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九十二章,一网打尽全坏人

小说:侯门纪事 作者:淼仔
    秋风“呼”地平地而起刮得野湖水波乱晃不说天上星辰也乱闪光泽。

    树上坐的两个人依然敞着衣襟大口大口地灌着酒。

    半晌袁训碰碰柳至:“你还没有回答我。”柳至沉着脸:“你要鲁驸马回刑部我就得答应?”

    “别看他和我们一个辈分他干不了几年就得告老。年纪在那里摆着呢。”

    柳至哑口无言。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袁训作势要往树下跳。柳至扭过身子袁训停下来对他眼睛对眼睛。

    柳至是隐隐生气袁训是笑意盎然:“放心吧小柳我会说你有德有行不计前嫌你主动邀请鲁驸马官复原职怎么样?”

    柳至不置可否。又灌一大口酒喃喃道:“你说皇上知不知道咱们在这里见面?”

    “你瞒着他?”袁训戏谑的反问。

    柳至摇摇头:“为什么要瞒着呢?咱们以前不就喜欢往这里来。有了烦心事来有了高兴的事情也来。”

    他似乎陷到回忆里袁训也怅然:“是啊这有什么可瞒的。白天说不通的事情晚上来说打架在这里也痛快。”

    星光一样的眼眸放到他面上柳至慢慢地道:“所以皇上要是问我你们两个见了面商议出来的吧?”手中酒瓶空下来抬手扔出去摊开双手柳至问道:“你小袁指不定收了鲁驸马多少钱但我呢我有什么好处?”

    袁训笑道:“你不答应我把你家的人撵出我的家学。”柳至鄙夷:“你敢!你老婆收了钱再说你不当家。”

    “就是收钱这事情真烦”袁训搔头:“不然我现在叫你怎样你得怎样不是?”

    柳至哼一声把手伸出来。月光下他手掌上的老茧厚实的呈现出来。袁训微笑:“做什么?比力气?”

    “不扳。三击掌。”柳至也微笑眼角有几分狡黠。

    “什么是彩头?”

    柳至的笑容缓缓展开他就生得英俊此时笑容如月光下摇曳生姿的水上花。

    “春闱我们家中得多你得帮我做件事。我让你朝东你不能朝西。”

    袁训想想:“你柳侍郎在京里横着走有什么事情能求到我?”

    柳至眯起眼眺望着黑夜里的远方:“有的。”

    “我可不娶小老婆你们家的小姑娘时常拜会我老婆难道你打我主意想当我长辈?”袁训不紧不慢地这里提出来。

    柳至一笑看上去有几分俏皮:“让你看出来了?你想?没门儿!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那是我给殿下备的。”

    袁训长长哦上一声口吻也带出几分俏皮:“你要是能办得成除非我是死人。”

    他的反应在柳至意料之中柳至懒得多解释生下孩子归加寿这话只把个手固执地张开等在那里。

    袁训还是伸出手和柳至重重一击。喃喃骂道:“这事情我打算过两年再和你算账现在我让你把姑娘定亲料来你也不肯。咱们过两年再说。”

    柳至好奇:“怎么?你不借这个击掌机会让我打消这念头?”

    袁训冷哼:“你会打消吗?”也同时好奇:“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不怕我同时提出这事情作罢?”袁训也眯起眼:“你打算让我做什么?”

    柳至笑容加深:“你笨了不是?”

    袁训微叹:“我大约猜到这事情难办。不过呢你也未必赢。”抬手和柳至又是一击随后第三击。

    清脆的掌声里柳至兴奋上来。他把袁训的手紧紧握住不肯松生怕袁训反悔似的摇上几摇热烈地道:“小袁别忘记!”

    “嗯。”袁训故作阴沉有点儿后悔药上来那味道。

    柳至看在眼里知道他大约猜出来自己心思哈地一笑他跳下了树。下得太匆忙在树下仰面招手笑:“把我的酒扔下来。”

    袁训提起来:“这我带来的。”把余下几瓶往下一推。

    “带来就是我的。”柳至一个不少的接住怕袁训追着自己似的上马就走。

    在他背后月光缓缓移动在袁训面上袁训刚才还若有所思的面容上忽然了然的一笑。

    ……

    野湖往街道去的路口柳垣带笑看着柳至过来:“你每每跟忠毅侯见面自从我知道我不跟着我不放心。”

    柳至数数怀里的酒大方的分一半出来:“你的。”再嗔怪道:“这有什么不放心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咱们家里还是担心昨天我去袁家学里看咱们的人功课我进门张大学士出门他也是看他的子弟。叫住我到一旁问你和小袁怎么还不好。”

    柳至好笑:“这是个眼尖的你怎么回答?”

    “我说好着呢这不是两家子弟一起念书。大学士说哄鬼去吧你们两家要是好怎么请不去阮小二反而要往袁家门里蹭。”柳垣缩缩脑袋:“老奸巨滑这话一点儿不假。”

    柳至嘿嘿:“你下次就直接回他小二跟小袁好凡是小袁要我们家好看的地方上小二都不要我这兄长。”

    柳垣轻叹:“所以说明白人还是多啊。”低头嗅嗅接过的酒:“香。”

    柳至看着他把酒胡乱塞怀里和他纵马离开。边走边道:“前福王的珍藏能不香吗?皇上把福王府赏给小袁据他自己显摆库房是整理过的酒窖却是一丝没动原来是多少酒还是多少酒。”

    “皇上封他是忠毅侯其实是想让他当个安乐侯吧?”柳垣忍俊不禁。

    “他休想!”柳至抿抿唇袁柳两家的事情不解决他别想轻闲。

    柳垣听出来话意沉默一下。打量柳至的面色才问:“你和他说的什么?”

    “春闱中举的事情击了三巴掌。”

    柳垣紧张上来:“约的什么彩头?”

    柳至把嘴得紧紧的薄薄的似一条线再也不能再紧时才带着怪怪的语气道:“你猜?换成是你你问他要什么?”

    柳垣嗓音都僵着出来:“我”停下来缓解下紧张但接下来依然好不到哪里去是咬牙切齿:“收拾欧阳容妃!永绝娘娘后患。”

    月光把他的恨真实地表现出来让柳至看了一个清楚。

    随着恨意柳垣的话也就挡不住:“皇上是念旧的人看看六部的大员就知道。吏部是阮梁明因为年青代尚书。兵部里忠毅侯代尚书。礼部里长陵侯世子代尚书。工部户部还是老臣子但早年你们一批的太子党已经在。丞相官署也有你们那一批的人。刑部里你是侍郎虽不是代尚书过上几年刑部尚书告老你提拔得顺理成章。”

    柳至慢条斯理:“你说的这是官场与欧阳容有什么相干?”

    月夜静得除去远处巡逻的马声步子声再就只是秋风的动静。这像在提醒柳垣可以放心些说话又像在警告他说话要低声。

    柳垣越说越低下去人和马也往柳至身边凑凑几乎快要附耳:“谁人做事情没有自己的章法皇上对旧臣们是这样对宫里的嫔妃也一样。早年在太子府里侍候过的人有皇子的皇上去得就不勤但没有皇子的皇上雨露均洒。我认真推敲过就是不服气欧阳容有哪点儿好但算上一算皇上也去别人那里新宠也有这心也就能定下来。”

    柳至淡淡:“你有没有想过皇上是真心喜欢容妃?”

    有一瞬间柳垣大惊失色但随后释然:“幸好有你当家所以我猜你和忠毅侯今天打赌的彩头是处置容妃!”

    两个人骑的都是好马马不是急奔时走路声音极轻远可以听到周围异常的动静。但柳至还是停下马谨慎的侧耳听过四周。

    见没有危险低低地道:“如今宫里咱们家算失势娘娘又没有宠爱皇上至今没有到她宫里过太子为此忧心不减这个时候咱们拿欧阳容下手就算是老五护送梅吕二位得手咱们也不好收拾她的娘家。”

    柳垣垂下头:“我就是看着她有宠娘娘没有我不甘心!”

    “还有我刚才说过万一皇上是喜欢她咱们拿她下手可要倒大霉。我不怕事你也不怕事可你我不能把全家扯进去。”

    柳垣难过上来:“那你跟忠毅侯的彩头难道无关痛痒不成?”柳至胸有成竹地道:“怎么会?他正在兴头上我会放过他吗?”

    柳垣重燃希冀眸光热辣辣的信任更增:“你和他赌的什么能不能对我说说?”

    “我啊我说赢了让他答应我一件事。”柳至神神秘秘。

    柳垣兴致高涨:“这个好。但你让他做什么呢?”

    柳至凑到他耳边:“在宫里杀人就算了吧他也不肯。我要他弄碗绝子汤给容妃喝下去。”

    “妙!”柳垣兴奋的鼻翼都是抽动的。柳至还有下文:“还有容妃宫里的宫女都得喝。”

    柳至眸子里寒光闪动你欧阳容只要生不出孩子只要你举荐的宫人也生不出孩子这辈子你再得宠也兴头得一般。

    你压皇后也就算了。威胁到太子那是万万不能。

    所以柳至敢提出来他不怕以后袁训知道不答应忠毅侯是谁?他是太子的岳父。

    ……

    街道上响起柳垣欢快若孩童的笑声还有酒香淡淡弥散。柳垣喜欢的把酒这就打开喝他现在就要庆贺庆贺。

    “我服你!”柳垣一面喝一面对柳至翘大拇指。好在马术精良不会一手持酒瓶一手翘拇指不控缰绳因此摔下来。

    柳至懒散的摇着马鞭子:“你别顾着高兴春闱这事情得抓紧。”

    “你忙外面家里细碎事情你只管交给我。我想好了五天一抽查凡是不用功的没有二话直接上板子。这回不越过袁家去上哪儿找这样好的机会。”

    柳垣得意的有些张狂长街上洒下他的笑声。有巡逻的人让笑声带过来柳至掏出腰牌晃晃打发走他们柳垣这才收敛。

    ……

    另一条街道上袁训也是酒意八分的回府。在马上他微微地笑如果小柳要欧阳容生不出儿子的话这倒简单。

    早在欧阳家对执璞下手以后没有两天绝子汤混在欧阳容的养颜汤水里她早几年就喝下去。

    太后做事稳当怕一回份量不足给她分成几次喝了好几回。欧阳容她自己又一个劲儿的邀宠生病要请最好的太医。皇上呢因为喜欢她的份上在冷落欧阳容的时候也给她最好的太医。

    太医听太后的欧阳容至今没发现她苦苦盼的身孕今生不会出现。害人的人从没有想过人家也会害她吗?袁训不屑地想着对家里行去。

    ……

    秋天的早上城门打开天色黑蒙蒙。叶嫔的父亲叶大人带着几个家人站在可以看到城门的官道下面那里有个小树林子可以让出城的人看不到他。

    见第一个出城门的几辆马车正是梅吕二家。梅吕二老爷没有见到应该是长途跋涉他们不惯于长行马坐在车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羞于见人坐在车里。

    都赶在出城第一份儿出来这是早早等在城门里面。让叶大人猜中梅老爷和吕老爷坐在车里一个愁眉苦脸一个垂头丧气。

    两个人都是往京里来送女儿来的时候趾高气扬以为女儿好颜色这就可以攀附权贵。没成想结果是这样……

    梅老爷久久的叹上一口气这一口气就叹得久久。他在这个时候回想到当初他进京以前是想到过女儿未必脱颖而出。但女儿实在绝色怎么办呢?

    给别的权贵就是。

    外官们不是人人得知京中的风云人物第一心思是孩子给太子第二心思是进京后打听下权贵是哪些又要人物好又要圣眷久又要……

    这又要到最后女儿成了没有人要。

    这会儿回想前情是莫大的讽刺当初想好的哪里赶得上事情变化。这压根儿不是太子殿下相不中还能有什么赏花会啊让别的权贵相中。

    女儿去一次尚家直接名声倒地把个男人光身子看了一半。关安算是客气的只打个赤膊。

    但不管是看光了男人还是看一只手臂在这个朝代里要么嫁给这个男人要么寻死去要么有人肯要也是个不明就里或者是条件不好。

    一次做错事情梅吕二姑娘直接没有后路走。关柳都不愿意娶又惹不起这事这是灰头土脸出京来。

    应该盘算下姑娘回家去怎么隐瞒名声怎么另嫁良人是不是?总是没有失身。

    但梅吕二位心情差得提一提还是个散又担心有同任上的人早有书信回去原任上只怕笑话早就看了一遍他们这是回家的路走一步就难过增加一分没有为女儿考虑以后的心。

    车轮辘辘中夹杂着叹气声不断:“唉这事儿……”

    车的后面叶大人大披风裹紧头面带上家人不紧不慢地跟着。

    秋风起来他这种打扮倒不扎眼。

    叶大人不跟上也不是道别。他是猜到欧阳家不会放过梅吕他跟后面来拿扳倒欧阳家的证据。

    你容妃的娘家在外面杀人你在宫里能不受连累吗?

    叶大人是怎么神机妙算猜出来的欧阳家一贯过河拆桥他的女儿叶嫔就身受其害不是吗?

    梅吕二位去欧阳家计较要把女儿嫁进欧阳家门这是叶大人挑唆的欧阳家不答应不会迎娶两个名声上残花败柳的姑娘叶大人也知道。

    以叶大人来想梅吕二位回到原任上会说关柳不好也会散布欧阳家帮人其实是陷害的名声。

    欧阳家把他们一刀切……咦想到这里叶大人豁然开朗。当时他在家里月下为女儿忧心为欧阳家怒心。他明白了:“还可以陷害关将军陷害柳家五爷不是。”

    叶大人恨欧阳家入骨他不去提醒梅吕二位他挑几个有力气的家人他跟后面等到欧阳家行凶的时候不管是欧阳家的人出现还是欧阳家买凶出现叶大人是能拦就拦不能拦死人正中他下怀他只收集证据去顺天府告……告他个稀里哗啦。

    叶大人就在后面跟着。

    第一天是官道路上行人众多安然无事。

    第二天还是官道路上行人更热闹叶大人不敢离得近又不是善于跟踪的人好几回险些跟丢是一个家人紧贴着梅吕的车走才算又跟上去。

    到了下午车夫有觉察。对车里递话:“老爷后面有人跟着。”梅吕二位都吓一跳想到什么惊恐万状:“走赶紧走。”

    梅家车夫道:“老爷还记得来的路上有一段子路人烟稀少。但后来有人指点说前面小路斜插过去用不到盏茶功夫就到热闹路上。”

    “走小路!”梅老爷低吼。车夫变道吕家得到知会吕家跟上。一气奔出小半个时辰叶大人是不知所踪但车停下来时到了更僻静的路上。

    马嘶人呼一行十几个蒙面人从树后闪出把前后的道路围住。

    吕老爷直接软倒车上梅老爷嘶呼:“你们是谁!”

    蒙面人冷冷地道:“得罪了人你自己没数?”

    梅老爷一想脱口而出:“你们是忠毅侯的人!”

    另一侧的树上柳五窃笑你只管这样想我就不用下去帮忙了吧?但下一句梅老爷脱口:“柳家是不是!”柳五对同来的人打个手势这笨蛋!非把我们扯进去不可。

    他们先在树上看动静。

    见梅老爷一挥手没命的大叫:“上啊把他们杀了!”自己去捶打车夫后背骂:“快回头赶紧回头!”

    车夫一跳下了地几大步走到蒙面人堆里。梅老爷面如土色蒙面人哈哈大笑:“你也不想想没有他带路你们怎么能走到这里来!”

    车夫对梅老爷行个礼:“老爷不是我背弃你是您的名声丢得太干净回去也没有好日子过。我跟老爷有十几年常听您和先生说良禽择木而栖小的也择木而栖换家能得势的主家。”

    柳五在树上低低的骂:“这没出息劲儿家里只能养出这样的奴才!”

    树下梅老爷也顾不上骂和勉强撑着不撑就死在眼前的吕老爷一起指挥家人:“上啊挡住!”又分出一个家人去赶车。

    他们两家带主人不过十个人出去。蒙面人比他们人数多不说还个个功夫不错。

    夫人姑娘吓得尖声不断但没叫几声就吓得说不出话。车帘半打起是准备逃出去又让吓回来。这就地面上狼藉无遮无挡已经死了几个。

    秋天渐渐的黑得早黄昏没到来树林里已昏黑。但血在模糊的视线里一点一点的浸润地面恐惧的吞噬着女眷的心。

    梅夫人抱紧女儿发抖吕夫人抱紧女儿哆嗦。梅老爷和吕老爷在蒙面人的逼视下一步一步后退退到车前无路可退时梅老爷嘶声长呼:“袁家柳家!我做鬼也不会饶过你们!”

    吕老爷也悲痛长声:“你们好狠的心呐!”在他们心里都认为这是袁柳二家为绝后患。

    蒙面人狞笑隔着黑布都能见到森森白牙:“下地狱去和他们算账吧!”手举钢刀往下就落梅吕二位吓傻了忘记闭眼大睁眼睛呆在原地夫人姑娘全吓得一闭眼睛就听到又一阵大笑声出来。

    “哈哈你们这群不长眼的家伙。五爷来也!”

    “当当当……”十几声响彻耳边。吕姑娘睁开眼身子颤抖得不停。他他他他……她牙齿打着战。

    那不是害自己名声扫地的恶人那柳家的人!她在柳五身后虽然只是一个背侧脸儿也认了出来。

    柳五才没有心思看她带着家人击退蒙面人的柳五慢慢悠悠:“我说笨蛋们!你们躲在树下面老子们在树上面!要问五爷怎么在树上面这话得从五爷跟上你们开始!”

    手指一个蒙面人:“把你的脸露出来!”再一指梅吕二位:“让这两家子蠢蛋认认你是袁家还是我家的!让他们认认!”

    蒙面人拔腿就跑几个柳家人从他后面的树上跳下嘻嘻哈哈把他截住:“别走啊你们把人家包了圆我们把你们包了圆哈哈没想到吧。”

    蒙面人让揪住送到柳五面前柳五拎起他的衣领送到梅吕二位面前:“给五爷我看清楚这是谁家的人!”

    “哧啦”蒙面巾扯去。梅吕惊呼:“欧阳表公子!”露出的面上无地自容这是欧阳家进京赶考的族人之一进京的早借住在欧阳家梅吕二老爷跟欧阳家俨然通家好的时候子侄辈都叫出来拜会。

    这也是后来梅吕二位气恼欧阳家的原因之一你真心帮忙让你家子弟娶我们孩子就是。

    柳五得瑟:“看清楚看清楚没有!这个是五爷还是我是五爷!”开始骂骂咧咧:“别有事没事就诬蔑五爷五爷我是来救你们的!”

    梅老爷吕老爷这会儿聪明上来:“栽赃嫁祸!”

    柳五满意:“对了!这句才像话!”但随后梅老爷吕老爷对他手里的刀看看再看看又黑暗几分的林子一起往旁边退了一步。

    那表情你出现在这里谁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柳五恼火的不得了这情形他也看明白原本他是想杀人但现在他得救人才行。

    由杀人变成救人是柳五最不擅长的不说他还救的是讨厌的人。

    对着梅老爷吕老爷的防备柳五气不打一处来:“爷好心来救你们爷不应该来应该让关安来让他受这窝囊气。”再一想姓关的还不知道呢破口把关安又骂一顿:“爷这算是帮你大忙他娘的姓关的还不知道影子!”

    这里正在骂天色更黑。树叶把晚霞挡住外面好容易找来的叶大人看不清楚。闻一闻顶着风头有味道不对好似血腥味。叶大人早有准备让家人们一起抽出刀剑往里就冲。

    柳五等人带的有火把一起亮起叶大人张口结舌柳五目瞪口呆梅老爷吕老爷呆若木鸡然后是几个死人比站的人还抢眼睛。

    要说柳五这泼皮反应就是快。认出是叶大人这也是柳家深恨那骂娘娘的人家之一。

    “唰!”

    柳五刀锋一晃笔直对上叶大人鼻子:“姓叶的!你也是来杀人栽赃的!你跟我们家也不好。”

    梅老爷吕老爷已经不能反应到底柳五没杀他们杀的是蒙面人。梅吕随着点头对叶大人愤怒上来。

    叶大人到这会儿才听明白柳五的话他是个文官眼前的事情又出乎意料他万万没想到遇到柳家的人。

    因为女儿在宫里受欧阳容挑唆和皇后娘娘从此结下仇怨叶大人不能说不记得。他见到柳家的人在这里比见到鬼还要吓人。

    结结巴巴辩解:“不不我不是我是来……”

    柳五哪里容他说话大喝道:“哼我家至哥掐指一算算出妖魔鬼怪今年多!抓住空儿就要跟我家为难。至哥命我保着安全离京。没想到啊我只顾着欧阳家跟着他们家的杂碎一路过来我们才得事先躲在树上。把你叶家给漏掉!”

    手一挥:“兄弟们小子们还等什么!把姓叶的也一并抓了送到顺天府去!”

    “好!”震天响的一声喊中叶大人吓得腿一软梅老爷回了回魂迅速对吕老爷道:“要真的到顺天府柳五爷就不是来杀人的。”

    这会儿把五爷也称呼上梅老爷已经是相信柳五一多半儿。

    吕老爷盯着柳五不丢这是他女儿看光的男人不是。吕老爷打心里巴不得柳五是个好人见义勇为行侠仗义。鸡啄米似的点脑袋:“是是五爷是特意来救咱们的。”

    见柳五的人没几下子又把叶大人给放倒。没有绳子捆笑骂着把叶大人等的衣裳剥来用上。

    柳五占尽上风看到姓叶的倒地觉得给皇后娘娘出一口气。耀武扬威吆喝梅家吕家的人:“上车回京顺天府里打官司去!”

    吕老爷实在感激凑上来想重新套个近乎树林外面又有人进来。十几个人围着三个主人年长的那个头发胡子有白的鲁豫带着儿子们过来。

    鲁豫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行枉法之事不成!”

    梅吕叶三位一起大叫。

    梅吕对柳五的不放心在见到鲁驸马出现这就可以对安全上放心。他们大叫的是:“驸马救命。”

    叶大人叫的也是这一句:“驸马救命!”

    鲁豫威风地道:“慢慢道来!”

    柳五鄙夷:“你算老几!你同我家至哥在刑部里作对你如今没了官轮不到你说话!”

    鲁豫沉下脸:“咄!小儿胡言乱语!我乃太上皇驸马皇上至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凡是犯王法的事我为皇上都能管能问!”索性的下马架势一摆:“让你小子提醒我本在刑部为官过。审案我懂天色已黑今晚回不到顺天府我先审上一审也免得这附近有同犯流窜正好一并捉拿。”

    柳五吐吐舌头还讽刺一句:“您是哪庙里的没官印神”鲁豫的长子回骂:“你又是哪庙里的鬼!”

    柳五闭上嘴带着家人一旁站着。暗想走的时候至哥交待不管半路杀出来什么审案子的程咬金只要他不私放犯人只要他不颠倒黑白全听他的。难道是为鲁驸马这混蛋说的?

    他越来越佩服柳至倒肯听从。又瞄瞄叶家这一回把老叶家也扯进来哈!哈!哈!这一行至哥神机妙算塞过诸葛之亮。

    ……

    欧阳住在家里等消息算着他的表弟昨天就应该回来在厅上左一转右一转的走。

    欧阳老大人劝他不要心焦:“你表弟头一回办这事情兴许下午就回来。”

    “他不好好办就得罪宫里的娘娘他敢吗?”欧阳住这样说着。

    外面有家人跑过来:“不好了表公子让鲁驸马拿住送到顺天府去了。”

    欧阳父子一起震惊:“你再说一遍?”

    “表公子和叶大人串通意欲谋害外官。柳家的人从旁救起鲁驸马经过当时夜里怕有同谋还没有抓捕就地审问叶大人据说是证据不足是柳家咬住不放但表公子是柳、梅、吕三家一起指证顺天府这就要审问定罪。”

    这是个往顺天府去打听的家人京外有死人的大案又死的是官员会递交京里。结果他就听到这个急急回来报信。

    欧阳父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审出来的!”

    “常往我们家里来的鲁驸马。”

    欧阳父子异口同声的懊恼:“怎么是他抢了去?”

    谋害官员不是小事情在中间经手的人就算没有实际功劳也会有个美誉什么的。

    欧阳住失望到极点:“这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裳吗?”

    ……

    加福在榻上写字袁训和宝珠离得稍远低低说话。

    “欧阳住的表弟当堂供出受欧阳住父子唆使但欧阳住早有准备他表弟早年对家人有忤逆行为欧阳住反过来说他加害梅吕二家是想陷害他们父子。”

    宝珠道:“我听过不知道怎么评价这家子人。”看看面前带笑笑话看得正好的丈夫又看看红色烛光下乖巧的小女儿满室温馨中听这一家子互相指责宝珠摇摇头不想再听:“你只对我说鲁驸马的事情吧别人的要污我这好房间。”

    “我出马鲁驸马还能不成吗?今天我去刑部里见尚书柳至跟我争论了几句最后他气走了尚书只能答应我明儿一起进宫皇上面上讨个说法。”

    宝珠笑了:“是了你说说你和柳大人争吵我倒爱听的很。”袁训笑骂:“出门跟一圈儿公事上坏蛋缠不清回家里还有你这个坏蛋等着看笑话。”

    宝珠对加福努努嘴:“那加福就是小坏蛋了不是?一会儿让小坏蛋和你缠。”

    话音未落加福放下笔乌溜溜的眼睛看过来:“我写完了爹爹快来说故事母亲快来收拾书包。”

    袁训和宝珠一起堆笑:“来了来了。”袁训不忘记挤兑宝珠:“福姐儿我的乖乖你使唤母亲最好听不过。”

    加福张大眼睛:“这是使唤吗?战哥儿要帮我做我说这归母亲。”

    宝珠在袁训背后拧一把对女儿笑盈盈:“这当然归母亲不归战哥儿。”

    加福放下心坐到父亲怀里去让丫头去请哥哥和二姐。孩子们过来多出两个。

    一个玉秀可爱是玉珠的女儿常巧秀。另一个是掌珠的儿子大名韩正道小名韩正经。

    巧秀跟着香姐儿过来一进来就满房里宣告:“曾祖母说我是生的好的孩子表哥是生的不好的孩子。”

    这是老太太的偏心所致不是偏心玉珠是偏心宝珠。所以跟宝珠一样先生女儿的就是生得好。不跟宝珠一样就是生的不好。

    巧秀和韩正经都是两周岁这个年纪大人纠正也不是根深蒂固宝珠就不说她让她上榻坐让韩正经和表哥们坐。

    到睡下来袁训才取笑一句:“这孩子长大可以把韩正经欺负死。”宝珠护短:“到大了自然直。”袁训就不再说宝珠不放心又叮咛他:“出去别对姐丈们说就这大姐三姐不放心明天要来跟一天呢。”

    “什么叫跟一天?”袁训听不懂。

    微弱的起夜烛火把宝珠的笑容衬得柔柔的:“大姐三姐只有一个孩子舍不得想要接走祖母不答应。祖母只许大姐三姐从早到晚跟一天说孩子们在这里要没有不适应才许她们接。”

    袁训莞尔:“我赌祖母赢。”

    宝珠轻捶他:“我也赌祖母赢。”

    ……

    掌珠起个大早韩世拓出衙门的时候还笑话:“我劝你不用去袁家的孩子多正经早玩得想不起来你。”

    掌珠不服气:“我不信。”还是坐车出来进老太太房里时韩正经和常巧秀还没有醒来。

    很快玉珠也进门也是和掌珠一样睁大眼睛看看女儿这一天怎么玩为什么就不能接回家。

    孩子们醒来见到母亲只是一笑。韩正经的名字也许起得不对不爱笑正经的板着小脸儿听完常巧秀的起床口号:“我是生得好的孩子表哥是生的不好的孩子。”

    老太太呵呵笑掌珠生下儿子以后把这话听习惯也就不往心里去。

    按照约定的当母亲的跟着孩子们并不劝他们回家的话只看着他们玩上一天。

    袁夫人房里用过早饭常巧秀跟着香姐儿走。她爱说话但词汇还少不会说表姐我跟你去玩就在后面跟着叽叽喳喳不停。香姐儿带她到自己的院子里师傅过来教笛子香姐儿不用照顾她用心用意的学着已能吹得很动听常巧秀这会儿不打扰睁着乌黑眼睛听得全神贯注。

    玉珠暗暗得意看看我们这是无师自通天生的会欣赏。

    小孩子坐不久常巧秀又是个活泼孩子听完一曲自己从地上趴起来拍着小手不要奶妈抱丫头后面跟着自由自在出了院门按远近先往隔壁是表哥执璞的院子去。

    走几步摔一跤但自己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哈”桂花树下捡几朵花又去执瑜院子门上看看来见宝珠。

    玉珠看着有趣问奶妈道:“小姑娘已经认得什么院子住什么人?”

    奶妈笑得见牙不见眼:“老太太说小姑娘最聪明不过这不您看到了不是跟着老太太啊就愈发的聪明三姑奶奶只管放心交给我们吧。”

    玉珠含笑。

    跟随女儿过来的奶妈有两个祖母说不够吃要按加寿执瑜小时候的食量又给加上两个。且不说巧秀是不是真的不够吃只看到奶妈多出来就是祖母的慈爱玉珠接孩子的心灰了三分之一是奶妈推她:“姑奶奶跟上小姑娘进去了。”

    玉珠随女儿来见宝珠见女儿不用丫头招呼去里间拖出一把小椅子“咣当当”到称心身边安置好坐下来乌溜眼睛看着称心和如意做什么她就跟旁边比划。

    管事的说:“请夫人核发年下丫头做衣裳的银子”宝珠就报个数儿出来称心重复给她:“一共多少个人多少两”把对牌给出去。

    常巧秀爱说话跟后面学小手比划:“给收好好当差。”

    她天真烂漫的小模样宝珠婆媳都看惯只把玉珠和跟来的丫头逗乐。

    玉珠怕惊动女儿躲到廊下笑个不停:“这就会管家了了不起。”

    她心头微动女儿这自由正是她、掌珠、宝珠小时候没有过的。

    她们三个在巧秀这个年纪正是老太太新丧夫丧子没有两年老太太没了丈夫彻底断绝生子的可能又庶子们也死得一干二净有庶孙的可能也断绝对着三个孙女儿百般的不喜欢。

    宝珠的奶妈卫氏护住宝珠二房里邵氏护住掌珠三房里张氏护住玉珠轻易皆不肯让小姑娘单独出房门怕无意中遇到祖母祖母可不是好脸色。

    宝珠记得的奶妈卫氏说:“四姑娘没事儿别往老太太面前去就在房里玩吧。”宝珠还振振有词:“那不是祖母吗?为什么我不能去和祖母玩。”玉珠也记得母亲张氏这样说过。

    三姐妹的童年对她们的个性产生一定影响。玉珠因为母亲说不要轻易会人又看才女书。古代女子抛头露面叫不好孤高有一定程度受闺秀们追捧慢慢养成孤高性子。

    掌珠因为母亲懦弱觉得强才能出头养成好强性子。

    庇护宝珠的不是母亲是奶妈。在祖母面前更没有说话出头的人潜意识里造就温和性子。

    在小的时候就是自己家里也是这里不要去那里不许玩水的。如今和巧秀小姑娘随意逛相比玉珠恍然明白。

    这是祖母的疼爱盼着夫妻能再生孩子也是祖母的弥补弥补她小时候对孙女儿的忽略。

    老太太眼中第一得意的自然是宝珠的孩子。也说真的别人的孩子和宝珠生的小小太子妃小小王妃不能相比。但老太太心里也有另外两个孙女儿话说得不好听“你们不会带”但她弥补的心应该不差分毫。

    玉珠只跟了半天也就打消接孩子的心。跟着她又回到老太太那里戏台上听着的戏这就全停下来巧秀小姑娘对着曾祖母说个没完。

    “二表哥的花开了大表嫂给银子二表嫂中午给我好吃的……”

    老太太笑眯眯垂下面庞听着没有一点儿不耐烦。

    银发在风中微扬这是难免有乱了的发丝。一根一根颤动着玉珠的心。玉珠慢慢的嘴角勾得更高笑容更深眸子里也湿润得更狠。

    那秋风里戏台上忽然停住的鼓点戏子们跟着原地不动的姿势和台上这一老一小的说话声好似没有动人的地方却深深打动人心柔软之处又酸又涩的把当年往事随风而去。

    ……

    掌珠在家学外面心里暖暖的。

    她一早跟着儿子乱转韩正经是先往宝珠面前去坐会儿出来直奔家学。

    秋风起房门掩上。韩正经老实不客气的推开先生也不奇怪学生也不奇怪由着他坐到执瑜身边。

    执瑜背书古人的模样头一晃三摇摆。韩正经也跟着念头一晃三摇摆。

    到底是孩子念上几句手里有宝珠那里拿来的果子双手抱着咬一口再跟着念头一晃三摇摆。

    他的小脸儿有陶醉之色掌珠看得清楚跟他在自己面前自己看着背三字经愁眉苦脸的模样不同。

    身后一暖掌珠回身见是韩世拓。韩世拓也是隔几天往家学里来帮忙这就正好对掌珠悄声笑:“叫你不要接是不是?你看他念得多开心。”

    开心用得很妙韩正经当念书是玩耍。

    掌珠嗔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韩世拓低笑:“我那天见到把我乐得不行。回家去要对你说你说要接回家我就没说等你自己来看。”

    示意掌珠再看儿子:“你看他又吃又玩的你还是别打扰了吧。”掌珠微微地笑:“真是的这里同他玩的人多这念书也成了玩我接回去就要耽误他念书我岂不是罪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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