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到眼前梁山老王凝眸忽然泪崩如注。双手掩面这位刀枪箭雨中走过一生的前统帅孩子似的哭起来:“我们家终于有姑娘了。”
伸出的手臂颤抖着到襁褓旁边想要抱却又因很少有机会抱这么小的孩子而怯了场。
梁山老王这等油盐不进的人物也有怯场的时候说出去应该没有人信。但他的妻子他的儿子孙子却没有取笑老王的心情。
随着老王的哭声梁山王也在落泪。梁山王府好几代都是单传面对加福萧战带来的惊喜激动心情他们家人个个明了。
不久以前希冀的眼光变成喜悦而满意甚至有一两分贪婪地贪看孩子们容颜。
看着看着不约而同的老王带泪笑了王爷带泪笑了战哥儿和王妃也带泪笑了。
“老天开眼姑娘生得像加福”老王爷乐的不行又去看孙子:“小子又白得像加福。”
“不对小子生得也像加福。”宝珠母子们异口同声的说笑着。
袁二爷在亲戚上面是谦虚退让的但在孙子相貌上寸步不让。梁山王府太稀罕姑娘姑娘襁褓收拾好老王妃就一直抱着。小子就在外祖母手上。
轻轻移动手臂姿势把小子略换个角度给大家看。宝珠盈盈:“我们的眉毛比父亲生得秀气。”
香姐儿走上来笑容可掬:“我们的鼻子也生得比父亲尖呢。”
执瑜走上来笑容满面:“我们嘴巴比父亲秀气的多。”
一家人齐声道:“等长大了越长越秀气。”
听上去把萧战的容貌贬低也就把萧战随的王爷和老王爷也贬低。但那祖孙呵呵乐不可支平时个个不吃亏的主儿一迭连声道:“那敢情好。”
老王妃再次喜极而泣手上有曾孙女儿不能擦拭泪水随行到此的丫头取帕子为她揩去。
重头戏再次到众人面前。
梁山老王深吸口气轻易就能看出他竭力镇定。手臂学着妻子和宝珠抱孩子的姿势举起来又微晃几下调整紧张。觉得自己准备好再把粗嗓子捏出一把小细腔对曾孙女儿堆上笑:“姑娘呵呵这可是难得的事情。以后你就是全家最大的宝贝快让曾祖父抱抱。”
老王妃小心地把襁褓交给他不忘记叮咛:“抱稳了。”
手臂上多出分量来轻的跟他一只锤的一半也远不能相比。但老王如临大敌的模样大气也不敢喘出来好似他抱的不是孙女儿而是一片鹅毛飞絮一点儿动静也会飞走。
把小面容看了又看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是一个小加福。跟加福四岁时到自己身边开始念书的模样儿没有任何区别。
“好啊”老王的泪珠子又开始断线似的往下掉很快再次不能自己。
别的人再次体谅到老王的心情只有梁山王颇不耐烦。他也等着抱呢虽然刚才祖孙三个人为谁先抱孩子争抢不休但孩子真的到面前还是尊长请老王先抱。
老王抱住不想撒手这模样排他后面的梁山王等不下去。
见孩子们安静的睡着初为祖父的王爷也想得到放低嗓音提醒着父亲:“爹该我抱会儿了。”王爷神气活现:“这是我的孙女儿呵呵别再争这句了您没有。您总霸着我怎么办?”
老王目不转睛在小姑娘面上手臂往前泪水就不会落她襁褓上。那眸光分分时时不带移动人陷在里面对王爷的话估计没听进去。
梁山王没有办法恼火地抱过亲家母手上的孙子对他念叨着:“曾祖父说你姐姐是全家最大的宝贝你记住了以后不跟他玩耍。祖父疼你你是祖父眼里最大的宝贝。”
头一昂王爷骄傲地宣布事实:“我的长孙你才是大宝贝!”
“哎哟”一声梁山老王让这句话惊醒。小姑娘是稀罕的长孙也具有同样地位。
想起来自己把曾长孙忽略老王恋恋不舍的把孙女儿还给妻子对着儿子吹胡子瞪眼但也压低嗓音:“还我!”
气汹汹中老王把小子抱到手上一样的乐:“大宝贝呵呵你也是个大宝贝。”
“大宝贝呵呵你是全家的大宝贝。”梁山王自然又讨的小姑娘在手臂上细细地看一回。
他的看和别人不一样眼神斜斜的瞄一眼孙女儿偷看一眼亲家母。
加福生得随母亲小姑娘生得就随外祖母。
亲家母有许多秀丽不由得梁山王憧憬到小姑娘长大的容貌心里乐开了花。
这二位狂喜中抱的还算得法没有出笑话。等他们抱完孩子们到战哥儿面前战哥儿彻彻底底傻眼。
“这样抱?”手臂僵的跟个雪地里冻住的树枝子似的看得老王妃和宝珠情不自禁摇头。
“那这样抱?”战哥儿又抱个姿势但过于紧张长辈们还是不放心给他。
执瑜大乐舅舅早就等急一把先到手上:“战哥你先习练着舅舅先抱。”
一眼看上去眸光也融化了:“小宝贝呵呵你生得可真好啊”香姐儿也抱另一个在手上而梁山王对执瑜的话不满:“大宝贝说错他会不高兴。”
“大宝贝呵”执瑜赶紧改过来。
别人抱的越是喜欢萧战没来由的愈发僵硬。可他又想抱啊一个久在脑海中的记忆跳出来战哥有了主意。
他往身子一弯尽量弯的平平整整对执瑜和香姐儿道:“放我背上我背到小床去。”
小床是老王妃和宝珠带过来称心在大同采购的也有当兵的有学过木匠的就地也做了一个。
虽没有想到一生两个但除去当兵的做只得一个称心买的时候想给战哥一个挑选买了两个。老王妃和宝珠各带来一个。两个孩子的小床富足而有余摆在产房外间等候多时。
执瑜就把手里的女孩儿放到战哥背上他手扶着大人们怕有闪失跟在两边。
萧战对另一个说着:“乖儿子这是长女这是大姐爹先背她就来背你。”
说一声:“走喽。”战哥儿一路弯腰走到小床前面挑一个最好看的小床停下脚步把孩子放到小床上。
又背了另一个过来也放下。战哥儿面上是出其的满足。对祖父母和岳母道:“姐儿哥儿回京去要是会说话我和加福还没回去记得对他说父亲是背过他们的。背过的。”
随着这话有什么在梁山王心头弦断一声。
他呆呆怔怔注视那反复交待的萧战在此时此刻恍然大悟他的儿子同他拧着的一部分原因。
有一些原因是家风使然王爷和老王父子间也是吼来吼去。有一些原因在萧战今天的话里。
王爷很快憋闷不已两耳嗡嗡的有些他听不懂不属于他的片段出来。使得他不能当听不见他得现在就弄清楚。
叫一声:“战哥我和你去厨房看汤水。”
萧战虽不愿意离开孩子们但受到父亲的话提醒:“是了吃鱼下奶水。我去看看还有多少鱼。”和父亲披上外衣走出来。
雪地里萧战心情不错的走着。五味杂陈的王爷装着不经意问出来:“你岳父背过你是不是?”
身为父亲梁山王一听就听出尖刺。战哥总是把岳父夸到天上去不介意为岳父踩低老子原因就在这里。
果然没防备的萧战如实回答:“那是当然!”心情太好是吹牛皮的时候萧战大大咧咧:“岳父一天不背我都过不去”
梁山王心中大怒起冷笑道:“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下?”
萧战气他的爹从来没阻拦嘴儿一撇:“是啊。”
“那你知不知道你老子抱不成你背不成你日日夜夜想着!”王爷吼了出来:“我没儿子解渴实际上我比你岳父疼你百倍加千倍!”
萧战有点儿明白把他的爹上下一打量瞪起眼睛回吼回去:“怎么了怎么了?有了孙子反而计较!你是没有背过我计较有什么用!”
王爷呲牙咧嘴:“说!我比你岳父好!”
“哼你孙子听到说外祖父他不喜欢你!”
“他敢!”
“哼你孙女儿听到说外祖父她不喜欢你!”
“她敢!”
父子们你一句我一句争争吵吵的去了。但不管怎么晃脑袋耸肩头也压抑不住满身的喜气。
战哥当父亲了还一下子有了一双子女。
……
当晚执瑜在住处微笑。等太后收到信加福真的抢足光彩不会给回京的自己冷脸儿看吧?
称心在收拾行装有一句没有一句地说着:“执瑜太后要是还气着你说你几句你可好好听着。”
“知道了。”执瑜漫不经心地回着。
梁山王伯父件件肯行方便他的建议和执瑜想的一样。又有母亲过来。执瑜携妻将和母亲、梁山老王夫妻同船回京。
就私事上说先见太后再去水军。
就公事上章程说先去兵部见过再去水军。
……
这是新年里宫中处处花团锦簇暖氛升腾。
今天不见宫眷太上皇太后只和孩子们玩耍。皇帝近来为安王和东安世子通信头疼不已幸美人儿也不觉得享受在这里说话解闷。
他们三个人在帷帘内正殿中偌大地方元皓带着大家和外甥们在这里玩耍。
他们堆出小房子又装着卖东西的。好孩子推着木头小车皇太孙乾哥坐上面吆喝:“我有点心跟我玩的才给点心。”
齐王世子晗哥和袁小八一左一右扶着车各是一个腔调:“我有果子跟我玩给果子。”
“我有金钱……”
吆喝声一高元皓就听不到里面说话。对小六使个眼色。两个人悄悄走到能听到的地方把耳朵支高。
帷帘内太上皇取笑太后:“你真的要这样写?”
太后道:“那是当然皇帝不肯写你来写。”
皇帝也在笑:“母后不是我不肯写。您觉得不许瑜哥先回京径直去水军这话犯得着下道圣旨吗?”
嗓音中有了幽幽:“要是席老丞相还在他会劝谏。”
席连讳在乞骸骨后皇帝看望他后不久去世在安王的事情上皇帝少一个谈谈说说的人。
可以和太上皇说但也是太上皇的子孙多说添烦恼。远不如席丞相身为臣子有局外人之身份说起话来中肯居多。
新丞相由席连讳举荐短短时日不可能达到皇帝和原丞相的默契。皇帝时常思念老丞相这会儿也不能避免的说到他。
接着皇帝的话太上皇继续取笑太后:“皇帝说的是圣旨下得频频臣子们也会有异议。太后我这懿旨也不下了吧。”
太后不依:“不行你要是不写那怕我耽误报效的孩子只怕先进京”
皇帝和太上皇大笑:“什么是只怕先进京?按章程他一定先进京到兵部办相应手续。”
父子一起揭穿太后:“心里还有气这是和瑜哥还要怄气一出子。”
“谁说的?我没怄气。我就是不能耽误那报效的孩子也再堵一回别人的闲话。”太后对太上皇还是道:“快写懿旨不然他就回京来了。”
装着在帷帘外寻找东西的元皓和小六怕宫人看出他们偷听。虽然这些话没有机密真有机密话也不会孩子们隔道帘子玩耍就说起来。元皓和小六也原路退回。
好孩子的车停下来把皇太孙抱下来换齐王世子晗哥上去。对眼巴巴等着的陈留郡王两个孙子道:“晗哥下来就该你了。”
车推起来皇太孙和小八扶着车后面跟着另外两个小的。晗哥开心吆喝起来:“我有金钱跟我玩给金钱。”
小荷包里掏出来“哗啦”洒一把在地上。
柳云若带着加喜等人捡起来送回去晗哥洒的更喜欢:“我有金钱……”
元皓勾起手指柳云若先看到。知道胖队长好脸儿还是不多但柳云若奉承他也好故意膈应他下也好头一个过去:“开会?”
“开会不过呢…。”元皓为了难。
元皓和柳坏蛋过不去有战表哥的“挑唆”也有为加喜不放过敲打柳坏蛋的原因。
这个事关兄弟姐妹的会议元皓认为柳坏蛋应该排除在外。可他是加喜女婿?就不能事事排除。元皓小眉头皱得高高。
小六添上话:“让他开吧云若哥哥是大孩子主意会比咱们的多。”元皓释然了:“柳坏蛋你坐这里。”
让妹妹多喜带着余下的孩子玩耍奶妈宫人见状不等小王爷叫走上来。元皓好孩子、小六苏似玉、柳云若放心坐在一起。
韩家老太太自冲喜过后半年里身子不错但老人冬天难过韩正经侍疾不在。
小六点点人数:“小红也不在。”
“小红今天陪曾祖母还要议定出门儿路程。万大掌柜说扬州铺子苏州铺子是时候去看看和本城别的掌柜见个面儿。”好孩子回了话。
小红成过亲后与去年回京。安老太太冲喜后虽然身子好但小红为褚大路尽一份儿心意。又有红花原是老太太手里买进安家对老太太有情意。不然小红秋天就由父母亲伴着上路。
大家道:“我们说完话回去告诉她一声。”
元皓清清嗓子拿出个沮丧脸儿:“怎么办?太后要下懿旨不许瑜表哥回京让他直接去水军。”
胖脸儿戚戚太逼真柳云若乍一看想到就为一只鱼暂时不能回京差点儿没笑出来。
但柳坏蛋殷勤献策他不敢不殷勤不是?
“这是太后和一只鱼赌气没什么横竖水军最近的地方离得近等一只鱼回来大家帮着说说太后消了气自然宣他回京。”
柳坏蛋觉得四平八稳自己说的不错。却见胖队长怒容满面:“柳坏蛋!”这一声以后胖队长噼哩啪啦把他一通教训。
“谁要听你这些话!太后还在生气这是大事情。大家想办法赶紧解开!太后生气舅舅就担心母亲就担心这是大事情。大家想办法赶紧解开!瑜表哥回京却不回家这是大事情。大家想办法赶紧解开!”
说着胖拳头晃过来在柳坏蛋鼻子尖前面忽悠几下愤愤然才收回去。
柳云若动容。
深深地把元皓看上一眼眸底浮现出敬佩。原来这一件小事上元皓考虑这么多想的道理也比自己的大。
忠君关心太后。
关爱家人想到舅舅母亲和表哥。
柳云若头一回生出自己不如胖队长之感在他斥责声里心服口服。老实闭嘴模样:“你们说怎么样我听你们的。”
闻言元皓不再同他生气和小六等人说起来。柳云若越听越心惊越听越钦佩。不由自主把个双拇指送上去一个给胖队长一个给其余的孩子们慨然道:“算我一份儿。”
小六苏似玉和好孩子笑生双颊:“好呀好呀人越多越热闹。”独胖队长居高临下扮个傲慢无礼的不想答应。
柳云若身段更低下来笑嘻嘻道:“有我一份儿我请你们可好不好?”
“都请吗?请几天?”胖队长摆足架子。
柳云若想一想:“嗯但容我一份儿以后鞍前马后件件效劳可行不行?”
元皓对他今天的态度很满意点一点胖脑袋大方的送出一句话当还礼:“柳坏蛋你要早早的不当柳坏蛋哟。”
“是是。”还在服气中的柳云若唯唯诺诺。
……
接过懿旨执瑜不知什么滋味儿。又有哭笑不得。嘟囔道:“还在生我气呢。”
抬眼见母亲对自己好笑妹妹对着自己吐一吐舌头也是看笑话的意思。
只有梁山老王父子们劝解他:“回去太后就喜欢用不了几天就消气。”老王甚至道:“你只管先回去等我们回京太后见到曾孙一喜欢我为你说好话儿。”
执瑜没有别的办法答应着大家回房去继续刚才的事情给孩子起名字。
小子的名字老王早就定下萧镇小名镇哥。不用解释都听得出这是镇守边城承继家风的含意。
姑娘的名字就意见太多祖孙三个都有话说加上舅舅和姨妈姨丈也各有说法直到今天没有定下来。
梁山王一早捧诗经回座又捧到手上先声夺人地道:“诗经里有好名字。我一定起得好。”
梁山老王抱着一本兵书他抱兵书最习惯悠然道:“三略六韬里还能没有个名字吗?”
萧战身边的书可就多了什么唐诗什么宋词全在这里。黄历也有一本。左手翻一本右手翻一本自言自语:“要好名字要好听字儿要大吉大利。”
“有了!”
梁山王高声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乐道:“以后有个情意重的女婿就叫萧琼琚不然就叫萧琼瑶再不行萧琼玖。全是美玉呵呵呵呵。”
“不行!”战哥气的喘气声重起来:“给我女儿一个木瓜还他一块佩玉。给女儿一个木桃再还他一个美玉!”
战哥火大的额头上快似烧着:“他倾家荡产送给我我都未必嫁女儿。还敢拿木瓜哄我女儿东西。我一锤砸扁他!”
自言自语变成絮絮叨叨:“这祖父不好小郡主长大不要你也罢。这祖父不疼长女长大不跟你玩耍。”
梁山老王也是责备的眼光对儿子慢条斯理地指责:“岂有此理!我家的孩子哪有做赔本事情的!”
梁山王虽不服气但说不过两张嘴闷闷地又去捧诗经。
又是一声:“有了!”
梁山王觉得这一回把握十足自己先哈哈大笑。惹得萧战鄙夷:“幸好孩子们睡得远不然长大不喜欢你。”
“战哥你给老子听好这一个你一定相得中。”梁山王抑扬顿挫念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怎么样?”王爷眉眼儿全是滋润的:“孙女儿生得好像母亲以后长大一定京中第一美人儿。就叫萧窈窕吧。君子好逑只有君子才配得上。”
“不行!”萧战依然反对。
梁山王瞪眼:“你小子左一个不对右一个不对寻衅不成?”
“这祖父不好”
梁山王拍额头:“你这一句没完没了!”
“只看上面的话不看下面的诗句。悠哉悠哉辗转反侧。没事瞎想我女儿还敢说是君子?这样君子我取锤打扁他!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弹琴就敢哄走我女儿吗?这样君子亏祖父相得中。窈窕淑女钟鼓乐之。没有实事儿办还钟鼓?”萧战性子发作的模样手臂架起哇呀呀一声:“这样只中看的君子取锤来打飞十万里。”
梁山老王责备的眼光又看过来。
梁山王憋憋屈屈:“我再取一个。”执瑜和沈沐麟放声大笑。
称心捧汤水进来萧战收起怒气:“我去送。”
凡是给加福的汤水都是战哥儿亲手送借机和加福见一见说会儿话也要看着加福多吃才安心。
加福吃过萧战把家什交出去他不肯走和前些日子一样坐在加福床前握住加福双手放到唇边吻了又吻。
含糊不清地嗓音飘逸而出:“真好……祖父不能父亲也不能……小郡主今天对我笑了祖母说她还没到认得我的时候。但依我看分明是对我笑……福姐儿真是好…。”
温热的暖意在手指上融融直到加福心头让福姐儿心里也融融起来。
都说加福是有福气的人但加福知道她的福气来自于长辈们来自于兄弟姐妹们来自于丈夫战哥儿。
记事的时候就有战哥相伴战哥会为福姐儿在父母面前争宠和姐姐们吵架还深知加福心意。
加福在成长的岁月里一直纳闷为什么她心里想的一抬眉头战哥就能知道。不管是吃的玩的还是用的不用加福说话战哥就弄来。
而战哥心里想的加福每每也能知道。他们玩在一起吃在一起没有一处不合对方心意。
后来加福知道这就是福姐儿的福气是上天给她最好的恩赐。给她最好的家人也给她战哥这个丈夫。
战哥的喜欢就是加福的喜悦。
战哥儿为孩子们时时是欣喜的加福也就欣喜了她一样的欣喜着。
……
二月里沈沐麟夫妻先行离去。那为他们看守好东西的曾祖母老太太不行了沈渭夫妻让他们回去。
萧战送他们很远很远回来的时候也不时的在说:“小古怪自己家里有事儿还为了福姐儿走这一趟是好姐姐。”
梁山王和萧战夫妻想多看看孩子老王夫妻怕孩子太小路上得病说好的秋天不冷不热的季节进京。
三月里执瑜夫妻奉母成行。家里也有一位老太太宝珠也得离去。
宝倌送行这一回没有哭只是要求执瑜多寄海味给他吃。董贤等人孝期早满去年就已回京。
邵氏张氏方氏母女一起进京龙书慧留下看草场钟南愿陪加福。
褚大路想跟去水军执瑜劝他多陪父亲。陈留郡王有告老之意褚大伤病过多难以支撑再跟随萧衍志兄弟会随郡王告老。执瑜说晚几年再去水军不迟。就是不去陪加福也重要。
有懿旨在执瑜夫妻送母亲等人在京外分手请在曾祖母面前多多进言请母亲有事情及时写信方便夫妻赶回京。
目送母亲等人离去执瑜夫妻带着张豪和孔小青及家人和愿意跟去水军的士兵上另一条官道。
白卜日日夜夜盼望当然他盼的一多半儿是军饷和军需大开方便之门。
冲着以后诸多方便和王爷在信中嘱咐对袁执瑜一定要恭敬白将军事先派人在附近路上守候。
这一天报信说到十里之外。白将军“嗷”一声欢呼带着心腹将军们出营。白将军跟脑袋上砸落金子似的容光焕发:“走啊接他去啊。”
江家在水军数代余部众多也是难以清算。白卜怕走漏风声知道兵部尚书的儿子往这里来有的人抢他风头提前谄媚有的人暗下黑手。自己的心腹也只知道来的人是梁山王看重的将军姓名白将军至今不肯透露。
白将军如中彩头儿似的招呼人他的心腹将军本着小心又对他进言:“问您来的是谁?您也不知道名姓。看您高兴来的应该是以前认得的将军。但还是小心为上。”
白卜愕然:“是我认得的我还要小心吗?”
“您说他是四品将军和您不分上下。以后听谁的?这水军自从江家倒下去兵部一直试图收回大权。江家的余部不肯咱们也不肯大家如今还算各自为政。王爷这个时候派人来说不好是信不过您嫌弃您没能耐一统水军。这个人不可轻视。您不小心着把您踩下去您到时候哭也晚了。”
这一番话也算为白将军掏心窝子但白卜硬生生让逗乐边打马边笑回:“我是没能耐一统水军。水军直到海口直到南海我眼前一亩三分地还跟江家扯不清我是没本事。”
他是随口的说着听见的心腹将军们惊恐满面:“什么?来的这个人还能管到南海?白将军咱们小心为上啊!来者不善。”
执瑜等一行出现在眼前时白卜笑得肩头都在乱晃。
白将军暗想没消息就只能担心着说话。而这样想法更助长白卜坚定的相信袁将军的到来确是白将军如虎添翼。
有尚书公子在水军兵部新动向白将军还能不比别人先沾光吗?
跟他的将军们如临大敌独白将军悠然自如。
前面一行人能看到盔甲时心腹将军叹上气:“唉王爷对您果然不好了。”
白卜笑容加深:“这话又从哪里看出来?”
“王爷给您的信上您说写明是四品将军?”
“是啊。”
“可您看啊来的分明是位三品老将。还是老将?这经验得多足够。唉幸好大家伙儿提起小心。咱们晚上赶紧商议怎么把他撵走还是自己当家的好。”
白卜奇怪:“四品?你什么眼神儿?那盔甲你看不到?”
“三品!”
“四品!”
白卜想了起来这一回笑得伏下身子在马背上笑得更厉害了:“哎哟笑死我了三品那个是家将。哎哟你不信我所以眼神儿差。把家将当主人。”
借着这大笑劲儿袁公子也近了白将军一打马率先出去长声而呼:“瑜哥还记得大伯父吗?”
……
“白将军是认得他的?”
“还是侄儿?”
“那为什么不对我们说……是了怕江家的人事先知道打埋伏。”
将军们对最后一条好解释对白将军隐瞒他们生出不痛快。
另一个疑问又出来:“四品的将军用三品的家将这是什么规矩?”
这一条也有人即时解开:“你也是军中长呆的人你忘记了江强将军还在的时候他的孙子来混功劳。牵马坠蹬的清一色将军。据说晚上洗脚的也是将军。”
“人家才不用人家用老婆丫头。将军守夜里的帐篷。啧啧当时我就说江家气运不久把军官们当下人使唤。是谁回我来着人家那叫家将。”
“家将本身自奴才里出本来就是下人。”
谈论着打马跟上去本想慢慢地过去多看看白将军和来人的关系。却见到白卜刚到一行人面前就让指住怒骂。
那三品的老将头盔下露出花白头发的那位打马抢出去把白卜拦下大声责骂:“白卜!你找打不成!敢当我家世子的长辈!”
“呛啷”虹光飞溅他拔出随身佩剑双眸怒张天神凛凛:“不想要舌头了不成!”
将军们纷纷脱口:“好剑!”
“好威风!”
再才想起来:“不好了大家伙儿上啊白将军要吃亏。”
一连串的兵器声响他们人在半路上但立威的话再次浮现出来也把兵器拔出来。
孔小青不屑地一笑。
张豪一斜眼神。
这天气春风拂面但张将军眼神一到飒飒西风到处飘无端的锋利和冷冰四面而出。
随后又出来张将军的咆哮:“我们奉梁山王之命前来!尔等想造反吗!”
水军以水性见长这一声过后有两位将军的战马一声长嘶扬蹄止住让惊吓的原地再也不走一步。
怒目的张将军还不罢休把佩剑交到左手右手取下马鞍上兵器双手互击兵器发出金戈之音狠狠对着来的人撞击过去。
“当当当……”杀气呼地一下子席卷而来。
“停!”白卜白了脸摆动双手先撵自己的将军们:“退后退后这来的是自己人!”
再对张豪无奈。
张豪认得他白卜在梁山王帐下多年也认得张豪。
“张将军恭喜你了我已听说你如今跟我大侄子。”白卜说着又对执瑜笑一笑。
张豪又要怒:“你是哪门子的长辈还敢说!”
白卜一本正经:“请问世子数年前他随侯爷来到我军中居住对我是什么样的称呼?”双手往上一拱以为敬意白卜傲然:“这是侯爷面前也应允过的称呼。不是我今天还要拿大再请张将军去问侯爷当年我在京里没发迹时可曾是与侯爷常来常往的人?”
孔小青对这一段打听过嘻嘻道:“是常让我家侯爷拿吧?”
“倒是时常交手。”白卜虽粉饰过了头但也不怎么否认。
后面一个理由执瑜也无法反驳。对张豪点一点头:“他说的不错私交上面父亲确实让我称呼过他伯父。”
“哈哈”白卜心花怒放跳下马来回身招呼一声他的人:
“快来见过袁将军不可怠慢忠毅侯的长公子。”
他越过收起兵器的张豪来到执瑜马下面上亲亲热热:“总算把你盼来了收到信我天天盼你。”
执瑜下马和他寒暄。而一干子将军们原地傻眼。
脑袋里在白将军的话里混沌乱转说话就成语无伦次:“忠毅侯是谁?”这个也快忘记。
“尚书……呃尚书”
“长公子……”
大家望望袁世子再望望三品的家将最后眼光落到春风满面的白将军面上。头一个清晰的心思大家伙儿全让白将军蒙了一回。
白卜将军他早就知道来的是谁?难怪他一个人没事儿就乐。乐的地方处处有。
对着帐篷坏的地方乐对旧兵船乐……。敢情是这么一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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