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是柳家的亲戚中柳五挺胸腆肚:“磕头赶紧的磕头。”龙家的小子们把他骂回去:“名次低名次低!”全神贯注又去等下一名。
……。
袁家二门外的大厅里灯火通明从袁训到来的亲戚们都没有睡满面笑容在这里等名次。
这里袁训笑得最为畅快探花郎看过小二给大家出的模拟试卷约摸知道能中大于几个人他很满意等的也轻松。
平时来上学的人韩家的人在文章侯府阮家的人在靖远侯府钟家的人在南安侯府就只有龙氏一族的亲戚在这里。
其中包括从谢氏到国公夫人田氏的娘家亲族还有项城郡王一族。
老国公和袁氏国夫人的外家是项城郡王一族。本来项城郡王和龙怀城母子不好阖家不再走动。
但在项城郡王进京受审以后他从此的认知输给陈留郡王一舅爷。郁郁闷闷的把自己和袁国夫人本是亲戚想到。
袁国夫人的母亲是项城一族的老姑奶奶她也算是项城郡王的表姑母就是表的比现在的老国公夫人还要远就是。
论起来袁训是他远亲的表弟。
项城郡王目睹陈留郡王和萧观军营里争风他陈留郡王敢大过王爷凭的不就是上有太后京里有舅爷以后女儿是皇子正妃两个儿子是驸马。
陈留有能耐了所以胆子大了。
能耐二字是人品质的唯一要点。善良也算能耐。好心眼也算能耐。
定边郡王谋逆东安、靖和自刎郡王里敢和陈留郡王争的只有为陈留郡王妃和陈留郡王原本就不和的项城郡王。
由初回军营的不安到亲眼见到陈留郡王和萧观部下争斗的不服项城郡王打起精神决定奋起武走军中文自然走科举。
只有你陈留郡王才有能耐吗?别人学一学也行。
袁训一道奏章救了他项城郡王在佩服他和希冀家人有成就之余又和现任辅国公龙怀城不能修好他重修亲戚路一封书信命子弟们随身携带进京求见袁国夫人。
袁夫人和媳妇宝珠一样心地最为善良。项城郡王主动求助信里恳切谦和袁国夫人不是自作主张的人把儿子找来说话袁训看出母亲有意答应也就答应下来。
项城郡王和袁训的远亲关系是从老老辅国公夫人开始所以这里坐的人姓氏虽多但全算是龙氏一族的亲戚。
龙氏一族的亲戚可就没有袁训轻松他们按大家亲厚散坐交头接耳:“你有没有把握中?”
“拿不准。”
说话声中外面吧嗒吧嗒撒丫子的又回来一个。不中不会这动静袁训起来往外观看见龙二的儿子龙显邦大跑小跑进来秋夜已寒他跑出来一头汗水。
袁训走到厅口儿龙显邦跑到台阶下面。见表叔在身后万千灯华中走出——临行前受到祖父叮嘱说进京后要敬重表叔第一使得表叔在孩子们心里形象高大——但远不如此时高大。
龙显邦跪下就磕头喜极而泣:“九叔我中了!我中了!”
袁训也欢喜不尽快步过去在肩膀上一拍提这小子起来。先笑话:“别太喜欢先中的名次低你想中春闱还得下功夫。你中了多少名?”
龙显邦用袖子抹抹泪报出来袁训这时候才夸奖他:“中就好!”再骂他:“你兄弟中就数你野在马上不下来所以你中得低。打今天开始好好的用功放着阮二叔是好先生你春闱不中对不起他!”
龙显邦已经很开心他一面答应一面暗自喜欢。
出门前母亲说年纪太小不中也不要气馁急急给父亲去信父亲回信也说是历练父亲还说自己中不了。如今中了这是心头一件大事完结对得起先生对得起长辈谁还管它春闱。
听着袁训的教训因为大事完结对九叔感激泣零。回去有牛皮吹。
再想想候着袁训说完龙显邦笑嘻嘻:“还要谢谢阮二叔只不知道他在家睡下没有?”看看星星:“三更过了。”
袁训挑眉头:“他在家也等放榜不见得会睡。”龙显邦这就过去。没一会儿和龙三、龙四、龙七的儿子一起过来。
龙三、龙四和龙七的三个儿子也是一蹦多高自觉得这就对得起长辈对得起兄弟和姐妹:“中了九叔我们中了的!”
袁训已经不喜欢板着个脸:“这么早回来说中就不要跳那么高。”眼角见到去回小二的龙显邦讪讪猜出小二的回话故意当众问他:“阮表叔怎么说的?”
龙显邦刚才的耀武扬威已经不见缩头缩脑袋:“二叔没睡但问过名次不肯见我。说中得这么低出去别说是他教过。”
袁训哼一声这四个小龙不敢再看他灰溜溜到一旁找位子坐下。丫头们送上茶水也喝得悄无声音。但见到袁训和别人说话眼神应该注意不到他们就挤眉弄眼的喜欢。
十二岁中秋闱和神童不能相比但在龙家赶考的人里算早的一批。
内宅里谢氏石氏也在等着索性到一个房里作伴。谢氏担心:“表叔花费许多心血这要是不中也就该打。”
石氏强颜欢笑:“会中的这要是不中真是没脸面见叔叔和宝珠。”
数着更次几回困的要睁不开眼又互相推醒才算听到好消息。“贵公子中在第一百零七名兆公子中在第一百一十名。”
谢氏和石氏先没有喜欢面面相觑:“这叫好还是不好?”丫头是个精细的笑回道:“侯爷正当着人夸是六位公子们中间中的最高的。”
谢氏和石氏这才放心的一笑又体贴起家人:“本想现在就去道谢又怕深夜私出二门不妥当。我们知道消息叔叔喜欢这就安心明天一早再去道谢不迟。”
丫头也说是:“侯爷让摆酒说吃完各自去睡这会儿夫人前去只怕是没功夫见。”
这是在谢氏房里石氏告辞而去。第二天起个大早约上谢氏去谢安老太太谢袁夫人谢袁训夫妻。
……
“不管怎么算咱们都少一个。”
清晨的清风里柳垣的声音已没有昨夜的酒醉。柳家也是大摆宴席阖家在这里等候名次。然后计算袁家等中的多还是柳家中的我。
袁阮钟等算一家柳家加他们各房头子弟和各房头姻亲等并不少但算来算去还是比袁家少中一个。
柳至摸着下颔打心里不是滋味。
他和苏先、袁训等同为太子党时虽然好也你争我赶不爱落后。如今袁训是侯爷他柳至也是柳家一主又有双方长辈的旧矛盾在比个高低在所难免。
爱上进的人大多是不服气的人。这不服气不是背后捅谁一刀而是提高自己家的地位武走武科文下科场这个清清白白无可指责。
柳至敢把袁阮钟三家放在一起比拼是他的傲气也有他的底气。如今少中一个不由得昨夜的庆功酒变成冰水堵在他胸口。
嘟囔着:“我可不喜欢输。”
柳垣听见对他陪笑道:“这在我意料之中。”柳至觉得这是什么话斜眼瞅他:“早有意料你不提醒我!”
“这没法子提醒我以为你想得到。”柳垣露出无辜。
柳至火气上来狠狠地道:“我应该想到什么!”
“你别气阮英明是他们的人不是吗?忠毅侯开办家学阮英明为了去教家里人这一科主动避嫌主考官都不当门生少收这一科的。他为的不就是族人多中。”
柳至往自己脑袋上一巴掌带着懊恼:“这我也能疏忽。”双手抓脑袋:“我跟小二太熟熟悉到想不起来他关键。”
柳垣咧咧嘴听着柳至喃喃细数:“咱们家的先生这一个一个一个……难道都不如小二?”
柳垣张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阮英明京中长大所以是各世家再了解不过的人。
太上皇说他是数代奇才。皇上看本古书不清楚的字还要去他。张大学士说既生自己何必英明——这是句长辈对晚辈的玩笑话但赞赏之意满溢出来。
柳家积累的有好先生但和小二不能并提。
这就柳至数着柳垣只能尴尬。
柳五从外面进来把柳至打断。“至哥”他小心翼翼到柳至面前:“我和您说的那话你想过没有?”
这话柳垣也知道柳垣皱皱眉:“办这事情我是不怕找后帐但要做得谨慎。”
柳五在柳至面前和柳垣不能比肩就陪笑点头。
柳至的心思转到柳五说的话上面缓缓地道:“老五你想的周到。梅吕二家宵小之辈你和关安都不肯娶他们家的姑娘回去任上也是怀恨在心他们有得势的时候势必要和咱们家做对。”
“不怕明枪暗箭得防不是?”柳五点头哈腰过嘴角撇一撇:“再说咱们家不动手姓关的大大咧咧可不像能防备的人。那忠毅侯我看他更是太正气了。”
柳垣微微一笑:“袁训他有本事他有太后所以正气。”
柳至白他一眼:“那你我就是背街上小人?”柳垣忍俊不禁柳至没好气唤过柳五:“你想杀梅吕给我离远些。过一个省再动手盘缠银子帐上多支使些。”
柳五连声答应听柳至慢慢地又道:“还有一件你是得跟着梅吕过一个省我才放心。”
柳五柳垣支起耳朵。
柳至想到什么似笑非笑:“你想啊你老五能想到收拾他们。只怕别人也能想到我家要收拾他们。要是别人先收拾了……。”
眸中寒光一闪柳五柳垣齐齐打个激灵。柳五后怕地道:“幸亏我出了这杀人的坏主意不然的话他们可就让别人杀了。然后呢嫁祸给我们?”
他受惊似的一跳更对柳至俯首帖耳:“还是至哥想得周到至哥放心我看着他们平安过一个省。只怕他们路上要分开再叫老十一来他比我办事稳当。”
“嗯过一个省是死是活不与我家相干!这路上山高水远赴任的还有让强盗杀死在半路上的上哪儿去找头去?”柳至轻描淡写。
这算是擅杀官员但柳至不管。世家公子们学会的远比平民百姓要狠厉。
柳五心花怒放这主意是他出的不然以柳至傲气梅吕也没动到他的根本柳至不会花功夫想这主意。柳至就是个有人愿意去做想想也绝个后患他就不管了。
但在自以为能为家里出力的柳五心里他简直是心潮澎湃。嘿嘿笑着:“至哥这事情办得好以后你有事多交待给我。”
柳至给他一个白眼没解释柳垣解释冷下面容:“老五我们家是朝堂上扎根不是市井里扎根。以后出来的都是这样事情你想至哥能累成什么模样。”
柳垣心想你看你的主意换成我想不出来。
柳五抓耳挠腮:“我是说我也想上进我也能帮至哥正大光明的办事情至哥您看这事情太子殿下不方便出面是不是这事情袁家装好人他不管是不是……”
柳至忍不住一笑:“你啊心是好的就是斗鸡玩狗不成正道久了”
“这怨丞相丞相他不管我们不是不像至哥您重整理家规您……”
柳垣照脸给他一口:“我呸!你就差你爹娘生错了你!”
柳至又要笑对柳垣道:“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望向柳五面容温和下来柳五受宠若惊:“至哥你教教我我看不懂的地方你肯定懂。”
“老五杀人放火不是好主意但你的心是为家里。你听好让我告诉你吧。你是咱们家长大的人就没注意御史们没奏章弹劾?吏部代尚书阮梁明他没说话?”
柳五嚷道:“他有什么好说的他只是个代尚书一不小心就得下来他少得罪是一个。”
柳垣要笑:“你真真是个糊涂混帐!”
柳五冲他一瞪眼:“至哥说话你别插嘴。”柳垣不跟他一般见识笑笑不理他。
“太子殿下那里压下御史们奏章。”
柳五吸溜口冷气:“不会不会吧!”随即斗志昂扬:“谁!是谁使坏进谗言!”
“殿下胸怀天下只要梅吕政绩是真的不会计较这邀宠的事情。”柳至淡淡:“姬妾对主人有邀宠的心。童子对家人有邀宠的心。臣子对君王也是一样。这不是谋逆犯上太子殿下是忠毅侯进的……谗言。”
扑哧一声乐了。
柳五听明白了就只嘀咕:“我都猜到离不开他袁家他就会办这正大光明的坏事儿。”
“坏事情?”柳至斜睨他:“我也是去进这谗言的坏事由咱们家来做好事是殿下的。殿下说哈国舅你来晚一步岳父刚刚来过。我……我呸!”
柳至对着地上就是一口忿忿然:“又抢到我前面!”
柳五和柳垣面面相觑都露出诡异的神色。柳五悄声:“要不我半夜弄只死鸡扔过去?”
柳垣放声大笑同样是玩笑:“对这个主意能给至哥出气。”柳至抬腿一脚:“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迁怒柳五:“不是对你解释就不会让你们知道这事。”
柳五堆笑:“这是至哥您拿兄弟我当放心的人。”
柳至怒目哼上一声面容稍缓:“再来说阮梁明他不是怕事的人但他是袁家的亲戚小二是加寿的师傅他在这里没道理的避了一个嫌疑。”
柳五瞪大眼:“他想怎么样?”
“他肯定是知道袁训对太子进言所以阮梁明不开口。以后太子要翻这旧帐和梅吕过不去阮梁明正好发难。以后太子要是度量大梅吕继续当官还是在他阮尚书手里面梅吕要是不识相的还想和关安过不去你看阮梁明会客气吗?”
柳五豁然明白:“这一个比一个阴?”柳至和柳垣一起瞪视他:“你说谁?”
柳五失笑:“我说我自己。”低下头来心思一转:“那我还杀他们吗?不杀他们我不放心。”
“按我说的你先送他们安然过一个省随后你要杀要剐全由着你。”柳至沉稳地道。
柳五答应下来不敢再打扰告辞出去。在他背后柳垣问柳至:“您不把梅吕放在眼里为什么还答应老五?”
柳至冷淡:“哪能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针小能扎进肉鱼刺小能卡死人。我本来就担心梅吕上路你知道的咱们家政敌最多。丞相在世时有祖父辈在世时也有。他们要是死在京郊咱们家和袁家都说不清楚。小袁上有太后咱们家可怎么办?娘娘刚刚好起来殿下只能用心扶持这不是添事情的时候。要我打发人护送他们安然过一个省派谁合适?还要费口舌。这不正好老五自己要去了我这件担心。”
柳垣默默听完由衷地道:“我不是又夸你实在是丞相早就应该把家交给你。”
柳至一声长叹:“丞相年青的时候难道糊涂?后来那不是老了。唉我要是老了你可千万提醒我早早地把家给别人也免得一件一件的办错事情。”
加寿愈发的能帮到太子和皇后柳家的人就愈后悔柳丞相办下的糊涂事。
柳至想想世上哪有后悔药吃?
柳垣听完笑了起来:“我说你好引来你的感伤。赶紧的趁你还不老把家里中功名的事情拿个主意出来。再过一天你不是老上一天。”
柳至眉头轻轻的扬起来笑容慢慢的出来:“让你又猜中我和老五说话的时候有了主意。”
低低的说出来柳垣脱口道:“妙啊!”
……
袁训和小二走进来的时候龙二的儿子龙显邦还在给执瑜玫瑰糖:“二妹说好吃的那种”
执璞也接过一把就忘记往窗外看。
龙显邦的兴奋还没下去:“我昨天给我爹写信说执瑜对我很好执璞也对我很好所以我中了……”
袁执瑜袁执璞哗啦一下子坐好同时使眼色歪嘴角。龙显邦是回过身子说话他看不到后面指着执瑜大笑:“都来看他你这是什么表情?”
“嗯哼!”后面一声冷哼。
龙显邦扭转身子一看是袁训旁边是板着脸的阮二先生忙坐端正衣角把案几上的糖扫落地面。
“哗啦”一地全是。
兄弟们忍住笑只有龙显邦面如土色。他怕袁训也怕阮表叔。
袁训和小二都没去管糖的事袁训只沉着脸道:“秋闱中的不要骄傲。秋闱不中的也不要气馁。难得二先生今天又来给你们说春闱试卷中和不中的全听一听。”
目光在儿子们面上扫过执瑜执璞笔直下身子。袁训命他们在正常功课之余也要听小二说旧试卷只要加上这是大人才能听的胖世子兄弟抢着过来。
“熟读唐诗不会做也会编。”袁训知道这句话家学是他开的方便他为儿子大开方便之门。
他说过话就退出去还是没有说龙显邦。龙显邦对着一地的糖全散落在他腿边案下面不安的心里怦怦直跳。
阮二叔的严厉是出了名的韩家的小四见到他从前面走过来小四猫腰就从后面走是这个学里的笑话。
龙显邦屏气等着唯一觉得是安慰的是表叔不在这里了等下挨训脸上是不是会好过一些?
也许阮二叔骂过又不告诉表叔表叔明天就忘记这件事不会写信和祖父说。
他这样想着直到小二开始讲课。龙显邦惊的又一身冷汗出来二叔没看到吗?
这一地的糖自己看着都难过?二叔也许不管。抱着这侥幸的心思龙显邦安下心开始认真听课。
总想等小二闭上眼睛吟咏的时候把糖收起来。但小二一直瞪大眼睛别的兄弟们都使眼色笑龙显邦也没胆子伸手把糖收走。
这个时候救星来了一行人带着不客气进来为首的第一个青衣飘飘面容俊朗却是柳至。
守门的人跟过来的讪讪:“阮大人柳大人说找您。”小二哦上一声自然是说:“好柳兄是我认识的。”
守门的人回去小二对柳至笑道:“柳兄我这里教书呢你有话等晚上咱们说?”
柳至把屋里扫一个遍见到执瑜执璞也在这里更觉得自己来得对。问小二:“你今天说什么书?”
眼睛在小二手下的一堆明显是试卷的东西上瞄过。
小二对着他倒没有遮掩的意思:“这是历年春闱的好文章我来解说。”
心中电光火石一闪小二哑然失笑对着跟随柳至进来的人一瞥:“柳兄你今天来的意思?”
柳至把他一通的好训:“不是我说你你是什么官职?天下人都可以请教!你倒好三几天里往这里一教半天你让别人还活不活?还能不能中?还考什么考?”
小二忍住笑:“柳兄您是来砸场子的?”
“哈哈哈”学生们哄笑出声。
柳至面无表情绝对不会红上一红。这房里他看过就指着空地对跟来的人道:“阮先生是天下师没道理他教书咱们不能听!该给多少银子咱们给就是。去咱们是半路插进来没有案几没关系。哪里有空坐那里。坐不下的站着听。”
学生们傻住眼特别是和柳家挑衅过的龙氏兄弟悄悄问执瑜:“这不是咱们家的家学?又不是柳家的。”
执瑜兄弟机灵胖世子离席斯斯文文:“欢迎欢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柳至含笑对胖世子拱拱手:“打扰打扰。”
这是对大人的礼节袁执瑜欢欢喜喜还礼。袁执璞见到也来做主人:“匆忙备不得案几我这里还可以坐一个人有请有请。”
柳至也对二公子拱拱手笑容满面:“主人殷勤好客恭敬不如从命。”执璞也乐颠颠我和哥哥是大人。
小二没有说话但他面上的笑容表露他的心思。柳至一句话就让他没话回又把小二恭维到半天里。
“你天下师说的书全天下人都可以来听。”
小二也乐陶陶这话有理。
龙显邦趁机把糖全收起来:“我这里也能坐人。”至于坐一屁股糖迹龙显邦就不管了。
很快大家安顿好柳垣在外面微笑袁家的家教不错世子兄弟和先生不阻拦别人说话不算。
见柳至和世子兄弟告辞又和小二辞别走到房外却不离开。柳垣以为他不放心在这里又盯一会儿悄笑道:“都坐下了书摆腿上也能念你去衙门吧。”
“再等会儿。”柳至不走。
房里小二也当他是不放心不是怕自己藏私就是怕学里的学生欺负柳家人小二就开始讲解也有心让柳至听听我小二不会误人子弟。
柳至依然站着一刻钟后也许站得枯燥在院子里欣赏山石。柳垣不明就里还以为柳至要盯这半天也陪着他踱步。
家学开张那天是柳垣来送的礼把这里逛过。这就指点给柳至看:“这边是睡觉的地方是了你是担心咱们的人中午没地方休息?不然破费几个钱让他们附近的小客栈里睡睡?这秋天马上就冬天不午睡又有什么。”
柳至微笑:“我不是这个意思。”让柳垣:“你接着说那道门通往哪里?”
“那是演武场那边角门紧闭是袁家的园子。这家学幽静是园子里隔出来的……”
正说着角门“吱呀”一声开了。先出来两个婆子随后两个管家妈妈模样的人出来后面丫头们簇拥着一个美貌妇人出来。
忠毅侯夫人宝珠。
柳垣是吃一惊心想她怎么来了?柳至却是笑了迎上去施一礼:“有劳侯夫人到此愚兄我这厢有礼。”
宝珠回他:“叔叔少礼。”
柳垣窃笑你们说的在一个意思上面?
也上来见过礼心里恍然明白又把柳至佩服到骨头里他哪里是不走他是在等袁家出来个主人说话。
这袁家什么听到消息就要出来个主人呢?这个倒好猜。柳垣柳五一早对袁家的评价全是袁家有太后所以表露出来的多是正气。柳家来人入学他袁家只要不是出来骂人的就只能出来招待的人。
见忠毅侯夫人果然是说:“听说叔叔到来我赶紧过来。请问叔叔府上过来多少人打算过来几天?我也好备下使用东西。”
柳垣咧嘴嘻嘻谁出门求学还背着书案这里备下最好不过。
柳至呢更稳稳的回:“有劳弟妹但先请问这学里一年一个人出多少银子我这里也好奉上。”
宝珠就告诉他柳至也就告诉宝珠来多少人打算听小二讲课直到殿试结束。
宝珠当着他们的面让人:“学里凡是阮二大人来教书时每天加这么些人的饭食让这里的管事备下这些人午睡的床铺学里该发的纸笔也按例给出开库房把案几如数拿出来。”
柳垣听一句对宝珠躬一次身子。宝珠含笑退一步不然她还礼还不过来。她说完话柳至也把银票准备好:“请弟妹收下多出来的以后再算以后说不好还要再加些人。”
宝珠报一个数儿出来随手交给丫头。袅袅再行一个礼知道这两个人不会久呆宝珠从角门进去回房铜锁叮当几声婆子们从里面把门锁上。
柳至这就不踱步也不对这里的房子到处好奇。一拍柳垣:“走。”两个人走出侯府门前的街道柳垣大笑出声亲昵地给了柳至一拳:“真有你的给了束脩就过了明路你怎么算到侯夫人会出来?”
柳至悠然:“人家这是能抗苏赫的老婆?你当是你老婆这点儿事情她还能处置不好?”
两个人嘻嘻哈哈离开。
……
“什么?”暮色黄昏中袁训把加福抱进房里就听到宝珠说这件事。袁训脸黑黑的把女儿放下地:“这也太皮厚了吧?他柳家没有家学吗?”
宝珠嗔他:“看你?要是你在家你也会跟我一样办理。”袁训翻眼对天:“你还收他们的银子?这明天来得理直气壮。”
“都收为什么不收他们的?你不收人家不来了?”宝珠取笑他:“侯爷也有不会过日子的时候你不还是杂货店的少东家出身?”
袁训没好气:“我遇上这种主顾从来亏大发。”还想再说几句加福催着:“爹爹母亲去见曾祖母和祖母然后吃饭加福要做功课。”
袁训就不言语和宝珠女儿去母亲房里。执瑜执璞先过来见到父亲就炫耀:“今天我当主人。”
“今天我也当了柳叔叔还行的礼。”
宝珠瞅瞅自己丈夫这会儿你倒是再说不好啊。袁训满面笑容拍拍儿子们脑袋:“全是好孩子。”小六慢吞吞玩着玩具袁训叫他:“要和哥哥们学一学。”小六说声好。
晚饭后加福做功课侯爷继续对宝珠抱怨。宝珠塞本兵书给他:“看书对着书唠叨。”
侯爷没看一会儿放下书继续抱怨。宝珠把他轻轻一推:“看你女儿今天用的纸还是好的”这才把侯爷嘴堵上老实的去眼馋女儿的文房四宝。
第二天张大学士知道大学士拍案叫绝:“这个主意好避免他阮英明去给袁家吃独食。”把他们家的人也送来。第三天又来一批熟悉和不熟悉的官宦子弟。
忠毅侯装模作样气的已经不会抱怨宝珠收下来另给开大房间又怕小二累到和小二商议把各家里的好先生请来讲课也避免他们回家自己吃独食。
柳家的先生们是头一个去请的柳至对柳垣笑柳垣对柳至笑。“怎么样人家这不是一般的老婆吃不了亏。”两个人一起这样说。
……。
“他们这是想独霸科场吗?”欧阳容冷哼一声画得精致的妆容皱眉头歪嘴角的拧成一团。
欧阳住在她面前:“这是各家都把自己家里往好处收拾。娘娘咱们家里你也得上心了。”
他希冀的和妹妹对对眼光对你说过好些回官职你只当耳旁风。你看看柳家袁家还有张家等京里有名的人家卯足了劲要得官职。
“妹妹家里好才能帮得上你。”欧阳住劝道。
欧阳容这一回没有直接反驳而是半吐半露:“我也为你们着想啊可你们为我想一想皇上是个不能听人说半句政事的人我要为你们说话得有缘由是不是?”
这是几年里欧阳容头一回松口。欧阳住大喜道:“那咱们来一起想想办法。”
他心里早有看好一个官职所以故意道:“妹妹要给我们谋什么样的官职定下官职才好定主张。”
欧阳容淡淡:“父亲和哥哥难道没有说过?说出来给我听听我们定主张。”
欧阳住的眸子似有火光跳动他舔舔嘴唇:“刑部侍郎妹妹看怎么样?”
由一个赋闲在家的官员一跃而至三品侍郎这难度总不小。但欧阳容目光一跳随即默然不语。
猜测她的心思欧阳住脱口:“妹妹也想过?”
欧阳容的隐痛让引动有几分按捺不住的怒火:“我怎么没想到过!你对我来说袁柳急忙忙为自己家里着想我也为自己家里着想。但我为家里着想就得先除去这些人。”
眸子阴沉:“这些全是我们的拦路虎!”
欧阳住也这样想:“我们家也有应试的人!但不把袁柳扳倒就当官也不趁意!”
“要当官!就要去刑部!兵权由袁家说了算!梁山王又是他的亲家!哥哥要当官去能查他的地方又能制约柳至的只有刑部侍郎最合适。”
“我不信他柳至公事没有错只有我去刑部才能拿住他的把柄!”
兄妹一人一句都暴露出自己的心思。要发家先收拾人。
“可你们怎么能去呢?”欧阳容眉头紧锁。
欧阳住坏笑:“你哥哥我能查案子不是?”欧阳容眼睛一亮:“哥哥你说?”
“妹妹你想想他柳家的对头不少要是死一个再死一个他家会往自己身上扯吗?这个时候就要有人站出来明查秋毫地把犯人揪出来。案子一出再出这个人一揪再揪……”
欧阳容微微地笑了:“哥哥你有这样的手段吗?”
“娘娘您听好那梅吕二家如今同我们家不好姓梅的纠缠我娶他女儿为平妻”
欧阳容怒骂:“胡扯!”
“吕家的让父亲答应二弟明媒正娶。我和父亲早就烦他们不如在京外把他们一刀……”欧阳住露出狠厉:“安排几点证据处处对柳家不利他柳至在不明原因的时候想来会隐瞒我来揭出来妹妹你看怎么样?”
欧阳容垂一下眼帘:“不会连累到自身吧?”
“不会。”
“那就好只要你做得巧妙哪怕一时扳不倒柳家也算一道脏。”
欧阳住阴阴地笑了:“娘娘您还没有看出来吗?柳家袁家不是一下子砍倒的就得一下一下的放倒。不管事情真不真满京里今天乱猜明天乱猜全是他们家他们慢慢的就好不了。”
欧阳容断然:“好你只要有这样的能耐我拼死也为你进言!”
“妹妹放心!哥哥我是一条计接一条计黑过柳家黑袁家黑过袁家黑柳家这不是三几个月的事情但一年一年的直到妹妹生下小皇子哥哥我也办成了事。”
欧阳住在这里停下对欧阳容身子看看:“妹妹要快些有动静才好。”
欧阳容烦躁上来:“这个不要你管!”
欧阳住噤声不敢再说就此辞出。欧阳容一个人在殿中慢慢的流下泪水。
她也想早早有孕而且仗着时不时的有宠缠的皇帝答应给她看最好的太医。但一直没有她又有什么办法?
……
鲁豫谨慎的把袁训约到镇南王府袁训坐下来就笑话他:“你这个人什么时候才能大气?我家里不让你进吗?还是欧阳家绊住你的腿。”
鲁豫冷笑:“等我说出话来看你还有风凉话?”
陪坐的镇南王起身:“我的事情完了你们慢慢说。”
只剩下鲁豫和袁训鲁豫更沉着脸:“你知道欧阳家最近打什么主意?”袁训漫不经心:“听你说说。”
“从上个月起就不时的盘问我与柳至不和的事情。我以为他们挑唆一直敷衍。直到昨天我想明白了。他问的其实是刑部里当差的具细。莫不是这父子二人打刑部官职的主意?”
袁训稍有些注意力集中:“想得美但刑部是好去的吗?”
鲁豫沉声:“所以他们问我历年刑部官员有没有特例办什么样的案子叫大案大案能不能引进官员这些……”
袁训微微一笑:“想的不错但刑部当下空缺就那个侍郎缺而且有人选了。”
“谁?”这是鲁豫落马的官职不由得他脑袋一热满面涨红上来:“什么时候定下来的这个人我认不认得?”
袁训黑亮的眼光在他面上。
鲁豫愣神:“你看我做什么?我在问你……”忽然就哑然无声。
袁训不说话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鲁豫泛起满眼泪水。
“您一大把子年纪能不能让后生小辈看得起你。我为你筹划你哭什么!”袁训扭过脸儿不看他。
鲁豫用袖子擦干净泪水忽然也脾气上来:“我哭我的不要你管!”
袁训笑笑:“好吧那咱们说你能管我也能管的事。”
鲁豫闷着头手指尖全是颤抖的:“柳至他不会答应。”
“你比欧阳家好。”袁训拿他开玩笑。
鲁豫信以为真手哆嗦的更厉害:“那有劳你去对他说他家里中举的人在你家进学你总能找到机会他也算欠你人情。你对他说说让他不要阻拦。我会用心当差但是”
胸脯一挺精神头回来眸子炯炯亮:“他就是答应我也不会徇私舞弊!”
袁训翘翘大拇指。
哪怕袁训还是笑谑鲁豫的泪水也再次夺目而出。他夺路就要离开又想到话没有说完扭身飞快地道:“听欧阳家的意思想自己犯案栽赃给人他自己破。所以我不敢去你家说他们家要针对的人不是你就是柳至。柳至我才不管他你自己小心。以后我还是约你出来见面也好多多探听消息。”
没有再问袁训怎么让柳至答应鲁豫针对袁训的时间超过信任袁训的时间但鲁豫就是信他这就大步出这房里找个僻静地方去流泪。
袁训在他身后若有所思:“自己犯案自己破?还能栽赃给我和小柳?这能是什么事情……再也没有比梅吕两家死在路上更合适了?这在京里当官还真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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