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五十二章,对簿公堂

小说:侯门纪事 作者:淼仔
    “这个人怎么又来了?”宝珠沉下脸。

    是怎么招来的这个人只能说二爷的名气太大。会福王那天宝珠从船上过了船福王是瞒下但招来一个跟着不走的。

    他的名字就在城头那大旗的下面苍十七。

    苍十七要会袁二爷和他争此处的江湖第一。

    二爷是不怕和他争但二爷这阵子不方便就要生孩子的二爷没法子挺着肚子去见人不然二爷早蹿出去会他。

    对于万大同的话“杀了他吧”万大同是担心宝珠让认出来。换成去年前年明说袁二爷就是袁将军夫人都没什么。但最近不行眼看随时就要乱二爷要让人认出来所有矛头都指向宝珠。

    而宝珠却到现在也不答应。

    江湖果然不是好闯的二爷宝珠为一方安定这却忽然冒出来一个和二爷争英雄名声宝珠皱眉还是那样说:“去告诉余府尹撵他走!”

    战乱一起血流成河。和一个为名声的人争长短宝珠没那功夫。也有慈悲心肠在内。见过苏赫来袭不管男女老少不管活鸡活狗一概杀之。这个人到时候一条命算不了什么?他不顾惜自己宝珠却犯不着无端取他的命。

    万大同答应着去了宝珠心头犹有火起。直到回房见到儿子们回来正和香姐儿呀呀说话宝珠才笑容上来。

    香姐儿抓过周后更出落得眉目如画。一周岁的孩子比初生时五官更清楚些轮廓也能定下不少随父亲的那几处如刀刻斧雕随母亲的几点更娇花软玉又最看好看的衣裳往小床上一坐俨然菩萨身边的小龙女。

    袁怀瑜正在对她说父亲:“父亲是英俊的人!”

    袁怀璞从来不愿意后于哥哥抢话道:“父亲是才貌双全。”

    “父亲是雄姿英发。”

    “父亲是相貌堂堂。”

    宝珠听得要笑时袁怀瑜又冒出来一句:“父亲是风流倜傥的!”宝珠干咳几声引得孩子们看过来见母亲忍住笑:“这话是谁告诉你们的?”

    “是舅祖父!”袁怀瑜抢先道。

    “是舅祖父。”袁怀璞跟上。

    香姐儿也软软地道:“舅祖父!”虽然她还不知道什么是舅祖父。

    宝珠哈地一声笑二爷有可能让揭穿的烦恼这就消失无踪二爷也并不怕让人揭穿。这就和孩子们玩笑起来:“不会吧?舅祖父怎么会说父亲是风流的呢?”

    “嗯?”袁怀瑜回想。

    袁怀璞也搔脸蛋子装模作样的想。

    异口同声:“太爷爷也说了。”宝珠还是装作不相信的模样:“真的吗?”老侯怎么会告诉孩子们表凶是风流人儿?

    “表哥们在”

    “大表哥在”

    “二表哥要去上学”

    “三表哥说的词儿”

    宝珠笑得花枝乱颤捧住她离临盆不远的肚子对儿子女儿扮个鬼脸儿:“我说嘛一定是你们听错了的”装着不喜欢:“这话以后不能再说了父亲听到会不喜欢。”

    袁怀瑜和袁怀璞点小脑袋:“不说了的。”香姐儿什么也不懂见母亲鬼脸儿好看笑嘻嘻学出来一句:“父亲是风流倜傥的!”

    见母亲嘟了嘴儿香姐儿见事学事也嘟了嘴儿。

    外面有人过来:“东府里四公子让告诉奶奶明儿是最后一审问奶奶去还是不去?”宝珠闻言收到和孩子们的玩闹正色道:“我一定去!”

    手下不由自主的放到瑜哥儿脑袋上袁怀瑜就抬头又学出来一句话:“国公府里通敌”宝珠对儿子绷绷面庞再柔声道:“又出门玩去了?”

    兄弟两个听到玩全来了精神袁怀璞对母亲道:“孔管家说这几天不能出门儿看泥人我们一出去就说通敌。”

    宝珠爱怜的把小儿子也揽到腿边:“在家里玩吧出门儿也不好玩。”

    “什么是通敌?”一个小小子问出来两个人全仰脑袋来看。宝珠想也不想的告诉儿子:“这是胡说这话不要学。”

    袁怀瑜袁怀璞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有了小妹妹两个人就要当哥哥。平时兄弟两个是袁怀璞不服袁怀瑜袁怀瑜又不服弟弟就对香姐儿有说不完的话学着母亲的样子转向妹妹:“这话不能学”

    香姐儿笑脸儿相迎又是一句:“父亲是风流倜傥的。”她就记得这句了。宝珠当下又教女儿好些形容父亲的话什么父亲威风凛凛父亲能文能武父亲玉树临风才勉强在香姐儿和儿子们小嘴里帮袁训把名声扳回一些。

    当天无事也不过就是外面对国公府的谣言又多出来。到晚上余伯南让人来回话说把那好争名声的苍十七撵得远远的让宝珠放心潜台词放心生孩子不用说宝珠也明白。宝珠让来人回去谢过卫氏带着丫头打发她睡下。

    ……

    一早已有西风出来廊下的菊花打出来花骨朵寒香味儿泛出。宝珠正梳头见走来一群人。

    谢氏等妯娌齐聚进门就七嘴八舌问宝珠:“你真的去看公审?”宝珠正掂着一个梅花福字儿簪子在手中转几转秋水般眸光凝视着簪上福字微笑道:“为什么不去?给四哥壮壮气势也是好的。”

    扭脸儿望向四奶奶和五奶奶。

    这两个人自龙五有通敌的话以后就不好龙四又让辅国公说动辞官就嫌隙更多。宝珠素来开导她们很多借着今天又语重心长:“四嫂五嫂这城里有的是人盼着咱们家倒呢。”

    严格来说辅国公府并不是袁家。是两家的人不分彼此似亲兄弟。国公府的名声受损袁家一定会受拖累但袁将军并没有通敌名声出来影响不会如国公府般。

    宝珠这样的说不仅四奶奶五奶奶面颊滑下泪珠余下六个妯娌全红了眼睛。谢氏掩面:“弟妹说的对四弟妹五弟妹五弟不知去向”

    五奶奶至今拒不承认龙五辞世家里人只能这样说。谢氏道:“五弟不在家里让人扣上这糟污名声。四弟和五弟是一母同胞哪有不帮忙的道理。”

    八奶奶走上来:“现在不但是要帮忙而是把我们家全扯下水。想我丈夫”又望向别的妯娌们:“二哥三哥六哥七哥同在外杀敌。大哥又是以身殉国的还有这样的官司出来四嫂五嫂你们可不能再闹了落人以口实。”

    四奶奶五奶奶无话可说当着大家的面道:“自然的齐心合力把这件事情过去。”

    危险之中心最齐她们也就抹去一时的怨恨。见她们知道事理宝珠也就无话。催着梳妆必妯娌们同在袁家用过早饭八个妯娌加上宝珠共九个各乘轿子往衙门里去听今天的公审。

    辅国公在房里也正在问出:“老四出门了?”

    国公夫人柔声道:“出去了。”那卫所的潘将军还是要和国公府对簿公堂。卫所来了十几个从将军到校尉到士兵要求府尹余大人公审要面向大同城所有人公开这案件的真实面目余伯南也就答应。

    前两堂听的人无数街上做小买卖的人都少了一半有余。久在边城的人最难避免的就是战乱最恨的就是内奸。

    一直对辅国公府敬重有加现在满天飞消息国公府公子通敌好似陨石漫天花雨般的落阖家去听审案散去的时候挤掉鞋的都有。

    这一天终于来了国公夫人心头酸痛。

    她不为别人为的是辅国公受伤眼盲回来是养伤的却又遇上这种烦心事情。从公差上门来传唤时国公就和龙四公子单独的啁啾半天龙四公子走后国公的面色就黑上一层。

    国公夫人亲身侍候丈夫看在眼中格外难过。

    这就每过一回堂特意往袁家接来袁怀瑜袁怀璞他们一来就能开辅国公的心。

    回过辅国公的话国公夫人接着就道:“有老侯也在呢钟老大人断过无数案件定然有能照应的地方。你别急怀瑜怀璞就过来。”

    果然辅国公有了笑容。笑容还没有落下外面小脚步“蹬蹬”地响国公夫人一喜随后门帘子动起来胖小子们一前一后的进来。

    一进来就改蹑手蹑脚对国公夫人眨眼睛使眼色。国公夫人会意悄悄儿地笑拿帕子掩在唇前示意自己不说话。

    袁怀瑜一脚深一脚浅摸鱼似的到了辅国公面前。袁怀璞则趟泥似的过去。两只小胖手伸到辅国公手上憋着笑一动不敢动。

    辅国公笑呵呵这几天也只有这两个小小子能引得他喜欢。把两只小手握住摸摸上面的肉乎乎掂掂左边小手:“这个是怀瑜。”

    袁怀瑜大为失望:“怎么又猜对了!”

    辅国公笑出了声爽朗样子出来一如少年时。国公夫人痴痴起来当年他见到她也是这般的大笑:“姑娘你是哪里人家?”

    两个人在外面无意中遇到国公夫人含羞隐晦的告诉国公家世又知道国公要的地方就是她们族中。

    先辅国公夫人袁夫人的母亲也出自项城郡王一族辅国公那天是去走外家与国公夫人相遇。一见钟情结下连理。

    当时的笑就是现在这模样眉飞色舞又生得浓眉俊目英气逼人。

    国公夫人陷入旧情中辅国公还是和两个小胖子玩乐。“我一摸到小手就知道哪边是瑜哥儿哪边是璞哥儿。”

    兄弟两个不服提出:“再来一回。”辅国公欣然:“再来就再来。”放开兄弟俩的小手袁怀瑜和袁怀璞悄步的换个位置这还嫌不足又弯下身子爬在地上又左右换了好几回直起身子把小手同时交到辅国公大手里。

    “哈这个是璞哥儿。”辅国公又一次猜中。

    袁怀璞和袁怀瑜气馁:“怎么又猜中了?”看不见还回回能猜中。国公夫人招手让他们过来给他们擦干净在地上爬过的手取桌上备的好吃的给他们又给他们扯了扯袖子。

    那黄色袖口上一个绣着“瑜”是阳文模样。一个是绣着“璞”较平。

    阳文阴文是指一个是凸出来的一个是凹进去的。绣花全算是凸出来的但瑜哥儿袖口上绣的较厚璞哥儿的是挑线绣的平缓的多。

    辅国公随手一碰就能心知猜个十成十。

    对着国公嘿嘿在笑和兄弟两个的噘嘴儿国公夫人并不说破。让丫头们搬进小板凳来安置袁怀瑜袁怀璞坐好笑道:“听舅祖父说故事今天再说一回父亲的好不好?”

    “好!”袁怀瑜头一个答应:“父亲英姿飒爽”

    “父亲英姿焕发”

    袁怀璞能说出来袁怀瑜就不乐意对弟弟瞪眼:“父亲傅粉何郎”袁怀璞亦怒道:“父亲唇红齿白”

    “父亲风流自赏”

    “父亲不是君子!”

    小兄弟们又要握拳头相对时辅国公放声大笑:“老侯这个老东西误我龙家子弟!”伸出手招呼两个人:“来来这些话不好不能说都认真来听我说故事。”

    那些父亲风流倜傥的话是老侯和小兄弟们逗着玩说出来的老侯只说过一回还不知道小小子们聪明过人听上一回这就记住。

    像是大人不许的东西总是记得更牢些。让国公哄着不许说袁怀瑜袁怀璞乖乖坐好国公夫人给他们端茶送吃的见辅国公不再心挂公堂才稍放下心。

    ……

    大街上人山人海大部分的人露出恨意。这里面有对世代忠良却也有不贤子弟的鄙夷就像一个人千日好了有一天不好大家全候着那感觉。

    也有是嫉妒国公府的爵位以前不敢怎么样现在可以踩上几下说不出的痛快。

    也有不信的人但在大多的谴责言论下也就不敢出声。

    宝珠等人的轿子过来都知道里面是女眷骂声就更大出来。

    “还有脸摆富贵?”

    “通敌为贼这里面坐着的全是贼婆子!”

    有人大声地叫:“贼婆子们滚下轿来让大爷们看看!”

    府兵家丁护送她们用身子挤开众人面对骂声都默然无语。

    这是出来前交待过的不能回话回话只会添乱。她们这一行是去公堂的不是来和全城的人闹别扭。

    见他们不回话骂的人更高声出来。有些话污言秽语不能听宝珠轻叹这全是名声招惹出来的。

    舅父及外祖父曾祖们在本城威风积累下来嫉妒眼红的人也积累下来。光华灿烂的后面这就生出小小的平时不表露的暗伤。一旦发作声势吓人。

    就像此时宝珠揭一角轿帘看见几个小孩子对着轿就啐远远的啐不到轿上落到地上他也露出笑容。像是这就快活不少。那近的就啐到府兵身上。府兵家人们每护送一回脏衣裳就不能再穿。

    这就是盛名之下的隐患其实在哪个盛名之下都有。有的人可以左右有的发作的就不是时候。

    这般的骂着开着路走着平时一刻钟能到这种情况下要花双倍甚至三倍的时间。

    眼见得府尹衙门可以看到对面路上哄乱出来。有人大声道:“让路让开!我家郡王妃车驾到了!”

    泛宝溢珠的车子在人群中先透出玉色宝珠等妯娌不坐在一个轿里也一起不屑。陈留郡王妃远在京里来的这个不是别人是嫉妒陈留郡王妃的项城郡王妃。

    大同开审辅国公府通敌案件前两堂项城郡王妃没赶及过来。她因项城郡王以前曾对陈留郡王妃有意就是现在也对陈留郡王余恨连绵也就记恨陈留郡王妃在心中。见车里听到两边骂声不断项城郡王妃心花怒放催促赶车的人:“可别误了我听审少一刻都不行。”

    两下里车和一排轿子相遇在公堂外。

    车停下轿子也落下。早有人回话给项城郡王妃:“是辅国公府的女眷?”项城郡王妃得意地抖着肩头笑出来唤丫头:“扶我下车看看去难道是我的堂姑母她到了?”

    国公夫人恨项城郡王项城郡王妃就恨国公夫人。恨她没用自己房里都把不住让别人把孩子塞进正房不然怎么害得项城郡王流连“嫡”长女不就为个“嫡”字。

    脚落到地上还没有站稳项城郡王妃先笑盈盈:“哎哟这不是通敌的人家来了吗?”项城郡王府离大同有距离但有家人在这里前两堂公审的话一清二楚。

    旁边的人哄地笑了见一位贵夫人出言嘲笑都抱着看笑话的心纷纷附合:“这通敌名声都传臭了”

    “国公府可以滚出大同!”

    “他家的铺子不便宜都不要买啊。”

    妯娌九个都气得面色发白不用丫头打帘自己愤怒来揭轿帘每个轿内都有声音出来:“是什么人!也敢胡言乱语!”

    项城郡王妃格格笑得好不开心也不管抛头露面这事情反正边城没内陆那么束缚当街拍着手大笑道:“这是公堂上人告你们家的不是我胡言乱语…。”

    话说到这里有什么在半空中一闪这是白天天高得雪白泛青这光色也雪白却亮过高空不在众人眼前过也闪得众人眼睫震惊。

    一柄剑带着后面的人自附近高楼上来当空有喝声:“袁二我苍十七终于等到你了!”

    喝第一声他人到地面不偏不倚恰好落在项城郡王妃面前一步外。

    公堂外面全是人没有下脚地方项城郡王妃面前有地方是别人让出来给她走路的还有就是无人挡住她和国公府女眷拌嘴她面前一块空地苍十七脚尖点下又出来第二声:“袁二原来你是个女人!”

    寒光一闪刺向一个轿帘。

    苍十七这阵子和袁家过不去口口声声那走江湖的袁二爷是袁家的女人和国公府通敌一样是街头津津乐道的话题。

    围观的人全看过去项城郡王妃眼睛一翻刚才还嚣张这就吓晕过去。

    绣着五福的轿帘让苍十七挑开露出一个战战兢兢的妇人。谢氏强撑住不倒下这要全赖最近几天国公府出门让人骂谢氏早告诫过自己既给四弟打气去就不能没胆量在房中和丫头们演练过好几回别人怎么骂她怎么回都早背得滚瓜烂熟这才没有倒下。

    哆嗦着谢氏颤声问出来:“我我是袁二吗?”

    苍十七才一愣左边轿内出来一个人宝珠厉声责问:“睁开你眼看看!我们这哪一个是袁二!”

    宝珠怒不可遏她在家里要和舅父、老侯、伯父们商议护城的事闲下来还要防备这个不知哪里钻出来的混混。又两耳听满骂声宝珠忍无可忍出来这才算正眼看到这个叫苍十七的人。

    二十出去的年纪穿一件半新不旧的黑衣洗得干干净净透着质朴手中一把剑指住谢氏又见宝珠骂剑光扫过来五官端正的脸上没有表情。

    乍一看苍十七并不是见过的那种混混如果不是他的剑太厉他的面相是个老实人。

    察颜观色下宝珠收敛三分怒气而且看他对着自己也好对着谢氏也好都眼神无焦点他根本就不认得谁是袁二!这是个来蒙来事的。宝珠平静的问道:“苍十七!你找袁二什么事?”

    苍十七瞪着眼睛:“你是谁?”

    “我是袁家奶奶我丈夫昭勇将军袁训!你要袁家只和我说吧!”宝珠也瞪起眼瞪眼这事儿谁又怕谁?

    如果儿子们在这里瞪得还更漂亮些。

    苍十七淡淡抚剑在手:“原来是袁将军夫人?原来你不是袁二?”这位奶奶挺着肚子那最近大有名气的袁二爷不可能是她。

    宝珠抚着肚子冷笑暗想你什么眼神儿这是?又暗自欣慰看来那天见面的人也就瞒住。宝珠板起脸:“我是不是袁二与你无干!你只说你找他作什么?”

    “你丈夫当将军是为什么?”苍十七反问。

    宝珠怒目:“保家卫国!”借机对四面看一看从适才出言嘲讽的人面上扫过宝珠大声道:“和舅父辅国公先国公们做一样的事情!列位这案子还没有审完!休要乱说!”

    这算是辅国公府自审案子以来头一回国公府和与国公府有亲戚的人正式反驳。

    青天白日之下这个有身孕的夫人有掩不住的美貌也有掩不住的怒容也反驳的毫不心虚。

    龙五通敌并不能抹杀先国公们的战绩而且这案子到现在还没审完龙五是不是通敌还没定案。

    围观的人这就大多不敢和宝珠眼光相撞个中有些滚刀肉脾气的人贪看宝珠美貌让宝珠狠狠瞪回去。

    红花走来挡住宝珠叉起腰狠狠的瞪回去。

    卫氏也恼了卫氏跟着宝珠当过一次差事在船上见真福王。知道奶奶办的是正事也和国公府相交多年龙五公子再不好这不能把全国公府抹黑卫氏本是个内宅柔弱妇人为护宝珠也生出勇气走到红花身边狠狠的瞪着人。

    项城郡王妃晕倒围观的人不敢回话这气势本来挺好却让一声打乱。“哈哈哈…。”苍*笑出声:“奶奶你真会说话!你丈夫当将军是为名声!国公府一直是为名声!我苍十七找袁二也是为名声!”

    有杀气一缕过来苍十七寒眸看过去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青衣男子缓步走出。他走的不紧不慢身姿不松不紧万大同在三步外站定也不拱手面有轻蔑:“苍十七!落霞剑客的传人!”

    一指虚抬虚点在苍十七的鼻子上。万大同阴沉着脸:“凭你不配往我们家里寻人!袁二爷也不会你这种人!”

    苍十七变了脸色:“万大同!我也认得你!你这几天白天夜里的寻我事情你不是袁二我也不会你!”

    “啪啪啪!”红花得意的拍巴掌:“万大同你愈发的能干了!”万大同立即眉飞色舞:“是吗?红花这是第七回夸我”把袖子卷起万大同笑得浓情蜜意:“红花扶奶奶进去我来撵狗!”

    苍十七拔剑以对。

    “慢着!”宝珠叫住万大同面容上霜冷寒冻:“苍十七你找二爷就是为了博名声?”

    “男子汉大丈夫不为名声我为什么而来!”苍十七厉声道:“我打听多时袁二就是袁家!袁家里必有袁二!”

    宝珠笑了长长的哦上一声:“你说的也不错我家是有袁二还不止一个”红花忍住笑:“我家有二小爷还有二姑娘但现在会不得你你要会总得等小哥儿姑娘们再大上几岁!”

    苍十七绿了脸:“要么让袁二出来要么就承认他是你们家的那个女人!”

    宝珠寒着脸:“是我!就是我!”

    苍十七对她肚子瞄瞄:“你耍我?”

    “你口口声声要的是名声!袁二她不为名声!所以她不见你!”宝珠再对围观的人冷笑一瞥:“名声这东西不过是人传来传去的真的有那么重要?真的能抹杀几十年上百年的事实!”

    拂袖子扶上红花卫氏另一边照料丫头们跟上宝珠率先往衙门里走。

    八奶奶在轿子里听着有理本和谢氏一样今天来给龙四打气在家里就把胆量堆得足足的也就下轿扶上丫头姗姗然又眼神儿一转见项城郡王妃醒过来龙怀城的妻子八奶奶也厉声斥道:“找袁二!我说我就是!什么虚名声!能抵得过我公公我丈夫我家先国公们数代的战绩!”

    肆无忌惮的横一眼给项城郡王妃骂道:“哪里来的小人!我们家没有笑话给你看!”拂袖子也进去了。

    上公堂对质的是龙四妯娌们过来还有宝珠就要生了幸好离得不远也跟着出来听这难听话为龙四公子助一臂之力四奶奶想两位弟妹都不弱我也不能丢人。

    出轿子也是冷若冰霜白眼儿完苍十七再白眼儿项城郡王妃:“我就是袁二袁二就是我!你看像不像?不像回你家去!名声这东西哪有实事儿稳当!可笑死个人儿说我家五叔通敌。旧年里破城我丈夫四公子奋勇杀敌这里的人有多少是当时见到的?五叔和我丈夫一母同胞能一个通敌一个杀敌去受伤?”

    围观的人哑口无言。

    龙四公子当时杀敌是许多人亲眼见到。

    这是四奶奶难得的为龙五说话五奶奶哭着出来的当街就哭:“父亲祖父全是好的伯伯叔叔们也全英雄!怎么就我丈夫是通敌的?那晚我丈夫再没有回家里来怎么就知道不是抗敌的?要是我丈夫在家能容这胡说的话?偏是欺负他再没有回来过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呜……”

    五奶奶哭着进去。

    后面的妯娌们出来也都有几句话说。龙五通敌是宝珠在家里说过的全家人都知道。但在这当口儿上都要说上几句不是。

    项城郡王妃就挨上一记又一记的白眼儿翻眼儿歪眼儿斜睨眼儿跟后面进去有灰溜溜之感气势不如刚才。

    苍十七让好些个“袁二”给弄愣住他有剑也不能对着女人真的拔让万大同又骂一顿:“袁二爷最近是为什么有名气?你不是打听过的就不知道最近这一方平静无事!别的地方都乱起来就这里不敢乱瞎了你的眼你来比名声!”

    万大同冷淡地道:“晚上土地庙后面见有能耐的你过来!”最后拂袖子的是万掌柜的他要护宝珠跟后面也进去。

    围观的人也随着进去这一场热闹也看了也没落着好儿还让国公府女眷们说了又说他们去看里面那审案子的热闹去也许还能把刚才挨的说找回来。

    那卫所的潘将军据说又有了新人证能指证龙家五公子通敌。

    人流把苍十七淹没又把他独自留下他是怎么走的也没有去关心。因为里面这就热火起来。

    ……

    “你!”龙四睁圆双眸不敢相信的神色。

    一个淡色罗袍的青年公子走出来往上面对余伯南躬身一礼:“罗道见过府尹大人晚生秀才衣巾恕我不跪。”

    公堂的两侧摆着两排椅子。一边儿坐的是宝珠等人面前有丫头挡着。对面坐着项城郡王妃正在得意上来。

    看看证明你家能通敌的人证又出来一个。

    宝珠在大同好几年也不认得这个青年低声问八奶奶:“这是谁?”五奶奶咬牙切齿的先回答:“后街罗家的小儿子他和我们五爷同一年的人同进的学是学友。”宝珠颦眉听八奶奶又补充:“他家祖居这里祖父当过别处的两任官他的父亲现在外面为官他上面有个兄长在京里他秋闱中了以后就再也赶考过。”

    “看他手里有什么?”宝珠牙缝里迸出话。

    要说宝珠以前是痛恨龙五的她袁家死了好些家人全和那场偷袭有关。但今天这情势宝珠是要百分百的担着心才行。

    见余伯南问过罗道袖子里取出两封信件衙役接过呈上罗道淡淡扫一眼龙四朗朗大声回话:“晚生和龙家五公子龙怀战一起开蒙同窗直到进学可以说龙五公子的事情晚生知道最清楚。旧年里苏赫破城那天晚生是亲眼看到龙五公子在城门洞里当时离得远他用什么法子打开的城门不知道但城门确是龙五公子打开!”

    龙四铁青着脸妯娌们木着脸听着罗道泣声出来:“那晚府尹大人好生英勇以身殉职大人到来以前本城无人主理此事。又有辅国公府势大没有潘将军等告上公堂晚生怎么敢拿全家老小身家性命和国公府去拼。现幸有大人公审全城百姓同仇敌忾晚生再不把事实真相揭露出来愧对苍天愧对父老。”

    …。

    回去的路上又是一路骂声。妯娌们送宝珠回房龙四公子径直去见辅国公。国公正在等候见有人回:“四爷回来了”国公夫人忙迎出去就借着迎避出去龙四公子匆匆对她见过礼自打帘进去在辅国公床上跪倒。

    “父亲”龙四哭道:“幸有父亲在家害五弟的人这就找出来一个!”

    辅国公骤然大怒刚才还静静睡着的他咆哮:“讲!”这一声地动山摇把外间呆的国公夫人吓了一跳好半天才愣过神来。

    里面是父子商谈国公夫人就不进去。

    龙四哭着把公堂上的话说了一遍:“…。潘将军的人证也没有这主动出来的罗道厉害!他的手中……”

    辅国公怒眸循声转动:“什么!”

    “父亲息怒是五弟和谋反而死的华阳郡王萧仪的亲笔信件!”龙四在床前不住叩头:“父亲五弟果然是……”痛心到极点龙四捶胸顿足:“父亲这全怪我我好恨好恨当初听他狂言我没放心上!……”

    重重一拳砸得床架子格叽响动辅国公夫人忙到门边儿看正听到龙四痛哭流涕:“父亲息怒容我再回一句我母亲是冤枉的……”

    辅国公循声对着他就啐喷得也挺准喷龙四一脸。国公斥道:“你母亲现在房外哪里来的你母亲冤枉……”

    国公夫人轻轻垂下面庞一时舍不得走龙四后面的话听在耳朵里。

    龙四改口:“我姨娘是清白的父亲她没有负您!”

    “死都死了别再和我说她!”辅国公开始骂:“生的好儿子!幸亏我让你辞官不然你今天有何面目还去当官?此时再辞才叫难堪!”

    “是是全赖有父亲在家全赖父亲的好计策”龙四又恨上来狰狞道:“一个罗家也敢和我们家作对!”

    “是老五他自己不好!要上人当!”辅国公破口大骂:“休想我为他报这个仇去!”

    龙四在床前面“嘭嘭”叩头泣不成声:“现今这勾得五弟变坏的人出来了父亲您不能不管不能不管啊……”

    “老子没这个儿子!就是你也对你说过。以后不许你做官!你有这样的兄弟哪还有脸去做官!老子的脸祖宗的脸全让你们兄弟掉光掉干净!下作东西好的不学偏往不好里去!”

    辅国公在这里心头一痛住了口。他想到龙怀文。从他回来也没有问过龙大一声但他还是想过的。

    长叹一声辅国公不再骂微闭双目面容抽搐着双手不由自主的颤动着。他虽然不骂但痛苦的国公夫人都跟着心头抽动。

    悄悄进来对龙四打个手势无声地道:“别气坏你父亲”龙四叩过一个头抹着眼泪出来。国公夫人跟出来在外面叫住龙四低声道:“你先把老五这事情弄清楚你姨娘的事情慢慢的和你父亲说我也会帮你说的等他消消气再过上几天”

    “是”龙四对她行个礼:“多谢母亲。如今真相出来老五果然是不中用的。罪名全是他的我母亲为他而死再不能担着冤枉名声还有把我母亲的灵柩迁到家庙里去。”他耸拉着脑袋。

    国公夫人安慰道:“好好你先回去你也消消气儿别为老五气坏身子这事情慢慢的来”龙四回房去天还在白天但他拖在地上的影子好似在黑暗中行走过很远很远。

    沮丧到极点的人大约就是这样的背影吧。

    国公夫人摇头叹气但来不及多关心龙四回房去见辅国公已平静下来额头上有刚才大怒沁出的汗水取自己帕子给他擦拭着。正心疼他的时候正想劝几句的时候还没有开口辅国公先道:“不许说!”

    国公夫人一愣辅国公严厉起来:“不许为他们母子任何一个人说话!”青筋又爆出多高。国公夫人叹气:“好好我不说你也别生气了这不是你安排下来的计策如今这人也找出来了不让说话就不说只是你真的不管这事?”

    辅国公冷哼一声不再回答。

    国公夫人给他拉好被子在床前坐下取一个针指在手中静静的做起来。不知过了多久静谧中辅国公忽然道:“秋天了?”

    “秋天了。”国公夫人回道。

    “念首诗词吧让我听听秋天”辅国公眸子对窗外望去只望了望又收回循声看向国公夫人。

    他的眼睛炯炯他的眼睛有神但他看向国公夫人时一点儿波澜也没有。只这没有波澜就足够国公夫人欣喜和自如的她的丈夫要是能看到她她还不知道怎么不自在呢?

    这一对人是有过情意的曾花前月下吟过诗词的都知道对方喜好国公夫人就挑了一本书拿在手上柔声的吟诵起来。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

    嗓音停下来。

    辅国公转眸子看过来好似已忘记这诗的最后一句问道:“怎么不念下去?”国公夫人涨红面颊支支吾吾地道:“这一个不好换个好的”

    信手翻着书页心里却翻来覆去是那最后一句:“卧看牵牛织女星。”牵牛现在床上是再也不会离开她了。

    ……

    隐隐青山在远方此处一片怪石滩。数千的人低头翻找着什么东安郡王只看他们神色不用等回报就要叹气。

    “鏖战鏖战!这定边和苏赫是打到哪儿去了!”东安郡王心头凉嗖嗖。

    他的家将是嘲笑的口吻:“定边郡王让苏赫打趴下藏到老鼠洞里去了。”这句换成以前东安郡王会大乐的话今天只让他叹气:“要真的是让苏赫打趴下也能让我放心!就怕…。”

    话到这里远处有骑兵过来气喘吁吁回话:“梁山王爷人马过来了。”东安郡王不可遏制的眼皮子一跳脱口出而:“果然来了!”

    家将疑惑上来:“他不是在项城郡王那里?帮他收乱兵?”

    东安郡王所问非所答吁一口长气道:“我就知道他是会来的幸好我早一步过来!”在家将的不明就里中东安郡王道:“整队迎接王爷!”

    梁山王身边跟的太子党们扎痛东安郡王眼睛。太子殿下…。难道早料到有这件事出来这一批派来的人特别多?

    又个个出色。

    葛通听说接管靖和郡王的人马。

    那个叫尚栋的又成天捣鼓着好东西。

    余下连渊、沈渭等全是好将军。袁训…。袁将军陪在梁山王身边他那不笑也如一轮日头般的面容更为出挑。

    “英雄出少年啊袁将军来的时候还年青没想到原来是身负重任的钦差大人。”东安郡王对梁山王父子寒暄过就和袁训来搭话。

    袁训对他笑笑。

    说话中东安郡王打马去和袁训并骑梁山王叫住他:“东安定边郡王在哪里!”东安姓王尴尬的摊开手:“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王爷您看我听说他和苏赫大战在这里我就赶来帮忙也想分点儿功劳。但这里地面别说打斗痕迹就是近期里大批跑马的痕迹都没有分明这里没有战役。”

    梁山王面如锅底:“那他去了哪儿?苏赫又去了哪儿?”

    东安郡王装模作样的叹气:“唉难道咱们全收错了信?是了定边这家伙不老实他怕我们分功劳不肯实说地名。防我们也就罢了这把王爷您也蒙了”

    梁山王打断他:“我见天儿让你们蒙蒙这几十年!”面色一沉也不管当着人东安郡王脸上下来下不来这就不理他吩咐左右:“天晚了扎营吧小心防范野地里出鬼这事不稀奇!”

    东安郡王干笑两声并不生气。梁山王不理他他又去和袁训并骑。等扎营有会儿功夫东安郡王扬鞭笑道:“袁将军听说你骑术也精良咱们去跑会儿马怎么样?”

    袁训有意无意的瞅瞅梁山王梁山王装没看见有时候主意你钦差自己拿。袁训就欣然扬眉和东安郡王跑马走开。

    蒋德关安要跟上去梁山王摆手:“不会跑出你们眼皮子下面别跟去了那是有话说!”褚大在这样话里停下来蒋德关安却是不肯。隔开二、三十步的距离远远的跟着。天豹见如此二话不说也跟了上去。

    关安回身笑:“这小兔崽子跟上来了。”

    蒋德耸耸肩头:“贼出身的小子眼皮子活你信不信老关他以后的前程不会低过你。”关安好笑:“他高过我不稀奇高不过你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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