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小葵朝我身后看去:“你要还累就回去再休息休息?”
我一听休息马上嫌弃道:“不要不要我好得很不要休息。”都三天没从床上下来过了说什么我也不要再回床上去。
“是吗看来你恢复得不错。”
熟悉至极的男声在我身后响起以往觉得这嗓音好听得耳朵都能怀孕现在听来则分外可怖我僵着脊背都不敢回头看今儿可是我趁着有人找他他不在时偷溜出来的。
“呵呵呵这家酒店餐厅的早餐不错啊来来来你们也吃啊。”我随手拿起糕点就往嘴里塞而后糕点被仇诗人抢先一步夺走了。
“不是不吃芋头?”
我一怔这才发现我拿的糕点是芋头做的。
但我仍不看仇诗人望了望前方玻璃窗:“今天阳光无限好我去晒晒太阳。”
然后起身真要朝门口走去也不是真要晒太阳又不是找死我就是随便找个借口开溜而已。
显然我找的这个借口非常烂刚迈出两步后领就被提溜起来:“既然你早餐也不吃了那就回去吧。”
“谁、谁说我不吃的谁说我不吃的我要吃要吃!”
然无论我怎么抗议他就这么提着我进了电梯带我回房间了。
妈蛋我好不容易脱离了魔窟才多久啊又回来了。
一进房间仇诗人便脱下身上薄薄的外套被他随手丢在沙发上我一见立马倒退双手横在胸前:“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干你!”
我:“……”
随着他朝我逼近我倒进床里他也顺势抬上膝盖压在我旁边的床上就在他俯身下来时我伸直手抵住他:“喂!”
却被他抓住手然后……一把将我从床上拉了起来。
“大白天的就躺床上这么懒怎么行!”
“……”我气得狠狠地要他一口。
三天里没有任何节制地把我压床上的人是谁啊要不要点脸?
……
我坐在沙发上吃着仇诗人点的早餐。
刚成鬼的时候因为各种不适我并不喜欢吃东西那会以为自己生病更是没有胃口如今越发适应自己这具由灵魂凝聚的身体灵魂本身也比早先强壮不少吃东西不会再觉得难受便日常三餐地跟着大家吃。
如此会让我有“活着”的感觉而且食物里多多少少带有能量起先不懂后来在仇诗人的教导下多少能吸收到一点。
叉起小笼包重重地咬进嘴里我仍忿忿不平地瞪着坐我对面也在吃着早点的仇诗人。
“别顾着看我了”仇诗人将一杯豆浆插好习惯放到我面前“跟我说说魂壶里怎么回事。”
我咽下嘴里的想到魂壶里发生的事心情便沉重起来我没想瞒着仇诗人对他人无法开口的事我倒想跟他说说的。
“我看到我姐姐了。”我用筷子戳着小笼包想装作平常一点依然堵得难受“她真的想杀我。”
要说我恨不恨我姐姐我只能说我不知道。
她居然是我亲姐姐是我妈的女儿……当时她说得很轻描淡写可我听了心里头都麻乱不已更何况是她。
要是妈妈把我丢给另一个女人做妈妈随后又没认我换做是我我心里肯定不好受。
更重要的是她说的“重生”。
如若她真的重来了一世如果她真的曾经经历过家人自己喜欢的人一个个惨死我无法想象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同样要是换做我我眼睁睁地看着爸妈哥哥还有死人一个个死在我面前一旦重来我也一定会拼尽一切去改变这样惨痛不堪的结局。
所以在她“重生”后她那么地排斥我讨厌我只因为我是那个让她痛苦的根源?
理智上我能理解可我却无法接受。
不管将来我会做出什么事难道就因此杀了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吗我是她妹妹啊!
她口中的恶魔到底是什么东西她为什么不想着阻止我去放出所谓的恶魔而是选择杀我?
我双手拔起头发撑着额头手肘抵着腿觉得无力极了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仇诗人从我对面挪身到我身旁揽着我的肩膀我顺势倒进他怀里。
“卦者能力莫测有一种预知力叫时光回溯就是提前经历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待死后回到一开始跟你口中的重生小说有点像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重生不过是预知的一种表现形式。”他先讲解了一遍而后道“可凡事都不是绝对的从她知道了将来可能发生什么而试着做出改变时实际上轨迹已经改变。”
我抬起头他也正垂眸看着我:“你要‘活’着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是人是鬼都好也不要管谁跟你说了什么哪怕是你的亲人你都要活下去为了我为了小宝!”
他看似坚定的目光中隐藏着深深地惶恐想到我从魂壶里出来时他欲疯欲狂的模样我就阵阵心疼在我气息断绝的时候在他感受不到我的存在以为我是不是消失了的时候他……他内心该多么……
我完全不敢去想只能抱住他的腰用力点着头:“我绝不会做那种傻事的我会用尽一切办法‘活’下去跟你一起。”
在我的安抚下他总算好一些面上故作无事地问我:“你说你姐想让你死她就没在壶里对你做什么?”
“对了”被他提醒我赶忙将那把匕首拿出来“你看看这个是不是跟你那把很像?”
仇诗人接过匕首虽诧异却没有太多意外像早知道了有这把匕首的存在只是目光里仍隐隐流露出一丝激动。
我很少看到他有这类的情绪外露。
他随即将自己的那把匕首拿了出来两相一比较我拿出来的那把就像是新铸的仇诗人那把就是我这把几百年后从土里挖出来的。
“我这把匕首名甲木属阳火焰并不能将之摧毁反而能助它生长甲木强旺得庚金克制砍伐才能成器因此所有阴魂邪祟皆畏惧于它。我父亲将它传给我时曾告诉我这是一对匕首还有另一把匕首叫乙木。”
乙木属阴没有甲木刚气它一出壳就是弯曲的可乙木喜欢甲木攀着甲木便可扶摇直上。
所以乙木匕首一旦和甲木匕首结合将会发挥出难以想象的威力。
仇诗人道:“乙木很久以前便遗失没想到会在你姐手中。”
“当时我姐就是用这把乙木匕首插进我心窝里我以为我死定了可我居然没事。”
或者说确实“死”了几秒然后又“活”了在那几秒里我好像看到了奇怪的画面。
听到我被匕首插进心窝仇诗人眼里的戾气加重了几分但又忍了下去:“乙木确实也能够伤魂可乙木不似甲木那般霸道它总会留下一丝生机虽是一丝却是源源不绝。”
他将两把匕首放下:“总归你没事就好。”
我刚想说“是”那两把挨放在一起的匕首忽然自动相连“嗡”的一声互相碰撞在一起紧接着发出强烈的光芒。
“这怎么回事?”
乙木几乎叠合在甲木上头这么一比发现甲木比乙木要宽大一些乙木更秀气甲木上头的锈迹化成铁水一点点化去绽放出耀眼的光华那光如金如火冲天而上我刚难受得想躲乙木不甘示弱地也发出光芒颜色比之甲木要淡上许多和甲木发出的光综合在一起互相交缠得再分不出谁是谁那让我难以忍受的威压也因此减弱了。
待光华结束乙木没太大变化只是看上去更柔和了我也没有像之前那么怕它甚至还觉得亲切。
我呐呐地问:“为什么我姐会用乙木来杀我?”
“寻常武器奈何不了魂魄她也无法带攻击性的法宝进魂壶也只有含有生息又是死物的乙木才能进魂壶乙木确实能够伤到魂魄却不会致死必要时它反而会是救命的良药但你姐不知道她只以为这是能让灵魂畏惧能用来攻击魂魄的武器。”
“可是”我捂着之前被匕首插入的胸口“我也没有受伤啊当刀子进入我身体时我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几乎以为它跟我融合了。”
仇诗人也觉得怪异他的手掌轻轻从两把匕首中拂过:“这是我真正的祖宗留下来的只可惜我这一脉只剩我一个很多讯息都失传了我也无法得知它具体的能力还得再探索一番。”
我深有体会地点点头。
“不管怎么样”他凝望着两把匕首的目光含着不易察觉的怀念“如今能够找到乙木也算了结了我父亲当年的心愿他一直希望甲木乙木能够重聚没想到让你实现了。”
他转头看向我浓眉下的眼睛温暖柔情:“你可真是我们一家的福星。”
我不由得意地翘起嘴角:“是吧你真这么觉得吧?那你可得好好珍惜我要疼我爱我!”
“疼你爱你?”他诡谲地扬起嘴角“这很简单我现在就可以满足你。”
我还没消化他这句话的含义已经被他扛起来丢到床上去。
“是谁说青天白日地躺床上不好?”
我所有抗议被吞没在唇齿之间。
饱暖思淫欲早知道我就不吃早餐了混蛋!
……
离家好几天了想到家里的小宝归心似箭。
不知是不是太想念他的缘故我有点心绪不宁在候机室里因为飞机晚点我焦躁地时不时起身走动。
仇诗人看不下去按着我坐在他身边给我戴上耳机听舒缓的音乐我靠着他慢慢地倒也平静下来。
坐了一会忽觉得有些不对劲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处在了冰封的山洞里冰外血流成河冰内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声嘶力竭。
她忽的朝我转过脸来泣血的眼睛瞪着我:“救我们你救救我们……只有你能救我们了只有你了……”
我浑身一震“唰”地一下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还坐在候机室里耳朵里的耳机还在放着音乐。
我茫然着直至肩膀上搭上一只手臂仇诗人的声音传来:“做梦了?”
我回头看到仇诗人的脸脑子里闪过另一张脸跟他很像很像但全身都是血脸上也都是血我下意识地就抓住了他的手臂指甲都抠着生怕他真会变成那个样子。
“怎么了?”他任我抓他的手只担忧地问我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拍拍我的头“好了该登机了走吧。”
他扶着我起来一手拖着行礼一手牵着我往登机口走去。
却在踏进通往飞机通道时脑子里灵光闪现般和我一样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喊着:“小心小宝他们要抓小宝要抓小宝……”
我脚下一软差点跌倒。
抓紧仇诗人的手我惶恐地朝他喊着:“回去快回去。”
他单手搂住我:“我们现在就要回去。”
其他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我他却仿佛知道我的内心不用我多加解释什么带着我快步地进了飞机在头等舱上坐好给我盖上毯子:“你忍一忍我们很快就能到家不会有事的我保证嗯?”
我说好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很害怕很害怕始终得不到片刻安宁必须让我真真确确地看到小宝才行。
一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落地后以最快地速度赶到小宝所在的幼稚园。
那家幼稚园叫有个非常天真的名字就叫添真幼儿园像在取笑有所把他们当做普通幼儿园的人太过天真。
门口保安室里有个老大爷第一次跟仇诗人来接小宝时我都不知道这位大爷是个高手有他在任何邪祟妄想进入幼稚园都要付出血一般的代价。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安全措施让家长们可以放心把孩子放在他们的幼稚园里因为阴阳界里无论是能力者或者妖魔想要孩子比普通人要难万倍要是孩子损失在幼稚园里别说家长承受不起幼稚园也陪不起。
可是当我们赶到时留在幼稚园看守的老师却说今天添真幼儿园举行“联谊”活动几乎所有的孩子都不在幼稚园里。
所谓的联谊有时候是跟其他“非正常”学校一起举办活动有时候是做好事到孤儿院或老人院做爱心活动。
现在这种活动很常见就算添真里的孩子都不是普通孩子可也不能整天把他们拘在逼仄的空间里不利于成长。
这本来很正常年前放假前幼稚园出去冬游还是我给小宝准备的零食饮品可放在今天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他们去哪了?”
“x那边的敬老院开春嘛给他们送去温暖。”
“……”
我们赶紧回车上朝老师给的地址找去可越是心急越是容易有麻烦刚开出去没多久居然堵车了仇诗人早先料到及时地转进一条特别狭窄的巷子以超绝的车技穿过巷子来到另一条街上避开了被堵死在上一条街里头。
而后他拿出了一个小罗盘放在方向盘边一边算一边选路接下来他选择的路几乎全畅通无阻老人院有点距离我们开了近四十分钟才到达那家老人院。
老人院门口有保安也有幼稚园的老师守着既然带孩子出来他们肯定要负责孩子的安全要全方位看着。
那位老师认得我们小宝聪明又可爱老师都很喜欢他一见到我们就先跟我们打招呼:“仇先生仇太太是来接小宝的吗?活动可能还要两小时才能结束这会估计在跟爷爷奶奶吃下午茶。”
仇先生直接道:“家里有点事我们可能要先接他回去。”
“这样啊那你们先进去吧小宝的班主任就在里头我帮你们通知她了。”
果然我们刚走到一处草坪看到坐着的一排爷爷奶奶还有围绕着他们的一群小朋友们摆了几张桌子几个老师正在分发点心而小宝的班主任已经朝我们走过来了。
“小宝陪王奶奶去房里拿东西一会就过来你们很急吗要是不急的话跟我们一起吃完下午茶再走吧?”
很急吗?倒不是急来找小宝只是因为心头莫名而起的不安我探头看了看远处:“那个能不能让我先看看小宝?”
“您不要急小宝很快就会回来了。”
老师都这么说了我只好按捺下来等了五分钟说长不长但在我看来绝对不短的时间里正待我还想再问一遍老师仇诗人忽地面色一变厉声地对班主任道:“孩子呢马上带我过去。”
在仇诗人的厉色下班主任不敢再说让我们等的话就带我们往王奶奶房间走去。
老奶奶们住的地方是统一的一层楼这个福利院看起来还算干净毕竟有添真幼儿园的孩子时常来探望监管到位没像某些福利院特别糟心。
“请你快点。”仇诗人面色难看地催促着在前方走得优雅的老师没办法老师只能小跑起来我们紧跟在她身后我着急地问仇诗人:“怎么了?”
要不是真有事他不会这样。
“我在黑蛋身上下了一道禁制我感觉到黑蛋受伤了。”
什么?
黑蛋一直跟小宝形影不离它都受伤了那小宝……
就在这时带路的班主任先惊呼了一声我看到某间房门口倒着一个人看起来似乎是班主任的同事也就是说是暗中保护孩子的人。
“怎么回事?”
班主任检查着她同事的情况仇诗人直接越过她一脚踹开了房门然而房里空空如也别说小宝黑蛋了那传说中的王奶奶也不见踪影倒是窗户大开着。
我一把揪住随后进来的班主任的衣服:“小宝呢我家小宝呢?”
“您先别急老人院所有能出去的地方都有我们的人守着对方一定还在老人院里请您冷静一点哪怕是为了其他孩子和这里的老人我们也都会尽管抓到对方把小宝救出来的。”
“在你们眼皮底下人都能不见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们!”我向来不会咄咄逼人这回是真把我气着了还有埋在心里头无法诉出口的担心着急。
“我们马上处理马上处理!”
她边说边通知园长他们确实很快地展开了行动我很焦急比赛时的冷静完全荡然无存还是仇诗人把我拉住才没让我跟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我深呼吸好几次再看仇诗人他很镇定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紧接着就带我们找到了被藏在某间厕所里的真正的王奶奶。
跟他比起来我的功力还差了一大截。
他随后来到草坪上此时大家都聚拢在这他目光从老人孩子扫过再看向那高高的围墙最后走到一处爬满爬山虎的墙边。
就在这大家都看得到却时常会忽略掉的地方竟然藏有一个障眼法仇诗人将障眼法毁掉发现隐藏在爬山虎里头的墙居然有个洞。
我们俩从那个洞里出去时我在洞里发现了黑蛋的毛上面还沾了一点血迹那模拟出来的心脏压迫着我的喉咙。
仇诗人算了下带着我拐进了一条深巷这里根本没什么人会经过我终于可以捕捉到一条快要消散的黑气。
因为不管妖魔鬼怪都带有黑气平时在大街上满满的飘荡的都是黑气除非我很熟悉或特意记住某个人(鬼)身上的黑气在短时间里或许可以通过他飘散在路上的黑气找到对方比如建筑工地里的骁哥时间长了那黑气消散或者被其他黑气覆盖我就没办法了。
这也是最近我能力增强后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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