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至让柳云若招待他推说取东西匆忙离开洗个快速的澡把汗臭的衣裳换下来走出来神清气爽哪怕对着小二的臭脸也心旷神怡:“还是在家好。”
“在外面你也不会不好!皇上还是太客气!这附近的集镇上捕头捕快哪一个不认得你?哪一个不是以前奉承你?我就不信他们让你担烂泥。”小二见他没有带着一大堆东西出来语气凶巴巴。
柳夫人欢天喜地:“二叔这话是真的吗?如果不用做苦工那真太好不过。”
柳至入座:“跟做苦工差不多那帮子捕快们不笑话我丢了官但说这下子找我方便把积年的大小案件让我破这一天我跑了十几个集镇到下午衣裳的味儿我自己都不要闻。”
小二鼓掌叫好:“盼你天天过这样日子春天没空儿看桃花夏天没空儿吃冰秋天不能赏红叶冬天在雪里走。”
“看你这天下师又带着两个孩子怎么还耍孩子气?”柳至让小二逗乐。对儿子笑笑:“去为父书房里叫小子搬出我正月里请老太爷们赏鉴的三件东西。再不拿出来你二叔张牙舞爪要在咱们家里舞狮子。”
柳云若嘿嘿要跑开阮瑛阮琬唤他:“我们也去。”
柳夫人笑盈盈:“你们坐着吃东西吧要吃什么只管对我说他一个人拿得动。”
阮瑛阮琬异口同声:“二叔(父亲)说的得亲自瞄一瞄把好东西看在眼里这一回不给下一回讨要。”
柳夫人和柳至一起大乐柳夫人掩面忍笑:“是好有道理的话那一起去吧”交待儿子:“好好招待弟弟们。”
柳云若伸出手左手带上阮瑛右手带上阮琬三个人说笑着走开。柳夫人劝过三杯酒说去做个拿手菜柳至不要别人侍候厅上只有兄弟两个相对而坐。
“把你的脸色收起来为兄我是看你脸色的人吗。”柳至给小二挟他爱吃的菜又取笑着他。
阮小二从来得寸进尺越哄越得瑟那脸就更加难看而且狮子大张口:“今天我不满意休想我再认你当兄长。”
他说到做到说完就骨嘟着嘴吃菜喝酒忙个不停不管柳至再拿好听话给他小二是个闭口不言。
柳至暗暗好笑也跟着他一起不住往厅外面看孩子们过来没有。直到三个小子抱着小小的金漆上锁箱子和长长的卷轴到来。
阮瑛阮琬跟后面托着或者说监视着。进来讨债鬼神气也跟他们的叔父和父亲一样没有改争先恐后的告诉。
“二叔我说看看不给我看。”
“父亲这箱子做工好装的东西不会不好。我押着来的。”
小二的眼睛溜溜的放在上面直到小子们把东西放下他还一直在屏气。
柳至大笑:“闻出味儿来了不是?小二你就是个书画狗鼻子。”
“打开。”小二倒不废话。
小子们送上钥匙柳至接过把手按在箱子上徐徐又对小二轻笑卖个关子:“咱们先说好我可没答应一定给你。”
“开还是不开?”小二挑眉头:“在我面前亮了相又给我看?信不信我砸了这箱子我爱怎么看就怎么看?”
柳至含笑:“今天我流年不利刚来一家无赖这又是哦是了你来父子两个又有你兄长的儿子你这也算是一家子的无赖。”
把钥匙塞进锁里“卡啪”一声铜锁跳了一下打开柳至取下来“呼”箱子让小二抢走迫不及待打开。父子叔侄三个人一个成人面庞两个孩子面庞对着箱口就挤。
那箱子就那么大三个头往一处碰撞不上有些难。“哎哟”声不断父子叔侄三个一起揉着脑袋叫但同时看清里面装的是什么。
一方锦缎流光溢彩单这一件已造价不菲。上面摆着的东西乌黑中透着圆润细腻隐隐发出金石光是个砚台。
阮瑛阮琬小认不出来这东西的朝代。但只要看到这父亲这二叔眼光锥子似的扎上面离不开也就知道这是一个好东西。
俩孩子毫不客气一个张开手臂把柳至挡住。另一个利落的“啪”盖上盒盖从背后解一个什么抖开不客气的往里一塞。直到塞进去柳至父子才看清楚这是一件大包袱。
柳至失笑:“哈哈这叫明抢。”
挡他的是阮琬收东西的是阮瑛。配合默契活似在家里事先演练过的俩孩子闻言回柳至道:“二叔(父亲)说这是赔的礼一瞒十年难道不赔礼吗?”
柳至怕怕:“这话能不能别再说听的我足够了。”
收到包袱的阮瑛盯着另外两个东西嘻嘻道:“今天只要给的满意就不再说了。”
柳至板起脸:“你跟你二叔学坏了。”但招招手小子们打开另一个长的卷轴把一幅古色古香的画展开来。
“收收收!”阮家两小子再次配合得当阮琬直接往柳至怀里一扑八爪鱼似的困住他。柳至忍俊不禁:“既然拿出来遇到你们还敢指望收回来吗?你又扑我做什么?”
又取笑阮琬:“刚才不应该洗澡让你扑一身汗水回家。”
说话中阮瑛又收好这一件包袱里放不下但让小子们卷起来放到他背后同时虎视眈眈看着柳云若生怕他过来抢。
柳云若咧咧嘴儿却也没有动。
“第三件”阮家小兄弟精神抖擞。看上一看一样收起再喊出来:“如这般的再拿七、八十件过来。”
柳夫人送菜上来也又笑得银铃一般打趣道:“好大口气七、八十件子的听着就吓人。”
她见到卷轴的一角就看出是丈夫心爱之物过年才肯拿出来给长辈们品题。但相对于恢复在太后面前的柳家地位来说她也不心疼。
拿手的菜流水般上着。好的东西流水般的上着。阮小二不知道有没有拿到手软反正出门时叔侄父子都背得鼓囊囊。吃过晚饭来的也又撑的打着饱嗝。
柳至送到大门外小二摇着他的手道别只有一句话:“兄弟我让你让给哥哥了。”
柳至把他肩头拍打着感动装不下似的不得不表露在面上。他嗓音深沉眸子比繁星更深邃:“谢谢兄弟好兄弟!”
小二把他的手最后又是一握松开来扭身带着孩子们离去。
走出街口阮瑛摸摸换到跟随小子身上的大包袱还是不太乐意:“二叔就这些死东西就把加喜妹妹让出去了?”
小二露出笑容:“成!你懂事不少知道这东西哪怕秦皇汉武的也是死的。哪抵得上一个加喜?但柳家是十年之约咱们捏鼻子认栽吧。”
星光下他又一次注视侄子和儿子也都是俊秀之人。不是故意等着加喜却还没有定亲事。
昨天加喜一出生小二跑回家见父兄:“大好亲事大好亲事。给瑛哥也行给琬倌也行。”父子三个准备加喜洗三的时候对太后提出来不想今天一早袁训就让拿进诏狱到下午真相露出原来袁柳早有约定。
把小二鼻子气歪一是不当兄弟是兄弟把兄弟瞒得好苦。二是阮家亲事就此不成。最后才是问柳至收回东西这一条跟前两条相比反显得不重要。
但小二也够兄弟黑脸前来出了气长手取足了东西把亲事只字不提心甘情愿的让了出去。
谁让这二位兄长是十年之约呢?
“是个咱们收东西的好时候也不错记得袁伯父家里也得大取一回到时候放机灵点儿看他眼色他心疼什么只要不是传家的东西不是御笔你们就讨什么。”小二释然过边行边这样告诉孩子们。
两个孩子响亮回答:“好嘞!”
……
诏狱门外萧战扶着小子抱着的表弟元皓把他送到车上面。看着他由奶妈照顾着探身出车对赶车的人叮咛:“车慢些正睡的好呢。”
元皓小王爷有个随意出入诏狱的圣旨太兴奋不过在袁训那间牢门里外蹦哒着不停晚饭一过就呼呼入睡。
袁训让人就送他回家时萧战到来往外送上一程。
看着马车离去萧战重新进来。袁训撵他让人把牢门重新关上萧战不走在窗户外面站着。
他身量儿随家人高大半人高的窗台上已能露出黑脸蛋子和一小部分上身有一句没有一句的和袁训说着话间中不时往外面看着。
“你又弄的什么?”袁训问他不止一回。
“没事儿没事儿我就看看。”萧战不肯如实回答。
最先过来的是跟他的小子。手打灯笼一亮相酒菜味道到处都是。袁训皱眉头:“你又乱花钱了称心如意送的晚饭不错我吃饱了你又这是买的什么?”
“岳父喜欢的那家我的铺子我名下的长夜无聊我和岳父宵夜不错。再说这里当值的辛苦也给他们一桌子。我问过这不算贿赂在这里是不成文的规矩叫孝敬他们!但我给的才不是孝敬是赏下来。”
袁训心想这个小子对牢狱里内幕都门门儿清时两个当值巡视的狱卒听见不等叫他们就过来陪笑哈腰:“多谢小王爷赏酒。”
萧战大大咧咧一摆手:“吃去吧放心我不让你们开牢门。”瞅瞅窗户:“这单间儿像公事房改成窗户不高打上这栅栏也送得进去菜。”
“让小王爷说对了?这一间本就是公事房窗台才低。换成正常牢房小天窗有一个就不错。”狱卒们解释着。
萧战听到“牢房”时黑脸儿往下一沉。不爱听的他挥挥手:“知道了你们去吧轮番儿吃别耽误了事要怪送酒的人。”狱卒们夸他家学渊源警惕心十足长大后前程无量回去几个人嘀咕几句分成两拨儿是吃酒的吃酒巡视的巡视。
袁训这里萧战让把席面摆在窗前已送进去三杯酒。
“别再倒了我吃这几杯足够。”酒是井水里冰过的到口中凉沁心脾。天又黑下来袁训觉得最后的暑气也消下去摆手不肯再用。
萧战还是又送一杯进来:“多吃几杯等下打一盆热水送盆热水进来总不会不答应吧?洗洗您睡得香。”
他另一只手啪地一声打在身上。
袁训露出心疼:“这里跟家里不能比蚊子多吧?我房里有薰的东西你在外面站着只白白的让叮咬。”
把酒杯放下弯身把脚下薰香往外面递:“放你身边去。”萧战不接:“等会儿还不给我送来吗?”抬手啪又一巴掌打在自己腿上。
袁训愕然:“给你送来这里?你不回家吗?”说曹操曹操到外面又进来一个人抱着一大堆东西。
萧战一见乐了:“我的被卧来了。”袁训很想板起脸但此情此景他绷不起来面容。
跟萧战在这里的小子不知何时问当值的人要了一张竹凉床早就擦拭得干净送来的东西中有竹席一张铺好放上竹枕挂好纱帐薰蚊子的东西也分四个角点起来。
萧战满意了:“行这席面酒楼上等下有人来收你们找地方睡去吧我和岳父说说话。”
“你啊你祖父知道你在诏狱里过夜他可不会高兴。”袁训半天只出来这一句话别的全堵在嗓子眼里。
萧战却回他:“舅哥们也要来陪这是我掷骰子不容易赢回来的我们在严家门外掷的哈!”忽的一声大笑出来。
出其不意的袁训也没让吓倒只跟着好笑:“哪个严家你们又做了什么?可不许胡闹啊。”
“不胡闹”萧战对左右看看见月色澄清院中站岗的人、树木黄泥地、和不远处牢房处似有人眼巴巴看过来的眼光都看得清楚。而近处无人他安心地放低嗓音对袁训说着白天在宫里的事情。
说到打了严大人小王爷无声大笑半天。袁训想这个孩子一片心意为自己严大公子严大人背后又掀风波也不对孩子们由此事历练长大后也能对付牛鬼蛇神没有责备他之外还捧场的再要一杯酒:“这事做的我担心不过呢不软也没让人看出来。给我倒满酒我谢你也成为你机灵喜欢也成。”
“谢什么我这女婿不用谢。”萧战殷勤地给他又倒上他还小他不喝。
袁训把这一杯饮干净萧战又凑上来悄乐:“我们开会”在这里面色不大好开会不要柳云若这女婿他没有占上风。但这一句小王爷不说一句带过:“去严家打喜鹊”
袁训微笑:“喜鹊不能打这是好兆头。”
“称心如意也这样说她们说不能打我说那也得去看看兴许他家进的真是黑老鸹他认错了不是我们一起过去见他家树上真有一只喜鹊”
袁训笑容不改好似刚才没听到严大公子严大人拿喜鹊好兆头要跟他过不去含笑道:“那倒不错说明他家宅兴旺。”
“明天他就兴旺不起来了”萧战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怕岳父阻拦尴尬的干笑着。
袁训让他再倒酒萧战重新喜欢。袁训又吃了好几杯萧战的喜欢回到极致时袁训悠然同他道:“你大了不再是小时候不懂事体。遇事要多想想”
萧战小声:“我知道不再犯孩子气是祖父今年最爱说的话。”
“我对你说的不是孩子气。”袁训温和:“你要学会看身边的人心思你会发现各人各心思各自有原因。像严大人他父亲为争官职心疾忽犯而死。他怎么能不怪上我呢?”
萧战冒火地道:“又不是岳父害的是他自己想官不拿真本事就动歪心思去了。”
“好孩子!”袁训热烈的夸奖了一句。萧战的黑脸一红看不出来是红的热度直到脖子下面嘿嘿难为情:“我说的是实话。”
“想到这一点是你家祖父教导有方。”
萧战得了意:“那是我祖父”就要吹嘘袁训抬手示意萧战停下来讨好地道:“岳父说您说完。”
“你要对比这种人知道想前程就得真本事皇上所看所听也许有遗漏之处但并不是皇上不想他或你升官。上官所看所听也许有遗漏之处但并不是上官不想他或谁升官。而放在你身上战哥儿你出身和别人不同你要从这件事情里看到以后你所看所听也许有遗漏之处。”袁训循循说着。
萧战开心的不能自己:“岳父这话只对我说的?舅哥们也没有份听?岳父你对我太好了。”
他雀跃更把果品、好菜捡在小碟子里送过来。袁训再不饿冲着他的心意也接过来一一吃了说声好萧战兴奋的又为他布了一回菜。
袁训再吃了让萧战停一停。萧战乐颠颠儿:“又有话要对我独自说吗?快说快说。”
袁训扬扬眉头:“你可得听清楚眼下听不懂先听着。”
“我知道。”萧战笑嘻嘻。
“去世的严大人是走科举而来。哪怕前朝有过科举舞弊之事这就跟某人性情中有瑕疵般并不影响他整个人品就也不会妨碍科举的公正。”
萧战点头。
“走恩荫的今天咱们不说只说科举出来的不管寒门还是士族苦读的时候都不会学坑蒙拐骗。学坑蒙拐骗也中不了官。”
萧战点头。
“本性不排除有性子大奸大恶之人但赶考的本性上面没有几个打算得官以后与人作对才升官。这是官场上沾染而来骄纵被讨好和讨好别人一一养成后来习性。”袁训说得不无惋惜。
严御史严大人敢和常家争官职本司当差上有他拿得出手的地方。本还可以为官几年却因一场嫉妒害了自己性命。
萧战是祖父精心培养闻言举一反三铜铃眼睛闪动几下说出一通让袁训欣慰的话:“岳父放心我懂您的意思。我是大元帅的时候我一定不会纵容不该纵容的人也会原谅该原谅的人。岳父您说的不就是从天性上来说都不坏。沾染官场以后也不见得不能改。我会记住的。”
袁训笑吟吟:“所以眼下这种不要去理会严大公子。他真的举动痕迹多更不用你去理会刑部自会寻上他。但你也要牢牢记住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意味一切大意。今天你打他大快我心。但再去他家里寻事情万一让他抓到把柄我可要担心你了。再说反过来想严大公子为的是升官寻我报父仇你也知道不是我害死的。这是他自己想差未必没有改正想对的时候。你刚才说能原谅可以原谅的人我大放心。”
举手作个翻动的手势:“你遇事反过来多想想。”
萧战撇个嘴儿因为他明天一早还要对付严大公子严大人同时还有一件事情令萧战很爱听袁训的话却也没再次叫好。
“岳父”他委屈的叫上一声。
“说。”袁训柔声。
“您说的有道理陆中修”觑觑岳父神色小王爷改口:“户部陆大人今天不肯再和严大人同流合污应该是他知错已改。严大人家里我不打他家的喜鹊却准备好明天让他不痛快一回已着人去安排我不伤人不是我露面羞辱他现在说收回也不便您得容我做过这一回再摆大度量。”
袁训云淡风轻:“对你提点不是让你变成忍气吞声。他真的让你不舒服何必忍着。你不是笨孩子听到个善字就一味的任人欺负。听到个抗字就弄成凶神恶煞。依你你是本性我也喜欢。”
萧战有些高兴索性的一吐为快:“但我再反过来想事情也想不通您为什么要定柳云若?”
袁训万万没想到萧战会反对沉吟不语着萧战滔滔不绝说下去:“他不喜欢加喜?他自己说的。他不听父亲的这人不行。他生得不如我可靠小白脸儿的怎么能放心?再说会对加喜一心一意吗?我不答应他当小女婿!”
“哈哈哈哈……”袁训不顾打破诏狱里安静放声大笑:“这最后一句才是你的心思吧?你不再是小女婿所以就看他不顺眼。以我来看就定的不是云若是个别人抢你的小女婿地位你也一样是个看不上他。”
萧战还不肯就承认巴巴儿地又争辩:“主要是这亲事定的没有人喜欢不是吗?他害得您在这里住着还不知道过来认错再说加喜没说喜欢他?……”
袁训笑意盎然悄声道:“我把弓箭教给他。”
萧战的语声嘎然而止面有怔忡片刻结结巴巴道:“那……那……先这样吧……”看神色还想不服气但人骨子里透出大失所望。
“战哥”袁训轻轻的唤他。
萧战可怜兮兮看过来。
见岳父满面疼爱:“今天酒菜不错谢谢你你是个好女婿。”
来自岳父的夸奖让小王爷得一星半点颜色就开大染坊的能力骤然暴涨适才的沮丧顿时溜走反对柳云若的信心大增因为不管怎么想他都不是个好女婿要他能擦地还是擦桌子?
萧战眉飞色舞:“岳父不用客气我本来就是个好女婿一切女婿不如我?呃太子哥哥除外。而且我大了所以家里的事我有份说话。柳云若亲口说的他不要定加喜怨不得我不答应。加喜的亲事本就家里人人有份说话是不是?”
袁训忍笑答应:“加喜的亲事你可以有发言权。”
“多谢岳父只要他有一点儿让我不满意我就可以不答应我就不会答应!”萧战昂着头得意洋洋重回到一惯嚣张的黑脸上。
又请袁训吃一回瓜果让人寻狱卒打开门送一大盆热水进来请袁训洗浴他自己寻间空屋子放下热水也洗上一回。
回来酒楼的人已收走酒席并且把窗外地方打扫干净。小王爷钻到纱帐里睡觉夏夜并不会冻到反而凉风习习中能陪伴岳父的他心情愉悦。
心情一好想的就好。
小女婿这事儿哼!
小白脸儿别想当!
小王爷这样想的时候忘记一墙之隔他的岳父是本朝有名的美男子之一也是一个小白脸儿。
……
街上打着二更梆声陆中修敲开丁家的门:“见丁尚书。”
家人领他进去没一会儿丁前出来跟去年相比五官更紧绷态度跟铁板似的放不开。
陆中修没多看开门见山地道:“新臣们今天倒运我衙门里走了两个丢下公事我安排到现在想想还是来见见你。”
丁前淡淡:“我衙门里也走了两个。”
“老严的儿子见我说我跟他一起再起风波我拒绝了来知会你你也不要跟他掺和。他上午知会我我懒得理他。果然到下午消息出来原来是袁柳定亲才出的这祸事。这事情来得快平息的也会快。咱们安心当官吧。”
陆中修叹息。
在去年他还以为皇帝重视新臣在今天上午撵走一批下午又打发走一批下午还把年青的镇南王皇帝心爱的妹婿也当众骂上一顿。说王世子萧元皓教导的不好上午在御书房外面蹦哒要求情。
随后把镇南王得力的一批军官是大家都知道的镇南王心腹尽数撵出京都明旨是去梁山王军中待命由梁山王安排官职。
从繁华京都去塞外军营就没拿掉官职也是降职何况全空身子走人。
这举动极大安抚老臣的心陆中修更是后悔莫及。这表示皇上心里看重老臣不变而他一直想歪。如果他在梁山王大捷中哪怕有一点儿拥护梁山王大捷的荣耀他陆大人也就有份。
而面前的丁大人也就不会从此不举。因为不举弄得他不到一年面相老了不止十岁以前诙谐总有现在是板正的跟墙角里砖似的。
由不举由同情丁前也有同朝相交多年的情意在陆中修没回家先到丁家来说说。
丁前说严大公子严大人也找过他他也不兜揽。陆中修放心告辞出门。
进家门夫人儿子没睡等候。陆长荣兴冲冲:“父亲袁家也有今天天天看他们脸色现在轮到我笑话他。”
“你省省吧袁家是怎么对咱们家里的?小王爷上门来吵架。之后呢是夜巡明显亏待了你还是为父我受到排挤?都没有不是。你要还他也找个尊贵出身的几岁孩子上门去吵吧比他年纪大的或者是你去了那都丢人啊。”
陆长荣搔头:“这倒也是他们家也没怎么着咱们。只有黄大人死的惨。”
陆中修沉下脸:“说到他家岂不想到一件事情?黄家的女儿本是为父亲求情去的结果有点儿不顺就寻短见!这事情正好提点你你长大成人路上可别学她。”
陆长荣说好又陪笑:“还有云若真气人儿子也不想和云若好了难怪他去年在袁家打了我原来他早就是袁家的女婿。”
“那又何必?你们好了有几年不是?他当谁家女婿与朋友相交有什么关系?再说太后皇上还不答应再说柳家又不是跟咱们家的大仇人结亲家。”
陆长荣大吃一惊颤声道:“袁家难道不算咱们家的仇人吗?虽然没怎么着咱们家但忠毅侯在御前险些打了父亲?”
“不算那是为公事没有结仇气。”陆中修面无表情说过命儿子早睡以后依就和柳云若夜巡不改陆夫人接住他夫妻进房。
…。
宫灯照射出晕红光芒上面雕刻的花鸟随夜风轻动栩栩如生有如身在林中。
精美的器具应该让主人心宽体畅但也许因为这主人富有天下是皇帝宫灯旁的他眉头紧锁没有一点儿喜悦之色。
别人可能以为他一天打发走新臣好些还在和新臣们生气。但皇帝想的却是去不去母后宫里?去不去说上一声?
把表弟锁拿下狱游街般过市皇帝不但没有先行知会太后而且一天下来没有去面见太后有所安抚。
太后也没有打发人来问他好似默许这事情的沉默让皇帝隐有不安。
表弟是太后旧年不知真病假病时有个遗言出来托给皇帝的人。皇帝当时亦承诺永不伤袁训性命。
下诏狱待审并不是伤性命。但以太后留遗言都会有袁训在却对袁训下狱不闻不问好似没有听到皇帝只能认为母后在生气所以不来见自己。
这是临睡的时候皇帝闲下来这事情飘上心头。
去解释吗?万一母子争执对皇帝的起居言行记录上将有一笔。
还是不去解释?又不确定太后是不是睡得安。
左右为难的时候外面有人回话:“回皇上冷捕头求见。”夜深无事不会进来皇帝一怔:“宣。”
冷捕头踩着宫灯长长的影子进来整理过的衣上似还有混乱。
“回皇上他真的出现了!”
他没有提名提姓皇帝也一听就懂眉头骤耸俯身疾问:“在哪里出现?”
“从魏家出来如臣所想直奔诏狱看他的意思是想丢点儿东西进去臣不会再容他出手把他先行惊动。”
皇帝有些紧张:“忠毅侯没事吧?”
“臣没有容他进诏狱诏狱里还有梁山王府小王爷在出手射伤他一个手下。臣依前筹划把他依然撵回魏家。魏行官职在身不会容他在魏家附近撒播疫病。林允文藏身于魏家周遭相对安全。”
皇帝愁眉不展:“魏家附近盘查加紧他不但不走又想去诏狱掀风浪?怎么才能把他逼出京让他去找他的同党?”
冷捕头小心翼翼:“皇上林允文对忠毅侯怨气重如果您能把忠毅侯借给我用用……”他眸光闪烁下面意思不言自明。
忠毅侯不是已经下了狱关在哪里不是关?
“不行!”皇帝断然拒绝:“马浦没几天丢了性命有个闪失太后会伤心的。”
冷捕头不再说话忠毅侯就不是太后侄子也是得力官员这样的人损失一个都是大亏何况他还是太后唯一的侄子。
君臣想别的法子一刻钟后没想到太监又来催就寝冷捕头辞出。
夜色更晚皇帝不再动去见太后的心思把早写好的一道圣旨放在案几上吩咐太监:“明儿一早宣。”
他没有回寝宫就在御书房后殿歇息下来。
月色明亮中天放彩皇宫中更为宁静而魏家争吵的脸红脖子粗。
魏行恼的不知从哪里弄一把小刀握着:“你不是说走怎么又回来了?”
林允文喘着粗气:“四面围得紧就往你家这里松不回来不行。”他为一个手下包扎着。
魏行面如土色:“马上就会有人怀疑到我!”
“也不一定!你这是官宅的街道他们疏忽也有可能。”林允文安慰着他也安慰自己:“官宅寻常巡逻兵比别处多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当官的有特权。他们对这里放心就没追吧。”
魏行听懂以后“当啷”一声小刀落到地上:“你倒走不了?”
林允文自然不告诉他他今天离开是往诏狱里去加害袁训并不是安生打算离开京城。惊动了人没有办法不得不回来。
既然走不了外面巡逻的动静也大起来魏行没有办法再次接纳他们。
冷捕头从宫里出来还是在他家对面屋上“安家”夜风中喝着酒分一只眼睛瞄过来。
这姓林的就是烫手大山芋但冷捕头有绝对的信心他等得到出京后把他连根拔的那天。
……
萧战半夜里还打上一架一箭出去虽没留下人但冷捕头随后露面把小王爷大夸一通声明他是绝密办案让萧战一早起来精神高涨。
起得早天还没有亮蹑手蹑脚去窗前看看岳父还在睡留下两个人侍候带着余下的人主仆赶到严家附近。
昨夜在家里睡的加寿在这里执瑜执璞、香姐儿加福全在这里还多一个褚大路。
萧战烦他:“你怎么在?”
执瑜道:“他跟万管家学的轻身功夫也许用得上他。”
褚大路翻眼但是道:“我在这里你会喜欢你们昨天投票是不是?我也不赞成定柳家。”忿忿然:“他害的表姨丈下狱我岳母让我不要添乱安生看书我才没有赶去。”
又对萧战不悦:“是了今天晚上我陪姨丈在狱里昨天我都去了见到你的马在把我气的又回来了。你怎么总抢好事儿。”
执瑜执璞扮鬼脸儿:“他就爱抢好事儿骰子上一定有鬼。”
萧战得瑟:“那是你们心里没有我岳父所以你们不赢!”对褚大路虚踢一脚:“投票以后加上你但去陪这事情你休胡说!我岳父今天就出来了今天晚上不用陪!”
大家夸他说得好话禇大路就不再跟他争。
萧战和孩子们都没有想到的是此时此刻的诏狱里昨晚的圣旨到来。
“允忠毅侯今日回家傍晚再回。”
诏狱的官员们乐了:“侯爷我们说的没事儿吧皇上这是让您回家去好好的办洗三。太后一定来您见到太后撒个娇儿抹个泪儿的晚上我们可再也见不到您幸好昨天让写了字不然以后还上哪里寻您写字您肯就地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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