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坐在客厅上除去袁训宝珠和萧战在这里连渊夫妻、尚栋夫妻各带着自家小姑娘也在。除此之外袁家的孩子们全在这里还有一个不速之客是萧战敢于胡搅蛮缠的靠山。
梁山老王爷他在这里。
他不但在他还正坐在笔墨纸砚前面帮着执瑜执璞在写军令状。
……
一早执瑜执璞把军令状送来给袁训袁训推给宝珠对儿子们道:“你们还小主要在家里家里归母亲管让母亲按个手印吧。”
宝珠就按上然后说儿子们这个军令状写得不整齐帮着儿子们重新写一张原始人图画全都不用行行是字按儿子们的意思玩大于一切写得清清楚楚袁执瑜袁执璞拿上追着父亲签名字。
袁训自然不肯签父子们正闹着连渊和尚栋携妻带女过来见到他先道:“我们送管家的来了。”宝珠忙迎出来把亲家母和两个儿媳带到厅上袁训就让连渊尚栋看军令状:“这是你们的姑爷你们签个名字哄哄他也罢。”
连渊和尚栋正在笑萧战跑来说太后的话他现在就把加福接走。说接走袁训倒不见得反对是小王爷扬言从此这就不回来了。袁训怎么能依着他。
萧战一气跑走又进二回宫。太后把他哄骗出来让他再接第二回机灵的萧战先回府把祖父带上当个帮手来帮他要加福。
小王爷在岳父膝前吵闹:“太后让接的太后说以后不在这家里”老王爷帮孙子来的吵闹他是不干的他就重写一份军令状。
袁训和宝珠对着萧战笑看着他蹦哒着小脚本来就是黑乎乎小脸这会儿更挂着墨汁似的黑搅尽脑汁地寻话说时那边一阵欢呼执瑜执璞也蹦哒嚷着:“给我先给我”争着从老王爷手中接过军令状。
梁山老王爷抚须呵呵令两个小子:“拿去给你的爹看让他好生的写上名字。”袁训哭笑不得:“您这就叫太闲了不好这书办您也干上了。”老王爷冲着他乐:“老夫亲手所写你倒还敢同我开玩笑?”大手一挥:“好好看看吧。”
执瑜执璞开开心心一人握住纸张一边送到袁训面前。
袁训只看上两行就把笑容收起。而那边梁山老王爷笑容加深笑声更亮。袁侯爷从头看到尾想板起脸又碍着客人们在那表情挂着难堪。
梁山老王爷乐开了怀招手道:“孙子”萧战奔回祖父膝前埋怨他:“写这个无用写张接福姐儿的状子来!”
他军令状也说不好随便用个“状子”就打发。
老王爷笑道:“傻孙子祖父就是为你写的。”萧战听过眼珠子骨碌碌转几转喜欢道:“真的吗?”
下一句:“我看看去!”拔腿又跑回袁训膝前。
老王爷在后面笑:“你认得个屁还你看看!”
见军令状高举着的执瑜执璞只大一岁却都比萧战高。萧战有办法拽住岳父衣裳就往他腿上爬袁训伸手一带握住他衣襟把他揪到膝上萧战小手拧着他肩膀衣裳站稳住装模作样对着军令状看几眼其实真的是他自家祖父说的一个大字不识但是小王爷从来气势足哇哇一声:“祖父写的好!”
出其不意的他又嗓门儿高把袁训吓一跳就见小女婿瞪眼过来。他在岳父腿上站着这就瞪得很近随他爹他祖父的铜铃大眼滚圆了小嗓门高高扯起:“岳父快写!”
小屁股上挨一记袁训笑骂:“看我打你!”宝珠在旁边又要取笑:“老王爷亲手写的侯爷你不签吗?”
梁山老王爷得意的昂着头袁训好笑:“就是他写的我才不能写!”老王爷哈哈一声:“老夫几十年的老兵头子写这个拿不住你枉活几十年。”
袁执瑜袁执璞这一对打小儿就爱当兵的兄弟听在耳中对梁山老王爷又羡慕又佩服。
想他自己说的几十年的老兵头子?
又写个军令状能拿住人?
两兄弟暂时不撵袁训而是抬着军令状过去不无讨好:“真的这么厉害?”
梁老王爷晃晃肩膀:“那是当然!”再看面前两个活泼猴崽子似的小兄弟扑哧一笑:“如今呐只能你们面前称霸王了!”
他们说说笑笑连渊过来看上一遍捂着嘴回座窃笑。尚栋过来看上一眼回座低头偷笑。
连夫人不明白想为小孩子写的东西能有多大分量?悄悄问连渊:“写的不好吗?”连渊忍住笑:“高!”
尚夫人也问尚栋尚栋咧嘴:“小袁要是敢签字按手印从此这一辈子我服他!”尚夫人嗔怪:“难道写的不好?”尚栋乐道:“是太好了好的他不敢认承。”
说这几句话的功夫梁山老王爷喝一声两兄弟:“说故事有的是功夫先让你的爹把军令状立下!”
袁训起身就要走他身上还站着一个小王爷。小王爷刚才是一只手拧着岳父衣裳怕自己摔倒现在索性两只手全搂上去和岳父这就脸对脸儿萧战嘿嘿:“岳父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再继续瞪眼:“答应我接加福走我就下去。”这是打算死缠烂打的架势。
这个牛皮小膏药袁训微动嘴唇嘀咕着外面来了救星。
“侯爷有人送来信件。关爷看过让送给侯爷。”书房的小子出现在厅外。袁训借机把萧战放下地萧战出身王府有一点儿好大人真的有事他就不缠下地就坐到加福旁边加福和连称心尚如意玩帕子小王爷也玩起来。
袁训出厅廊下接信件见上下款都没有。打开来见里面一张纸笺第一行两个字借据。下面数行字简单明了:“今借到忠毅侯若干银两限期一年归还。”落款是个张只这一个字又写上今年的日期。
张豪不写全名也是怕给袁训惹麻烦毕竟眼前是多事之秋郡王是多事的根源。落一个结党营私这借据就成证据。
袁训看过自然明白就知道是张豪言而有信自己说不要他还要写好送来。自言自语道:“这可不成我不是想收钱才会他。”背后又有儿子们在厅上里唤着:“看完信就回来吧”袁训举着信对儿子们回头一笑:“有事情我书房里去。”
对连渊尚栋挤挤眼睛和送信的小子出去。
在书房里另取一个信封封好问问关安知道张豪下处让关安送走。袁训并不回房在书房里坐着没一会儿连渊尚栋过来三个人相对大笑连渊道:“我赌一百两赌小袁你不敢立那军令状!”
尚栋道:“我赌五百两!”随身带的就有把个银票对着袁训递出。
袁训一巴掌打飞笑道:“我又不呆立它为何!老王爷写的那格式也足条款也够内容呢又嬉皮。什么玩吃乐我以后全都不能管他孙子接加福我也干瞪眼看着爱他家住几天就住几天就差写上今年就把加福娶过门免得他的孙子见天儿往我家里来你说我要签个名字在上面孩子们好哄弄我能哄弄住他吗?”
三个人愈发大笑起来。
……
客厅上走了袁训连渊尚栋两个人也走开余下的不是孩子就是女眷梁山老王爷坐不下去对萧战说祖孙进宫见太后再讨个话再来把萧战哄走。
老王爷写那军令状还真的是让袁训猜中对他孙子见天儿往袁家来见加福总觉得太缠。带着萧战坐马上出袁家门前那条街老王爷问孙子:“你小子真没出息这个不随我也不随你爹这叫爱女色以后别天天来找加福有空多陪祖父。”
萧战反驳:“祖母说的福姐儿是我的小媳妇是我的!”梁山王让顶的噎一下佯怒道:“要小媳妇好办祖父回去给你找十七八个”
萧战小脸儿一黑:“我就要福姐儿母亲说只有福姐儿是我的!别的都不是!”
梁山王妃说这话的时候是宝珠初进京在当时的中宫殿中相见。当时连家、尚家小姑娘都在还有香姐儿与萧战同岁梁山王妃怕儿子认错指加福给他看特意道:“福姐儿是你的小媳妇别人可不是。”
这年萧战和连称心、尚如意都小平时母亲们相见孩子们也见但太小了怕他们彼此闹不清又有一个香姐儿在当时的世子妃就这样说。
话就这样印到萧战小心眼里加福又回到京中可以天天见小王爷那时候小不像现在和执瑜执璞也能玩个打仗什么的就天天要看小妹妹加福又笑得蜜一般的甜天生的爱笑别说孩子见到大人见到也喜欢小王爷眼里再也没有别人别人不是他的他只要他的加福。
不管是什么样性格的孩子从小烙印的那叫习惯。加福是小王爷的已经是他的习惯不是袁训刁难萧战就不去袁家不是此时祖父给一堆小媳妇萧战就会要。
小王爷回过祖父的话把小脸儿就一嘟蔫头蔫脑的不和祖父说话。
梁山老王又好气又好笑他哄萧战进宫是假话这时直接回府。小王爷在生气而且他见两回太后都没有用也没想再去见太后。
祖孙回府萧战去见母亲老王妃看出孙子不喜欢向老王爷问道:“我就知道他接不来加福这孩子他太喜欢加福。”
梁山老王爷满腔郁闷对老妻发作:“都是你们惯的成何体统!以后上学念书习武也天天把个加福带上不成?这离开加福已经吃不下饭睡不好觉这才多大!”
老王妃不以为然的笑:“他们是未婚夫妻他们玩得好应该喜欢倒发上脾气了!等他上学习武去?到时候大了又有老王爷您在家看着他好好的学成大将军以后也是顶半边天能顶半边天就再也见不到人。”
这就想到自己老王妃心酸上来。
想到自己一生不是等丈夫就是等丈夫。再不然往边城去夫妻相聚晚晚烧香祈求有子。好容易有了独自守着儿子长大能顶半边天了就送到军中那生死无着的地方再由媳妇开始等丈夫等丈夫。
说这段话的时候开口是笑闭上口时面上皱纹簌簌白发跟着也抖动起来。
梁山老王后悔上来老妻年青是出众的美人儿嫁给他都说是美人嫁英雄谁又知道她大半生守着活寡心里该有多苦。
张张嘴想劝又打上结似的不知道劝什么。就道:“我说孙子呢你扯得太远。”
老王妃轻轻叹气把难过止住。她好容易盼到老王回来想他一生征战落一身伤病一直怜惜。不是为萧战说到这里并不愿意和他生气。
挤出一个笑容:“孙子还小你就让他玩吧。他能玩几年?大倌儿走的时候才多大?亲都是先去再回来成的。十几年一晃就过去到时候你想和战哥儿生气吃加福的醋你也找不到他的人。”
老王听着有趣呵呵笑了:“我这是吃加福的醋?这真真是胡言乱语。”
“你这不是吃孙媳妇的醋又是什么小孩子们玩耍要你跟在里面乱插话?”老王妃打趣。梁山老王琢磨一下这话:“有意思说得也有道理。我回来的路上想的是回家带孙子不想他成天不着家我这不喜欢就生出来。”
老王妃笑道:“看看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呀退后吧和加福争你哪里是对手?”老王爷见老妻这会儿是真的喜悦在玩笑故意抚须更和她逗乐子:“老夫我是他祖父那加福现在算什么?”
“那加福是有名的福星那加福会叠帕子花蝴蝶?你会不会?不会难怪你孙子不理你。”老王妃笑得呵呵有声。
梁山老王爷更吹胡子瞪眼的装生气:“岂有此理把他叫来我让他知道知道现在要多陪我以后再多陪加福。”
老王妃一乐。
老王爷猜疑道:“你笑的有古怪难道?”挂帅几十年的兵头子不是吹的一愣神想到:“这这这个孩子才回来难道又往袁家去了?”
老王妃更笑个不停梁山老王打发人去寻萧战没多久回话:“往袁家去了。”梁山老王爷直眉愣眼半天放声长笑:“几辈子没有情种难道生一个情种出来?”
老王妃含笑总有那情意脉脉意味。情意这事并不限定年纪:“你呀你难道不情种?”老王故意撇清:“老夫我嘛出去从不想你。”老王妃不揭破他自己个儿悠悠地有了微笑。
成亲后她在京中守着儿子他在边城常呆军营。老王妃体贴他让他收一个贴身侍候针线的人。梁山老王爷总以怕猜忌为名不能再留下别的子嗣为由自然这话不是明说的全以隐语在信中把老王妃的话拒绝。
他若真的是贪欢的人边城也有这样去处。但他没有总说军纪要严明为帅者带头不眠花卧柳。
他们夫妻相见次数不多只得一个儿子最后认命就守着这一个儿子从没有别的心思。
这是老的。
小的呢大倌儿萧观王爷打小儿认定镇南王的次女到议亲的时候死不改口逼的两家不得不改长女而就次女。他现在军中过的也将是他爹一生的日子洗衣裳的是兵侍候饭食的是兵端茶倒水的还是兵眼中只有兵。
老王妃心头慰贴这不是一对情种是什么?祖父和父亲全是情种生下萧战这小情种这是家风使然怨不得别人。
……
靖和郡王关在昭狱张豪等人随同进京可以住到驿站里。但驿站是官派的怕受拘束又怕有人说他们不让拘束驿站里挂个名要的有房间在外面客栈也有房假意说天晚不回去驿站就是不关要茶要水的也惊动人时常的不去驿站也不管他们。
他们为方便照顾靖和郡王住在离昭狱最近的客栈。
关安打听他下处是这位天天跑去叩头每晚他不走关安虽然在书房里住的地方不出来但也不敢睡。
知已知彼不饥荒关安早把他住在哪里打听清楚本是为以防万一好寻他这就方便送信过去。
张豪接下见信封得严紧就不当关安的面拆关安并不坐这就离开张豪送走他进房关紧门拆开见信中尽皆纸碎片。
倒出来拼上几片就看出是自己写给忠毅侯的借据。知道袁侯爷也言出有信他是不要的意思。张豪把碎片丢弃想这笔钱还是要给此时无钱不用再说。
外面有人敲门:“老张你走不走?”是约他同去看靖和郡王的将军们。张豪答应着出来他们都认得关安就打听忠毅侯的贴身跟班来是什么事情?张豪还没有见到靖和郡王把昨夜的事情告诉他再讨个回话也就不肯乱告诉别人胡乱搪塞几句一起出门往昭狱里来。
……。
靖和郡王关的地方还不坏都知道他有罪但还没有定罪以前狱卒不敢得罪他。再说他是皇族再说下在昭狱里至小的也是官眼看着明天就要死罪的人转天就赦免都说不好。
对他们是只要脑袋还在狱卒就客气。
有人来看视只要不劫狱随便他们进。
张豪等人照例赏下银子带着早饭进来。靖和郡王眼尖的见到张豪手上包着面皮一抽收到张豪飞快的一个眼色才没就问。
早饭用过大家一一回话一一退出只剩张豪一个时靖和郡王嘴唇哆嗦一下嗓音颤着:“谁伤了你?”
靖和郡王有自知之明他是外官和京官们结交不多。纵然还有几位有交情的但见葛通红着眼睛咬住他们不放也先作观望。
郡王们亲族寻人就都先往宫里去就是一来找官员无用这案子一定御审由皇帝定罪。能寻到的人离皇帝越近越好。二来官员们多数退避三舍。
除去这些有交情的退避开外余下的一多半儿不熟悉政敌也有几个在其中。不熟悉的人落井下石这种事情也常有。
靖和郡王握住张豪的手这对他们在军中厮杀时来说是不在心上的小伤。但身陷牢狱里可引起滔天的忿怨。
数十年保家卫国有错没有?有!就是没杀那三个人做多的人错多。因为他做才会错。
数十年血里刀剑里有功没有?有!打仗是玩命的事情梁山王身为主帅冲锋陷阵的时候不多但郡王们相比下参与混战的机率高几十年里没少过危险。
心思想到这里接下来的可就全是怨恨滔滔。
想自己救了多少人保护多少疆土杀的人和救的人相比压根儿也不能提。靖和郡王暗恨定我的罪可以暗箭伤我的人不行!
不到生死关头不知道谁最忠心。张豪等人一路随行一路照顾靖和郡王路上没吃苦头的押解京中。靖和郡王他自己就关过人给过什么滋味儿他应该知道。
一瞬间话向张豪问出来的时候靖和郡王血红了眼睛。早知道这般不念旧情老子当初拔剑一怒也反了……
心思瞬间能有万变他一面伤感一面愤怒一面仇恨时张豪的话及时让他平息。张豪咧嘴一笑看上去还挺喜欢。
也是他昨夜得见太子得见葛通现在还不敢说郡王性命得保但和前几天相比眼前拨开云雾见日头张豪欢喜地道:“是我自己剁下来的。”
靖和郡王的感伤愤怒仇恨顿时烟消张张嘴只有一个音:“啊?”
“我有要紧的话咱们赶紧说话。”张豪抽出让他捧着的手回身检查门关得紧再兴冲冲过来只看他面上兴冲冲靖和郡王跟着有了笑容。
这笑容对他来说太难得。从他让押解进京他独自一人时从来不笑他笑不出来。但有笑容只给忠心跟随的将军们怕他们太过难过而自己身为郡王笑不出来也得挤出来以安他们的心。
挤的总不好看但今天让张豪带动由心而生好看不少。
张豪一五一十把昨天的话说完把他见天儿去袁家叩头的事隐瞒不说靖和郡王也能猜到没有非常手段忠毅侯不会出面对着张豪热泪盈眶却见张豪跪下来。
靖和郡王低头扶他几滴子眼泪再也不能控制落到他和张豪手上滚烫的他自家心头一跳不是惊恐担心的狂跳是击中心头最柔软处时那颤动人心的跳动。
“有话起来说。”靖和郡王忍泪含悲跟随他上京的人为他吃足苦头只为葛通那个小畜生揪住自己不放手!在心里把葛通恨到足却听张豪道:“我答应把江左郡王的人马全还给他还有那金子没用完还了他吧。”
忠诚的面庞满是恳求忠诚似烧红的烙铁把靖和郡王暴风骤然似的怒火烫下去再烫得平平。
靖和郡王长长一声叹气不是装相也不是叹此时陷囹圄。他是油然的让张豪那紧包着上有血迹的手指灰了心。
还有什么愤怒还有什么怨恨?能保住性命才对得起他们。
仇恨愤怒往往让人失去理智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去顾。但平复之时亲情友爱心灰意冷无可争斗尽情涌出。
真的冲冠一怒博一个三尺血高喷也不在乎。肯放平静妻儿老小部将全在心中。
靖和郡王哆嗦着他若让葛通逼死他的妻儿可怎么办?
他的世子是疼爱的那个不是长子。虽也不是幼子但依然少历练少资格如果没有父亲带着脑袋上还扣着父亲贪财杀人的罪名日子增加坎坷。
而自己一死兵权他能不能到手又不好说。
很多年青时不要亲情的人到老叶落归根的也有苦巴巴寻找继承人的也有。是亲情本就是人心底不可割舍的东西酒色财气再压得住也总有浮上来的一天。
除去亲情还有友情。
它包括平等之友情上下级的友情。如此时靖和郡王又想到的将军们是上司下属的感情。对于靖和郡王来说这感情不一般。这是几十年里同行同吃同住都在军中不在一个帐篷里也是你睡我才开始睡真的打起来郡王开不了小灶这就同吃。
比家人还要亲甚至有的远高过家人亲情。
只要有一线可能决不丢给别人。
勾践尚能卧薪藏胆苏武寒苦北海牧羊孙膑装疯卖傻保住命在霸王一怒江边丧生。靖和郡王把张豪用力抱起流下两行滚滚热泪:“有劳!你去告诉他我全数归还!”
张豪用力点头也哭了:“先有命在再说别的。”
“再告诉太子殿下我有功亦有罪功若能抵罪我难道不知道恩德?”
张豪用力点头。
“去见忠毅侯告诉他这人情我记下我不会忘记。”
三句话说完主仆心头一酸抱头再次泪流。张豪哭了一会儿才想到带着泣声:“殿下要见您的先生们”
一句话把靖和郡王提醒:“哎呀不好!”
张豪吓一跳:“怎么了?”
靖和郡王皱眉:“没想到能见到太子”
“是啊我们初进京时殿下还养在宫里他出府那天去送礼他又退回。”张豪也是那倒霉让退回礼物的人因为袁家的加寿姑娘过生日他没有去。
加寿过生日在宫里外官们巴不上想送也无门路。
柳廉柳仁当时还在但嫔妃们都勒索不过来也想不到外官身上去也难给他们这门路。
张豪苦笑:“不收东西又没有往太子面前引见谁还敢再去见他?要不是有袁侯爷想破我脑袋我也不敢找他。”
靖和郡王所以扼腕叹息:“这事情!”咬咬牙:“跟来的严洪先生他们说寻到门路去三长公主鲁驸马家。俞东先生让东安郡王府上的娄修带去见右丞相马浦早知道能见太子殿下倒不用见他们。”
“见的人多多生枝节。”张豪皱眉:“不会还有林公孙吧?”
“有他。没有他也就没有这些主张出来。真难为他定边郡王已经没了他还为世子奔走。”靖和郡王感叹过心思回到自己的忠心将军身上对他苦笑:“你能寻到太子再好不过直接面见皇上皇上已经为此事震怒!先生们又见驸马又见丞相的不过是想候着皇上哪天心情好或是用什么法子再劝皇上。但真这样做驸马丞相远不如太子殿下。现在只盼着先生们不要对着驸马和丞相乱许你说过的话他们和你一样一切心思为着我。但是让太子知道要说不信他惹得殿下不喜这事反而要砸。”
对这个张豪倒不担心又是一咧嘴:“有忠毅侯在不管先生们找过谁只要现在按袁侯爷说的办那就无妨。”
靖和郡王深深看他一眼袁侯爷在军中呆好几年靖和郡王知道是个精明的年青人不是轻易就揽事的人。再深深看一眼张豪的手这就不用问也能大约知道他是怎么打动袁训。
他抬手轻拍张豪肩头温和而又关切:“去找先生们吧让他们听你的。如果他们想不明白就让他们来见我。”
“是!多谢郡王。”张豪习惯性的一挺身子大声回答出来。
靖和郡王微微含笑:“是本王多谢你才是。”张豪涨红了脸有几分难为情。很快他告辞出来让自己的兵去驸马和丞相府外等着见到自己的人出来就带他们来见自己。
……
掌珠坐在客厅上对着帐本子盘算。二房三房四房重回家中开支不用说一下子大起来。好在二老爷四老爷现在平顺不乱花钱二太太三太太又不助长四太太四太太一个人难折腾比以前一家人住时节省很多。
又受福王拖累有些家人不告而别掌珠现在没精力寻他们看看帐面上也省些费用。
饶是这样还是觉得不够。正暗想要拿宝珠给分的钱用吗?和宝珠开的铺子上分钱掌珠是不算在家中收支里面。
这样并没有错也能看出侯府的收息是多少铺子的收息是多少。在不足够的时候补上一分儿也方便但成掌珠心里的遗憾。
家是她管着要是能再添上些良田就好。但钱从哪里来呢?掌珠正懊恼自己管家生不出新田时韩世拓从外面进来。
“看书累了吗?”掌珠只抬头看一眼就继续盘弄自己的。
韩世拓笑意盎然走来先柔声体贴当家的人:“钱够用吧?”
家里的男人们就三老爷一个人在任上有进项家里并不要他的给三太太一个人收着。
余下的男人们文章侯三兄弟和世子都没有进项。二老爷和三老爷的长子已成年也一样受福王连累没有官做都成了亲全在家里等饭吃。
这重担全压在掌珠一个人身上韩世拓每一回看到掌珠坐着这里算帐心中柔情万种难以自禁。
掌珠对他的陌生感有一天减少有一天增加总觉得嫁他好几年这个人今年回京时时都是新的。又有一天时没功夫接收他的柔情如此时颦着眉头:“大约够了吧。”
“不够中秋衣裳不做送节礼四妹夫家要大大的一份儿城外长辈们不减别人家里可减就减祸事过去没一年哪有心思过节亲戚们都受灾都会体谅。”韩世拓帮着出主意。
掌珠白眼他:“你不当家你说话轻巧!头一个妹妹们能不做新衣裳?三叔房里没有要婚嫁的人四叔房里有一个二叔房里也有一个别人都可以不打扮不给姑娘们打扮传出去让人笑话!”
韩世拓含笑:“是是。”
“再一个你的四婶她能不做新衣裳?”掌珠气呼呼用“你的四婶”来表示四太太。韩世拓翻脸:“你只管告诉她家里的狗做衣裳也不给她做!”
这是为掌珠出气的话掌珠也真的扑哧一笑有了开心。笑道:“你不怕她来吵我还怕呢!”韩世拓一扭身子:“我找四叔去!”
见他真去掌珠喝住他:“回来!”韩世拓停下步子掌珠道:“你倒还敢去?你前脚找过四叔她即刻就来会我。”
“怕她怎地!”韩世拓更气上来。
掌珠冷笑:“你也看看我是谁会怕她?我是同她缠不起!如今回到家里茶饭不要她上心你的四婶愈发的有空闲她又管过家知道我什么时候忙我不是怕她是她每每在我忙的时候上来争执我已经合错一回银钱再不想受她拖累第二回。”
韩世拓道:“这好办!等你不忙的时候我们找她去吵把她吵晕头看她下回还敢?是了我破费几两医药银子同她起劲儿的吵吵到她看病吃药睡下来同人吵不了那时候我才称心我要打好酒好好的庆贺。”
掌珠听着句句是劝她喜欢的话慢慢的又不气了抿着唇笑:“看你外面学的好促狭等人生病你吃酒?这也太损。”
“她不比我损吗?我不但吃酒庆贺还偏要在她窗户底下吃给她闻闻酒味道!”
掌珠更笑得吃吃颊生红晕比平时更加艳丽。韩世拓见到抱住就香上一香掌珠轻推他:“大白天的”
“大白天的倒不怕祖母的药里不知道放的什么大白天的我也想你”
掌珠轻啐:“别编排我家祖母!”
“求子的药有什么不奇怪。只是我今天不能”放开掌珠韩世拓在脑袋上轻拍:“我找你有话说全让四婶搅得忘记。”
四太太是泼辣但今天她没出面就干件坏事估计她自己知道都在奇怪。掌珠这样暗想着笑听丈夫认真的道:“这不是皇上震怒以我看郡王们凶多吉少。他们能坐着等死吗?他们不生事就找人不找人就生事找人免不了有四妹夫。”
掌珠愕然大怒:“好好的又找他做什么?”
“他是太后亲戚!”
只这一句掌珠哑口无言。
“他家有兽头们。”韩世拓说得笑容满面兽头们是他亲戚不是。
掌珠微微一笑再就还是愤怒:“又要打主意是不是?”
“我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出门见几个人”
掌珠奇怪:“你去就是。”
韩世拓涨红脸支支吾吾:“是以前认识的要是他们拉着我去玩…。你记得去救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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