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没听明白还问出来:“你们全是男人坐在一起我怎么去叫你出来?”她狐疑:“还救你出来?他们会吃了你吗?那你何必又去找他们?”
掌珠不悦难道是最近看书闷又或者不想坚持找理由出去玩?
韩世拓结结巴巴:“他们全是不上台面的人但…。消息灵通……我一直盯着知道他们和他们有来往……郡王们亲族……全是京里地头蛇一流办事瞒不过他们去那地方……”
掌珠腾地红了脸咬牙就啐:“没廉耻的东西你不去那里就不行吗?”这就知道是什么地方。
韩世拓垂下头张口结舌的似让绳索缚住说得更干涩:“他们寻我……有好几回……”
“啐呀!”掌珠拿帕子掷他。
“我没去……避开不见…。现在再找他们一定拉我去…。以前常去的地方喝酒好说话……”
掌珠快哭出来在掌珠认命嫁给他时还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把看书看得这么重要。
在娘家时玉珠成天捧着书掌珠从来不齿。宝珠出嫁后还在京里时红花认字掌珠当是笑谈。在今天她为丈夫不看书懊恼:“你才看几天这就丢下?”
“为兽头们为四妹能打听到的地方我都去!所以等我话问得差不多你就进去把我叫出来可好不好?不然我可回不来了。”韩世拓都快求她。
掌珠又羞又气又怒:“那地方我怎么能去!”
“你不去他们不会让我回来。”
掌珠怒道:“怎么还有这样的人?”
“你不知道的以前我也这样过大家伙儿一起不让你走一个人怎么能挣脱?撕破脸的出来以后再问他们话可就难了。”韩世拓低声下气:“如果我不去见他们也清静但我还能打听到什么?京官们又换一茬不说原来的是太妃旧人也不能多会不然你看咱们还能帮什么忙?”
掌珠茫然心里纠结成一团。
要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接受韩世拓去花街柳巷打听消息她能接受。要她去那种地方她大脑一片空白。
掌珠姑娘是出身侯府的老太太养出来该懂的全懂如丈夫有姬妾是常事去秦楼楚馆也并非不行那可以说是男人该有的去处。但女眷们呢是宁死也不能去。
韩世拓坐她面前恨不能掏心掏肺掌珠每看一眼却更没主张。
对素来有主见的掌珠来说这事情比抄家还让她难过。抄家是大祸不是让人知道要说没羞耻。这要是让人知道她一个好人家女眷往烟花之地寻丈夫流言一定会说她贪。
贪…。夫妻间的那个。
掌珠板起脸:“我丢不起那人!让父亲去吧!”
韩世拓睁大眼:“父亲以前也喜欢那地方他去揪我回来还不让那些人也留下?”
掌珠又羞又愤:“那”她无话可说。
以她教养可以有不敬重婆婆的时候却不会说出让婆婆去那种地方的话那是败坏婆婆名节和不敬重她家事上不一心是两回事。
终于掌珠让自己左思右想挤兑得哭出来帕子掩在面上泣声不止。
韩世拓叹气:“那我不去了你别伤心。但我不去你往四妹府上走一趟吧告诉她兽头们最近最好别出门。等郡王们定罪京里太平再说。”
掌珠轻叹:“那我们家里也不能来了?”因为是兽头们姨妈有时候能接到家里玩上半天。兽头们不管哪一个来文章侯府上上下下都荣幸四太太自然除外。
掌珠是让不能接兽头们打动这个家里在宝珠没回来时总透着倒运模样。宝珠去年回京姐妹间走动不管她来还是自己去总透着生机盎然有什么流动着不再是死水那般。
袁家的三兽头文章侯府人人巴着见到。虽然郡王们这事可能明天就定论但也可能拖上几个月。几个月里不能接兽头来家沾沾福禄寿这一点让掌珠不能接受。
想到这里她牙一咬心一横:“我答应你!”
……
在掌珠来看她答应是世上最羞涩的事情。因此说出这句话后低垂眼敛平时最泼辣的人变成最难为情的人。
在她心里想的是这事是要闹的就会有人知道就会有人骂自己乱走动就会带上一生……
手让韩世拓轻轻握住。
初时如掬花瓣再就越握越紧。感受到韩世拓的紧张掌珠轻抬眼眸就见到韩世拓垂首嘴唇吻向自己指尖同时低低道:“多谢你掌珠我们欠四妹家许多总得还上一还。不然怎么安心?”
他的眸光移到桌面帐上顿上一顿又移向外面初秋西风。风中是看熟的花草并没有特别但掌珠还是懂了他。
家中没有进项指着田产和铺子里过活。不时用得上和宝珠同开铺子的银子不时用得上宝珠私下送的银子。不时还用得上袁训的好圣眷。一草一木都像是倚仗四妹和四妹夫得生存。
掌珠是酸涩的但也喃喃道:“是啊总得还上一还。”
……
龙二和龙三深居简出但总有让人截住的时候。这是在去狱里送饭的路上晚饭的时候路上行人还多马不敢走快路边出来两个家人轻易就挽住他们的马缰。
“二将军三将军林先生想见你们。”
顺着他们手势往路边看去见几个人站在那里。面上看似一团轻松其实有放不开的凝重。龙二龙三认得他们不由得面色一变。
一个是定边郡王的前幕僚林公孙他最近上蹿下跳在京里活动想保定边郡王余下家人族人的性命。
一个是东安郡王身边的娄修他最近和右丞相马浦走得火热。还有一个是靖和郡王身边的人叫严洪。
龙二龙三暗想这里面还是没有项城郡王的人和上一回他们来找自己一样。上一回大家相聚项城郡王进京的人来了不到五个商议一半借故走开。
在他们走后林公孙骂他们:“自以为哗变比造反罪小是不是?他这是别寻门路不想和我们一例。”
从那以后龙二龙三一个听袁训的一个听舅父的少与他们往来很少见到他们。但每见上一回项城郡王的人都不在龙二龙三对林公孙等人警惕更生。
求情的事情做不好就成逼迫。而不久前的什么土地庙事件什么妖云已经形成对皇上的逼迫。
今天见到他们出现龙二龙三不敢大意。下马过去和几个人相见问他们筹划的如何。林公孙冷冷淡淡:“怎么筹划?大家伙儿都自有贵戚都自己寻主意。”双眼一翻:“以为自己家里人不会死散沙似的筹划什么!”
龙二龙三肯和林公孙走动和大多的人一样也是看中林公孙以前敢大骂定边郡王但在定边郡王死后为他的家人奔走。人死以后还肯帮忙的知道的人都要称一声忠义。不然龙二龙三也不肯理他。
见他又出言讽刺龙二龙三并不怪他。人在绝境时都会有沮丧怒骂的情绪二位将军战场上经历过很多次绝境没有一次不骂娘不骂梁山王不骂陈留郡王重回安全地界上还是一样的恭敬他们。
这是绝望中的不正常举止就像林公孙此时估计也差上不多。
龙二就陪笑这是个忠义的人不是吗?理当有个笑容。
“林先生你辛苦。”
林公孙冷笑:“我是辛苦!我一个人辛苦有什么用!”反手一点自己鼻子:“我辛苦为的不是自己!等我辛苦得有成效都能活命!别对我说现在也不可能全杀光我要问你你确定你亲戚不死?哼我一个人辛苦大家都干看着你们真轻松!”
听到他的骂声在他旁边站的娄修和严洪露出不言而喻的淡淡笑容也像在对龙二和龙三鄙视。
他们的鄙夷不是今天出来早在头一次见到龙二龙三对他们提出忠毅侯理当帮忙的时候在场的人就都露出瞧不起认定龙氏兄弟自有门路就不管别人死活。
在今天林公孙又一次指责娄修也隐带生气接上话:“你们的亲戚那个叫吴参的都不想看见你们!”
龙二龙三笑容转淡。
……
他们兄弟也不想见到这些人。每一回见到总是没完没了说扯得上老国公。龙二龙三听多几回就明白过来像是自己兄弟不把小弟扯下水这些人要先出首把养病的父亲扯进来说他是个朋党。
又有狱中的舅父明理认罪伏法本是应当只是一片爱子之心想把儿子们解救出去。龙二龙三推算过这些人没头苍蝇似乱撞指不定又惹出事还是远的好。
他们住在袁家亲眼见到执瑜执璞香姐儿加福没几天就要进宫看看太后小弟是能上达天颜的人一天比一天放心。小弟对父亲的情意兄弟们早自愧不如。龙氏二兄弟心放在肚子里想不管怎么样小弟是不会让父亲押解进京就坐等着更不寻这些人。
……。
再次面对他们的话夹枪带棒总听得难过。龙二龙三也不得罪他们理解他们着急为命。有时候也敷衍就道:“要我们做什么能做的我们自当尽力。”
一张纸条塞到他手里林公孙还是冰寒脸冰寒口吻:“晚上见。”三个字结束和东安郡王靖和郡王的人扬长而去。
龙二龙三打开见上面两行字。一行是地址青梅街留香院兰花厅。一行是着装黑衣披风可遮面目。
这是第二次收到这纸条头一次兄弟们正想出门姑母袁夫人打发人请他们去说话絮絮叨叨说一晚上的辅国公两个人没去成。
也好奇他们商议什么回来也可以再告诉小弟让小弟为父亲多多尽心但没有当内奸的意思这是他们找上来的。
把地址记下把纸条撕碎随意丢弃继续去送饭。
……
秋月出来之时留香院中渐渐热闹。
“红姑娘呢叫一个过来。”
“年兄你我吃花酒还是留宿?”
韩世拓缓步进来耳边经过的这些话让他恍然若梦。曾几何时他是这中间的一员有大名气常玩的人没有不知道他的。
在此时再看灯火通明下脂粉气若妖氛绮丽打扮中皆是红粉骷髅。
那一身挂满装饰的少年步子虚浮面色青白一看就是酒色过度。但他不自知还耀武扬武的吆喝着:“爷要最当红的姑娘。”手里一把竹扇摇得飞快上系一块黄金扇坠随着忽闪他就得了意:“怕爷不给钱怎的?”
韩世拓恍惚他看到自己。
……
当年十一、二岁书念的正好受叔叔们鼓动有个地方正大光明摸女人屁股她还会说很多书上没有的话据说极好听。
他头一回是偷偷摸摸的来遇上叔叔们以外还偷看到一个人。
他的父亲文章侯。
至今记得清楚他的父亲酒色盖脸正抱着个妙龄女人摸身前。世子大开眼界父亲都可以这样想来是个好去处。第二次再来他就和眼前少年一个模样带足银子。在这里没银子扫地的都看不上。趾高气扬:“怕爷不给钱吗?欺负小爷小?”
……
旧事从眼前划过韩世拓眼角微湿。他把大好的蹉跎岁月浪费在烟花地里以此为荣十几年。
仰面看秋月如洗似能洗净人心肠。身边浓艳红融更腻得化不开。似一钵可染黑染红染黄的水混浊浊无法下手。
本能的韩世拓想走开。但他身后的人揪住他衣袖坏笑道:“好容易敲你顿酒容易吗?以前你自夸风月场中太岁烟花巷子占山今天已来想走?没门!”
一声招呼:“兄弟们给我看着他今儿不把他灌倒放小桃香床上就算咱们没能耐!”嘻嘻哈哈把他推进去。
大茶壶来招呼见他们要清静地方。就道:“兰花厅最静但让人包下。兰花厅后面是合欢厅不走一个门但也安静。”
一行人就去合欢厅没多久酒菜小娘一起上来韩世拓瞬间就薰得慌走到窗前换口气。
见外面幽静好似幽冥道场。
回首看时座中烛火打到最低厅中暗得只有声浪最高。酒加上烛火不明搂着抱着的窗户上层层似鬼影自己站着不过是鬼影中的一个。
不由得叹气几年不见大家都老。一个一个都四十岁上下还在学少年厮缠自己还好几年任上历练精气神俱在。看那几个人面上皱纹深眼底青色重真跟活鬼没有区别。
见几个人解衣裳怕等下掌珠到来亵渎自己老婆。韩世拓走回去阻止道:“几年前我没走带着你们还有雅如今是逢人就解衣裳银包里钱多想给人看是怎么着?”
对酒菜看看板起脸:“今天是你们请我吧我丑话说前头我家遭大难兵乱的时候不及收拾细软出城人命无妨家财少好一批。后来又受连累抄家似的又丢了东西。你们几个要么帮我出钱要么指发财的路给我要知道我出来见你们是手里没钱指望你们想辙的先别忙着乱说正经的。”
小娘嘻嘻:“爷们说挣钱的事情我们也听上一听。”
大家对着他笑有一个人慢条斯理地道:“这个是你前几天在家装相往你家门上找你回说世子爷看书呢那就是个混帐!看书有什么用跟着兄弟们一起趁钱才要紧。”
韩世拓就势问:“你们最近挣的什么钱说来我听听。”
“最近嘛进京寻官的人多进京寻命的人也多这里面有钱赚别说你想不到。”那个人回道。
韩世拓早有准备踌躇道:“打袁家的主意?不行。我就这一个显贵的亲戚指望没钱的时候上门借钱给你们麻烦得多把我路堵死。”摆手:“想别的这个不行。”又笑话他们:“难道我不进京没有我这亲戚你们就不挣钱了?”
“有啊就看你肯不肯?”那人翻个白眼儿对周围的人道:“我说他没变胎里就会玩再当官也变不了!再说当官的全是混蛋!这不看看他给自己留好后路忠毅侯是他家银库这就不分给我们。”
韩世拓嘿嘿:“人不为已怎么行说吧就凭我这好亲戚你们肯定有话对我说。”
“有不过你不肯时也别卖我们。”那人瞪住韩世拓。
韩世拓要翻脸:“爷几时是这种人?”
来的人都讪笑:“让他立个誓言不然不告诉他。”
对浪荡子来说立誓跟喝水一样简单。韩世拓装模作样的说过见约他的人眼睛都睁大起来同他对话的人沉下脸把怀里坐着的妓者往外赶:“走都他妈给我走叫你们再来。”
把闲人全撵开又使个眼色给同伴那人去关上厅门。
韩世拓做好准备免不了也先猜猜他们要说什么。见那个人认真的道:“走私你肯吗?”他的手比划着钱:“出息多利润厚。”
韩世拓暗中打个激灵他以前是驿站里走军需的官和走私的人没少打交道。暗扣军需中的损耗卖给商人商人再卖出去就是走私中的一种。
没官做的韩大人心中冷笑对我说走私算你们一头扎进罗网里来。福王造反聚集的人刀剑等东西从哪里来的?大多是走私来的。
他出来见这些人为打听的是有没有对袁家动手脚。烟花巷子里时常是传递消息的好渠道。但这会儿他们拐到走私东西上韩世拓心想先有一件功劳也不错。就问道:“你们一直找我就为带我分钱?”
笑起来:“听上去没用我的地方?”
“进出城门指望你。”随着话说出来在场的人目光炯炯全都放在韩世拓面上。韩世拓失笑:“管城门的我不认得我也不能把货放口袋里带进带出?”
见他们还盯着韩世拓有所明白:“袁家?他最近官都没有门也少出”
那人把他话打断:“你当官当傻了。”
韩世拓虚心请教:“你说。”
“袁家按月有车进出京城你不知道?”
韩世拓抬抬眼又垂下眼帘。面上没有表情的他心头激荡起来。就知道有人是不会放过袁家的他们打听的还真仔细。按月进出的车是山西运往京中的各色货物。还有一部分直达宫里送给加寿小镇上用的这车队的确通行无阻。
想这些人的心都用得足了四妹夫虽然不当官如今也是权贵一流就像高山上的青松别人眼睛里看到的只能是你。
这就庆幸着自己幸亏出来总抱着书当个书呆子也并不好。不是有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吗?就韩世拓此时来说书也要读路也要行人也要交不然上哪儿能听到这个。
一时不能回答他装做沉吟起来踱步难免的又往窗前去。
问话的人也不急着他回答大家慢慢喝着酒。
他们事先打听过韩家那大车有一部分往铺子里去这跟在大车后面就能知道。而那铺子韩家当家的世子奶奶有份。
她若是让运出什么东西也应正当。
山西能运进京里货物京里土产也有运回山西不然满车走一回空车走一回浪费路上花费。
韩世拓如果肯答应他占的份额将成最大他考虑也在情理之中。
慢慢想着的韩世拓此时在窗前睁大眼睛。
兰花厅后面是合欢厅合欢厅后面也是兰花厅。欢场中的地方有一些格外僻静。里面就是虐待人外面也听不到。
这几个厅修在后院子里为的就是清静收的银子也高。
叫韩世拓来的人要和他说走私的事情越静越好别人越不能偷听越好就到这里。
几个厅都各自开门门往东西南北四处开中间有幽静花木什么桂花等常绿植物挡上一挡不是有心的人不会往后面看。
韩世拓刚才是这久违的奢迷薰的不习惯往后面看现在是想着怎么再套他们的话往后面看他看外面黑沉沉外面看里面也差不多。
有一个人就让他看在眼中。
他先站在窗前那个人后面走来。如果那个人是先站在那里的树底下暗韩世拓就看不到他。
见他一身黑衣韩世拓先起疑惑。往这里来的人不是挂金就是挂银。因为姐儿爱钞得先显摆自己。
而这个活似当刺客似的这七月初秋风都不浓他把风帽也戴得端正。这是后院子里来了贼?
有这样的想法出来韩世拓就专心打量。见他在树下发出细碎声音原来是小解。不经意的他扬了扬脸似乎在看这附近安然眸光如刀面容露出大半。
他的肌肤白风帽黑面容似暗泽微灯能看出来。
韩世拓目瞪口呆这是……林公孙!
……
这不是定边郡王的人吗?
…。
林公孙不止一次催粮草从韩世拓管辖的驿站里过韩世拓认得清楚。随即他就想到林公孙在京中为定边郡王族人奔走。
那他在这里这打扮是做什么?
黑衣遮脸这肯定不是来嫖院子的。数年外官风也有过险也经凡有奇怪必有内幕。韩世拓大气也不喘刚才是随意吹风现在是生怕让林公孙看到见林公孙整好衣裳往后面那厅过去。
认一认这里他来过这里四个厅但那方位是兰花厅。“轰”地一声韩世拓心急如焚他又见到另外几个人一样的打扮黑衣黑帽看不到面目走进兰花厅。
这里必然有事!
牵涉到郡王的人不会是小事!
韩世子不是以前的浮躁人心想怎么去打探一下才好。同来的人等不及在后面叫他:“没想好也回来坐吧。你若是能办成你立大功你是头一份儿过来我们说点儿别的让你听听路子有多宽银子有多少回去你慢慢的想几时想好几时回复。”
韩世拓亮了眼睛。
立大功!
他闪动眼睫走回。
打探他们的消息虽然重要但立功也一样的好。只看他们鬼鬼祟祟模样就不干好事。哪怕他们是好事就这打扮……韩世拓有了主意。
回座的就笑:“有话快说说上几句把人都叫上来我出来不仅为钱也要玩才好。”大家嘲笑一通一面说话一面把妓者重新叫进。
妓者进来时韩世拓搂一个在手里同时对外面使个眼色。
都有跟的人有时候他们寻地方坐也喝酒有时候候在外面。今天外面就有一个候着的收到后推说小解走开。
……
掌珠坐在车里看似静静其实心头跳得厉害。又像放着一群猫有抓有搔有咬有蹭百般不是滋味。
想到兽头们多可爱隔一阵子接回家来吃完点心就玩耍听着她们嬉笑总觉得天地之美好尽在其中。
再想到就是自己冲进去……面上现在就滚烫的难过。
车停放的地方在花街柳巷的外面街道这里安静没有杂人。但掌珠由车帘里把进出那街的人看了一遍。
不是面带淫笑的男人就是嗑着瓜子儿眉梢眼色全是看不得的女人…。自己进到他们队伍里别说大骂看一眼都想回去洗眼睛。
真的要去?
还是不去?
家人的回话声把她心思打断:“爷让奶奶这就进去奶奶别怕小的们护着您。”
掌珠这就想也不想此时再想也无用厉声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这就过去!”家人反身就回重进留香院后在大门里面装着看热闹并不走远。
没盏茶时分两辆车在大门外停下先跳下几个大脚婆子又扶下一个少妇人。往来的人全直了眼睛。
见这个少妇人不过二十岁出头大红衣裳大红裙子虽有面纱但姿容艳丽怒气冲冲可以看出一对眸子神采更遮不住似天上繁星光芒俱数到她眼中。
都喝一声:“好!”
问道:“这是哪个院子里的?”
掌珠又惊又羞来的耳朵竖得直。难免听到气压过惊和羞卷卷袖子想不合适自己手臂要让外人见到。重重拂袖把手指尖都遮得看不见对着大门怒目圆睁去看。
见三个大字留香院。
字下面几个站门女子都妖里妖气古里古怪打扮。这下子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这是什么鬼地方以前还能容他来?
掌珠奶奶脾气一旦发作那是惊动天雷和地火。怒喝一声:“给我进去搜!”几个婆子们齐声道:“是!”
卷袖子提衣角有的后腰上插着棍棒这就抽出来簇拥掌珠就往里面去。守门女子拦上一声:“哎你们走错没有?”身上就着了一下往里就跑尖叫道:“快来人啊有人打劫。”
掌珠等人跟着进来怒吼一声:“好奴才你果然在这里!”传话的家人装着避不开让掌珠提着手里掌珠大骂:“你那不要脸的爷在这里快带我去!去晚了小心你狗头!”家人一路哎哟求饶一路把掌珠带进来。
……
留香院中顿时乱了他们有护院的急匆匆过来时见闯进的女人们已到后院他们就往后院里追。
哄笑声看热闹声有些客人姑娘也不要了争着看这难遇的大热闹。
乱声一起来韩世拓这里也看热闹。全是玩乐的人有玩乐不会放过。大家伸头往外面看嘻嘻道:“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争女人?”
“打架喽……。”
正想出去帮着掀起争斗的*听韩世拓惊叫:“我老婆!”人人愕然面面相觑还不能理解的回头看也顾不得看外面那大红衣裳是个丽人见韩世拓穿窗而出。
“这…。”
下半句还没有说出来韩世子已经到了窗外。
说话的人搔头张口结舌说出下半句:“怎么这样?”香风扑鼻而至大红衣裳到了身边。烛光绰绰下她更风姿绰约。要不是嗓音似河东狮子到这里的人都可以酥了骨头。
掌珠觉得说得不对不是让我揪他出去?他往后面跑什么?看一眼厅中小娘们娇艳动人掌珠醋坛子打翻更是真的动怒咬牙骂道:“给我打!没看几天书就敢往这种地方上来不打还行!”
她自己呢从婆子手中要过一个棍棒到窗前看看半人高自己过去狼狈就绕到厅后去追。带她进来的家人急了:“奶奶不要乱跑。”跟在她后面过去。
后面逃避的黑衣人让他们看在眼中掌珠愣上一愣就见两个黑衣人对她诧异的一瞥随即握着手急步走开还有一个黑衣人归跟上。
兰花厅内韩世拓揪着一个黑衣人出来满意的道:“林公孙你披着衣裳我也认得你!”黑衣下面露出面容正是愤怒无比的林公孙。
他也认出韩世拓冷笑道:“韩大人你揪住我为什么!”他的衣角闪动暗纹稍有月光就能看得清楚。韩世拓微笑:“我倒要问你你往这里来做什么!”
掌珠看不明白时韩世拓对她使个眼色:“当家的人这回只怕你有一功可立。”掌珠没好气把手中棍棒对他挥挥:“我不要立功我只要打你!原来这种地方是这样的不好你怎么敢往这里来?”
掌珠匆匆进来也见到半露的衣裳雪白的肌肤呸!羞死人了。
……
街上乱起来古代风月馆是正当的纳税交银子受官府保护。老鸨问明白是人家里大奶奶来寻丈夫并不是同行来闹事自然报官解决。
衙役们平时收他们的钱也往这里来蹭着玩就往这里赶得快。黑衣人们见韩世拓直扑进来按住一个就不放一哄而散出去。有的人认不得门后门里跟着人进来的原本还想跟着人出去不想半路杀出程咬金韩世拓过来掌珠握着棒在后面撵。
他们夺路而逃有些难免闯到前院去。惊呼声中龙二龙三暗叫不妙兄弟两个手扯着手好在不曾分开手指动上一动都知道对方心意。转身又往后面来想寻个院墙出去又见到跟掌珠进来的护院大汉过来几个。
大汉们也奇怪:“这是包兰花厅的客人?说主人私密不喜欢让人看到今天后门这一条路都不许人走动他全包下来但看看这哪是玩的这像强盗聚会?”
就抓住两个取下风帽露出两张面容龙二龙三魂飞魄散这两个他们也认得一个是定边郡王府上的一个大管家抓拿时他逃走。一个是定边郡王的幕僚他倒没让抓拿?
龙二龙三后怕上来要是跟他们一起让拿这可就说不清楚。
此时暗恨林公孙和吴参也晚是他们说商议事情互相不见头脸的好免得说话以后让人举报。遮住头脸出的主意就触到律法也能避一部分耳目。
恰好大家都不愿意露头脸各自都有心思就都这样的来结果呢没想到和这些人混在一起。
林公孙要是在面前龙二龙三咬他的心都有。林公孙不在面前赶紧想到逃走。
将军们力气足撒丫子往后就跑。边跑边低声道:“外墙不低我蹲下你上去你上去后再拉我。”
互相正点着头冷不防树丛中出来一个人他一看就是学过功夫的人一把攀紧龙二肩头再一把捂住龙二嘴巴。龙三正要夺哥哥听到一个低声:“跟我来!”龙三身子一震留恋的看看墙上已经有人在爬但还是跟着他走到树丛中。
那人已放开龙二龙二也不再挣扎兄弟两个跟着他走到一个房间里里面摆设华丽是接客的地方。
有小小烛光那人关上门取下风帽露出英俊面容。龙二龙三瞪大眼:“小弟真的是你!”看袁训衣裳和他们一样的黑披风竟然是刚才那群人中的一个。
袁训面有怒容:“我让你们不要乱走少出门!”龙二龙三结结巴巴说不出来。耳后另一个嗓音响起娇柔悦耳:“二位表兄也是不想你独力承担的意思侯爷就不要怪了吧。”
嗓音一入耳龙二龙三如遭雷击。回过身这时候才看到屋角还有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离开她身前好几步都是一式一样的黑色披风。
坐着的人取下风帽露出一张芙蓉娇面不是别人正是宝珠。
“弟妹你也在这里!”龙二龙三惊呼出声的同时这就能想明白什么。这对夫妻看似不关心从自己兄弟们进京后没怎么说过连坐朋党的事情但他们实打实的掺和进来并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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