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中的日子又是两年过去袁执瑜少年青涩退去更多。
太后疼他他也心疼太后。知道自己让爵位之事不算体贴又得祖父爵位虽只是零星风雨但也由他而起。
想到太后就有内疚之感的世子对梁山王的话结结实实听入耳中。
想一想还真是的。报效这事儿不是一定要在凶险苦寒之地。随父亲在水军中呆过听得懂水军也是重要门户。
在梁山王笑意连连的注视中执瑜略一沉吟起身来到梁山王面前拜倒:“多谢伯父成全要不是有伯父谁肯为侄儿想的这样周全。”
哈哈一阵大笑起来。
执瑜是明白孩子梁山王也觉痛快。对太后、对小倌儿全家、对提醒过自己的儿子都有了交待。
双手扶起王爷现出舍不得:“好儿子哈哈这下子心疼的只有爹了。”
虽还没有走执瑜舍不得他的心情也出来眼眶红红的有了几点泪并不是有意讨好也让梁山王大为满意他也感动了。
深深地把执瑜看几眼嘟囔道:“你再来这儿只能是老爹叫你来会议。不再是相伴老爹的人。”把执瑜抱在怀里狠狠的揉上几揉。
执瑜自然不会拒绝梁山王觉得抱这儿子比抱亲儿子要好又揉上几揉。
放开来他也红了眼圈但并没有把亲儿子完全丢在脑后让执瑜坐下继续吃酒让人把战哥和加福叫来。
打发执瑜走获得完执瑜的感激王爷在亲儿子面前还想有个人情。晃动着红眼圈王爷得瑟:“战哥儿福姐儿哈哈看看父帅疼不疼你们?以后水军全交给瑜哥管当然这得一步一步的来。从此以后离京里就近了几时想看太后就看太后哈哈你们两个羞愧了吧?从京里上路就不理老爹含愧了吧?”
这一通的吹捧在王爷看来再落个亲儿子感激也是足够的。但萧战和加福听过以后对着瞄一眼有一个极为短暂的停顿后萧战撇一撇嘴不屑回老爹话的表情。只有加福笑眯眯夸一声:“还是父帅想得周到。”
梁山王只盯着儿子:“你那是个什么表情?”
萧战鬼主意也从来多拽住老爹往外就走:“大家伙儿分女兵分不过来父帅让福姐儿先陪着咱们出去走走。”
梁山王从来是不怕明吃亏就怕暗懵懂。看出战哥又弄鬼儿王爷大呼小叫:“别扯我老爹今天冷落你只陪瑜哥好儿子别扯我……”把个身子往后堆。
萧战恶狠狠凑到他面前闪动威胁的眼神:“出来!有好话儿给你。”
梁山王心头暗乐小声的回:“你小子也有服软的时候嘿嘿嘿……”乐颠颠儿随战哥出去。
这是新城中王爷的居所虽还简陋但拐过墙角有一株树树后是说话的好地方。
父子们在这里站定萧战怒气一发不可收拾:“打发我舅哥走怎么不先知会我?”
梁山王大脸对天不可一世:“我对你说过了我对你们说过了。你们问我怎么回的太后就是这话。说过你还夸老爹能耐。但一成亲就不要老爹。老爹没法子知会你。”
“为您抱孙子把我累的”萧战抚胸口:“倒还落埋怨?”
梁山王眼神儿瞅着不对:“你捶错地方笨儿子抱孙子累到应该捶腰。”
“每天和您孙子说多了话伤气。”萧战满面瞧不起。
梁山王捧腹就要狂笑:“哈哈你上哪儿说话……咦?”一个激灵王爷醒神。上下对着战哥看来看去满面的不敢相信。
而战哥把脑袋高高昂起俨然大功臣模样再一次证实。
王爷欢呼一声把萧战紧紧搂在怀里:“我的……。”
在他恨不能就昭告的全天下知道但萧战一把握住他嘴:“先别说!”
又嫌老爹抱得太紧用力挣开:“规规矩矩站着才好说话。”
梁山王双层的不满意。
第一层:“你这儿子没有瑜哥儿子好他由着我抱呢。”
第二层不满意:“为什么不说?你是哄我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是哄我的!你哪有这么大的能耐刚成亲就有了。你小子……”
气不打一处来点动粗大手指对着萧战就要来个大训特训萧战把胸膛一挺冷笑以对:“听我说完!”
“你说你说。”为了这不知真假的孙子梁山王不介意对着儿子老实。
萧战小声道:“让您别说是别让我舅哥听到!”
“为什么?”梁山王瞪大眼睛。
“让您别说是想让您早抱孙子!”萧战还是卖关子。
他的爹还是以为儿子哄人嘻嘻取笑:“难道我不说这孙子今天就下地?如果是真的这倒不错。别说老爹我不说话我让全军都不说话。只要你能给我孙子!”
萧战斜睨他。
梁山王斜睨儿子。
父子相对用眼神交战一会儿都似能听到“啪啪”过招的火光才各自一耸肩头齐声道:“好吧见识不高没法多说!”
话到各自耳朵里梁山王暴跳:“你!你怎么敢说老爹见识不高分明是你胡扯!”
萧战原地悠然:“也罢也罢孙子出来不给你抱。”慢吞吞转个身子是个这就回房不再多言。
肩膀让大手拧住梁山王怒气冲天:“你胡扯得给老爹赔个不是”学着战哥他也抚胸口装着上气不接下气:“拿孙子吓我把我吓的这个气哟快上不来。”
萧战回过身子继续悠然:“您都这么大的人了见天儿跟儿子媳妇过不去已经不讨喜怎么这又和孙子过不去?”
仰面打个哈哈:“啊哈生出来看来您是不要抱的人。”
他的话怎么听也是半真半假的味道梁山王怒了:“说!有还是没有!别让老爹悬着心!”
萧战勾勾手指大摇大摆的嚣张十足。
梁山王眼珠子转半天:“好吧老子只为孙子才让这一步。”
把耳朵凑到儿子嘴上。
“这是我的长子现在就说出来福姐儿只怕得回京去。至不济的也得回大同。回京?我能丢下不靠谱不信我的爹吗?不能啊是不是?”
梁山王还有等下再拆穿的心先装的乖乖:“不能啊不能啊你很孝顺。”
“就是去大同好吧我的儿子生出来了为什么要许多人抱!咱们抓好些俘虏京里来人正在和谈。但历来他们不是一打就服中间要是有零星报复的仗说不好第一抱不是我的!凭什么!把我累的哟倒不给我先抱……”
萧战又去抚胸口。
梁山王急得眼前火星乱迸:“真的假的?先说这句!”
“真的!不能再真!”萧战说完脑袋朝天眼神儿斜斜等着他的爹来道歉。
梁山王左看看右看看还是不能相信:“你小子素来疼媳妇在新城生医生不足药也不够你才是不靠谱吧?”
萧战得意洋洋:“战哥神机妙算信去到京里祖父母会带稳婆来会带足医药来会带好医生来。还有大同里贺家到时候请了来。”
“那你写信啊为什么不让我对瑜哥说呢?”梁山王最后的狐疑。
“我的儿子出生哪能没有曾祖父在旁边没有父亲在旁边没有舅舅在旁边祖父倒可有可无。”
梁山王板起脸。
萧战板起脸。
话没说完萧战先松开面庞接着说下去:“太早说出来舅哥会写信给京里然后祖父母一定会来就把加福从我身边接走。中间咱们打仗我就得离加福远远的。生下儿子来不是我头一个见。有什么意思?”
“所以你小子跑到新城这么远的地方呆着!”梁山王也能先看孙子他有了真正的笑意。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写信?”
萧战端下巴:“写信的日子要在祖父收到信以后只来得及收拾人手医药来不及把加福接走。而我的舅哥要留下直到外甥出世老爹千万别太早打发他走让外甥出来没舅舅看哭的哄不好你自己担。”
“好吧为了孙子老子信你一回胡言乱语。”加福没显怀梁山王是成亲几年才有孩子的人虽有福姐儿福气大到底不敢尽信儿子只是勉强答应。
一拍萧战:“就依你公文上办得拖拉些也不用拖得瑜哥明年才知道。”
萧战咧开嘴儿:“加福一显怀舅哥就知道他会等到孩子出生再走。拖上三个月就行。”
父子相对奸计得逞的笑一起回去房中。
……
执瑜归心似箭以为这公文第二天就写好派几个人跟他办定边郡王旧封地的交接加上在路上的功夫至多一个月。但第二天写公文的书办病了据说没他就写不成而他半昏半晕看不出什么病。
执瑜只能耐心等着。
梁山王先往京里去公文给小倌儿正式调派公文给太后去信说事已办成也言明手续办理只怕要到冬天天寒地冻瑜哥明春再动身。又先知会白卜因有充足的日期命他给执瑜准备住处。
白卜收到信欣喜若狂就差在沙地上翻几个跟斗。对信傻笑这来的是谁?兵部尚书的长公子是也。
眼前新战船新军需预先支持的军饷对着白将军没头没脑砸来。
这哪里是王爷给了一个可靠的人分明是对兵部狮子大张口的万能好令牌。
白将军认为王爷对自己太好了寻个没人的地方痛哭一回。眼泪抹干净就屁颠屁颠去收拾。
……
十月里京中飘起雪花半夜里书房外的腊梅大放。梁山王用过早饭请老妻中午备酒:“请那一家还来用酒。”
老王妃笑道:“又想战哥儿了?”
梁山王拍着思念而发烫的额头:“是啊得有个人说说话儿。”
他要请的人自出游回京以后最多的是文章老侯和韩二老爷。
挤破头要陪老王的人多了去但能和老王说说出游事迹的又闲的随时能到——赵先生要教书也不是太爱酒——只有韩家这两兄弟。
初回京老王还顾忌福王的话不敢肆意的请。等到韩正经出彩梁山老王奸诈似鬼由张大学士的门生声援韩正经驳斥欧阳容的文章而看出张大学士在背后。老夫子敢任性与太子不无关系。
从那以后梁山老王三天两头要请韩家兄弟到家用酒重温游玩时的有趣。
对老妻道:“昨夜我梦到战哥和加福抱着孩子脚下跟着孩子后半夜我就想他们没睡着。得抒发抒发备点儿好酒我们看梅花。”
这房里侍候的丫头就出去二门上叫听老王使唤的小子。
小子双手捧信:“恰好姐姐来了王爷家信请赶紧送进去。”
丫头送进来老王眼睛一亮:“来得好。”打开来看。老王妃坐在旁边等他浏览一遍后细细地念出来听。却听到老王一声怒吼:“不孝子孙!”
老王妃吓一跳坐不住了起身到丈夫手中来看这一看也气坏了:“太不懂事了!”
信是梁山王写来:“……加福已有身孕据妈妈们说差不多是明春的日子。父母亲莫怪禀告的迟实在是我家世受皇恩世守边城我的孙子也应该生在边城。战哥当年不就是在边城怀上?请往亲家府上知会收拾应用东西人手赶紧来吧。”
老夫妻一递一声的骂。
“岂有此理明春的日子怎么这个月才有信!”
“看他们在新城里这是要气死我啊。新城里东西不全粮草也还是别处运送。怠慢到孙子我怎么去见列祖列宗!”
乱骂一通后不知哪一个先乐的瞬间就手舞足蹈欢天喜地。
“有了哈哈福姐儿好孩子这就有了?”
“我推算过了这是刚成亲就有了。”
“哈哈……”一对老夫妻喜笑满面。
房里侍候的人也来道喜折腾了好一会儿客人也不用请了老夫妻对坐商议。
“亲家府上要赔礼儿太后那里要赔礼儿一看就知道不对这是有意留下福姐儿在战哥身边生。”
“战哥离不开福姐儿用这句能劝好太后和侯爷吗?”
老王爷身子一直:“为孙子千难万险也不怕。再说生气也没有用。这天气我们赶去冰天雪地里加福也回不来!”
原先穿什么脱下来换一件喜庆的外袍先到太后宫中。
太后看过信也是恼火把信往地上一摔指责道:“有了是好事儿却办成这样!你的儿媳王妃也是边城有的稳住胎坐船回京赶得及。宝珠有瑜哥璞哥大着肚子冬天也赶回来把我的福姐儿送回来!”
“太后息怒加福在新城还不是在大同更远。”
梁山老王百般劝解太上皇帮忙:“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孩子们大了也是一样。你跟不了一生一世。倒是赶紧打发人手东西过去。”
问梁山老王:“你们府上谁去去对皇帝回一声吧。”
“我们老夫妻同去。”
老王出去后太后才转怒为喜:“到底是我的福姐儿送子娘娘眷顾她。这就有了。”又叹一回气:“唉这事儿让战哥办的要好好责备他才行。”
皇帝知道后也是一乐:“这么快就有了?”针对梁山王府子嗣艰难上面不由得皇帝也说了一句:“到底是加福福气大。”允许梁山老王夫妻前往赏赐他催生保胎等药材。
老王进袁家门以前给自己鼓劲儿:“千军万马都闯过还怕亲家一顿骂吗!”
拿出大元帅纵横三军的胆色大步迈进袁训书房。
见有客人也没仔细看面容。心想正好当着客人要么不好意思发火儿要么对老人家不客气追悔上来火气下去的快。
大喝一声:“小袁呐恭喜恭喜福姐儿有了!”把信送上去。
“啪!”书房里案几上叮叮当当茶碗也响是砚台也响侯爷看完就捶了桌子。
长身而起也不顾有客人在双手踞案咆哮怒吼:“这种混帐主意是谁出的!把我女儿送回来!”
把客人吓了一大跳。
来的这位是袁训举荐由水军调到京里任侍郎对梁山老王满腹牢骚对年青尚书也不满多多的老将严治广。
严治广祖上数代都在水军熟悉公事门门儿清因此眼睛尖挑剔也就多出来。
对梁山老王多有建议牢骚也夹在其中。梁山老王不买他帐重用别人他的牢骚就更多。当时兵部牛尚书也不喜欢他怨言多。严侍郎的不满顺延到袁训身上。
他认为的袁训就是裙带而高位进京后印象小有改观见到袁训往来皆是权贵还是认为侯爷在结交人上面有一手。
他这样想与他认可袁家有好儿子不相干。只是认为长袖善舞。
侯爷和亲家争执严将军没亲眼见到而他长年在老王帐下有一层顾忌而不相信。
此时此刻对着侯爷接近狰狞论儿女严将军张大了嘴呆呆的愣在原地。
再看梁山老王这个在军中打个喷嚏可以变天的人物堆着笑抬起手在年青侯爷胸前装模作样拂动拿一堆的好话给他听:“小袁别生气别生气福姐儿出自你家多好呵呵这就有了呵呵你再生气也没有办法福姐儿赶不回来了……”
“我不管!这是头一胎!你看看他们在哪儿!”袁训把信乱舞着展开“哧啦”不小心撕开。索性的三把两把扯成碎片往地上一扔还不解恨把梁山王大骂。
“战哥是我面前长大的我知道他!这主意一定是王爷出来。让他滚回来给我解释清楚!”
严将军听听这措词也不要了让梁山王“滚回来”这话说出去有弹劾吧?
你侯爷虽管兵部也不能让一位元帅滚回来不是。
老王总不生气拿个大笑脸儿过来咬住一点:“赶紧收拾东西吧要带去的交给我我们就要动身了。”
梁山王不在眼前袁训骂完又能怎么样?气的咬碎银牙的面容让人进内宅报信。
袁夫人、宝珠、如意苏似玉等一起出来。
她们关切万分但还有礼数有埋怨而不会骂人。和梁山老王商议着办实事带稳婆带东西。
老王去心也如箭第三天和老妻上路北风里赶往新城。还有一行人忠毅侯夫人宝珠和香姐儿小夫妻同行。
……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但梁山王一天比一天欢乐。他每天只要看儿媳挺起的肚腹一眼就乐得可以不睡觉。
和战哥一起父子们是加福的应声虫外加奶妈。
“福姐儿要喝汤?好好好。”
“福姐儿你还要吃个烤果子吧好好好。”
“福姐儿你吃得太少再吃点什么?”
执瑜退后因这对父子的热心而原谅他们串通加福隐瞒日期。
认真的想战哥不愿意离开加福也好要和自己的孩子早见面也好以战哥性子也可以原谅。
大家静心等待京里来人陪加福猜一猜来的会有谁。
萧战扳手指:“祖母一定会来上年纪更周到母亲就来不了。祖父一定会来。”苦个脸儿对他爹:“有挨骂您担着。”
梁山王见有喜的事情是真儿子一张嘴他点头的居多。闻言继续点头。
“岳父……”萧战嗓音哑下去执瑜幸灾乐祸加福温柔地拍拍他的手:“爹爹要骂我担着。”
萧战重打欢喜:“没事儿我是难过岳父来不了。父帅为舅哥去水军派去好一批将军。水军中的人要调些来。都要从兵部过岳父这个年很忙碌。唉来不了。”
再扳手指:“岳母……”流露出希冀。
执瑜坏笑:“母亲也怨你不好好对加福强留她下来也不肯来。”
萧战垂头丧气:“别这样说好吗?你可以说为乖宝和加喜还小不会来。”
“乖宝进宫去了加喜也在宫里。母亲嘛如今闲下来但也不肯来。就为气了你。”执瑜还是坏笑。
萧战扁起嘴儿:“舅哥不为我着想难道也不怕加福难过?”
一句话说得执瑜闭上嘴半晌道:“我想母亲会来三妹是头一胎。”恨又上来对萧战又要舞拳头:“头一胎你就这么任性!”
萧战矮矮身子不敢辩眨巴着眼:“让你说吧在你面前受些气有什么等你见到外甥你就重喜欢我。”
话到这里外面有人回话:“报!老王爷老王妃到了!”
梁山王大喜过望:“迎接!”
执瑜尖着耳朵:“还有吗?”
准备叫萧战一起迎接:“在城外把骂听完免得在加福面前骂加福听到不好。怕加福听到长辈们忍着也不好。”
加福心疼萧战:“大哥你去吧战哥陪我。”
萧战松一口气目送舅哥出去在等着祖父母进来以前难免提心吊胆。
加福嫣然一笑把他一只手握住:“祖父母见到就知道你陪着我为了孙子不会骂你。”
萧战感激涕零状:“还是福姐儿最好”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时又神气活现提起嗓音预先做个敲打:“有孙子也是挡箭牌。”
话传到外面梁山老王夫妻眉开眼笑:“曾孙子呵呵长辈来看你来了。”
纵然有骂战哥儿的话到这里也就成在路上想想。听见“孙子”就神魂颠倒进来见到加福大肚子站起老夫妻手忙脚乱:“坐着坐好。曾孙子呵呵。”
“岳母来了。”萧战跪下行礼。再一看不得了。一旁小古怪夫妻黑脸可以比战哥。
萧战先是惊喜:“你来的好小古怪你学过医你会中用的。”再一看势头不对萧战往后退往后退打着哈哈:“小古怪是好人儿来看福姐儿了。”
眼看他就要退到加福身边香姐儿对沈沐麟一个眼色沈沐麟飞身而上拦下萧战从背后把他往外面推。香姐儿在身前一揪把萧战胸衣拧在手中往外就拉:“出来有单独的话和你说!”
“二姐这也是我的主张。”加福劝道。
“三妹你别护着他我有爹爹的交待带给他!”
萧战陪笑:“小古怪男女授受不亲你扯我衣裳不成体统!”
香姐儿怒目:“你小时候每个房里都蹿不成体统早在前面了!”
夫妻们一前一后把萧战到底弄出去。加福听不到的地方萧战自觉主动的往地上一蹲双手抱头求饶:“我错了小古怪你放过我这一回吧。岳父母面前帮我多说好话儿。”
沈沐麟目瞪口呆对着地上塌腰弓身的人儿不敢置信:“你战哥儿还有这个时候?”
萧战顺着话就接上:“好姐丈嘻嘻帮忙说句好话儿。”
沈沐麟后退几步雪地上也滑“扑通”摔坐地上不知是摔得痛还是惊讶不住吸凉气:“咝……我眼前的还是战哥儿吗?”下个结论:“这是假战哥!”
香姐儿扭脸儿看他摔倒没有再交待:“不要同情他爹爹有话……”
萧战身后少了一个人此时不走还等何时?一猫身子抱着脑袋拔腿就跑。
香姐儿扯起沈沐麟在后面就追。
前面萧战大喊:“不好了小古怪发疯了。”
后面香姐儿高举拳头:“你给我回来爹爹让骂你要打你呢!”
“哈哈哈……”对着眼前那鼠窜的身影沈沐麟还是大笑出来。对香姐儿摆手:“我忍不住他这个样子太解气了太可笑了他以前是个什么模样现在……哈哈战哥你慢些跑这溃败让我多看会儿。”
“跑慢要挨骂我才不上你当呢!”萧战一溜烟儿不知去了哪里。
……
夜晚北风似天地间的刀兵肆意煽动起冰雪狂轰乱炸。出门去瞬间就似冻入冰窖。但执瑜还是在外面站了很久。
不远处是加福和战哥的房间如今母亲和香姐儿在隔壁住下。一晕烛光透过石窗户洒在地上家的感觉就此出来。
这感觉也是执瑜不敢就进去的原因。
白天母亲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说战哥心思全在加福身上。执瑜觉得逃过一劫不用当着梁山王一家人的再请罪。但晚上大家歇息下来母亲有了空闲不去说说心里下不去也对不起雪地上晕黄的烛光那感觉在北风里强烈的充满执瑜胸臆又牵制住他的胸臆让他不能不去又不敢面对。
迟迟又疑疑动一动步子又退回半步。
还是不知道怎么解释瑜哥不要太后不要家瑜哥自作主张不和家里人商议。
结果在别人眼里看着都是好的有一双世子。
但明知道太后离不开还一意孤行当着天下人伤到她。眼见过报效不一定离开家却一时忘记只逞少年英豪去了。
也有一些和乱说裙带负气的意思。
在梁山王的点拨之下执瑜知道他办事有不周全的地方。面对家人更有愧意。
雪把他裹了一层又一层在他后面的张豪拂去。
再劝一声:“去说说私房话儿吧”
执瑜脑袋耸拉得更低:“去到说什么呢?我又不是不知道水军。但从军那么近的地方太后会把我叫回京里还是别人眼里的闲散人。又要照顾三妹曾外祖父、舅祖父又是边城悍将我就来到这里。我没有错可是不要家里人……”
“明年咱们去水军就要家里人了。去说说这个吧。以我看侯夫人没有气您的意思我白天就没看出来。去说几句说开就好。”
身后脚步声“格叽格叽”踩在雪上小心过来。
两个人听听不像巡逻的步子这小心过了警惕地去看。房门的地方大亮出来门开了沈沐麟走出来有个丫头送他:“三姑爷走好。”“不用送去照顾福姐儿吧我认得睡的地方。”沈沐麟出让香姐儿他自己另有一间房。
一抬眼四双眼睛对在一处。
沈沐麟、执瑜、张豪还有惧怕小古怪白天人影不见的萧战。
见到执瑜长枪似的伫立沈沐麟猜出他的来意。面上一喜含笑道:“刚才岳母还在说舅哥要请来说说话儿又怕天晚风雪大冻到你。”
张豪把世子一推:“去吧。”
执瑜刚动步一个身影先上来。萧战跟上来揣着满面明显可见的小心问沈沐麟道:“小古怪还在生气吗?”
那黑脸儿乖乖老实沈沐麟那个解气但不肯轻易放过。要知道逮到战哥这时候可不多见。大叫一声:“二妹战哥回来了!”
“咣当”一声香姐儿夺门而出怒气冲天:“战哥爹爹让骂你太不懂事了!怎么照顾加福的!不送回京里也送去大同……”
萧战抱着脑袋又蹲下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在外面溜达到现在你气可以消了。天到睡的时候福姐儿要我陪才睡得好就让我进去吧明儿再说行不行……”
香姐儿已住了骂对执瑜笑盈盈:“大哥”也猜到大哥的来意怕母亲听不到想说着一声母亲有气也压一压最好是想到大哥夜晚来看就此不再有气。
扬声道:“大哥来看母亲的是不是?请进请进。”
萧战心花怒放不是对他说话厚厚脸皮就想蹭个光儿:“不用请我这就进去。”
香姐儿放进执瑜却把他拦住双手一叉腰凶巴巴再接再厉:“爹爹让我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房外的这动静让执瑜进去后忍俊不禁。宝珠也忍俊不禁和儿子目光对上平静地吩咐:“过来坐下。”
“是。”执瑜心头一宽行过礼挤挤蹭蹭的见母亲没有拒绝在她身边坐下。
“你呀”宝珠在儿子脑袋上摩娑着却不是责备柔声细语告诉他:“太后好祖母也好二妹三妹成亲过后曾祖母也好起来爹爹也好。”
执瑜没出息上来眼泪啪哒啪哒往下掉:“多谢母亲不生我气。”
“有气也过去了。现今加福比你重要不要和加福争光彩。”
母亲依然温柔可亲执瑜带着眼泪又笑了。问到父亲时依然小心:“爹爹还生我气吗?”
“现今加福比你重要不要和加福争光彩。哪里还想得到你。”宝珠还是取笑。
儿子有他担心家人不悦的心情宝珠也有担心儿子的心情。虽袁训没说过但宝珠也知道侯爷心情跟自己一样。
她款款地说起来:“跟你父亲当年一样也是太后拦不住的人。”
执瑜对父亲打仗的事情已打听但怎么从军的知道却还有含糊之处。
闻言更想知道:“请母亲说说。”他想验证和自己心情是不是一样。
宝珠眉眼儿有了生动当年表兄执意从军宝珠还是阻拦的人呢……是以她是不亚于长辈们对儿子最早不生气的人。
“祖母和舅祖父说有龙家人的血脉才是这样。这话可不要告诉太后。”
母子相对窃笑。
“等回京去爹爹纵然还生你的气也是为你惊吓到太后。只要太后不生你的气爹爹也就不会生你的气。”
提到表兄从军的当年宝珠跟去就有了加寿又有了执瑜执璞……宝珠开始热心地帮儿子出主意。
执瑜毫不懊恼他犹豫半天不敢进来家里人疼爱依旧更显得瑜哥莽撞居多。
他为曾经过的这些体贴体谅而犹豫就像现在为这些体贴体谅而更亲热母亲一样。
母子们渐有笑声。这个时候香姐儿肯放过战哥带着灰头土脸的战哥进来。
“岳母我错了。”萧战这一句说的跟白天面对小古怪的求饶不一样真的知道错了。
他半天逛到哪里去?让他的祖父母轮流一通教训。
祖父对他说头一胎孙子你怎么敢肆意?祖母说女人生产是鬼门关战哥儿你怎么敢不经心?
战哥儿后怕上来这才知道他想的有多歪。
面对岳母诚心实意认错儿:“岳母我就是想看看儿子就是想早看看。早写信祖父母一定接加福回京当时天气不冷有船多方便我怕不让她留在大同……”
宝珠已不责怪儿子事情也已这样对女婿也和颜悦色:“下次不可以这样了生孩子的事儿还是有准备的好。”
萧战垂首答应。
“去和加福说说话儿吧但我们要陪她。你这房子是按一暗两明盖的我和二妹睡对间照看战哥你要别处去睡。”
萧战也不敢不依进房以前又对香姐儿作个大揖手可以挨地面:“小古怪你来真好。”
“哼!”香姐儿余怒未息。
等萧战去看加福香姐儿收起怒容对执瑜笑了:“爹爹说的要让战哥长记性不然他下回又这样了。”
“爹爹”二字也是执瑜的圣旨一流忙附合:“就是就是战哥是要好好说说才行。”
……
女人生头胎是鬼门关女人生孩子是鬼门关…。这话把萧战困扰住。
加福生产那天稳婆等进去把门紧闭。萧战看不到加福在外面心惊肉跳。
他的爹看出来自以为可以安慰儿子。对他道:“别怕你没听老兵说吗?跟受凉跑肚没区别。”
“胡说!老兵又不会生也不是稳婆他胡说的话爹也信?”萧战满腔担忧对着父亲泄洪腾地跳起来:“想打架吗?”
“打就打!老子怕你不成?老子是看你黑脸儿吓成白脸好意来劝你的!”
梁山王认为打一架可以分儿子的心免得他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似个失魂落魄小鬼儿。
战哥自己觉不出可看的人难过。
梁山老王在产房外尚且能稳坐但外面“当当当”打起来老王的急躁也让引动跳出去一看那一对父子真的抡大锤你一锤我一锤打得痛快。
老王怒道:“作什么作什么小心吓倒加福!”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梁山王乖乖放下锤战哥也放的轻而又轻。随后他哭了强横中长大的战哥泪流满面:“祖父我害怕祖母说的话我害怕……”
梁山老王听过心里也杂草丛生吓得一哆嗦搜寻话打算劝解:“好孙子听我说……”
“哇……。”一声大哭出来。
老王还在说:“没事儿没事儿福姐儿是有福的孩子……”
“哇哇……”
老王和萧战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按压自己的焦虑说着一个仰面带足担忧听着。
冷不防的肩膀上各挨一巴掌。梁山王快活地拍打着他们:“老爹战哥孩子孩子孩子!”
梁山老王心不在焉心绕在孩子上面他家有孩子太金贵反而更没听到。北风也呼啸。老王把儿子推开:“别烦我劝战哥儿呢。”
萧战听见了。
他什么反应?没想到这么快战哥原地僵直。
脑海里一阵乱流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战哥儿傻傻呆呆是真的吗?
下一刻老王明白了。一跳多高:“曾孙子!”孙子也不要了儿子也不管了扭身往房里就去。
梁山王父子让他提醒跟后面跟去。
产房分内外他们在外间站住老王妃笑得也是傻乎乎已出来太乐了眼神儿没有看人的焦点全浮在半空中:“是个姑娘。”
第二句:“还有一个。”又进去帮忙。
加福生孩子真是快这是一重震惊老王祖孙的惊喜。第二重是个姑娘。有姑娘惊骇太过第三句他们直接忽略没听。
战哥儿美滋滋和父亲面对面的站住脸对脸儿眼对眼梁山王想看不到也难。
萧战把肩膀耸起来把脖子梗起来把眼睛瞪起来把嘴儿咧起来。一切做派做足开始质问父亲。
“听到没有?是个姑娘。爹你会生姑娘吗?”
梁山王一听这是显摆来的摩拳擦掌准备回几句打威风的话战哥又问:“能生姑娘吗?”
梁山王回的稳稳:“能生你小子就足够。”
萧战哼一声:“我去让称心送汤水。”挪步往外面去。
他刚从梁山王面前离开王爷学着儿子架起肩膀梗脖挺胸脯质问老王:“老爹能生姑娘吗?”
老王鄙夷:“你也不能。”
梁山王的显摆还在把战哥给他的话一古脑儿送上来:“老爹你会生姑娘吗?”
“你也不能!”
梁山王坏笑添上自己的话:“有孙女儿吗?”
“滚!”老王对着他就啐:“老子有曾孙女儿!”
“以后我也会有我还有曾外孙女儿。嘿嘿。”梁山王开心地笑了起来。
老王正要啐他萧战走到门边王爷正笑出张狂……忽然三个平时精明过人偏偏这时候少根筋总听少话的人同时想起来。
战哥往回一蹦王爷收住笑声老王对里间门帘看去异口同声:“什么?还有一个!”
梁山老王妃抱着小襁褓往外面走就听到外面敲桌子打板凳的乱了起来。
“哈哈哈我一生就是两个。”
“哈哈哈我有两个孙子。”
“哈哈哈我有两个曾孙。”
再三个人估计相对不服:“哼我比你强!”
一个有两个子女一个有两个孙子一个一得就是一对曾孙不炫耀怎么行?
老王妃打起门帘见到外面瞬间成三个人对吵脸要红脖子要粗。
“这亲事我是定的。”这是梁山王。
“你定算个屁!老子答应下大定才算!”这是老王。
战哥最有理:“加福是我陪着的!才没让柳坏蛋抢走!”
老王妃面沉如水把手中小襁褓亮一亮心想不紧着看孙子倒先争上了。生气地道:“不想看我们我们还进去了。”
“呼”
“呼”
“呼”
三道风声过来三个人冲到面前:“我先看。”
老王妃数落声中:“还有一个你们就敢吵吓到加福怎么办?孙子生气了哭的不大声怎么办?”
“哇哇哇哇……”更洪亮的哭声惊天动地而起把北风一刹时都压下去。
一家四个人直着眼睛屏气凝神地听着里面的动静。老王妃不放心交给三个男人把小襁褓抱着进去。外面三个男人抓耳挠腮等的急不可耐。
并不久但对他们来说天长地久般。门帘打起老王妃和宝珠满面春风各抱一个襁褓出来。
“一男一女战哥你当父亲了。”
萧战不久前恐惧的眼泪接得上又成喜极而泣抽抽噎噎着来看孩子。
见一个漆黑如炭生得五官秀丽随加福。
“这是姑娘。”
另一个雪白如加福五官粗重肖似父亲肖似祖父肖似曾祖父。
“这是个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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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仔的新会元pan780214亲很喜欢喝绿茶亲。感谢一路支持无限么么循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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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个人认为这样有趣但如对孩子容貌肤色修改也可以。留言请及时。
修改版本限于加福和战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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