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缠绵

小说:侯门纪事 作者:淼仔
    正在四目相对情意绵绵的一对人这就慌了手脚。袁训以他攻城的速度奔上来因为他不懂带孩子就急头涨脸一迭连声地问:“怎么了?是这里冷吗?”

    宝珠也慌了乖女儿当着父亲就哭这不是委屈别人吗?她伸手就解自己衣襟手放到十字盘扣上又想到这里全是人。

    回身又去寻奶妈手熟练的去摸加寿小屁屁饶是这样的分心两用还要去回袁训的话:“是饿了吧是溺了吧?”

    当父亲的长长呼出一口气这口气与刚才叹出的那口气大不相同不可作一个意思相比。在叹气中袁训放下一半的心还有一半是对女儿的大哭不安。

    他对加寿的小脸蛋子陪上一个大大的笑脸:“加寿不哭”

    “哇!”加寿哭得就更凶猛。

    袁大将军搔头攻城陷地没有问题让女儿不哭成了大难事。

    城门洞里四个奶妈四个丫头还有卫氏红花梅英跟老太太的寿英一起上来。袁夫人急了只是当着一堆子官员不好上前这是心里知道加寿没有事情才这样要是有事估计她早就上前。

    “哎呀你把她惹哭了。”袁夫人没处埋怨就怪儿子。

    袁训本就不懂正无端的自责自己听到母亲的话又对母亲陪个笑脸儿:“是是我来哄她。”

    袁将军张开两只上马擒敌下马能拔山的手呆在原地!他不知道怎么哄把手往哪里放才对。

    “哇哇!”加寿不是饿也不是溺她是睡久了还没有玩好。她不会说话没有人知道她想要什么这就惹得加寿哭得更惊天动地。

    安老太太又急了她是恨不能自己过去但是见到过去一堆的人她就原地吧但是她心疼好孙婿没口子怪宝珠:“天冷你抱她出来作什么?”

    怪完宝珠又怪奶妈:“怎么不早跟上饿了一定是饿了!”

    这里就这一个小小孩子这样的哭老王妃也掺和进来:“风吹到了才是。”

    郡王妃道:“是让人多马多吓到的!”

    几个人出来几个理由那边孩子继续哇哇大哭这边没有孩子哭也一样乱得不行。候在这里的官员们面面相觑乔知府让人咬了咬耳朵:“那位是什么人?”

    还有人不认得袁训的。

    乔知府也一样的糊涂。他对陈留郡王亲戚是清楚的但袁训不是走了好几年忽然回来上一回住一天就走他就不熟。

    把那个像日头明月般的人看过又看乔知府揣摩道:“那个是舅奶奶这自然是舅奶奶的丈夫舅爷才是?”

    袁夫人几乎不和女眷们来往乔知府是知道有这一号人却很少见过。这就对袁夫人偷偷看看心中有了谱。

    这个人是郡王妃的亲弟弟是这位白发夫人的儿子。

    可就是亲弟弟疑点也大啊。

    舅爷还能比郡王大了?看看这里都为他一个人忙活去了郡王在旁边也煞有介事的关注他个子高伸长他的脖子去看那小小的孩子哭半点儿不关心有没有人迎接他。

    此时这孩子大哭成了最重要的事情。

    很多人对着这忙乱暗暗好笑几个月大的小孩子哭起来有什么道理可言。不是饿了就是尿了呗。

    让他们非议的陈留郡王是不得不伸长脖子在他过来以前别人速度都比他快加寿身边已经围上里外三层。

    沈渭站在最前面把小姑娘抽动的小鼻子和泛出泪水的眼睛看看乐道:“小袁你女儿长得真像你。”

    “滚开让我看看!”萧观下马也不慢但站在沈渭后面。沈渭个子不低小王爷虽然同样不矮却让他挡得严实只看到加寿半张小面庞这不是馋人吗?

    他才张口太子党全对他怒目:“噤声!”没看到在哭吗?

    萧观噎上一下瞠目结舌的闭上嘴。

    他闭上嘴已经很憋屈葛通又偏偏道:“粗嗓门儿!就是让你吓哭的!”换成平时小王爷早就一拳砸过去可现在不行。现在小姑娘哇啦哇啦的小王爷还真担心他嗓门儿吓着加寿就左手在右手心里画一笔暗暗道目无上司打仗时顾不上您呀小王爷的这就把他们惯出来了回去再算账!

    奶妈们接过去抱着哄加寿才渐渐不哭这时候就溺了宝珠赶紧让送她到马车里换下来她匆匆也跟过去。

    这下子才恢复正常官员们上前来见过郡王又知道同来的还有小王爷上前来对萧观巴结把萧观这样性子的人能烦死一直的催促:“累了快进府中喝酒去。”

    同往郡王府中来。

    ……

    陈留郡王府中喜气洋洋各处客厅全摆上宴席不管天色还没到中午佳肴流水一样的走起来。

    但看看座中只有二老爷萧瞻峻在相陪一干子回来的人有一部分不在这里。

    他们都在内宅中。

    “见过母亲。”陈留郡王正在对老王妃见礼老王妃看上去身体比前几天要好笑容满面的抚摸一下儿子的手这就带着放心不过。

    这里只有他们一家人在郡王妃率众来拜见郡王陈留郡王扫一眼那花团锦簇中生面孔不少但也有可能是丫头。

    他只捡那对着自己就面红耳赤的人来看一定没错这就是自己新纳的妾才是。别的妾对着自己全不脸红已经习惯她们无份随常见礼也就罢了。

    这一家子人是他们的欢乐。

    厢房里另是一番喜悦。

    小王爷上坐。

    他的到来让这府里所有的人都上坐不了陈留郡王也得让他。这个房里呢老太太也屈居次位粗壮地萧观跑到最锦绣椅子上坐着嚷着:“不要行礼只要看孩子。”

    他的手心里把着他得的那颗明珠。

    连渊又忍不住话对尚栋咬耳朵:“他不当爷爷的时候你有没看到也像黑熊怪。”尚栋取出他的那粒明珠把耳朵咬回去:“他有那么黑吗?黑白双熊怪才是。”

    找到机会太子党们就想糗小王爷几句甚至路上背后怪他怎么也跟着来了。

    但袁夫人老太太是喜欢的邵氏张氏是得色的。宝珠也觉得面上生辉正在把加寿姑娘重新请出来。

    黑亮的眼睛玉雕似的小鼻子让萧观大赞:“生得好。”下面还有一句:“比我女儿差得远。”让他诸事服姓袁的貌似还有点儿难。而现在也打完仗暂时的不用人可以朝后。

    他信口胡扯只有女眷们当真。老太太仗着年长陪笑问道:“小王爷是几时成的亲我们也在京里竟然不知道?”

    “还没成呢。”萧观毫不脸红也只有他才能做出来这面不红气不喘。

    老太太失笑也就知趣不问。

    “给!”萧观摊开手心明光从手心中放出似一道霞光明澄雪峰般把他手心中茧子映得都俊秀起来。

    安老太太、袁夫人都是识货的人慌忙起身欠身子道:“这样的大礼可是当不起。”

    话音才落来的人有太子党在这里也有不是太子党的手心里尽出一枚明珠。他们都笑容满面笑容让明珠衬出十分的风采就不英俊的也就带出三分钟秀。

    眸子神采焕发笑吟吟看着加寿姑娘。

    袁训从容出声对母亲和祖母宝珠道:“这是小王爷的赏赐兄弟们的情意收下也就是了。”

    明珠光彩中加寿喜欢加寿就乐了。“格格”有了两声笑。

    萧观头一个大喜把手心往前伸伸在加寿能够得到的距离:“她喜欢我的。”加寿一把抓起小王爷正要大笑还没有大笑时加寿往自己嘴里就塞。

    小王爷险些一头栽地上晕乎乎的拦下来都忘记。四面又出来一片指责的眼光沈渭用大家能听到的小声道:“还是少喜欢你的比较好。”

    萧观脸憋得紫涨时宝珠把加寿的明珠拿下来加寿也不生气一伸手又把沈渭的明珠握在小手里再往嘴里一塞。

    沈渭也一个踉跄就要往地上倒让尚栋扶住。

    在宝珠再夺下加寿的明珠时四周的明珠都往后退了退这东西可不敢再离小姑娘太近敢情她以为这是吃的?

    萧观这就扬眉吐气原来不是我的明珠不好而是……她喜欢吃明珠?

    得出这个结论小王爷心想这孩子太金贵了有这个嗜好可以把你爹吃到去当裤子。正胡思乱想宝珠笑盈盈解释道:“她这么大正抓着什么就塞嘴里的年纪。”

    这些没孩子的人这就明了转手把明珠交给袁训。

    袁训把明珠交给宝珠以后怀里又取出一个小包。却不是给宝珠先呈到袁夫人手中。袁夫人打开来一看也是明珠数颗。

    “是表兄们给的。”袁训尽量说得很淡。这是他们和辅国公父子在大同分手的时候龙怀城交给的他。

    袁夫人眸子有了微微一亮对儿子忽闪几个眼睫袁训虽然没有笑容却嘴角稍往上弯了弯。母子相视终于有了一个笑容。

    袁夫人百感交集把袁训的手摩娑几下柔声道:“这样也好你若真的不喜欢他们也不必勉强。”

    哪一个当母亲的会忘记侄子们干的好事?

    不过是看在辅国公面子上竭力的去忽略罢了。

    袁夫人有淡淡的自豪十几年过去龙氏兄弟终于有所改变。十几年过去她的孩子长大成人是栋梁之材。

    改变的龙氏兄弟心里只怕不好过吧?

    这是一个超级大度的人却不代表她不防备龙氏兄弟。袁夫人回想那一年她为什么肯抛下女儿兄长前往京里。就是她不想侄子们一错再错错得让自己兄长再三的难对自己。

    数十年旧事在心中盘旋袁夫人只说出来这一句怨言:“实在不喜欢就算了吧。”

    袁训柔声对母亲道:“终我这一生我也难喜欢他们!也不愿意和他们走动!可是”他眸子亮了亮接下来他没有说为了舅父为了母亲的话舅父和母亲都不会要他勉强自己。

    袁训说的是:“可我要用他们。”

    使用一个人和宽恕一个人这两种原因重新建立交往在过程上没有区别只能是换个说法给自己。

    是以丰功伟业的帝王将相有的是换说法给自己的能耐。而一个大度的人可能会让别人骂软弱无能但他的心里是清楚有数的。

    把这个从外表上看出来的全是慧眼。

    袁夫人了然的颔首又把儿子的手轻轻摩娑。

    ……

    客厅上庄若宰坐在这里脸上僵得下不来。不但他是这样最近和他一条心的乔知府等人一共有十几个人也都面上尴尬。

    庄大人扫一扫席面上他和乔知府等人并不坐在一桌。他坐的这个桌子是这客厅里的最上坐的那桌。

    他身为巡抚不管到哪里都受到别人表面上的敬重今天这座次并没有异常的好或不好但庄大人坐到萧瞻峻隔壁和他最近摆在明处要盘查的萧二爷离得这么近他心里能是滋味吗?

    不住频频地看着老侯希冀着恩师能给他解点儿尴尬和他攀谈几句。萧瞻峻不是不理他但不管二爷面上有笑庄大人也觉得骨头里冷嗖嗖。

    放眼这厅里是锦上添花一样的热闹这是因为陈留郡王今年的军功高过别人。庄若宰在听到陈留郡王大捷的消息以后就眼前有些发黑。

    军功从来能保人也能搂住圣眷。

    圣眷这人人盼着的头彩是什么呢?

    就是陈留郡王府真的监守自盗盗用军需杀了人按律法有罪但圣眷一高天颜一悦把这事情忽略过去大有可能。

    这种事情在历朝历代上也都有。

    厅上正在谈论郡王的大捷有一个官员素来依附陈留郡王府这就笑得眼睛只有一条缝高谈阔论恨不能这里所有的人都来听自己说话才好。

    “知道没有?全是郡王的人!什么城?叫个……土泥城?”

    老侯笑得吭吭的只所以没和他的好门生攀谈是他正在听这个人说话。老侯大笑道:“石头城!”还土泥城。

    “是是钟老大人记得清楚是叫石头城。”这官员对老侯也熟悉见老侯接上话说明在听他虽然说错也就更加的得意索性站起来把胸脯一拍大拇指翘起多高嗓门上儿就更高:“郡王一出马天边的城也不在话下。请功的折子我听说了排在最前面的全是郡王的人。”

    和陈留郡王一起回来在他府上休假的人都是笑进城的人全是郡王的人当然梁山王请功折子上要占在最前面。

    “这就半年无战事啊”吹牛奉承的官员满意的叹一口气像是恨自己怎么没跟上悠悠的带着对陈留郡王的陶醉坐下来。

    庄若宰莫明的气顶上来气得眼前发黑。

    他绝对的相信陈留郡王今天是要给山西官场一个下马威自然的他是排在头一位。

    看看这里热火朝天夸赞他的人再回想乔知府对他说小王爷也过来做客庄大人难免面色阴沉。

    他不巴结郡王没去城门上迎接往这里做客也是来得最晚就没见到来的客人。

    听不下去这里的吹捧话庄大人就往厅外面看——厅上坐的军中将士们他早看了一个遍没见到有什么稀奇人物——他在看小王爷。

    看了好几看别人酒都下去好几巡才见到外面走来一行人。

    这里是陈留郡王府用餐的正厅这个厅与会客见人的正厅相连为了肃穆外面种的松柏冬青龙槐很多间中有数株桂花红叶也不减长青树肃然气势。

    来的这行人气势比长青树还要肃然。

    他们面上是有笑容但将军身上杀气不管他们笑得怎么样的灿烂好似无数轮日头出天边一般也压不住他们浑身的威风。

    这种无形中的气势看着饭厅上众人肃然起敬而庄大人乔知府等人有点儿头疼。

    走在最中间的是两个人。一个人面如冠玉不管什么样的战役也像厚爱他不曾伤损过他的容颜。

    三十岁出去的人还光洁明朗的似个去皮白鸡蛋这白鸡蛋又像是上好白玉巧手雕成。

    他一扫在军中的盔甲不离身换上一件绯红色团花暗纹的罗袍如果不是这里的人都认得他是郡王本人只怕会当成青楼纨绔子。

    庄大人也不由心中暗暗道人物非凡呐。

    接下来庄大人主要看的是陈留郡王旁边的人见他面色说黑不能怕很黑说白呢又不是很白。才从战场上下来的人以前白的也能晒黑这不稀奇。但这就看不出他本来的肤色好在肤色倒不是最主要看的。

    庄大人主要看的是他的气势。

    见这是一个年青人年纪在少年和青年之间。眉眼儿粗重身子也粗重走一步落地上离得远听不到动静也能感觉出青石板上回声有力。

    他穿一件白色罗袍大大咧咧的带着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果然是小王爷本人庄若宰心头更是一黯。他没出京的时候就见过萧观萧观那时候年纪小但眉眼却没长太变。

    庄大人又见过梁山王心想这父子还真是父子十足的相似。他心中瞬间起来冷笑连连陈留郡王是显示他的手段他的为人不错不过如此吧。

    豪情壮志这就浮出在心头庄大人暗下决心毫不动摇。不管你认得什么人我也一定把你的狐狸尾巴揪住不放揪给天下百姓们看看!

    他古板方正是个做事负责的人但想歪了路一样负责到底不知道拐弯。

    这不再关注别的人哪怕他们全是阳光一样的好少年好青年。

    他不关注却不代表别人也不关注。乔知府早把个眼珠子乱转从春风满面的郡王面上移到满不在乎的萧观面上对着小王爷的大脸看不够万分舍不得的才去看同来的少年。

    见他们都年青似少年的年纪却又有了青年的沉稳乔知府是个会钻营的人他这一回不钻营陈留郡王而跟着庄大人鬼混是他以为跟着庄大人叫往上钻营。

    会钻营的人一般都有眼光。一眼看出这些少年们全来历不凡乔知府内心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就差上前去一一扯住高喝一声:“你爹是谁你娘是谁你家有什么亲戚一一报上来等我慢慢的讨好你不迟。”

    他这样想着的时候脸上就带出淫邪的笑来。而陈留郡王等人走上厅口让他笑容都吓了一跳不由得奇怪的瞄瞄他。

    陈留郡王肚子里怒骂狗东西吃老子不少喝老子不少还敢趁我不在家黑老子门楣!他是什么样的城府心中虽然对着来的人有一半儿是生气的也面上笑容更深看上去十足是个感激宾客的和气主人。

    就只除两道犀利眼眸不变还是血淋淋的不肯饶人。

    不敢对上他眼光的人很多大家只看他的笑容都拱手起来笑容满面:“恭喜郡王大捷贺喜郡王大捷。”

    “同喜。”陈留郡王略抬抬手再慢条斯理地道:“要说大捷这是小王爷的功劳才是。”转身对萧观略欠身子把手往前一引:“小王爷请。”

    萧观打小儿就受人恭维进宫见驾都是常事情怯场这事不会在他身上。他一抖衣袖也不客气在这里他最位尊同谁客气的是?

    大模大样的先行一步有的人离他近正要攀谈说笑讨个体面时见小王爷一顿身子把大脑袋又转回厅口。

    不少人就随着萧观的目光看去疑惑的想小王爷又有什么要交待的?

    “你!大捷你有份与我同行!”萧观手指头在袁训鼻子上点点再把脸一黑对着陈留郡王鼻子里出气当着人毫不给他留脸面:“哼!这就吹上了!大捷关你屁事!”

    这一位粗话也就出来。

    陈留郡王笑一笑并不生气这位小爷早在大捷的当天就把自己“没眼光”——没有连根儿拔营随他前去;“没见识”——看不穿小王爷的锦囊妙计。骂了个狗血喷头。

    当然是背后骂的但骂完也不介意有人学给陈留郡王听。

    天知道这锦囊妙计怎么成他的了?

    后来在一起回来的路上当着陈留郡王的面又把他骂一顿陈留郡王实则得到大便宜也就没理会他。

    当时就不理会现在身为主人就更不和他生气。是以郡王好似没听到是袁训把脸黑下来。

    “谁给你的兵!”

    “谁陪你去的!”

    火药似的两句话说出来还不算袁训还把袖子重重一拂恼火地道:“你自个儿走!我配不上!”

    小王爷手指点就此停在半空中他那脸上横肉滚动着从额头到面颊从面颊到下巴就快要发作时他忍下来了。忍气吞声模样:“好好看在你才有女儿爷爷不和你一般见识。”

    太子党们皆对他怒目。

    这种我是爷爷的话能放到这个地方说吗?

    萧观知道背后一堆怒火充满的眼光他倒得了意。仗着年青又性子直躁喜欢打架过于应酬借此傲气的把双手一负昂着脑袋下巴对天的进去。

    这一来想和他拱拱手见个礼的人全原地僵住。只有早由书信知道大捷内情的萧二爷和老侯暗暗好笑均在想梁山王老奸巨滑倒有这样一个直肠子儿子?

    见他直走过来萧瞻峻带笑出迎把小王爷请在上位上。那里早就留出来一个是他的一个是陈留郡王的。

    两边各有两席是给太子党和将军们的。士兵们坐的位次稍次但也比别人为高。陈留郡王带兵这一条从来不含糊。

    这就大家入座头三杯酒本应该敬皇上再庆贺大捷可让小王爷的话搅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说都结结巴巴起来厅上倒安静下来。

    座中疑惑顿起酒过三巡过后有一个亲戚不相信大捷与郡王无关大着胆子问道:“我们看过邸报说大捷是郡王的人马您给我们说说吧?”

    陈留郡王一听就笑了才喝过一杯酒放下筷子取出一条丝帕慢条斯理的擦拭嘴角:“啊这事儿请小王爷给我们说说吧这是小王爷之功啊。”

    无数羡慕不解讨好奉承的眼光全放到萧观面上。

    让萧观骂人可以让他说故事他不乐意对着这些人说。此时再推到陈留郡王身上也不行他才把人家脸面扒下来现在贴上去也来不及。萧观就眉头一拧粗厚手指又点住袁训:“问他全问他!”

    说完了这手收回来就势把桌子一拍对着袁训拧眉:“你怎么坐那儿去了?”

    袁训在这里是半个主人他要陪太子党他们单坐一桌小王爷大为不满哪怕跟他形影不离的王千金和白不是全一个桌子上陪着他他也要寻袁训的晦气:“你不敢和我喝酒是怎么的?”

    王千金和白不是窃笑小爷最近越来越喜欢姓袁的他不是寻他晦气他是在撒娇姓袁的冷落他。

    当事人袁训也能清楚小王爷的用心他从容起身先欠身一礼不动声色把小王爷的话抹个干净:“这一仗是小王爷指挥有方。”

    萧观乐了嚷道:“这个是我的你们谁也抢不走。”

    在这里他不情愿的说句良心话拿个酒杯对着陈留郡王随便晃晃把酒水晃出来好几滴嘟囔着纠正道:“刚才我说错了这事儿你也有功。”

    陈留郡王含笑:“不敢居功。”

    “但有眼光的不是你。”萧观才还人的面皮即刻又撕了下来继续对袁训乐:“来来早就想灌你。在京里吧你说你多讨人嫌我的酒不耐烦给你喝。这里虽然不是我的酒总是我的亲戚家”

    想到这里萧观更乐对陈留郡王萧瞻载道:“是了你是我的堂兄你的小舅子就是我的小舅子。”

    “噗!”老侯喷了酒陈留郡王忍了几忍实在忍不住也把嘴里的酒吐在帕子上还算能把持没有喷。

    萧二爷笑得快钻桌子下面去心想这活宝儿子王爷是怎么生出来的。

    太子党们又一起怒目袁训则是无奈:“这里全是人我们满心里想敬重你你少说几句多吃东西行吗?”

    “得了吧你们敬重我那不是日头从西边出来!”萧观这句话让厅上的客人们震惊凌乱。在他们看来能和小王爷同厅吃饭这是莫大的荣耀。但听小王爷的意思还有人认为不荣耀?

    他越说越不像话陈留郡王兄弟将军们亲戚们都不以为然他们在军中厮杀回来嬉笑怒骂解压全属正常。

    但这里好歹有诸多官员在算是正式场合。

    太子党们互相使个眼色可不能再让这位“爷爷”满口胡沁。沈渭提起酒壶对着萧观面色难看:“要喝酒我陪你。”

    狠瞪几眼不是亲戚谁肯陪你?

    萧观嘴巴一撇架着嘴巴大些这就出来一个瓢:“我要你陪?”

    闻言沈渭往下一坐心想我就知道这就对连渊使个眼色。

    连渊站起来:“我陪你喝。”

    “你这么有面子?太常寺丞连大人我看得上你我看不上!”萧观傲娇。

    厅上窃窃私语这就起来庄若宰又震动一下。太常寺是主管礼乐的最高机构是能常见天颜的人所谓天子身边的官儿让人由不得的要敬重起来。

    “我爹不在。”连渊也往下一坐对着葛通使个眼色。

    萧观看在眼里眉头一抽:“不用了!”手把他们一个一个指过来:“江左郡王的外孙兵部侍郎的公子大学士的小儿子户部尚书家的……你们这些太子党们我唯一顺眼的就是你!”

    再对袁训一点手指头:“我就要你陪我喝”对陈留郡王撇撇嘴:“你也别找我!”

    别人都不清楚小王爷怎么独重舅爷陈留郡王微微一笑:“也是这是小王爷攻破石头城的功臣只有他才能和您喝酒。”

    对袁训使个眼色:“小弟坐这边来。”郡王打个哈哈:“你再不过来我们都喝不了酒了。”这官司不知道打到哪一年去。

    袁训也忍气二话不说过来。他才走开就有人走到太子党那席面上已经在套近乎:“原来这位是葛大人的公子我是他的旧属下……”

    袁训给萧观一个白眼:“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反正要讨好人我把你弄来喝酒再把他们来历报报这样多好你可以和我喝酒他们有人巴结大家都不冷清。”萧观得意上来忘记才说过不和陈留郡王喝酒对他晃晃杯子笑得嘴咧多大:“来来堂兄今天你可以陪我到醉。”

    陈留郡王欣然与他对饮了三杯都不去管来的人此时震撼有多大。

    震撼最大的人当数庄若宰。

    他呆若木鸡模样全身都僵直上来。

    太子党?

    小王爷?

    来的这些人全是功勋子弟?

    他们和陈留郡王都交好?

    庄若宰胸口一滞感觉撞上无数大石头眼前全无出路。

    本朝也好前朝也好皇上与太子父子和谐。而本朝更甚太子殿下少年就担当无数天下事他手下心腹被人称做“太子党”都知道是太子的眼珠子。

    他点上一点这里坐着的就有十几个。庄若宰满口苦水从没听说过太子殿下对陈留郡王青眼有加过?

    耳边听到几句对话。

    乔知府也过去敬酒对着沈渭大为巴结。乔知府是文官应该巴结的是吏部侍郎的公子才对。可他不在这里留在军中的就有他在。乔知府又有个兄弟从军这就对兵部侍郎的公子小沈将军大为讨好。

    他想显摆一下自己知道的不少呵呵笑道:“久闻太子殿下广纳人才今科的文探花也出自太子门下袁训大人精忠报国御史不当投身军中让下官好不佩服好不佩服。”

    沈渭也让人巴结到烦就手一指袁训后背:“他在那呢。”

    还为乔大人开了开道叫道:“小袁精忠报国的探花郎有人找你。”太子党们全嘻嘻:“对啊那个就是。”

    乔知府愣在当地庄若宰怔怔恍惚。厅上有片刻的安静以后才有一个见过袁训小时候的亲戚欣喜的问道:“去年那出风头的人物却原来就是舅爷?”

    陈留郡王瞄瞄小弟:“可不就是他。”

    庄若宰默然不语不住的对着袁训看了又看却原来这个人就是去年差点成为自己同僚的文探花。

    他正不知道怎么再想陈留郡王府才好乔知府碰碰他有些后悔的低声道:“你看郡王府上还是好气向大人我们是不是弄错了?”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庄若宰依然坚持。乔知府张张嘴没有再说什么。萧瞻峻就在他身边不由得暗暗好笑。

    这走了眼的东西你还知道再转回去不?

    从接到陈留郡王手书要回来萧二爷就底气更足。再看看今天座上贵客小王爷太子党哪一个都是响当当的名声。萧瞻峻不由得意气风发尽吐一口胸中闷气。

    他暗道等着吧我大哥休息过来就一个一个要你们好看!正想着见到兰香过来。兰香涨红着脸出来当着人传话。她低低的对萧瞻峻道:“二爷郡王妃说今天大喜二太太怎么不在?”

    “不用叫她。”萧二爷把脸微沉一口回绝。把兰香打发走他偷偷瞄瞄陈留郡王闵氏的事情他用书信早就告诉陈留郡王大哥回来准备怎么办萧瞻峻心中也一样没底但他就是知道也不会去管。

    把酒倒满萧瞻峻对陈留郡王道:“大哥我敬你。”这满厅的欢笑还不是这一个人所带来?

    当天人人尽醉有人尽欢有人忧愁。

    ……

    袁训推醉早早的回房天色还没有黑他趴在榻上小桌子上正在看女儿。

    对面宝珠抱着加寿正在喂她吃奶。宝珠面上洋溢着当母亲的光辉夹着不少炫耀的神色。可见她不仅是喂奶还是在显摆她会这个。

    加寿才醒过来要吃不吃的。吃两口就用舌头顶出来。小小的粉嫩色舌头灵巧的把母亲推开时惹得当父亲的惊叹:“我女儿多聪明。”像这种是个孩子都会干的事是他女儿一个人的特长。

    随即他目光邪邪的在解开的怀里偷瞄几眼。

    宝珠是应该羞涩的可她对丈夫回来又满心欢喜。喂女儿是贵夫人不会做的事但宝珠偏偏很得意。

    她就喂的大大方方对着表凶眼睛带钩子似的停驻下来嫣然道:“有你的就是有你的你别急现在是加寿的。”

    加寿可能是对这句话表示满意又吃了两口。

    宝珠的奶水实在不多加寿又大了没吃几口就唆没了。看着宝珠掩起衣襟袁训不满地道:“她这就能饱吗?”

    “有四个奶妈跟着呢你白天倒没见到?”宝珠笑吟吟的眸子飞起一眼在他面上又嗔又喜又爱又怜又带出感激:“姐姐给找的你明儿记得去谢可郑重点儿。”

    袁训这就往脑袋后面一抛:“我不谢给她照看就不错了”宝珠抿唇莞尔:“就知道你要这样的说。你呀以前你是这家里的宝贝但现在可不是了”

    “早就换成是你你倒不知道?”袁训对宝珠嘻嘻眸光馋劲儿十足把宝珠眉眼细细的描画一遍。

    宝珠扑哧一笑:“才不是呢现在是我们加寿。”在加寿面上亲一亲要送到袁训面前又嘟嘟嘴:“应该和你好好亲近可你喝许多的酒仔细薰到我们。”

    面上一暖让袁训飞快亲上一口袁训道:“你闻闻还有味儿没有我擦过牙又洗过两回”对加寿伸出手眉开眼笑:“乖女儿让为父抱抱。”

    对上加寿黑眼珠子袁将军又没了底气。“我把她抱哭了可怎么是好?”他即刻就是一个主意下榻上前把宝珠带着加寿一起抱上宝珠惊呼一声身子已经到他手臂上感觉很稳又格格笑出声。

    袁训得意地道:“怎么样?这样子抱最稳妥不过。”软玉温香一到手中小别胜新婚这就上来。他眸子无端的明亮起来亮得宝珠心头一颤也似有把火在全身燃烧。

    “别加寿在这里”宝珠颤着嗓音把一句提醒的话硬生生说出欲拒还迎的味道。袁训抱着母女晃了晃促狭中带足缠绵:“哎哟加寿在这里……”

    房外这就传来卫氏的嗓音:“请小爷把小姑娘放下来吧奶奶经得起小姑娘如何经得起您放下来我这就进来了。”

    宝珠脸上一红袁训也难为情上来忙应道:“是。”他放下宝珠卫氏就笑得合不拢嘴的进来抱住加寿以后卫氏还特意的交待:“夫人说了今天晚上小姑娘跟她睡小爷和奶奶自己玩吧。”

    她乐颠颠的出去全然不管袁训和宝珠又是一个大红脸。

    宝珠为了表示自己不“贪玩”把她送到房门口又叮咛几句才算作罢。放下门帘再转身子时宝珠“腾”紫涨面庞舌头打结讷讷不知道说什么好手脚也似没有地方安置。

    她思念已久的丈夫目光烁烁负手含笑不错眼睛的对着她看。

    房中瞬间就化成无数柔情不管是家什也好摆设也好都晃动如云端柔软似*。宝珠眼里看不到高几看不到锦榻只看到无数若明若暗或灿或秀的丝丝缕缕把她和她的丈夫包围在中间。

    他眉眼儿带笑。

    他手脚上带笑。

    他衣裳上也带笑。

    宝珠却眉眼儿羞涩。

    手脚上羞涩。

    衣裳上也带足羞涩。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这首宝珠无聊时打发相思无意中记住的诗词浮上心头。

    和她初次对袁训动情意时想到的《折桂令春情》相比这几句更符合宝珠此时心思。

    她已会相思已害相思在他不在的日子经历过无数灯半昏时夜半明时。为了思念他也经历过数不尽的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此时她只愿只想只恨不能化成双丝网中有千千结与他同在这结中。

    这本是夫妻相逢理当大喜珠泪儿却无声而出。浑圆晶莹的泪水把宝珠孤单一年的怨恨尽藏其中宝珠用帕子掩住面庞呜呜咽咽的轻声哭泣起来。

    袁训慌了手脚过来把宝珠抱在怀里:“小呆你不要哭”又道:“宝儿你不要哭”又把“珠儿我妻贤妻亲亲”全叫了一个遍宝珠才抚在他怀里哽咽出声:“想你。”

    此时千言万语比不上“想你”这两个字。

    袁训心头俱是怜惜恨不能把自身化成宝珠绕指柔。他用无数的吻落在宝珠面颊上低声道:“我也想你我的宝儿。”

    他解开宝珠的衣裳宝珠哽咽:“想你。”

    他柔情百转就地一步也动不得旁边就是高几这就把宝珠按在几上宝珠珠泪滚滚:“想你。”

    他的人缓缓压下来身子与宝珠身子丝丝吻合时宝珠才一惊羞得脖子解开的那片雪白通红若枫林慌乱的去推袁训出来一句:“加寿哭了吧?”

    柔荑按在袁训身子上时却不由自主绕到他背后把他搂在怀里不肯松手。她的全身和袁训的全身各处都在诉说不肯分开。

    袁训昏昏情思硬生生插进个女儿就清醒一下:“是吗?”

    房外又传来卫氏的话卫氏喜欢的话都能飞起来:“小姑娘早送去夫人那里没哭呢玩得好小爷奶奶放心才是。”

    “看奶妈会笑话的?”宝珠泪痕全在面上却仰面吐气如兰娇滴滴的有了一个缠绵的笑容。

    袁训在她嘴上啄了一下这就引动相思狠狠的亲了下去。好半天放开宝珠轻轻喘气道:“谁敢?”

    宝珠把他抱抱的更紧却还在百般的找着理由。她是喜欢的却百般的想推却。丈夫已在手中还近乡情怯层层叠叠而出。

    “丫头会笑话的?”宝珠娇声轻诉。

    袁训把她抱起来柔声道:“谁敢?”

    “姐姐会笑话的?”宝珠缩在他怀里心满意足。

    袁训抱着她走到床边继续柔声:“不会。”

    “那祖母母亲二婶儿三婶儿……。”宝珠攀住袁训肩头眉眼花花笑得像偷吃了什么还在继续乱找理由。

    袁训把她安置在锦被上大红锦被上的人儿丰腴许多雪白肌肤似玉熠熠看得当丈夫的咽口口水。此时不管怎么看无人打扰这个人儿完全属于他。

    袁训取笑一句:“岂止母亲会笑你就是花花草草也全在笑你”反手扯下锦帐对着宝珠就扑上去。

    天还没有黑夕阳若火匝地似金。卫氏守在这里笑得眼睛已经看不到。院门是梅英裙角边儿一闪出了院门。

    梅英大跑小跑地去到老太太房里报信:“歇着了。”

    从老太太起袁夫人邵氏张氏这就喜悦不尽一起笑容加深:“哎这就是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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