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八十七章

    第八十七章

    “但更多的时候，我们是达成一致的。”皮尔斯从手中的文件夹里抽出了一张照片，“你一定知道这个。”

    “‘重生’计划。”布兰克盯着照片里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神色不变，“这就是你调查的结果吗，国务卿先生？”

    一个人只要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就一定会会留下痕迹。一直以来尼克-弗瑞把他的身份都保护的还算不错，所以至今也只有寥寥数人知道他就是那个“死”了很多年的埃文-斯塔克而已。不过他虽然换了名字，但顶着的毕竟还是同一张脸。皮尔斯曾经是神盾局的高层，现在又兼任国务卿和国防部部长，如果有心要调查他的身份，也不是什么十分困难的事情。

    更何况，大家都知道，神盾局是一个斯塔克开的。

    “不，这是我们达成一致的地方。当初你父亲打算复制超级士兵血清，便发起了‘重生’计划，他还邀请你参与了进来。”皮尔斯身体后倾倚在椅背上，双手交叠，一副要与布兰克促膝长谈回忆往事的架势，但他提起来的话题让布兰克实在是没有什么聊下去的兴趣。

    如果说布兰克这一生中有什么绝对不愿意再回想起来的记忆，那么肯定是这一段。

    布兰克笑了笑，声音平静的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他是神盾局局长，这没什么奇怪的。不过很可惜的是，我能力不够，计划最后只能失败了。”

    何止是一个失败能概括，二代血清的临床反应出了问题，被注射者虽然有了超乎常人的力气，但却失去了理智，甚至开始攻击研究人员，导致死伤惨重，计划也不得不终止。为此当时的布兰克，也就是埃文-斯塔克差点精神崩溃，他一直觉得是自己的失误才导致了这个后果。

    皮尔斯把文件推到他面前的桌子上：“计划中途的确除了一些小小的意外，但你父亲没有放弃，最后我们成功的复制出了相当完美的血清。”

    只要皮尔斯真的把整件事情完全调查清楚，就知道当年那场意外的严重程度是绝对不可能用一个“小小的”就能概括的。不过能爬到今天这个地位，皮尔斯应该是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的才对，如果他是故意的话，那么他的动机就有点引人深思了。

    看来他爸跟这个牛油果的关系似乎有点微妙啊。

    布兰克内心百转千回，面上却是分毫不显，他抿着嘴“嗯”了一声，象征性的拿起文件翻看了一下。文件里面是一些对于“重生”计划的报告，和布兰克记忆中的相差无几，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父亲霍华德是真的没有像他当初答应的那样放弃复制血清，而是选择瞒着他这个儿子继续“重生”计划，并取得了成功————至少这份文件上是这么写的。

    一指宽的资料布兰克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面，一张有关于斯塔克夫妇意外车祸身亡的黑白剪报猝不及防的刺入了布兰克的视线。他手一抖，“啪”的一下合上了文件夹，淡淡道：“这已经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言下之意就是说还不如来好好谈谈眼前发生的。

    “我知道你很在乎弗瑞，不然来这里对你来说就是在浪费时间，但我现在要告诉你的事情同样重要。”然而皮尔斯看上去是要在布兰克的这个痛处上死死纠缠下去了。

    布兰克很想告诉他他其实就是来拖延时间的，指望从皮尔斯嘴里问出来什么还不如去上网搜的快。

    “二代血清失踪了，有人告诉过你吗？”皮尔斯问。

    布兰克耸肩：“我甚至都不知道它存在过。”

    “这个计划是当时的最高机密，只有我、你父亲和弗瑞知道。”皮尔斯慢悠悠的说，期间一直没有放弃观察布兰克的表情，“二代血清成功后，你父亲本来应该将它送往新泽西进行临床检验，但它失踪了。按照惯例我们应该询问你一下当时的情况，毕竟你和他在同一辆车上。”

    “什么？”布兰克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好似突然被重重的打了一拳头，疼得他都想直吸冷气。

    皮尔斯极有耐心的解释道：“我指的是，1991年1月20日…  …”

    “是21日，”布兰克语速极快的打断了他，“下午7点。”

    皮尔斯定定的看着他，眯起了眼。

    自顾不暇的布兰克并没有注意到对面人的异样，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恢复了冷静：“为什么告诉我这个？”他不相信皮尔斯是个有多好心的人。

    “这是你本来就应该知道的，弗瑞把你的身份藏的很深，我前段时间才查出来。”皮尔斯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我原本以为弗瑞和我之间一直坦诚相待，但现在看来…  …”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莎伦抱着几份文件站在门口，一身职业装的他显得十分干练。她低着头，用力的抱着胸前的文件，以至于指腹都已微微泛白：“有一个紧急调令需要您去批准，长官。”

    皮尔斯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他转过身，对布兰克说：“听说你和罗杰斯队长的关系不错。”

    “算不上什么朋友，先生。”布兰克颇为谨慎的回答。

    “弗瑞专门去找他，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想借他告诉我们。”皮尔斯意有所指的沉声道。

    布兰克站了起来：“我代你去问他的。”

    布兰克的能力是意识控制，他说要去问史蒂夫，所代表的含义不言而喻。

    得到了他的保证，皮尔斯于是就放心的离开了，莎伦落后几步跟在他身后。临走前，莎伦神态自然的替他关上了门，并深深的看了布兰克一眼。布兰克对她笑了笑，用口型对她说了句“谢谢”。

    待他们走后，布兰克抬腿直接跨过了面前的桌子，大步朝那张办公桌走去，顺便拨出了自己手机通讯录里唯一的一个号码。所幸，这一次很快就被接通了。

    “东尼，我有点东西要传给你。”布兰克坐在电脑桌前，着手开始破解皮尔斯的加密硬盘。时间紧迫，莎伦只能为他争取不到三分钟的时间。

    其实在来之前，他就是这么打算的了。弗瑞遇袭，皮尔斯其实也脱不了嫌疑，与其和这个老妖怪玩猜字游戏，不如简单粗暴的自己去寻找答案。皮尔斯的电脑由总部的中央系统直接加密，还连接了安全警报器。这些对他来说并不是问题，但由于时间原因他根本没机会去看这里面的内容，所以他需要一个外应来接受他发出的情报，而最合适的人选，无疑就是他的弟弟钢铁侠了。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许久，才哑声问道：“你昨天去哪了。”

    “呃…  …我准备了一百句话来向你道歉，东尼，但现在不是时候。”布兰克十指翻飞，专注于面前电脑屏幕里飞速流动的数据，“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比如说有一张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脸什么的。”

    “遇到了，他叫埃文-兰德尔。”那边的托尼说话的声音透着一股疲惫，“我知道了一些事，亲爱的，我想见见你。”

    “兰什么？”布兰克一时间居然没有回想起对于这个名字的任何印象，“算了，总之他说什么你都不能相信。一个小时后你再打给我，我会告诉你地点，东西收到了吗？”

    “收到了，发射导弹的权限？你认真的吗？”

    “重点不在这。”简短的回了一句，布兰克就打算挂电话了。他还得清除他在这个电脑上留下的痕迹，以免连累托尼。布兰克的算盘打的很好，大约十分钟后，皮尔斯就会知道自己的电脑里的东西已经被盗走，但那个时候早已带着弗瑞给他的U盘离开三曲翼大厦了。

    这时候，皮尔斯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