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柃着一个红色的头盔，站在一栋不知名的高楼楼顶边缘，俯视着这座黑夜里的城市——堕落糜烂却又有它独有的魅力。
这里是哥谭，是罪犯和疯子的乐园。
“你还好吗？”厄弗利飘在空中，平淡的语气里藏着一丝关切，“我在黑面具办公室里装好窃听装置了。”
杰森从边缘退回楼顶，语气恶劣而又嘲讽:“我能有什么不好的。”
不过是，回“家”了。
厄弗利并没有在意杰森的态度，他知道他，这就足够了。
他落到杰森的身边:“你知道我能帮忙。”
杰森嗤笑了一声，戴上头盔，说话的声音因为头盔有点失真:“你已经在帮忙了。”
厄弗利看着杰森在黑暗中隐去身形，那看上去再熟练不过的姿态，倒像是真的和这座城融为一体。
我在想什么呢。
厄弗利突然失笑。
他本来就是哥谭人啊。
他是哥谭人。
杰森在心里冷笑。
每个这个城市的人，都永远洗不掉哥谭的影子，那些隐藏的、黑暗的，哥谭的印记。
他在高楼之间穿梭跳跃，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高楼小巷，仿佛印在骨血里般明晰，哪里该往哪走，似乎根本就不需要思考。
这是他的城市。
曾经的他，跟着这座城市最大阴影穿梭在暗夜里；现在的他，穿梭在暗夜里却只为了……
只为了什么？
厄弗利跟了上来，杰森扫了他一眼，语气听上去有点不怀好意:“你确定你不戴面具？”
厄弗利歪着头看着杰森，理所当然道:“没有必要，我完全可以在他们记忆里模糊掉我的面目。”
“哈，自动马赛克吗？”杰森嘲笑般的开口，他在角落里突然停住，贴着墙壁慢慢观察着往前移动。
厄弗利远远地移到了后面，他暂时被要求不准出手。
嗯哼，就当是欣赏一部暴力美学的电影了。
他静静地看着杰森矫健的身姿和干脆利落地动作，那种大型猛兽捕食一般的凶狠，看起来见了鬼的性感。
杰森刚收割完，随手把头颅丢进行李包里，瞟了一眼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厄弗利，抬手就把行李包往厄弗利的方向丢。
厄弗利挑眉，倒也没说什么，准确地接下了那个散发着浓浓血腥味道的行李包。
“走了，”杰森看上去杀意满满，还带着一点意犹未尽的兴奋感，“来看看我需要多久。”
来清理这些……哥谭脸上的呕吐物。
厄弗利也只是静静地拎着这个行李包跟在杰森后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凶残动作。
杰森总是解决得很快，他收割结束，厄弗利就会自觉地凑过去，把行李包拉链拉开，让杰森把他的“战利品”放进去。
干掉最后一个，杰森有些不爽地抹掉了一点溅在脸上的鲜血，他漫不经心道:“多久了？”
“2小时。”厄弗利快速地回答，“毕竟这些家伙的位置还是隔的蛮远的。”
“啧，”杰森从厄弗利手上拿过那个血腥气愈发难闻的行李包，“走了，替我给他们发个‘请帖’，我们明天晚上可就有个聚会了。”
厄弗利在原地顿了一会儿，在整个东区找到这几个毒贩子的思维根本不算什么，他给这几个家伙的脑子里模模糊糊地下了个“会议”的意识，让他们明天到一个废弃仓库集合。
“好了。”厄弗利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跟上了杰森，“你打算把这个包怎么办？”
“哈？”杰森扯出一个放肆的笑，“顺路直接丢那里，明天也方便。”
厄弗利就不再询问了。他默默开了精神探测，以便如果“某些人”将要出现，他们可以及时避开——并不是说不想遇到，只是时候还没到。
他们的布局才刚刚开始，舞台还没打扮完，怎么能贸然让“大人物”登场。
稍微布置了一下明天的“聚会”场地，杰森和厄弗利两人安安静静地回到了杰森新建的安全屋。
杰森随意地站在床边，从床头柜上抓起一瓶啤酒，直接一把砸在床头柜上砸断了瓶颈，然后就隔着一小段距离往嘴里灌。
“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这么喝。”厄弗利提了一句，手上早就拿上了一块毛巾。
“我总是学不乖，不是吗？”杰森放下灌尽的啤酒瓶，抬手一把抓住厄弗利丢来的毛巾，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两下，就搭在了肩膀上。
“再说了，还有你照顾我啊，鹅——妈——妈——”杰森不怀好意地拉长了语调，“你要给我唱童谣吗？”
厄弗利直直地盯着杰森。
良久，杰森投降似的举起双手，“Ok,ok,我去冲个澡。”
厄弗利这才移开了视线，他站到窗外，从那个小小的窗口窥视哥谭的一角。
窗外，远远可见一个黑色的阴影掠过，还有一个更小些、更轻快的阴影跟在后面。
那就是哥谭特产“蝙蝠侠”和……
……“罗宾”。
厄弗利的目光一沉，蝙蝠侠有了新的罗宾，这种事他和杰森早就知道了，杰森在经历了新一波的崩溃癫狂之后，他们二人就默契对此事绝口不提。
他总会……总会明白的，他早就明白的，罗宾已经死去了，那个位置也不再属于他了，那些曾经的过往，是他唯一可以缅怀的，又是真正伤得他鲜血淋漓的。
他像个孩子，固执地抱着火，为了那份温暖，即便被烫到成灰也不肯松开。
厄弗利在心里叹息，他早已做好了计划——他答应杰森，不会随便插手他和蝙蝠侠的“对决”。但是他知道他的渴望，当最后的时刻到来，他会去制住罗宾，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干扰那场最终的会面。
尽管结局也许并非他愿。
厄弗利收回视线，也并不回头。
“去把衣服穿好。”
背后，杰森大大咧咧地只在腰间系了一条浴巾，松松垮垮得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半遮半掩地露着两条大长腿。他光着膀子，饱满的肌肉匀称地布在身上，那漂亮的八块腹肌和人鱼线瞧着特别勾人。
“切，”杰森坏坏地笑着，故意往厄弗利的身边走去，他侧靠着厄弗利的背，一手松松地勾住了厄弗利的肩膀，语调仿佛某种特殊职业者，“喂，你真的不考虑，陪我睡一觉吗？”
故意压低的声线就靠着耳朵响起，在心底勾起丝丝密密的麻痒。厄弗利的耳朵迅速染上薄红，但他看起来仍是不为所动。
“去把衣服穿好。”厄弗利的表情甚至还有点冷漠，“这么想我陪你睡觉，行，今晚我陪你。”
杰森一顿，默默收回手，转身就走。
结果呢，厄弗利无情地将杰森拖进了梦境空间，并设定了一堆基础训练。
杰森觉得自己仿佛被“操练”了一晚上。
这种内心的疲惫，是身体或者精神的充足休息都没法解决的。
“行了，”厄弗利看了眼已经在床上瘫了一天的杰森，“我们还有个聚会要赶。”
“啊，”杰森的声音低了下来，就像是某个人的那种压低的、带着威胁的声线，“我希望他们足够知趣，不然，我就有乐趣了。”
废弃的仓库里，几个毒贩头子围着一张桌子吵吵嚷嚷的说个不停。
“你没召开这个会议？那谁召开的？”
“我还以为是你们这帮东区衰仔。你们已经投靠了黑面具了，我还以为你们要说服我们加入。”
“投靠？黑面具在一个月干掉了我六个手下！六个！我最得力的手下！”
“得了吧，不是你召开的会议？管他呢，我要走了，你们这群白痴要是留……”
“坐下，弗雷迪。”
低哑的男声从高处传来。
“是我召开的会议。”
“是他？”“蝙蝠侠？”毒贩们站起身来，有些慌乱。
“我们什么也没做。”
呵。
一个带着红头盔、穿着皮夹克的男人从高处的阴影走出来，“我们都知道那是句谎话。”
“见鬼的你是谁！”
“嘣了他！”一个毒贩瞬间就想掏枪射击。
“哒哒哒哒哒——”子弹射击的声音连续不断，带着红头盔的男人毫不在意地就是一段瞄准桌子的射击。看着毒贩们蹲地抱头地躲避，他的语气明显地带上了某种不耐烦。“我说了，坐下。”
“你想死吗！”其中一个毒贩叫嚣着，“自杀的捷径多的是！”
“对，比方说冲着一个手持AK—47的人大吵大嚷。”他竖起了枪，“听好了，你们这群贩毒的人渣，从今天起，我掌管毒品生意。你们八个，是哥谭街头生意最好的毒贩，我就跟你们这群白痴做笔交易，你们照旧做你们的生意，给我四成抽头。”
男人有些懒散地让枪靠在了肩上，“黑面具只让你们吃剩饭残羹，和我交易分得的油水多得多，作为回报，你们将受到完全的保护——既防黑面具，又防蝙蝠侠。但你们必须远离儿童和校园，禁止卖给孩子，明白吗？”
他威胁性地动了动枪。
“谁卖，谁死。”
毒贩笑了起来，“好吧，疯子，你很慷慨，但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
男人发出一声嗤笑，他从身后拎出一个袋子，直接从上砸到了下面的桌上，他不去看那些毒贩拉开拉链后惊变的面色，“包里是你们每位副手的人头，干掉他们花了我两小时，想看看我一晚上能做多少成就吗？”
“别理解错了！”
男人猛地提高了声音，将枪口对准了下面。
“I am not ask you to take in，I am telling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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