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一璨做东,要请客吃饭,楚梨给薄臣野发了个地址,直接开溜。
她一丁点都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他一起吃饭。
楚梨跟江茵随便在一家餐馆吃饭。
江茵看着楚梨埋头一声不发地吃饭,想开口问几句,又担心会让楚梨哭出来。
她这两天经历的已经够多了。
这会,她低着头,情绪如同一根绷紧的弦。
她特意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我就不说你什么了,但是你要是想哭,你一定别自己憋着。”
江茵看了她半天,幽幽地说了一句。
“有时候你觉得你自己能忍过去,但是你把自己憋病了,我宁可你别忍着,你哭啊闹啊,我都在这陪着你,”江茵说,“你吃慢点。”
“谢谢你,小茵。”
楚梨本来还没那么想哭,但是江茵一说这句话,鼻子反而酸酸的。
“对了,楚叔叔的事情怎么样了?”江茵关切地问了一句,这些天她压根不敢提这件事,但楚梨越这个闷葫芦,越是平静,反而越让人担心。
“医院那边不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楚梨拨了拨自己碗里的面,“不过前几天,李启明联系我了。”
“李启明?那个无一败诉的律师?”江茵有些惊诧。
“是,说是我爸爸以前帮过他。”楚梨点点头。
那天李启明加了她之后说帮她打听一下问问看,此后二人还没有正式联络,毕竟人家是知名律师,楚梨也怕自己是打扰到他。
“好奇怪,李启明这些年打的官司都是娱乐圈的。”
江茵觉得有点不对,但是想到楚梨说她爸爸帮过他,倒是也不怎么奇怪。
毕竟楚良翰是很知名的心外科医生,而且为人善良,事事为患者着想,这些年帮过的人不尽其数,还上过几次当地的新闻。
楚梨快吃完的时候,发现了搁在桌上的手机亮起屏幕,【暴躁狂】三个字出现在上面。
楚梨的心微微一惊,也没有主动地伸手挂断,她直接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
江茵看见了这个动作,试探地问,“薄臣野?”
“嗯,”楚梨点点头,“他让我跟他一起去晚上导演那
个饭局。”
楚梨不仅没去,还连电话都不接。
想到薄臣野那个臭脾气,楚梨现在多少能猜到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了。
果然,十分钟后,楚梨拿起手机的时候,那个电话还在锲而不舍地打进来。
一分钟后,手机自动的挂断了。
进来一条短信——
【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
楚梨想也没想,跟江茵吃完了饭,干脆利落地打车回了家,知道陶静姗这两天还不回来,这次楚梨特意地锁了门。
十点,准时洗漱躺在床上。
奇怪的是,薄臣野扔了那句威胁后再也没打电话进来,楚梨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也不愿意多想,她刚抬手准备关灯——
“砰砰砰——”
敲门的声音很大,像是醉汉的行为。
楚梨一下就想到了薄臣野,除了他还能有谁?
楚梨拉上被子,就是装作听不见。
但是那敲门声始终没停。
这本来就是个老小区,一点声音都会让楼上楼下听得清楚,更何况是晚上十点钟敲门?
楼上果然传来了不满的拖椅子的声音。
楚梨闭了闭眼睛,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她从床上爬起来,踢着拖鞋去开门,猫眼看了一眼,不是薄臣野。
是周丞。
晚上十点钟了,饭局应该结束了?
“有什么事?”楚梨没有让周丞进来,就站在门口楼道。
“薄总让我带您过去。”周丞面不改色,传递着薄臣野的意思。
“去哪?”
“饭局已经结束了,”周丞顿了顿,“云中岛。”
“如果我不去呢?”
“薄总让我继续敲,到您去为止。”
“那如果我报|警你扰民呢?”
“那今晚就去警|局。”
“……”
周丞回答地非常平静。
楚梨本来没这么生气,看着这人像是机器人一样程序化,楚梨那股闷气卡在胸膛里,硬生生憋回去了。
她认命一样,回去换了身衣服上车。
到地方的时候,林嫂对她比划了个“嘘”地动作。
楚梨上楼,薄臣野在书房里。
她推开门的时候,薄臣野正坐在办公桌前,桌上的台灯亮着,她头一次见到薄臣野抽烟。
一点猩红夹在指尖,他身上的衬衫领带还没来得及换下
,那样清冷而矜傲地坐在那里,眉眼被暖色的灯光笼罩着,却不添一丝暖意。
那种极致的性感与禁欲,淋漓尽致。
听见她进来,薄臣野只是懒懒一撩眼皮。
“会耍我了?”他抬手,将香烟揉灭在水晶的烟灰缸上。
楚梨抿抿唇,“我只是个特效化妆师。”
“……”
“我不想让人误会。”
薄臣野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他坐在那,唇角微勾,眼底一片冷意。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以前,”楚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今天突然有了勇气去反驳他说的这些话。
因为什么?
因为上午他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让她从心底开始产生了一种不安,不安像是一条藤蔓,攀着她的心口一点点往上,连带着呼吸都不太顺畅。
——跟过我的女人,我要她一辈子,从身到心,都是我的。
“过来。”薄臣野唤了她一声。
语气里的情绪不辨。
“那你别碰我。”
薄臣野靠坐在那,身高腿长,眼底幽深至极。
楚梨慢慢走过去,她小心地保持着距离,却还是在距离他很近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了过去。
薄臣野扣着她的腰,呼吸逼近,“行啊,我不碰你。”
我直接亲。
“那你……”
话没说完,剩下的字都被尽数堵了回去,楚梨睁大眼睛,人却被薄臣野抱到了书桌上,他随手将桌上的东西拂到地上,各种书籍噼里啪啦地掉落,楚梨的心跳的重重。
他将她压在书桌上,吻又重又深。
他的呼吸中染着点点酒味,还有一丝香烟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楚梨的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字——
致命。
“唔……”楚梨后知后觉,她用力地去推薄臣野的胸膛,这样的姿势让她万分羞耻,而薄臣野却单手扣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压在桌面上。
楚梨的情绪有些没绷住。
薄臣野是在尝到一丝咸味的时候才停下了这个吻。
楚梨的睫毛有些濡湿,眼神里藏着一丝厌恶——
她在藏着情绪,可是又不敢在他的面前表露出来。
薄臣野扣着她没松手。
“这就讨厌我了?”薄臣野声音讥讽。
“我可以讨厌你吗?”楚梨第一次直视他
的眼睛,她在他的眼中找不到一丁点当初的影子,这样幽深到看不透的眸子,像是一片未知的海域,充满危险。
“死了这条心。”
话音才落,楼下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似乎有人在说话。
紧接着,声音传到二楼——
“没关系,我在这等就好,”门外的声音谦和有礼,“我已经等他一天了,我今天有时间。”
“可是薄先生现在在忙公务……”林嫂很为难,“陆先生,这是薄先生的私人别墅,有什么事情,还是明天再说,薄先生从来都不把公事带回家谈。”
“我等,”陆承泽声音不急不恼,“林阿姨,您先下去,有什么事情,我担责。”
门内。
楚梨听见陆承泽的声音,脑子嗡了一声。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非要见薄臣野!
薄臣野叫她来,也是因为陆承泽?
她抬起眸瞪着薄臣野,终于有些气愤。
薄臣野却好似上了瘾,她被迫压在桌面上,薄臣野好整以暇,两只手撑在她的身侧。
“你故意的是不是?”楚梨的声音有些颤抖。
“别叫这么大声,房门不隔音。”薄臣野伸出手,亲昵似的捏了捏楚梨的小脸。
“你——”
薄臣野起身,抬步走向书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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