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像外贸公司这样的单位,都不怎么景气,陈翠芬每月除了一份死工资,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收入。每月一千五的工资,她还要资助她老娘。她老娘没有单位,没有劳保,三个儿子每人每月仅给老娘一百五,连基本生活都保障不了,更别说看病打针吃药了。牛南看不起几个舅子,也看不起丈母娘,他除了过年时给丈人、丈母伍佰元钱,平常是从来不去的九十四,王仁厚出山。不过对这点,牛南认为自己两边是一视同仁对待的,就是自己的老娘,每个月也只给一千…….
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牛南的心底才会萌发这种良知,其实他也清楚,这实在是晚了。在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后,他才恍然觉得家才是自己最向往的地方,可还能回家吗?他不敢想......家指定是没了,但他还是不甘心。
傍晚时候,吴艳春回来了。
“真是不好意思,情况有了变化,你现在就得走。”吴艳春说道。
牛南没有再说什么,起身穿衣。他穿上吴艳春刚刚给他买的羽绒服、裤子,去门口换鞋。
吴艳春走过来塞给他一沓钱:“你不能在城里露面,已经在网上通缉你了,自己千万要当心。”
“谢谢你。”牛南说了句便拉开门下了楼。
小区里静悄悄的,牛南四下扫视了一下,并没有人注意他,他竖起羽绒衫风帽,回身看了看楼上,吴艳春在窗户前向他挥着手,他心里叹了口气:婊子还是有有良心的。
程必清和王仁厚坐在沙发里谈了一个多钟头,还是没能议出一个妥善的办法。
制伞分厂已停产五天,原因是没有原材料;服装分厂在返工,上次打算发走的五万条长裤经来人抽查,发现存在质量问题,必须全部返工。整个厂全部停了下来;而几家银行已对宏远实行了只收不贷的政策……
“呵呵,几股绳子一齐断啊。”程必清叹道。
王仁厚皱着眉头抽烟,这个结局他早已料到了。如果牛南在,他可能还有办法应付,起码那几张索赔扣款的公函就不会有,这质量问题也不会发生,王仁厚相信,牛南他有这个能量。
自从来到宏远,自己就抱着养老的态度,根本就不沾业务的边。其实这正是牛南希望看到的。可眼下程必清对自己却是步步紧逼,好像自己不动还就不行。程必清对他是了解的,毕竟当大队书记时,也是他的手下,有没有能力程必清心里是清楚的。
“这样,我就出去跑一圈,能不能解决问题可不敢打包票。”王仁厚说道。
程必清笑了起来,僵持了一个多钟头,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不过,我要把秦汉民、李来保带上。”王仁厚说道。
“行,都依你。”
王仁厚所说的这两个人,秦汉民是制伞分厂副厂长,李来保是服装分厂的生产科长,王仁厚提出这两个人自然有他的用意,这点程必清心里有数。
纪委、检察院的联合专案组已经打开了牛南的办公室,将办公室里他们认为必须拿走的东西都拿走了,这其中就包括几张银行卡,如今这间办公室已经被封存,牛南的笔记之类也都没有留下来,王仁厚只能凭借财务上的几个单位名称去追踪了。至于如何跟对方业务单位接触,也只能有王仁厚自己去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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