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也不是说去就去的, 是要准备聘礼的。
谢槐钰送出那封信后, 一等就是大半个月,等得他心里发慌, 还怕白术出了什么事情。
他又派了人过去询问, 才知道原来白术去了南洋,暂时还未回来。
于是便留了老冯头在白塘村等候, 一等就等到了五月底,
此时距离六月初六的日子,已经没有几日了。白术也实在不知自己到底要什么聘礼, 于是便回信让谢槐钰随京城里的习俗便好。
京中习俗,聘礼比府城是要高上一筹。特别是他们这等勋贵人家,聘礼越多, 便表示自己对对方越加看重。
谢槐钰待白术, 自是不能如普通标准一般。
他想来想去,便备下了六万两银,又在京郊风景优美之处, 提前置办了一处庄子。
置于那些店铺,他早就都给了白术,如今手上也没几家,便挑了最赚钱的来福楼送出。
寻常的那些金玉首饰, 面料布匹, 他就没有准备, 因着白术本来就不喜这些, 且路途遥远, 路上还容易招来匪贼,倒不如省去了事。
此时京中有爵位的人家,嫡子的聘礼,多半是会出几千两银子。
若是有人出得上万两,那便是极有面子,能得了全京中所有女子和哥儿的羡慕。
不过钱多钱少是一回事,聘礼的排头是不能小的。
也因此不管有多少聘礼,这些世家都会弄出几十只大箱子,再找人抬着出门,吹吹打打的一条街,给自己撑撑场面。
之前陆国公府的聘礼,据说有足足三十六只大箱子。
结果到了女家之后,大家打开清点,才发现箱中都是些不值钱的布料、首饰,聘礼只有五千两银,并不比一般人家要多。
此事不久便传遍了京城,还被人当成了笑话来讲,说陆国公家打肿脸充胖子。
谢槐钰的聘礼虽不少,但全是些票据类的东西。
他自是不可能把六万银票全换成现银,再找人千里迢迢抬到白塘村去。
因此收拾起来,不过一只不大的匣子便全都装下了。
一只匣子便能装下的聘礼。整个京城里还只此一份。
六月初三,谢槐钰便整理好行装,准备出门接亲。
为防万一,他这次出门,身边带了一队卫兵。
看着不过是外面找来的护卫,其实是祁擒月那边借调给他的,各个十分勇猛,护卫他安全不成问题。
谢槐钰要出门的时候,就亲手抱着自己那只小匣子。
来送他出门的人看见了,便摇了摇头,在心里觉得,这谢槐钰未免也太抠了,竟然只备了这么点聘礼。
被关在院中的娄氏听到了消息,心中便松了口气。
她原本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又中了谢槐钰的套,如今见谢槐钰只备了这么点聘礼,便觉得他对这个乡下妻子自然是十分不满的。
大皇子府中,赵衍听说了谢槐钰出门提亲,只备了一只匣子的聘礼,心中乐得开花。
这谢槐钰日日与他作对,如今总算是得了教训。且看他会娶一个怎样的乡巴佬过来,让全京人看笑话吧
谢槐钰出门的同时,白玉山庄里
白术总算是把庄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先是他从南洋带回的那些孔雀,一路颠簸回来,已有些蔫儿了。
不过到了白玉山庄以后,他把孔雀放了出来,在后山搭了个棚子,让它们在里面散养。
那些孔雀都是被剪了翎羽的,也飞不起来,在白玉山庄里好吃好喝的养了一阵,便都适应了。
白术这次带回的孔雀中公的多母的少。但是两只母孔雀没过多久,便开始下蛋了。
大宣境内,孔雀还有小凤凰之称,又是吸引了不少人来看。
不用白术安排,陈冬青便开了那喂养孔雀的营生,一时间光是喂孔雀,一日便要收入几百两银子。
白玉山庄如今早已完全走入正轨,由陈冬青打理,并不需要他多操心。
陈冬青算术学的不错,账目也看得很好,他离开这段日子,便赚了三万多两,加上之前年后的收入,短短一个春季,白术便赚了七万多两,比他预想中的还多。
因着陈冬青能干,白术又给他涨了月银,一月三十两银,比京中的大管事还多,可算得上一笔巨款。
毕竟陈冬青现在打理着一个大庄子,管的人越来越多,需要操心的事情也多,和以前到底是不一样了。
离开期间,白玉山庄的员工宿舍也终于修好了。
白术去县里统一订购了一批柳木家具,把宿舍布置一新,比村里许多人家的房子都要好了许多。
白玉山庄的这些员工们大多都是跟着他一路过来的,也十分忠心。
白术自是不会亏了他们,要给他们更好的条件,才能叫人一直忠心耿耿。
待安排好了这一切,白术便算是放心下来,专心致志的等着谢槐钰到来。
六月初六一早,白术便起了个大早。从昨晚开始,他便翻来覆去,竟是一夜都没睡好。
提亲不是接亲,白术自是不用打扮,也不用穿一身大红喜服。
但如此大事,自然也马虎不得。便是他自己一直说不用,还是被谢家的丫鬟压着梳了个头。又穿上了一身天青色的精致衣衫后,便是个好生俊俏的小哥儿了。
他刚梳理好了,便听陈冬青在外面喊道“白小哥儿,谢公子已经到了”
白术一个激动,连正门也来不及走,就直接从窗台上翻下去了。
六月初六是提亲的好日子,为了赶这个吉时,谢槐钰故意一路走的很慢,还在县城里住了一晚。
一早起床,他就骑着马,带着自己的一队护卫进了白塘村。
白塘村里的村民们,全都是认得谢槐钰的。
他们知道这是伯爵家的嫡子,前些日子回了京。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的,竟然带着一队护卫回来了。
这些村民们与谢槐钰相处过一年,也没有一开始那样怕他了。
见他来了,便有好事之人问道“谢公子,您又回这白塘村来干嘛了是要回来住么”
谢槐钰心情好,便也不吝于向他解释道“不是回来住,我回来提亲的。”
听到他说提亲,那村民睁大了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住的重复道“提提提提亲”
“的确是提亲。”谢槐钰坐在马上笑着说道“同白小哥儿提亲。”
那人便张大了嘴,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不一会儿便撒开腿朝着家中跑去,边跑还边一路喊道“谢公子回来了,他要和白小哥儿提亲了谢公子要和白小哥儿提亲了”
那些路上听到的村民们,一时间都不敢置信。
大家争相告走,拖家带口的便往白玉山庄的方向赶去。
一个伯爵继承人要在白塘村提亲,便已经是从未见过的大新闻了更何况被提亲的那人还是白术,那可是以前嫁不出去的白术啊
谢槐钰到了白玉山庄门口的时候,那门口便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他们全都是来见识谢家提亲的村民,一个个眼睛睁得极大,眼巴巴的朝谢谢槐钰身上望着。
就连村长白宝山,闻言也跑来凑了个热闹。
之前陈冬青结婚的聘礼,就已经是惊到他这个村长了。他也好奇以谢家的身份,这聘礼到底得有多少啊
白术远远的便看见了谢槐钰,他是骑着马来的,身后还跟着几十个精壮的护卫。
谢槐钰受伤后便瘦了许多,这一月未见,却是恢复了一点,气色也眼见着好了。
他穿着身玄色劲装,黑中透红,贵气无比,衬得他肤色更加白皙。
这劲装与之前的宽袍大袖不同,是窄袖修身的,便与骑马,让谢槐钰整个人气质也锐利了许多,却是更为好看了。
谢槐钰也一眼就望见了站在庄子门口的白术。
对方去了一趟南洋,晒的更黑了些,皮肤是蜜色的,看着便觉得甜甜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尝尝。
白术今日发髻梳得十分整齐,看起来又精神了几分,穿着身自己最喜欢的天青色的衣衫。
长眉入鬓,一双眼睛又圆又亮,与自己对上的时候,便弯成了一弯月牙儿,里面满满的都是情意,勾的他心都要化了。
谢槐钰在人群中扫了一眼,便注意到了村长白宝山。他笑了笑,骑着马走到白宝山面前道“如此正好,村长也在。麻烦你替我做个媒人,帮我找白术把这亲提了。
说完,他便把一只匣子交到白宝山手中,又给了他一张聘礼单子。
白宝山点头哈腰的接过那些东西,见那聘礼只有一只匣子,也不知是多少。
他打开那张聘礼单子,见到上面写着的数目,整个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满头大汗,连抱着匣子的手都抖起来了
“六六万两银子”白宝山反复看了几遍,生怕自己是眼花看错了。
他在白塘村经营了一辈子,一年能得十多两银,便已觉得是很多很多了。这六万两银,简直如同天文数字,让他舌头打结,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陈冬青见了,便在一旁接过了白宝山手中的匣子和聘礼单子说道“村长,不然我代你来吧。”
他最近帮着经营庄子,大笔银子经手,已经是习惯了见钱,便也淡定了许多。
白宝山闻言,便也不欲再拿着这烫手的山芋,连忙把东西递了过去。
陈冬青接过以后,便对着院子内说道“白小哥儿,你可听好了。谢公子此次求娶,备了六万两白银、京郊庄子一处,有上田五十亩,山林十亩,京城来福楼铺子一间。这些财物尽数冲做你聘礼,归你所有,你可愿意”
村民们听到六万两这个数字,便不由得惊呼出声
还有人差点激动的晕了过去,简直和自己得了银子似的,那可是六万两他们几十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啊还有那么多的田产和铺子,便是日日吃牛肉也花不完了
“愿意愿意我自是愿意的”白术忙不轶的点头说道“我都不知道等了多久了,怎么会不愿意呢”
白术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谢槐钰带来的那些护卫们都忍不住噗呲笑出了声。
他们都觉着白术是恨嫁的狠了,遇到谢槐钰这么一个好男人提亲,便迫不及待的想嫁人了。
只有谢槐钰的眼眶湿了,他想起自己之前一直让白术等着,白术嘴上说着没事,他愿意等的,可直到此时,这番才是他的真心话吧。
自己真是个混蛋,竟一直让白术等着,他也的确是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即是双方都愿意,这提亲自然是已算成功了的。
白玉山庄的众人都欢呼起来,陈冬青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糖果,分给围观村民,让他们沾沾喜气。
白宝山就在现场,便也用不着去请。
白术和谢槐钰进入庄内,便把他也请了进去。
春夏秋冬四个小厮流畅的端出了纸笔,让白宝山现场给他们写文书,再随他回去盖上了一枚硕大的官印,这婚书便算是公证了。
有了这份文书,白术就是谢槐钰的未婚妻了,不过真正的文书,此时还办理不了,需要到京里去办。
待京中官府的文书通过以后,谢槐钰才能和白术举办婚礼,届时他们便是一对真正的夫妻,谁也不能说些什么了
操作完这一切,白宝山便被送回。而谢槐钰带来的护卫们,则被安排在白玉山庄里落脚一夜。
待明日一早,再启程出发,前往京城。
两人一个多月未见了,此时屏退众人,回到房中,便是久久的互相望着,恨不能多看对方几眼。
谢槐钰原本就觉得十分想白术了,如今见了,又满满的抱在怀中,才觉出些实际的感觉。
两人抱在一起,温存了也不知道多久。
因着已到初夏,天气热了,不过一会儿,两人身上便出了身薄汗。
白术同谢槐钰手拉着手,想起自己穿越到大宣时约莫就是这个时节。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竟已经过了一年了,白术却总觉得似乎才不过数月一般。
又过了一刻,白术挣了两下,与谢槐钰拉开写距离道“这天气也实在太热了些。”
“六月了,已经是立夏的日子,自是如此的。”谢槐钰笑道,看了看窗外的骄阳。
只是就算是天气如此热了,两人却还是愿意腻在一起的。
白术让人端了果盘上来,与谢槐钰并排坐在露台上,两人便就着风景吃西瓜。
谢槐钰觉得白术身上的天青色衣裳实在是好看,衬得他肤色白皙好看,因此便就着衣服摸了摸那细软的面料。
白术向后躲了躲道“手脏,有西瓜汁,莫把衣服给弄污了。”
谢槐钰见了,便用手帕揩了手,哄孩子一般的凑近白术耳边低声道“别躲,就让我摸一下这衣料好不好”
白术闻言,便果然半点也不躲。只温顺的挺直腰板,让谢槐钰摸了一下。
他如今这般乖巧的模样,让谢槐钰又怜又爱,放开手中的衣料,忍不住在他脸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只问道想我吗
“好想你”白术声音哽咽,答的却自然。他是个简单的人,喜欢就是喜欢,想念就是想念,绝不隐藏。
谢槐钰闻言便觉得心中如擂鼓一般,满满的都是感动。
这等宝贝,却有幸被自己得了。或许是他往日里做的慈善,如今都有了回报了。
白术这般乖顺,也只有在谢槐钰面前才能如此,若是让南洋的万康见了,怕是惊的连下巴都要掉下来。
如今既已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谢槐钰便教白术玩儿了许久京中的新鲜游戏。
只是谢槐钰想将那一事留到洞房花烛,最后的大招却还是没做的。
但光是前情,便足够两人实践到天明。
白术和谢槐钰两人的晚饭,是端到房间里吃的。
白术已经吃了一肚子牛奶,也被谢槐钰榨取的太过,因此肚子饿的咕咕叫,比平时还要多吃了一碗。
但他体质很好,便是消耗了这么多,吃过了晚饭之后便又是一条好汉。
吃饱以后,白术便放了热水,和谢槐钰一起坐在浴桶中泡澡。
他在里面又和谢槐钰玩儿一阵,才从浴桶中出来,和谢槐钰抱着靠坐在一起看月亮。
谢槐钰坐在后面,用棉做的帕子擦干白术湿漉漉的头发,便擦边说“还是在这里的日子快活。如今你要同我一起回京,我心中又是欢喜又是不舍。怕是到了那虎狼之地,便没有这般的好日子了。”
“那我们不走了吧”白术也有些舍不得白塘村里的朋友们。
他来此一年,好不容易交下了这些朋友,却又要离开了。
“仲礼如今还离不开我。”谢槐钰说道“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们便再回来住下。或是在这里住上半年,在京中住上半年,你看可好”
白术也知他难处,便点点头道“好。我们还可以去南洋住,那里的庄子也快好了,还能看得见海景。我早就想带你一起去看看。”
谢槐钰听了便也觉得十分期盼,愉悦的轻吻了白术的耳垂一下,点了点头。
翌日一早,白术收拾好了行装,便要随谢槐钰离开了。
他让陈冬青搬回白玉山庄,帮他守着庄子。
庄内所有员工都来同他送别,白术见着粒儿和王家三个小娃儿也来了。
孩子们最是感性,听说白术要走,便呜呜哭了。
粒儿扑过去抱住他的腰说“干爹,你别走。粒儿长大还要给你养老呢”
见到孩子们哭了,陈冬青和春夏秋冬几个哥儿的眼眶便也湿了。
陈冬青拉着白术的手道“要是谢家有人欺负你,你就回来找我们。我们虽然没什么本是,但是拼了命也要给你撑腰的”
白术闻言就笑了,对他们几个说道“你们见过谁敢欺负我的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众人闻言想了想似乎也是,便心头放松了一些,也跟着哈哈笑了。
秦淼淼送了白术一个小包袱,里面方方正正,似乎装着几个小册子。
“这是”白术有些困惑的看了他一眼。
秦淼淼便眨眨眼道“这全是我多年的珍藏,如今都给你了,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白术还有些不明所以,一旁的谢槐钰却咳嗽两声,伸手把那包袱接了过来,对秦淼淼道“那便多谢了。”
再磨蹭下去,今日便又走不了了,白术这才翻身上了马,和谢槐钰共乘一骑,启程离开。
队伍经过谢家老宅附近时,白术和谢槐钰还绕道去看了看小树的坟。
那坟头经常有人打理,维护的很好,谢槐钰便和白术在那面前停留了一会儿,烧了三只香道“小树,我同白术提亲了,我很快活你且放心,往后我也不是一个人了。”
他话音刚落,白术便听一阵微风袭来,吹得不远处的一排桑树哗哗作响。
“他定是听见了的,也为你开心。”白术对谢槐钰说道。
谢槐钰点点头,便挽着白术离开,两人身后,那微风卷着香火燃烧,青烟袅袅,时有点点明亮的火光,似有人远远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微微笑了。
白术他们到了县里以后,又停留了一日。
白术去孩子们那儿看了一番,又好好交代过后才放心离开。
这些孩子们虽然流浪了多年,但却并不是笨的。有几个孩子甚至十分聪明。
如雨郎这般,年纪大些的孩子,学习起来更是很快,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出去做事了。
听说白术要去京城,雨郎便缠着他问,问他能不能把自己也带进京城,自己如今已是学会了珠算,还识得了二百多个字。
白术闻言便笑道“你如今的本事还不够,要帮我做事,这点本领是不行的,还是好好学吧。”
雨郎便十分的不甘,恨不能更努力两分。
白术见他如此,便想着日后若是要在京郊开设白玉山庄的别庄,倒是能让雨郎过去帮他管事的。
两人第二日继续出发,便到了府城。
他们并未在府城停留,和万家招呼了一声,便直接包船离开了。
万如意听说白术已同谢槐钰定了亲,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了。
送了两人离开,便难过的哭了半日,出来以后,却是吵着要去南洋,说是要去帮忙管理南洋的庄子。
船行了一天一夜,便在第二日午时到了京城。
这是白术第二次进京,却是第一次从正门进去。
谢槐钰与白术等人进城之前,是骑着马一路回去的。然而进了城后,却是叫了辆马车,让白术坐在车里。
毕竟白术如今只是他的未婚妻,两人共乘一骑也太过亲密,被有心人看到,说白术的闲话就不好了。
上一次,白术被那城门口的守卫拦住了,从城墙上翻了过去。
而这一次,谢槐钰直接拿出了两人婚约的文书,那守卫的便打开城门,又登记了白术的名字,只是八卦的多看了几眼这谢家嫡长子的未婚妻。
这般高挑如男子的哥儿,竟然就是谢公子的未婚妻。
看他的身材样貌,若不是额上那一颗颜色暗淡的朱砂痣,那便同个男子无异。
且那孕痣如此暗淡,一看便是个不好生养的。
看谢公子的模样,对他似乎还十分礼貌。
那些男子们见了心中暗暗觉得好笑,只道这哥儿实在走运。
又讥笑谢家公子,觉得他实在是倒了大霉,这般身家,竟然得娶个这样的老婆。便是身家不如他的,又哪个不是娶个美娇娘,便是娶个哥儿,也定是个好生养的。
然而那街上的许多姑娘哥儿,心中却并不这么想。
他们也早听到谢槐钰要娶一个乡巴佬回来,如今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乡巴佬,竟还是个哥儿。
他们原以为谢槐钰把人带回,便会随便放在家里做个样子。
然而看到谢槐钰牵着白术上了一辆马车,脸上却并无一丝嫌弃之色,反倒骑着马在车窗侧方,时时为他耐心讲解这京中各处的风情,实在是将其当作真正的未婚妻来看待的。
他们心中又是羡慕,又是酸涩。
一面敬佩谢槐钰如此品格,一面又妒忌死了白术,只觉得谢槐钰这么一个金夫婿,竟然被这个乡下哥儿给霸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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