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若棠如何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呢?
左时越步步逼问,将金若棠逼得只能步步后退,眼看就要撞上后面的墙壁了,左时越大手一捞,稳住她的身子,“我问你话,也不至于如此害怕我。”
金若棠看着他,一双眼眸充满了懊恼,她就不该去九公子那里问,问什么啊,早就知道结果的事情,非得去看看,她去看无非不就是想要去看某人吗?
都说女子是口是心非的,以前她还不相信,如今她倒是成了这口是心非的一员了。
左时越见金若棠久久不说话,也消了心中的心思,他后退几步,给金若棠让出路来,“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该逼问你,不过你放心,关于你名声的事情,我自然会办妥的,不会连累你的。”
“你。”
金若棠眼见左时越要走,先一步拉住了左时越的衣袖,她尴尬地看着左时越,“我,我说我手滑了,你信吗?”
左时越爽朗笑道,“你这小丫头,口是心非的本领倒是不小,你若是不想帮我,倒也不必趟这当浑水,如今这模样,到叫我进退两难了。”
金若棠松开抓着他衣袖的手,搅弄自己的衣袖,这如此尴尬的事情实属是意外,实属是意外。
“小丫头,我且再问你一次,若是你真想我离你远一点,便不要再做出如此事情叫我误会,你这样,叫我报恩不成,我也两相为难。若是你有所隐情,告诉我,若我能帮,必定会帮你的。”
左时越的声音比前世的时候还略显稚嫩了些,只是这说话的方式却从未改变,世人都说左家小将军是一个混不吝的小子,可是只有她知道,明礼懂礼是左时越,收心定性是左时越,身怀武艺是左时越,报效国家是左时越。
他说的话必定是真的。
“我想护你平安。”
左时越在脑海中想到了许多答案,可是从未想过在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的嘴里能听到这样一句话,她说,她想护他平安。
“小丫头,你可知道护我平安有多难。”
多情的眼眸此刻沾染了几分认真,几分试探,还有几分意味不明,从未有人说过这样的话。
左时越
的心此刻乱了。
金若棠叹了一口气,她何尝不知道护左时越平安有多难,战场上刀枪无眼,朝廷上人心叵测,人人都想要左时越的命,人人都想要看左家倒台。
以前她总想着在背地里护着左时越,明面上不跟他有任何的瓜葛,可是真到了要两清的地步,她却成了那个最先不舍的人。
“我知道,可是我瞧着你好看,我不想别人欺负你。”
撒了一个最叫人不能相信的谎话,金若棠踌躇不安地看着左时越,如果他将这个谎话拆穿的话,那么她又该说些什么呢?
若是左时越铁了心要跟自己划清界限,她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挽留。
她不再是左时越明媒正娶的妻子,与他而言,她现在怕是只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那有朝一日,我容颜老去,你可还会护着我吗?”
金若棠瞪大眼睛看着左时越,左时越被她这幅模样逗笑,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罢了,罢了,我说笑呢,欠你两根糖葫芦,今日给你买了,日后可不许再埋怨我了。”
两人都聪明地揭过了这件事情,左时越不拆穿她的谎话,那么她自己也不会自打自己的脸面,反正事情现在也变成这个样子了,大抵也不会再糟糕了。
与其相忘,不如相识。
金若棠想到这里笑了出来,女孩子银铃般的笑容驱散了少年心中最后一丝不快,看来这丫头跟他待在一起,未必就是不开心。
他未必只是会惹某人哭。
金若棠看着他买了两根糖葫芦,以为他要将两根糖葫芦都给自己的时候,他却大快朵颐起来,将另一串比较小的给了她。
金若棠呆愣地看着左时越,“你不是说给我买的吗?”
“我想了想,你还小,吃多了牙痛又要找我算账了,所以啊,改日,我再补给你。”
“那凭什么给我小的,你吃大的?”
左时越笑道,“你这小丫头,我付账,你还有如此多的话要说?”
金若棠哼唧唧地说,“明明是你用来赔罪的,倒是没有见过如此小气的赔罪。”
他点了点金若棠的鼻尖,笑道,“那下次我给小丫头买个全京都最大的糖葫芦赔罪怎么样?”
金若棠狐疑地看着左时越,见他笑得
狡诈,便不接他的话,“我要回家了,你送我回去。”
小丫头趾高气昂起来完全了没有在巷子里面的唯唯诺诺。
“小丫头。”
“你能不能不要总叫我小丫头?我金若棠也是有名字的。”金若棠不满地说道,搞得她好像很小一样,不就是比他小了四岁吗?再过三年,她就要及笄了,是大人了。
左时越饶有兴趣地问道,“那我叫你什么合适,若若?”
“那不行,那是我爹爹和娘亲能叫的,你不行。”金若棠理所当然地说道。
左时越做思考状,“那我叫你糯糯,软糯糯的,跟个粉色团子一样,看起来就很好欺负。”
金若棠给了左时越一个眼神,一言不发地往前走着,他瞧着小团子的脸都气红了,只觉得她是生了气,这才不理会自己。
自知理亏的左时越摸了摸鼻尖,乖乖地跟在金若棠的身后。
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来到了金府的门口,左时越还未曾离开,就被后面的声音叫住了。
他回头看去,正是金若棠的父亲金台,说来也是,他似乎还未登门拜谢过金台夫妻,不过是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罢了,今日似乎是一个好时机。
“见过左小将军。”
“金老爷不必客气,今日还要谢谢金小姐为家姐挑选了她喜爱的簪子。”
金台看向低垂着脑袋的金若棠,眼神晦涩,面上去挂着笑容,“若若这孩子调皮,希望没有给左小姐添麻烦。”
“没有,金小姐聪颖,还去店铺找金夫人的样子,要给金夫人绣荷包,这份孝心也叫我有所感触。”
金台跟左时越在金家大门口说了一顿有的没的,左时越忽然说道,“家姐很喜欢金夫人的花样,不过铺子里面的花样实在是有限,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福气看看金夫人亲手所制的其他花样?”
金台顿时明了,侧过身来,“小将军请,内人必定喜不自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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