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安居（22）

    第三百八十一章  安居（22）

    “这是个好问题。不过让我有些难以回答，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民族，会不会有截然不同的选择，是否走上同样的道路，这谁说得清？而且红虹人可一点不胆小，他们什么都敢做呢。”禾二刀意味深长地笑道。

    俞源这才想起来，红虹人确实什么都敢做。

    “而且，胆小这个词可有些片面，谨慎更为准确一点，当然不得不承认的是，谨慎地过头了点。”禾二刀补充道。

    “对啊，所以我很好奇呢。”

    “好奇什么？说来听听，就怕你什么都不好奇。”

    “为什么从你嘴里说出来的红虹人，让我感觉你不像是个红虹人呢？”

    “我是啊，怎么不是？”禾二刀面色平淡地回道。

    俞源哼声道：“你很反常。”

    “哦？反常，为什么？给爷说说，爷洗耳恭听。”

    他这番作态，引得俞源满脸嫌弃，“你脸上有些太过平静，你在骗人！”

    “那你说说，我骗你什么了？”

    “你骗我说你是红虹人！所以你不是！”

    “我生长在红虹，从记事起便在红虹，你凭什么说我不是红虹人？小妮子可别太猖狂，乱篡改别人的身份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禾二刀笑道。

    俞源听他这样说，也觉得自己的怀疑有些怪异，为什么自己要突然说这样的话呢？似乎是瞬间的灵感和直觉，只是那太过玄乎，这样的爆发让俞源很快产生了自我怀疑，但对此她突然有了些警惕，因为这人是会说出这样话的人，所以算是对自己的一点警示，等到时候真的坦白发生的时候让她能够稍微能够接受一点，“你没有任何在册的出生记录。”这算是她手握的最大证据。

    “这你可伤透了我的心了，美人，我是个孤儿，没有出生记录，不是很正常的吗？”禾二刀一脸悲伤，像是这句话像是真的刺痛了他的心。

    这时不可反驳的一点，俞源突然有些抱歉，因为无论真相如何他似乎都是被抛弃的那一方，对此突然心中有一丝愧疚。

    “哈哈。”他像是瞬间看清了她的心中所想，马上是笑道：“别多想，人生在世谁都可怜，只是程度不一样罢了，在我看来，你……”他停顿了一下，“要比我惨。”

    俞源并不在意这些，不知为何对于那段被绑岁月，反而不太在意，对于父母的生死，她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仇恨的种子远不及眼前这人根植地深，还记得那时候看到他呼唤刀雨弑杀的视频，就能感受到他溢出屏幕的愤怒和仇怨，或许他对后来她心中所种的仇恨之种无意间浇了几滴水。

    “好了，不说了，不想了！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

    “嗯。”她轻声回道。

    神晕目眩之间，流光疯转的通道中，她看不见任何事物，这应该是便是空间通道，但一般来说，这应该是看不见的才对，为何这次却能看见呢，而且感觉中似乎在这其中呆了很久。

    “有些迷路，不过顺利到达了。”禾二刀轻声解释道，“睁眼看看吧。”

    还未来得及适应光芒细看，她就先是听到了不寻常的声音，很是嘲哳，嗖嗖声不绝于耳，似乎还有无数人呐喊咆哮的声音，光是从这些声音中，便大概能够判断出，如今所处的是一个怎样的环境。

    战争，是战争。

    她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了如想象中的场景，而规模却比想象中的要可怖无数倍。

    天上神光不住闪耀，似有高人在天上作对厮杀，所散发的可怖力量就算是用眼睛看得也让人震颤，不过那是看不见的战争的，真正震撼的是眼前看得见的战争。

    望不到边界的人潮纷涌，一边身着稍显古朴的装饰，一边则是比较有未来感的近身作战服，有他们两人所站的地方作为竖线分隔开，进行着史无前例的对撞，一方是刀枪流气，一方则是激光榴炮，很明显这是两个文明的对撞，而且规模非常可怕，而且绝不是古文明对决科技文明这么简单，也绝不是科技和异能的对抗，双方各有所长，但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力量和科技，这是两个站在相同高度的文明的对撞，一时间看不出高低强弱。

    当然战争的双方是谁不是重点，更加吸引俞源注意力的是，这是一场真正的战争，这是一处最为真实的战场，也就是说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死去。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死亡，在战争中是最容易感受到的，只可惜我们不是参与方，不然你能更加清晰地感受到死亡本身的气息。”

    “这可不是什么让我感受死亡的地方。”

    “对啊，战争本就是属极恶，你为什么还要苦苦追寻它呢？”

    “恶，自然也有它存在的道理，自然也有我寻找的理由。”

    “理由？什么理由？还不是想不开。”

    俞源无言以对，没法反驳，就算是嘴硬她也知道在这时候是没什么意思的，因为这男人是站在比她高的地方说话，比嗓门当然比不过。

    只是他对战争的态度让俞源有些恼火，“为什么呢？这可不是让我们随意观赏的地方，残酷和死亡不断加重和发生的地狱，你要我在这里看清楚什么呢？”

    “我说了呀，死亡啊，没有看清的话，那就多看一会儿咯，反正我们只是过路人。”

    俞源皱眉驳道：“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禾二刀也是皱眉毫不退让，“看清楚自己的角色，睁大眼睛见证和观看便是对他们最大的仁慈！这本就是与我们毫无关系的一场战争。”

    战场上瞬息万变，不断有人在死去，也不断有人加入其中，但这只能让这片天空越发深红，让这篇大地更为血腥，或许无数岁月以后这里会是一片无人敢于踏足的禁地，因为煞气太重，一般人难以承受。

    禾二刀也不禁感慨道：“看起来，这会是场旷日持久的大战，不过就是不知道这场战争已经持续多久了。又要打到什么时候。”

    “什么意思？这样的总攻，不是终极大战吗？”

    “或许是总攻，但肯定不是终极大战啊，如果是的话，肯定会有人能发现我们的，并马上叫停这场战斗的。”

    俞源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对他这样的语气已经稍微有些习惯，再加上本来就平淡的性格所致，也不算多么惊讶，于是很自然地好奇问道：“那这场战斗算什么？看起来毫无章法啊。”

    “章法？什么是章法？章法可大有门道，可惜我也是门外汉，也说不出可所以然来，不过这阵中明显里外边侧都各司其职，各有作用，又怎么能说是毫无章法呢？小女家家的可别乱说话，说起打仗，他们是军人，我们只是门外汉。而且很有意思呢。”禾二刀训斥着她言语中的不严谨。

    “好吧，门外汉，但你好像懂得很多哦，那你说说，哪有意思了？打打杀杀的。”

    “仔细看去，这似乎又不像是总攻呢。因为这些士兵好像都是分身之类的存在，你看，他们远远不断地，而且相同的面孔在消失后竟然出现在了后方，不觉得奇怪吗？”

    俞源皱眉看去，不一会儿便是看出一些端倪，本就水汪汪的大眼，此刻都像是要瞪出来了一眼，让她看起来很是狰狞，不过这样的她也有着一种别样可爱，准确地说她就是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大美人，只是声音不太完美，但很符合此时她的脸色，“他们复活了？！”

    禾二刀也被她的神情给逗笑，不过没肆意地笑出声，偷偷眯眼笑了笑后解释道：“不是复活，又在乱说了吧，复活可是我都没办法做到的事情，这些小杂碎又怎么可能做到？他们是替身、分身？”似乎对于这个词汇有些犹豫，“反正是差不多的东西，让他们能够不断地投入到这战场中来。”

    “那这算什么？友好又狠辣地进行双向练兵？”俞源对此似乎感觉到一丝不可理喻。

    禾二刀摇头道：“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战争，还是有人死的，不过总的来说，这应该只是一场试探。”

    “试探？试探需要这么大的规模？”

    “或许吧，若是对于双方的情报都在一个不可被接受的未知程度，那么这样大规模的试探就是必然，若是能将底牌和大部分有用情报收集到，那么牺牲和消耗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值得的，而且你也能看出来嘛，这些人根本就不算太强。”

    “他们最低的也都有六界天的实力，这算是低？还是……高？”

    “不错嘛，越来越严谨了，若是从他们的世界观出发来看，这在战场上当然是属于炮灰级的战力。”

    “六界天……应该是属于有点实力的吧？”

    “这个评价也很中肯，我很满意。”他很自傲地说道，“这随便一个放出去在他们的世界中，应该都是地方上的佼佼者。所以你也就知道六界天是个什么程度的了，不过还是比较泛滥，不算什么高贵人物，这在我们红虹已经能够看出来。所以这只是炮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