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魁地奇赛的胜利并没有让赫奇帕奇得意忘形,伍德的灵魂好像附在了塞德里克身上。他很少指责球队发生的糟糕问题,但他会温和地鼓励我们,然后想尽各种办法增加球队训练量——比如每天清晨五点就将大家集合到球场。
高强度训练很容易使人感到疲惫、困倦,我尝试着克服它们带来的不良影响,这原本应该是我擅长的事。但今天我收到了一份批改得乱七八糟的魔药课作业,那上面竟然出现了一年级生都不会犯的错误!斯内普教授或许气坏了,他连着写了三个刺眼的“P”和“重写”!
这样下去可不行……
我苦恼地叹了口气,决定等今晚巡逻结束后和塞德里克好好谈一谈。
自从布莱克出现在霍格沃茨后,城堡的警戒明显加强,级长们延长了晚间巡逻时间,扩大了巡逻范围,在这段时间里也很少再看到偷偷溜出来夜游的学生。
只是我偶尔还会遇到一两个“例外”,就比如今晚。
“我不是故意违反宵禁的!”站在我面前的圆脸男孩怯怯恳求道,“请不要给格兰芬多扣分。”
“这恐怕不行,但我愿意听你解释违反校规的原因。”我板起脸看着他。
“哦,好的。”男孩微胖的身躯瑟缩了一下,他沮丧地低下头。我注意到他袍子上有几个破洞,边缘有灼烧的痕迹,“你知道的……前两天逃犯布莱克攻击了胖夫人,你认识胖夫人吗?她是看守格兰芬多入口的肖像画。胖夫人吓坏了,于是麦格教授请求卡多根爵士接替她的职务,因为别的画都不愿意干这份差事。”
我知道卡多根爵士,那是一个很容易亢奋的小个子骑士。他经常骑着一匹肥胖的矮种马向每位路过的学生挑战,“你这胆小鬼!勇敢地决斗吧!”大家烦不胜烦,总是避着他走。
“卡多根爵士设置的口令总是又长又复杂,而且一天之中至少要改两回,我、我根本就记不住。”圆脸男孩羞愧地说,“我刚才正坐在楼梯上等下一个回来的人帮忙开门,但我忘记那道楼梯会在今晚9点移动了!我被传送到这层,还没搞清楚状况就遇到了你。”
我注视着他藏满希冀的褐色眼睛点点头,然后硬下心肠说,“你确实没有故意违反宵禁,但我还是要为格兰芬多扣2分,希望这样做能让你意识到记住口令的重要性。”
我拍了拍圆脸男孩垮下的肩膀,“走吧!我带你去找珀西,他会送你回去。”
咕——他没来得及说话,回应我的是他饥肠辘辘的肚子……
“你没吃饭?”我看着男孩涨红的脸,也感觉到了一丝尴尬。
“没有……斯内普教授罚了我的课后留堂,”他嘟囔着,“因为我今天在魔药课上不小心炸掉一个坩埚。”
这孩子可真倒霉,也许我刚才应该手下留情的。
我带着他往楼下走去,“你叫什么名字?”
“纳威,我叫纳威隆巴顿。”他说。
“阿,原来你就是纳威!”我恍然大悟。
“你认识我?”纳威恹恹地问,“因为我出了名的健忘吗?”
“当然不,”我好笑地看着他,“斯普劳特教授对我提起过你,她认为你有不错的草药学天赋。”
纳威瞪圆了眼睛,这使他的模样显得更加笨拙了。他一脸怀疑地指着自己,“你、你确定她说的是我吗?我有天赋?”
我伸出手挠了挠厨房门口的梨子,它咯咯笑着扭动成了一个门把手,“是的,你要听听斯普劳特教授的原话吗?”我模仿她的语气对纳威说道,“‘格兰芬多有一个资质不错的男孩,他叫纳威隆巴顿。虽然这孩子现在只有三年级,知识的掌握程度还不够,但确实是个值得期待的好苗子!我考虑明年让他来接替你,成为新的草药助手来管理温室。’”
“我、我……”纳威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围过来的一大群家养小精灵,“斯普劳特教授从来没对我说过这些话……还有,这是哪儿?”
“这里是霍格沃茨的厨房。反正你已经因为违反宵禁被扣分了,不如趁这个机会填饱肚子。”我将呆滞的纳威推到一只小精灵面前,“但我们不能在这里呆太久,你可以告诉它们自己喜欢的食物,然后带回宿舍吃。”
纳威不转眼地打量着热闹的厨房,他梦呓似的念出几样食物,似乎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到了。小精灵很快将餐点送了过来,它们被整齐地码在小小的餐篮里。
“这里竟然有麦片姜饼!”纳威惊喜地抓起一块点心。他咬了一口,圆脸蛋泛起浓浓的喜悦,“真棒,和祖母做的味道一样!在我入学后她就不再做这种姜饼了……”
我们离开厨房向三楼走去,珀西正在那里巡逻。
“为什么?”我好奇地问,“她怕你长蛀牙吗?”
“不是的,”纳威摇摇头,他神色畏惧道,“祖母说真正的男子汉不应该喜欢这种甜腻腻的饼干。我央求过几次,但她非常严厉地拒绝了我。”
当我把他带到珀西身边后,纳威向我感激地道谢,“谢谢你!今天也不算太糟糕!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
“克莉斯格温尼斯,叫我克莉斯就行。也许明年我就会和你交接温室的工作,”我敛起笑容,认真地对他强调道,“希望你不要再忘记口令了!”
纳威的眼睛亮晶晶的。他腼腆地抿起嘴,乖乖点了点头,“我一定会想办法记住的。”
送走了纳威,今晚的巡逻终于接近尾声。伴随着放松下来的精神,一阵昏昏沉沉的困意从身体里涌了上来,脑袋也感觉到沉闷的涨痛,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突突跳着……
回去还要写十英寸羊皮纸的魔法史论文,以及斯内普教授要求重写的那份魔药课报告。如果想要保证明天晨间训练的最佳状态,我必须在十二点前睡觉,但是这样做的话,复习计划就会被打乱了。而且我还想抽出空余时间去找卢平教授学习那个咒语……
“队长!我申请减少早间训练次数,”当我和塞德里克回到公共休息室后,我终于下定决心对他正色道,“距离O.W.L考试还剩下一个学期,我需要留出时间复习。”
先一步落地的塞德里克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他伸出手将我从大木桶里拽了出来,“作为队长,我很想驳回你的提议。”
“哎,毫无风情的克莉斯,”蜷在沙发里的伊莎贝尔懒洋洋地看向我们,“你竟然称呼自己的男友为‘队长’。既然你希望他满足你的请求,为什么不换一种更浪漫的方式呢?”
更浪漫的方式?
“拜托了(Please)!请考虑一下五年级生的压力。”我郑重地牵住塞德里克的手。
“梅林啊,”伊莎贝尔喃喃道,她扭过头继续写作业了,“我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噗!”塞德里克掩住嘴,他别开脸,肩膀剧烈耸动着。过了一会儿他才转回来看我,“你说的有道理,我确实没考虑到这一点。嗯——那么,早间训练减少为一周三次可以吗?”
“不、不用,这太慷慨了,”我急忙摆手,“只要减少两次就足够了!我们还是应该刻苦一些,下一场的对手是斯莱特林……”
“好,”塞德里克低笑起来,他的声音又轻又缓,“那就减少两次。”
目的达到了,这可比我想象中要顺利得多!塞德里克虽然脾气温和,但却是个原则性很强的队长,我原本以为今晚会有一场拉锯战……
我喜滋滋地看着他,却发现他凝视我的视线正逐渐向下移去,一双游荡着笑意的灰眼睛仿佛会念定身咒语。
我挣脱掉他无声的桎梏,警惕地捂住嘴,“不可以,大家都在呢。”
“好吧。”塞德里克浑身放松地靠在木桶门上,他环抱双臂,指了指我们左侧的书架,“……那是什么?”
什么?我顺着他的目光好奇地看过去。
书架那儿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两根植物的卷须从蜜色的架子间垂落下来,在安静写作业的学生头顶摇摆着,这可不是什么新鲜的场景。
我疑惑地转过头,“你看到什——!?”
我没能说完后半句话,因为悄悄凑过来的塞德里克将它们吻了回去。
……
今天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将要学习隐匿怪,卢平教授竟然真的带来了一只幼年隐匿怪,它体型瘦小、毛发银白,就像一只巴掌那么大的小熊。它被安顿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箱中,将隐匿怪放出来之前,卢平教授需要先准备道具、布置教室。
“我需要一个助手,”他微笑着环顾教室,“谁愿意上来帮帮我?”
“他可真不赖,”坐在后方座位的安吉丽娜探过身,她将下巴放在我肩头,对着我们前面高高举起手的塞德里克努了努嘴,“前几天输给你们的那场比赛虽然很遗憾,但我们可没料到他会提出重赛。”安吉丽娜傻笑道,“你可真幸运。英俊、绅士、崇尚公平……为什么我身边没这样的男孩呢?”
“唔。”我眯起眼打量走向讲台的塞德里克,他的侧脸满是认真的神色。
……绅士?绅士会用那么狡猾的方式索吻吗?
“啧啧啧,你听到她的话了吗,乔治?”
“弗雷德,我们没披着隐形衣来上课,对吧?”
“可不是吗,或许我们应该提醒她去找一趟庞弗雷夫人。”
“我为什么要去找庞弗雷夫人?”安吉丽娜对双胞胎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多么显而易见啊——”弗雷德和乔治夸张道,“——你的眼睛可能瞎了。”
我忍不住笑了。这使得他们齐齐扭过头看我,“克莉斯,你的嗓子怎么了?”
“我的嗓子……嗯?”我这才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昨晚还很正常呢……”
从喉咙里传出来的声音嘶哑破碎,火辣辣的痛意随着声带拉扯越来越清晰。
安吉丽娜碰了碰我的额头,她有些担忧,“你的脸很红,是不是生病了?”
难不成是感冒?我摇晃了一下晕晕乎乎的脑袋——没什么可担心的,这点小毛病喝两口魔药就解决了。下课后,我回绝了安吉丽娜想带我去医疗翼的好意,径直走向正在讲台前收拾道具的卢平教授。
“教授,请问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学习守护神咒?”
卢平教授抬起头,“克莉斯?”他略显讶异地看着我,“你想学习守护神咒?”
我点点头。
“它是魔法界最有力量的高级防御性咒语,但并不常用。在霍格沃茨七年的魔法教育中没有涉及到守护神咒。”卢平教授说。
“守护神可以驱散摄魂怪,还可以被用作巫师之间的信使,”我拔出魔杖,“它是非常厉害的咒语,我自己尝试练习过——呼神护卫!”
一条微弱的银白色光丝颤颤巍巍地从魔杖尖流淌进空气里,但它很快消散了。
“我只能做到这个程度,”我沮丧地看着卢平教授,“如果您能教教我就好了,我希望学会它。”
“O.W.L考试不会考这个的,”卢平教授好奇地看着我,他眉眼温和,“学会它可不仅仅需要高深的魔力,更重要的一种心态。我能否冒昧追问一下你想学这个咒语的真正理由?”
“因为……”我犹豫地坦白道,“因为我希望自己多掌握一些技能。这会让我感到踏实、安全,也许某一天我会用它来保护别人。”
“很好,信念明确。但为什么是保护别人,而不是你自己呢?”卢平教授的面庞曲线突然柔和下来,他望着我的眼神几乎可以称得上温柔。
我思索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无法轻易得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脑海里一瞬间闪现出很多东西。其中有爷爷灰白流泪的面庞,他央求我找到并阻止那个未知的、至关重要的人。然后我想到了变成幽灵的桃金娘、躲进盥洗室大哭却遭遇巨怪的赫敏、思念妖精朋友的碧翠丝、失恋的柏伦娜、遭遇亲人离世的卢娜和波本,甚至还想到了在猫头鹰小屋前咧着嘴笑的哈利,和那晚在禁林里痛哭呼救的马尔福。
卢平教授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同意圣诞节后教我学习守护神咒。
为什么首先想要保护的人不是自己呢……
直到晚饭结束,赫奇帕奇球队像往常一样准备去魁地奇球场开始晚间练习时,我还在困惑这个问题。
入冬的霍格沃茨冷而潮湿,夜雾笼罩着城堡,从高空俯瞰,结了层薄冰的黑湖下面缓缓游过一抹巨大暗影。风在耳边呼啸,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当再一次哆哆嗦嗦躲过波本击来的游走球后,我发现脚下平坦广阔的球场竟然变成了好几道扭曲的线条,眼前的景色重叠在一起,飞在前方的夏比幻化出无数个残影……
完蛋了。
“小心!克莉斯——”塞德里克的喊声从远处传来……
我忍着晕眩,艰难地将扫帚掉了个头,确定自己不会坠进黑湖后才任由感知力溃散。
会摔死吗……失重感拖拽意识跌向全然的黑暗。在彻底昏过去之前,我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安吉丽娜说得对,我生病了,还病得不轻!刚才真应该去医疗翼的!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听觉是最先恢复的。
“真是太惊险了。”“最近流行坠扫帚吗?”“她好像醒了……”
我努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医疗翼的病床上。赫奇帕奇球队队员环绕在床边,柏伦娜和伊莎贝尔也在。
“好了,你们该回去了,她需要休息!”庞弗雷夫人端着一瓶魔药来到我面前,“把它喝掉。”
“我这是怎么了,夫人?”
“你正在发高烧,”她不满地说,“为什么现在的孩子都不知道爱惜身体呢?发烧还要玩魁地奇……”
其他人围着我叽叽喳喳说了几句,我看到波本和塞德里克的手腕都打着绷带。
“克莉斯,”塞德里克凑过来,他的脸色显得特别白,“你觉得怎么样?”
“感觉好多了,”我捂住冒烟的耳朵,歉疚地看着他,“你们拽住我了,是吗?”
“幸好拽住了。”塞德里克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我当时离你很远,要不是波本反应还算迅速,你说不定就要摔死了。”
我想对波本道谢,却发现刚才环绕在这里的人消失得干干净净。塞德里克诧异地转过身,他身后是一排空荡荡的病床。
我讨好地拽过塞德里克缠着绷带的手,放在脸上亲昵地蹭了蹭,“大家回去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人。”
他叹了口气,坐到我身旁,“但我现在没有心思做你脑袋里正在想的那件事。”
我、我想什么了!
我飞快地抽回手。
塞德里克侧过脸,他安静地看着我,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拨弄我额前的头发,“其实……你有的时候会让我感觉很有压力。”
“你总会认认真真将所有事情做好,哪怕失败了很多次,我也没有见到过你抱怨或示弱的模样。”他掖好一块漏风的被角,“所以当你对我说希望减少球队训练次数时,我还挺开心的。我以为你终于意识到……在我面前你是可以‘放松’的。”
塞德里克将手移到了我的眼皮上。在一片透着光的黑暗中,他的声音像一首安静舒缓的催眠曲,“也许是我想多了。但是,克莉斯……你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你不允许自己放松,你一直在被追赶着往前跑。为什么呢?”
干净的青草香渐渐笼罩住我,它掠过我的鼻尖,“我想为你做些什么……我想对你说‘别担心,把一切交给我吧。’”
在塞德里克迫近的下一个瞬间,柔软的东西碰触到了我的嘴唇。它在那儿静静停留了几秒,温柔得近乎虔诚。
“好好休息,晚安……”盖住我眼睛的手挪开了,微凉的空气纷纷落在眼皮上。
我睁开眼睛,看到塞德里克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的背影。
“啧,真恶心。”
突然冒出的声音驱散了空气中黏糊糊的蜜糖味,我吓得差点蹦起来!
热潮从脸颊上飞速消退,我惊诧地看向隔壁刚刚发出了声音的病床——
——马尔福也在医疗翼。他一直拉着帘子,全程都在偷听!
“迪戈里怎么看上你了?”马尔福缓缓拉开床帘,他懒洋洋地靠在床上,正对着我做出呕吐的表情。
我的嘴角开始一抽一抽地跳。
“你聋了吗?我在对你说话。”他眯起眼睛。
“曼德拉草的哭声都比你无礼的言语好听,马尔福。”我深呼吸道。
“别用那么恶心的比喻。”他不耐烦地挥挥手,“你怎么会蠢到从天上掉下来,被波特传染了吗?”
“发烧。”我言简意赅地回复道。
“体弱多病!我已经预见到斯莱特林将会多么轻松地取得下一场魁地奇赛的胜利了。”他嘲讽地翘起嘴角,“真令人好奇,你们是怎么打赢格兰芬多的?”
“你是在找我聊天吗。”我绷着脸看他,“因为你待在这儿都要无聊到长毛了?别告诉我你尊贵的胳膊还没有好。”
马尔福嗤笑一声,“哈,无聊?”他晃动着胳膊,不怀好意地咧开嘴,“那畜生差点杀死我,我必须在这儿多休养几天,这样它才会被判死刑。明白吗?”
他将脚翘到床架上,看起来简直健康过头了,“如果我愿意,克拉布和高尔随时都会过来。还有这些往巧克力里放迷情剂的愚蠢女人,她们甚至会翘课来找我。”马尔福挥了挥魔杖,放在他床头的巧克力山堆哗啦啦掉进了垃圾桶,“但我没兴趣听他们的花言巧语……讲讲吧,那场比赛怎么回事,听说波特又被摄魂怪吓晕了?”
我叹了口气。
真希望立刻出院,我已经有些想念赫奇帕奇温暖的宿舍了。
如果想让马尔福闭嘴,那么最好的办法便是顺着他的意。我认命地对马尔福讲解起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比赛的经过,他听得倒是很安静。讲到关键之处,我注意到这家伙还会悄悄往这边探身。
“哈,胆小鬼波特!”当我讲到哈利被上百只摄魂怪袭击然后从半空摔下时,马尔福幸灾乐祸地笑了,“格温尼斯,你认为波特和我谁飞得更好?”
这什么鬼问题,我为什么要回答他?
“你们的风格不同。哈利有哈利的强项,你有你的强项。哈利反应更快些,但你在飞行技巧方面也许更熟稔。”我干巴巴地说,希望这场对话尽早结束。
马尔福扬起下巴,他一脸得意,“我告诉你吧!波特根本不懂如何玩魁地奇,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新手!他在麻瓜家长大,连飞天扫帚都没摸过,被选入格兰芬多球队纯粹是靠运气。我爸爸从小就带我去看魁地奇世界杯,哪些球队擅长什么战术,我可都研究得一清二楚,比如蝉联七连冠的保加利亚队,他们是远距离投球得分的先驱……”
马尔福苍白的脸泛起激动的红晕,他平日里盛满讥诮神色的灰眼睛此时清澈透亮,兴致盎然甚至有些狂热的神态令我想到了波本。
“……所以波特怎么能和我比呢,魁地奇才不是那么简单的运动。”马尔福终于说完了,他又变得傲慢起来,“对了,你刚才是不是说过我飞得更好?”
“……你聋了吗?我说的是你们各有各的优势。”
马尔福阴沉沉地看着我。他拉长声调,“你对迪戈里也是这种态度吗?”
“当然不,”我学着他的样子眯起眼睛,用慢悠悠的语气说,“塞德是个非常有礼貌的人。如果你也想要我礼貌地对待你,那麻烦你先拿出诚恳的态度,马尔福。”
“谁允许你教训一个马尔福了?”他冷笑起来,“和你说话真是个错误的决定,麦格后继有人了。”
……真是、真是受够了!
“无声无息!”我挥舞魔杖怒吼道。
很好。
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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