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没见过绑走小宝的人无法找到那人的踪迹可在这深巷里基本没人进来过那遗留在这的黑气显然就是绑走小宝的人。
“走这边。”
仇诗人摸摸我的头算是鼓励和夸奖我们抓紧时间追去。
在一处转角时忽有人过来我第一反应就是一脚踹过去——
“嫂子你这身手还得再多练练啊。”
“……”我踹的姿势确实很难看也不中用被人家轻轻松松地躲了过去但是“夏右?你怎么在这?”
啃着一块附近街头摊上买的鸡蛋饼夏右边吃边瞥向仇诗人:“在你们上飞机前老大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跟着你家宝贝蛋我这不赶紧执行命令了嘛。”
我惊讶地朝仇诗人看去他道:“以防万一。”随即问夏右“小宝呢?”
“在这呢。”她带我们转过那转角在一块空地上她踢掉了一块小石子破坏掉隐身阵法小宝和黑蛋就凭空出现了。
小宝蹲在地上哭得抽搐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黑蛋黑蛋一只脚受伤了但更重的确实左边身子那巴掌大的伤口鲜血直流。
它疼得一下一下地起伏着抬抬头看看我们又倒了下去。
小宝看到我们哭着找我们告状:“妈妈刚刚有个坏人他要抓小宝还把黑蛋打伤了。”
我蹲在他身边都不太敢看黑蛋身上那颇为触目的伤口“到底谁干的?”
“幸好我发现不对赶紧追过来再晚一点这只豹猫就真要完蛋了。”夏右狠狠地将鸡蛋饼一口气全吞下嘴里含糊地说“我已经通知小葵了她也学过医术加上她的祝福豹猫应该没事。”
小宝眼眶红红地问:“黑蛋真的会没事吗?”
“当然小右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呢。”夏右摸摸小宝的头又从袋子里拿出一盒章鱼烧。
仇诗人拿出一个玉瓶当然不是给我喝的那种他打开瓶口一滴滴在黑蛋的伤口上一滴喂进黑蛋的嘴里我发现黑蛋伤口虽然没好却好像没再流血了。
仇诗人随即将黑蛋捧起来往巷子外走去步伐很快我抱起小宝紧跟在后夏右守在我们后头。
我们很快回到家里巫小葵已经等着了她将黑蛋带进一间空房进行救治我们在外头等着。
小宝独自坐在沙发上两脚并拢两手放在膝盖上脑袋一直低着。
我坐在他旁边摸着他柔软的头发。
今天一直担着的心在见到他没事后总算可以落下可黑蛋却反而受了重伤这心始终不得轻松半分。
“黑蛋不会有事的。”
小宝哽咽地道:“都是小宝不好如果、如果小宝再厉害一点黑蛋就不会有事了。”
他手背揉着眼睛而后两只小手都抵在眼睛上不肯放下。
“既然知道”站在一旁的仇诗人严厉得近乎冷酷地说道“以后就勤奋练功别每天早上让你打两套拳都随便应付过去今天运气好你和黑蛋都没事要是对方在凶残一点别说黑蛋你现在都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小宝抽噎起来我想让仇诗人别说这么严厉的话可他说得为尝不是对的我们再怎么保护总有保护不到的时候还不如他本身变得强大起来。
他可是能够成为僵尸王的小僵尸啊!
我最后什么安慰的话都没说只将他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瘦小的背脊。
待巫小葵出来告知我们黑蛋没事了只要好好休息几天以它不弱的修复能力很快就能重新活蹦乱跳的了。
如今家里的气氛才稍稍缓和一些也开始计较这件事情本身。
“小宝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事。”
“王奶奶说她房间里有宝贝要拿出来分给小朋友们我、我就在王奶奶身边她就让我跟她回(fei),回房间去拿。有、有胡老师跟着班主任说没、没事。”
“然后呢?”
“她她拿出了一个很漂亮的盒子让我帮她打开小宝打开后就头晕晕了。”他还模拟着当时的情景捂着脑袋身子歪到我身上来“小宝没力气王奶奶抱着小宝就从窗(cuang)户上跳下去了……墙上有个洞洞王奶奶抱着我钻洞黑蛋闻到我的气味就追过来了在钻洞的时候咬住王奶奶被被王奶奶这么用力地打出去了!”
他用力地比划了一下眼睛还跟着闭一下好像看到了当时黑蛋被打出去的场景。
“……王奶奶抱着我跑得很快很快黑蛋在后面追黑蛋也跑得很快很快马上就追到了又、又被王太太打了出去。”小宝说到这里含着哭声。
“……小右阿姨来了王奶奶抱着我又跟小右阿姨打小宝发现手能动了就、就抓了王奶奶一下然后、然后王奶奶就丢下小宝跑走了。”
他眼泪朦胧地看着我:“老师说要对爷爷奶奶好可小宝抓伤了王奶奶……她把黑蛋打伤了她不是好人!妈妈小宝有没有做错了?”
“没有”我将他重新拉回怀里“任何伤害我们自己伤害我们在乎的都是坏人不用对他客气知道吗?还有那个不是王奶奶是假的是坏人假扮的!”
在我的安抚下受了大刺激的小宝在我怀里昏昏沉沉像是困了眼睛却不肯闭上手也紧紧拽着我的衣服不肯放开想来今天他也是被吓坏了。
“到底是谁?是无曲村那伙人发现了僵尸源火在小宝身上了?还是……”我想到列车上想要拐走小宝的人贩子“别的觊觎小宝的势力?”
我转向仇诗人:“你一直没告诉我当初在列车上想要拐走小宝的到底是什么人?那绝对不会是普通的人贩子。”
仇诗人面色沉沉拧起的眉头像要打人取了根烟刁在嘴上却没有点的意思。
我看向夏右和巫小葵她俩一个低头吃东西一个说回房间再看看黑蛋有意要逃避这个话题。
我心中微沉说出一个早有所猜测的答案:“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了是仇家对吧?”
夏右猛地抬头嘴巴还鼓鼓的:“你怎么知道?”
所以真的是?
夏右一看我神情拍一下额头:“嫂子你变奸诈了套我话!”
“仇家为什么屡次要抢走小宝?总不会是他们缺个祖宗供奉吧?”小宝虽然是小僵尸可现在连鬼修到能参加阴阳协会组织的大赛一只从未伤害过人的小僵尸他们抢回去了能干嘛?
仇诗人起身到一旁将那根刁了许久的烟点上。
夏右很夸张地叹口气明知道仇诗人是允许她说了她还是压低了声音:“仇家怎么说呢很早以前曾是阴阳界的巨擘那简直是跺跺脚都能让阴阳界震动的存在啊。”
她说这些时言语里是满满的憧憬随即又是一叹:“仇家最辉煌的一代是一个叫仇寒尘的男子做家主的时候他天赋极强能力出众又是至阳之体。当年阴阳界有一大劫不仅仅整个阴阳界要遭殃一旦阴阳界撑不住整个阳间都会生灵涂炭……”
仇寒尘肩负所有人的希望跟几位同样在阴阳界有实力有地位的人一起抵抗那个大劫当他满身伤痕地打败那个大劫回来时却发现他的妻儿被仇家二房给捉去了。
事情经过不清楚只知道结果是仇寒尘和他的妻子死了他们仅留的独子失踪了而仇家二房当上了仇家家主的位置。
那时候跟仇寒尘交好能为仇寒尘说话的人都在与大劫对抗时身受重伤有心无力其余人等不是没有知道真相的可木已成舟那么大的仇家已然掌握在二房手里他们就算站出来说除了给自己找麻烦还能改变什么?
于是慢慢的仇寒尘封存在那一代人的记忆里不再被提起。
仇家渐渐地分裂成两家一家自然是独大的二房另一家则是仇寒尘的嫡亲弟弟和妹妹在二房的打压下艰难存活如今仇寒尘这一脉只剩下仇诗人一个了。
如今的仇家大家以为是主家主脉的其实是旁支上位真正的主脉一直流落在外真是可笑之极。
更可笑的是仇家很多珍藏都需要主脉的血脉才能开启旁支上位很多仇家珍藏的术法渐渐的失传仇家开始走下坡路如今已是大不如前偏偏这占据家主之位的偏房还自以为自己是嫡支不将真正的嫡支看在眼里。
“小宝应该就是当年失踪的仇寒尘的独子要说他属于谁非老大莫属现在的仇家根本没资格跟老大抢可他们硬说老大抢了他们的东西呸简直不知羞耻。”
“确实不知羞耻。”我十分厌恶地应和“所以只是因为他们认定小宝是他们的他们才来抢的?”
“怎么可能他们掌控仇家本家那么多年老大一家又脱离本家那么久肯定很多事不清楚要我说这里面可能关系着当年仇寒尘为什么会死在他们手里的真相。”
这些都是仇家秘闻相当于少部分人才能窥到一点的秘史、野史夏右偷偷瞄了眼仇诗人将声音压得更低只让我能够听到:“我还听说老大爸妈的死跟如今仇家的主家也有点关系。”
闻言我立马朝仇诗人看去他弯着一只脚靠在窗边神色冷然地吸着烟好似真的没有听到我们的谈话。
我心里却颇不是滋味为他抱屈为他不平。
想起关于印少华外祖母就因为救了仇诗人才能得到气运符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就能制作出气运符该是何等逆天的天赋可这样一位该被大家族花大资源捧的天才却只能自己在外苦苦求生被一个凡人所救。
越想心里越气正想再问夏右关于仇家的讯息好多做点准备谁知这个时候谁在我怀里的小宝忽然抽搐了起来。
“小宝!?”我也顾不上仇家了担心不已地抱着小宝向仇诗人求助仇诗人掐掉烟大跨步地走回来从我怀中接过小宝稍一检查后将他放在一处较为空旷的地面手拿一支狼毫笔围绕着小宝画了一圈。
几乎他刚把圈画好小宝就猛地睁开眼睛红色的眼睛嘴边的尖牙都长了出来嘴里发着气音就要扑起来可受周围的圈圈所制他马上又倒了回去只能在仇诗人给的圈子里扑腾挣扎。
我再一次看到了绿色的火线攀岩了他全身!
“没事”仇诗人道“今天发生的事刺激了他引发了源火的第二次进阶他熬过去就好。”
虽然这代表了成长可小宝成长的代价却要付出比别的小孩更多更大的痛苦母子连心我恨不得替他承受得好。
仇诗人盘腿坐在圈外为小宝护法我默默吸一口气后坐在另一边哪怕我的力量比较小但也能有所贡献小宝感受到我的气息会更坚强。
我现在很庆幸自己参加了阴阳大赛虽然在结尾时有和姐姐的“不愉快”但过程确确实实锻炼了我那是我独立完成的事件先不管能力如何心境上我觉得自己成长了不少。
小宝再一次挺了过去疲乏地倒在地上他睁着酸涩地眼睛看看我再看看仇诗人等仇诗人大手抚上他的脑袋说了句:“睡吧。”
他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这是小孩子的心理哪怕今天的事不是他的错他也害怕被父亲责怪父亲是他的擎天柱是他崇拜的偶像。
确定小宝和黑蛋都没事后夏右就和巫小葵离开了。
我去送她们离开回来仇诗人已经给小宝洗好澡放进被窝里了他就坐在床边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就像每一个父亲在为自己的儿子将来担忧想尽量思全给孩子铺一条让他走得平坦一点的路。
我悄声走到仇诗人身后侧将手从他两肩肩后垂到他身前将他环抱住他握住我的手彼此传递着脉脉温情。
将头埋在他颈窝里……他是我们家最累的要管我管儿子管儿子的宠物什么都要操心而他总是一副强大谁都打不倒的霸气将所有所有一肩扛起让人很容易忽略他是不是也会累也会有做不到的事。
死人不管我姐经历过什么不管我是不是悲剧的创造者我都想自私地“活”下去绝对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人。
……
小宝请了一个礼拜的假他本身没什么大碍但一来我们不放心马上放他出去二来黑蛋伤没有好小宝想陪着自己的伙伴无可厚非他刚刚又吸收了点源火正好巩固一下。
我发现他又长高了两厘米看着量确实不多可总归有在长。
三来也是跟添真幼稚园表明我们很生气如此他们才会自省加强防卫不至于让这样的事再一次发生期间园长还亲自给我们打电话道歉还有慰问给我们再三保证。
这一个星期我们不是什么都没做仇诗人这次下了狠心一定要把想抓小宝的主谋找出来。
以前顾忌着主家那边因为主家再不堪也不全是坏人还是有对他父亲颇为照顾甚至帮过他自己的亲人父母死前也不愿他报仇他看在小宝出自主家祖坟也就三番两次的不予计较。
可这回他虽没有明说可我知道要真查出来跟仇家有关他是要有所行动了。
仇诗人向来不是个拖泥带水、心慈手软的人。
就在一个礼拜过去正好是第七天天下了入春后的第一场真正的大雨电闪雷鸣才大中午整个天空压顶黑压压地像要掉下来跟晚上六七点钟似得。
我站在窗边看着外头豆大的雨滴落下顷刻间就将外头的水泥地全都浇湿心情和天空一样压抑得很只想着这场大雨快点结束。
忽然我看到窗外竟有人站在雨帘中似乎正对着我这边天很黑雨很大我看不清楚脸只是从身形上看很像是——夏右?
她怎么会来还站在外头淋雨?
我拿了一把雨伞走出门出去后才知道雨大到什么程度只觉自己的伞太小都无法遮严实雨打在伞上更是带着强劲力道很大。
我在大雨中行走时不时响起地惊雷雷向来带着浩然正气让我神魂巨震比做人时还怕会被雷劈到。
按照从窗户看到的记忆和方向走去窗户所对的是房子后头那有块水泥地水泥地再过去是一小块菜地是邻居种的偶尔我会偷摘一点菜地再过去就是一条小路没有铺水泥的土路大雨一冲就变得泥泞。
那人就站在小路中她的身后就是蜿蜒玩去的小路做背景在雨雾的笼罩下那条小路仿佛变成了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幽冥之路。
离得近了我一看还真的是夏右她没有撑伞就那么双手垂放两边地站着随着我的到来她朝我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我。
“夏右?你怎么在这淋雨?出什么事了?先跟我进屋吧?”
她没有回答站着一动不动而且越看她越觉得哪不对劲好像缺了点什么?
雨越来越大打得我的伞都快撑不住我见状便想直接上前去拉她可随着我再一次靠近她动了不她的脚没动人却仿佛在往后退她身后的小路隐约有些虚幻起来。
“夏右?夏右!”我边喊边朝她追去非但没有追上她反而跟她的距离越拉越远。
这时候她终于动了她缓缓地转过身背对着我朝着小路一步步走去。
那条小路明明还是原本的样子却已不是我熟悉的反而不管是那条路还是在路中慢慢行走的夏右都像是在一副画中画中人动了沿着画中的路慢慢地往前走似要走到天边去。
“夏右!”我高声喊着努力地想追上去可我跟她的距离就是画内与画外如何追得上一没注意我踩进了一个水坑里水花溅起打在我脸上我下意识地撇开脸躲。
待我重新睁眼转回头眼前哪还有什么画什么夏右什么小路统统不纯在眼前还是仇诗人家屋后的土路虽然雨很大但下的时间并不长根本没有我之前看到的泥泞更不会有那么大的水坑。
我站着的地方居然是菜田旁的水沟脚也是踏进了这里边才溅起那么多水神智也从一种说不明的迷障中醒过神。
左右四看一再确定没有夏右的身影我不明所以举着伞往回走。
到门口时出门办事的仇诗人也正好回来他看到我时挑了下眉:“你跑泥地里滚一圈了?”
“不是我……”我试着辩解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穿着的脱鞋全是泥更别说双脚身上也溅了许多泥水解释的话就不知怎么说了末了我只能先说重点“我看到夏右了她很奇怪。”
边说边进屋脱掉鞋子进卫生间先简单地把脚冲洗一下等一下再上楼洗澡顺便和跟进来的仇诗人继续说:“她就站在外头淋雨我出去想叫她进来她只看我一眼话也不说就走了我追她怎么追都追不上她走的路变得很奇怪和我们屋后那条路很像但我感觉好像不是同一条……那感觉太奇怪了而且我一不注意她就不见了。”
仇诗人若有所思:“确实奇怪我给她打个电话。”
他说着掏出手机拨出夏右的电话他点了免提所以那句“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中”我也听了个清楚。
“她这是关机了?”心头有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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