母亲照顾，那户娶她的人家显然也不用心。

    女人跪倒在柳言言面前：“言言帮我，我要杀了刘宇、林涛那两个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