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彦公子,您快去看看我家小姐去,她被一群难民围了去。”清颜费劲地跪在地上,正好碰上似是刚刚回来的白彦。
白彦听到事情紧急,对清颜说道:“你先回去,我过去。”
“那我家小姐就拜托给白彦公子了。”
清颜见白彦飞去的身影,心中一下子安心了不少,不过她心中现在自责更多,要不是她给小姐拖了后腿,小姐也不至于成了旁人围攻的对象了。
她还一向自诩聪慧,可是在小姐身边竟然帮不上半点忙,她还有何脸面留在小姐身上呢?
清颜拖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来到桌前写写画画些什么,随即她眸中闪过一丝坚定,将所写的东西扣在桌子上,便回到床上休息去了。
白彦一路携风带雪来到乡长府的门口,固然瞧见了这外面聚集了好多的人群,他一向是过目不忘,这些人都是不熟悉的面孔,不是这吴泽镇的人。
若是不是吴泽镇的人,为何口中还要说着贪官污吏,还我家园呢?
吴乡长已死,这些人多半是冲着左时越来的。白彦寻着了一个隐秘的角落,脚上微微用力便进入了乡长府中,他见乡长府中人人自危的模样,顺着主路来到了左时越所在之地。
左时越感知这周围似乎多了其他人的气息,想也不想提剑直接刺过去,剑尖不动,屏风却是碎了一地,正好露出了白彦的面目。
左时越见到白彦,颇为有些激动:“师傅,您来了,糯糯她。”
“将剑收回去。”
“师傅,您瞧见了外面那些人了吗?那些人自称是明乡来的难民,为自己的同胞报仇来了,吴乡长已经死的事情吴泽镇人人自知,我早就将消息传了出去,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师傅先将糯糯带走,这里由我来处理。”
白彦看向左时越,见他眸中自责比责任还要多上几分,虽觉得左时越是过于痴情了些,可是到底身为左家人多了几分冲动。
也是情有可原,左小将军情窦初开,再加上欢喜之人受伤,旁人看来也是不能善罢甘休的,可是这人偏偏是左家的孙子,若是此事情鲁莽而为,连
累的可不仅仅是左时越一人,而是整个左家。
怕是连边疆驻守的左家父子也不能幸免于难。
他虽然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但是金若棠在此,还受了伤,想必就是要稳住左时越,不叫左时越与外面的人冲突,徒儿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那么他这个做师傅的,怎么会给徒儿再增添烦恼呢?
“你带若棠离开,这里有我。”
“师傅?”左时越眼中闪过一丝心不甘情不愿,他想要留在这里给金若棠报仇,金若棠的伤是因为他才受的,如果他都不能为金若棠报仇的话,谈什么护金若棠以后的周全和安生呢?
又是一个为情痴傻的人。
平常挺聪明的一个人,如今怎么变得如此这般了。
“左时越!我不是在跟你商量,现在立刻马上带着若棠离开这里,你若是不听我的,那你这个徒弟,我不要也罢。”
清影从外面回来,就看见屋内剑拔弩张的样子,她适时上前说道:“小将军,我家小姐所做之事都是有深意的,还请小将军不要叫我家小姐为难才是。”
左时越别过头去正是看见了金若棠满脸苍白的样子,他狠了狠心,将自己的外袍裹在金若棠身上,抱起就走。
白彦出生说道:“后院有处缺口,可以离开。”
“多谢师傅。”
“若棠是我的徒弟,旁人伤她,我自然不会姑息放过他人,而且我乃是江湖之人,不入朝堂,何人也奈何不了我。”
左时越岂能不明白白彦的用意呢?但是有些事情就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空空地憋着一股气,不能撒出来,也不能咽回去,这才是叫他最难受的地方。
左时越带着金若棠和清影离开没有多久,吴乡长的府上就再次着了火,堵门的侍卫都跑去救火了,这大门很快就被人从外面给撞开了。
外面熙熙攘攘,白彦坐在主位上岿然不动,他眸子淡然,望着来时路,静等赴死人。
等年轻人率先来到会客厅的时候,他没有见到左时越,也没有见到被左时越救走的金若棠,只看见了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
男子眉目淡然,眸中清明,看着他似乎跟看着一个物件没有什么区别。
他示意其他人去别处寻找,他则是留下来仔
细打量白彦,白彦忽然抬了抬头,将年轻人吓得戒备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我是来找贪官的,你若不是,尽早离开。”
白彦忽而一笑,恰逢此时外面狂风暴起,卷着风雪入了屋内,许是这屋子通风久了,连点热乎气都没有了,这风雪入内也是经久不化的。
“你笑什么?”
“黄泉路,奈何边,早死早超生。”
年轻人眼神一变,攻势也变成了放手,眼中的戒备渐渐地淡了下去,他朝前走了几步,又是一番仔细地打量白彦,说道:“你是殿主的人?为何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不,我是来送你上路的人。”
手起刀落,那人都没有看清楚白彦是什么时候拔剑的,脑袋便与身体分了家,到死他也没有弄清楚此人是不是殿主派下来的人。
白彦收起剑,面无表情地走过他的尸体,迸溅出来的血液染得这房间到处都是,他有些嫌弃地说道:“这般杀人有所快感?”
背后是火光冲天,白彦丝毫没有要救火的意思,世人多私欲,到死方罢休。
一把火彻底烧光了乡长府。
一场雪使得这火不曾殃及其他。
吴泽镇彻底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修缮之事也逐步走上了正轨,恰好朝廷拨下来的钱财和军队也到了下来,人多了起来似乎生机也跟着到来了。
唯独一处小院子里面愁绪满天。
金若棠迟迟不醒,可是叫身边的人都急坏了,若不是白彦说她只是力竭和使用内力过度,怕是某人早就已经疯癫成狂了。
左时越白日里就守在金若棠的身边,夜晚他一个男子也不好出现。
不过他晚上就站在金若棠院子外面,落雪满肩,身上一片寒凉,他却不叫任何人知晓,所谓寒凉哪里比得上这心中的一片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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