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的窃听器还在敬业的工作着，平静下来的两人默契地无视了那段似乎有些“过火”的对话，安静地听着窃听器里黑面具暴怒的话语。
黑面具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下了命令要直接搞掉一个毒.枭来引出红头罩，剩下的，就是再老套不过的办法——约一组杀手做掉他。
按照他们的计划，再逼一把，黑面具大概就会“慌不择路”了吧？
杰森听着黑面具几乎变了调的怒吼，内心没有丝毫波动。得了吧，那家伙无非就那几点招数，他闭着眼睛都能想出来。
可怜的哥谭毒瘤们，就算是蝙蝠侠在后面追着，也永远不改改自己的步调。
他一边面无表情地听着，一边若无其事地看了眼厄弗利。
厄弗利倒没有在看他，侧着身像是出神地在看窗外。
杰森一瞬间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理智刚回归的那会儿他简直恨不得一枪崩了几分钟前的自己。这下该怎么相处？嗯？
这种突破了伙伴又远远称不上情侣的尴尬关系，还有那种血腥中带着暧昧的对话……哦，该死的杰森·陶德！你的理智就不能别动不动就被刺激的下线嘛？
然而这种尴尬就存在了几分钟，他几乎是迅速地就调节好了自己。开玩笑，他什么没经历过？作为一个几岁就敢偷蝙蝠车轮胎的家伙，这种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也就是……不知道厄弗利怎么想了。
他又“不经意”地看了眼厄弗利。黑色的短发远远看着都很柔顺，精致的面容即使是侧脸也是无懈可击，还有那个嘴唇，似乎是刚刚的“激烈战斗”让它略显红润，看着……挺勾人的。
其实这家伙整个人都挺勾人的。
杰森嗤笑了一下，却也干脆地承认了这个事实。
味道，倒是真心不错。
杰森勾起嘴角，回味似地舔了舔唇。
但当杰森再一次看向厄弗利的时候，厄弗利仍然在看着窗外，他忽然就有点不爽起来。怎么……敢情就他一个在为了这种事瞎想？
安全屋里静得可怕，就剩下收音播放设备还在尽职地工作着，放着黑面具那沙哑难听的怒骂。
杰森突然就开始烦躁起来。叽里呱啦地吵死了，他猛地一拳砸碎了收音机。
面对厄弗利终于看过来的目光，杰森诡异地有种被安.抚了的错觉，心情好像瞬间好了点。他冷着脸，语气似乎没有半点感情:“我一个人去赴这个局，你不准参与进来。”
厄弗利一言不发地看着杰森利落地戴好红头盔，看着冰冷的头盔遮住熟悉的面容，看着曾经的知更鸟变成现在的红头罩。
“走了。”
他听着杰森像是随便应付一下的声音，也没回应，就是用一种平静得似乎有些悲伤的眼神目送了红头罩的离开。
这是个死局。
厄弗利想着，杰森不是不在乎他，但他的那点地位绝不如蝙蝠侠。
他抿了下唇，那点微弱的刺痛感也消失了，就好像他们之间无法留下什么印记一样。
总有人会被抛下。
比如曾经的杰森，比如现在的他。
不能背叛……吗。
厄弗利面沉如水，他清楚杰森的想法。在那场所谓的“对决”里，他绝不可能给自己留任何后路。
不能背叛。
那就只能看着他一人走向深渊。
杰森……啊……
厄弗利叹了口气，飞出了安全屋。
此时的杰森仍在不紧不慢地往那个布莱姆福德的据点附近去。似乎是因为是他垄断着东区的毒品生意，黑面具就决定拿他开刀。闹事，抓人，好一波时间差呢。
老蝙蝠应该有所察觉了，毕竟给的线索太多了，游戏也不能老这么简单啊。不过以老蝙蝠的多疑性格，进一步地试探是肯定的。
他毫不怀疑老蝙蝠在黑面具那里也安了窃听器，说不定也已经猜到了黑面具的这次“钓鱼”能把他给引出来。
杰森蹲在布莱姆福德的酒吧对面的大楼上，随意地看了眼一片混乱的酒吧。
“Cute.”
他快速地随着那些砸场子还带了“人质”离开的家伙们前进，然后在一个阴暗却也算得上开阔的地方停了下来。
哇哦，看起来可以排除掉狙击手的存在了杰森心不在焉地想着。
他看着布莱姆福德那个胖子被拖着在地上摩擦移动，然后被一把丢到了一辆车旁。
老套的对话，恶俗地“用下属尸体挑衅老大”的计划。
杰森看着那两个似乎是负责“审讯”的家伙没有半点把红头罩放在眼里的意思说说笑笑，像是充满了那种“欺负大人物”的快感。
哥谭啊，这么美丽，这么肮脏，如此华贵，如此鄙陋。
他看着其中一个手里拿出了一个用粗棉线堵着瓶口的酒瓶，那里面大概是汽油，杰森下了判断。
他看着那个马仔把棉线点燃，一副嚣张而疯狂的嘴脸，就忍不住在他把酒瓶举起想要砸下去的那一瞬间，一抬手就射穿了那个酒瓶。
“砰——”
碎裂的瓶子，带着火星的汽油溅了马仔一身，他浑身上下迅速着了火，惨叫着奔逃离开了。
就这样还说要用布莱姆福德的尸体给他带讯息
杰森不屑地开口，语调里是显而易见的鄙夷:“好啊。”他落在布莱姆福德身后的那辆车车顶上，把车顶砸出一个深深的凹坑。
“什么讯息？”
剩下的那个马仔惊叫着也很快逃走了。
杰森在头盔底下的脸上勾起一个不屑的笑，还没等他回复一贯的面无表情，就听着一个冰冷地做了声音处理的雇佣兵像是调情一般开口。
“其实很简单，”她的声音透着一股骄傲与不屑，偏偏又叫人无法反驳，“你想猜猜是什么吗？”
杰森看着那摆明了是一个杀手小队的四人，头盔下的脸上扯开一个略显凶残的笑。
“我有一些猜测。”杰森慢悠悠地回了一句，手上却十分迅速地直接对着那四个杀手就是一顿射击。
轻盈的双剑女杀手先扑了上来，杰森淡定地继续射击，直到双剑快戳到他的面前了，才灵敏地后退一步进行规避。
杰森直接几个跳跃翻身出了汽车附近的范围，在空中旋转着还不忘保持好姿势持续射击。
他落地滑铲，顺势俯身避过另一个杀手扫来的横棍，转身就是一个腿鞭扫在那个杀手的胸口，生生逼地他退后了一步。
他几个左右横跳避过两人联手地一把追击，顺势攀在墙边的消防梯上，一边继续射击，一边问道:“你们这些雇佣兵，有没有人知道我是谁？”
仗着制高点优势进行火力压制的杰森，小小地意外了一下那四个杀手里一个头顶镭射炮一样的家伙，那直接冲着他来的镭射炮逼得他不得不放弃制高点，跳下顺势滚地卸去多余的力道。
结果另一个快有他两人宽的壮汉杀手就在后面等着，一拳把他打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墙上，又跌落下来。
“哇哦，”杰森捂着刚刚被打到的侧腹伤口，“你们四个装备有如此强大的火力，却甘于为金钱杀戮。”
壮汉杀手冷笑一身，直接捏着杰森的头盔就把他拎了起来:“据我所知，你与我们一道啊。”
“谣言不可信。”
杰森淡淡地回了一句，随手就往那杀手身上丢了几个塑胶炸弹。
伴随着爆炸声，杰森脱离了杀手的控制。他后跳避开那个扫来的棍子，从腿上拔出短匕就直接开始了搏斗。
开玩笑，杰森一边打一边想，再怎么说，他也是哥谭噩梦调.教出来的人啊。
他心念一动，一个晃神被棍子挑飞出去。
杰森假模假样地咳了几声，就看见那四个杀手把他给围了起来。
“我原以为你很能打。”用棍的杀手挑衅地说道，他走上前，用棍子挑起了杰森的下巴。
“打斗还没开始呢，”杰森抬头看着那个杀手，透过他看着哥谭的天空，“我一直在拖延时间。”难得的无云，难得的巨大的月亮，还有那个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的阴影——蝙蝠侠。
来的真慢啊……老头子。
杰森看着带着风声呼啸而来的蝙蝠镖狠狠地扎在了刚准备举起棍子给他最后一击的杀手胳膊上。
他看着那个哥谭阴影在他的身旁落下一片黑。
杰森不紧不慢地站起来:“你这么这么晚才来？”
“闭嘴，战斗。”蝙蝠侠低沉着嗓音开口。
他们互相背对着，两个不再信任彼此的人，却又默契地交付了后背。
像是时光倒流，曾经亲密无间的战斗记忆在一瞬间涌上了杰森的脑海。那些再顺手不过的相互配合，让他打斗的酣畅淋漓，等到两人分开解决目标了，他才恍惚地意识到——那是过去了。
“唰——”
一瞬间地晃神，他被那个女杀手在胳膊上开了道口子。
啧，见血了。杰森有点烦躁地加快了速度，几下就击昏了那个女杀手。
蝙蝠侠那边也早已解决。
他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杀手们，又看了眼那个沉默地站着的人。
“我得承认。”
他看向蝙蝠侠，头盔下，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泪水突兀地滑过面庞。
“我真怀念你战斗时的身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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