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里有惊雷，炸得我思维停滞，我僵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拽被子包住，余光四处乍放，我见到地面上有三个被扔得很乱的安全套子以及一堆揉成团的纸巾，懵到声音打颤，又要在绝望里捕捞希望：“怎么回事？昨晚我喝多了，撕套子和揉纸巾玩？”
坐起来，卓悦冲我笑得意味深长：“卓太太的想象力，可以更丰富些，更成人化些。可大胆假设，再小心求证。”
思路被浆糊凝住，我眼珠子瞪圆：“我把你上了？还是你把我上了？”
“这两者有区别？”
抖开被子，卓悦泰然自若捞来上衣慢条斯理套上身：“我不会强硬要求卓太太为此负责，卓太太无须过于慌乱。”
不自觉往牙缝里绞劲，我逐字咬得着墨浓重：“你意思是我主动的？你一点责任也没？”
“还真就是这种情况。当然我没能保护好自己，我也有些问题，不算全是你错。”
气淡神定得先捋顺衣服上褶子，卓悦慢腾腾将他手机递过来：“有视频为证。相册里最新那条。”
满腹狐疑，我迟疑接过来戳进去，一阵宛如打雷般的嘈杂震耳欲聋，我手忙脚乱将声音调小，心砰砰跳个不断，却还要强作镇定盯着屏幕。
一阵镜头晃动模糊后，我整张脸显在画面里，脸颊红彤彤又双眼迷离，我举起右手以大拇指压住小指与无名指一副诚心发誓的模样，嘴里叨逼逼得很模糊：“我秦时九郑重声明，今晚高兴找乐子，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和就近原则，是我主动想跟卓悦睡觉，不管睡多少次，后果均由我个人负责，事后不纠缠，不追究，立志当个放荡不羁的渣女，只进入身体，不进入生活…..”
此后手机应该是被我扔在床上，摄像头捂住，画面上只有一片白茫茫。
但是我借着酒劲的疯言疯语就没停下来。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老娘很没魅力吗？你看看老娘要身材有身材，脸蛋也不寒碜，白白和你睡，你还不要我？滚你的，不知好歹，不识好人心。”
“卓悦你个王八蛋，别瞅你现在在我面前装逼，各种拽高冷，那年你还骗我上你床呢，现在我主动爬你床，你慌什么。”
“你摁住我的手干嘛，我就要乱摸。老娘跟你拿了证的，关系合法。你不给我摸打算给谁摸…..”
恨不得原地爆炸，我急急关掉并扔下手机，随即胡乱扒拉寻索自己的衣服，却越慌乱越出错，老半响才把自己整出个人模狗样来。
连滚带爬下床，我不敢再多望卓悦一眼，拖着趔趄跑回自己房里关上门，第一时间用枕头捂住脸。
简直太特么羞耻了！
我窝在房间里霉了大约个把小时，卓悦来敲门：“吃早餐。”
卯着劲，我以寂静僵持几分钟，还是沉不住气：“不饿，你忙你的就行，不用管我。”
“单单为卓太太昨晚的热情和主动，我也该管顿饭。”
平仄的声线里分明有些不怀好意的笑，卓悦慢条斯理：“都是成年人，有问题就要解决。同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卓太太躲不过的。”
他这话让人听着，咋那么贱兮兮的呢！
我要继续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躲着，指不定他认为我过于在乎才玩不起，那我在他这的势头不就低了？再说，又不是十八二十的，这事我也有爽到….呸，爽到个锤子，当时醉成狗了一点感觉也没有，真是悔恨！
以最快速度调整完心态与状态，我冷嗤了声：“谁说我要躲。”
转身拿最张狂的那根口红涂上，我抿均匀，对着镜子将表情稍作管理，再作随意而慵懒的扶着门，冲着卓悦抛媚眼：“不就是约个炮么，这点小儿科对我来说跟吃青菜没差。”
眼眸里星光乍现，卓悦面色寂寂：“卓太太能看得开，最好。”
哪能再落于下风，我横住心，手慢缓缓摸到他的肩膀上打圈圈：“我很OK的，毕竟我常有人送温暖，倒是卓先生，我记得你说你这几年都没找到特别契合的那一位，那方面一直处于空白。昨晚吃了这顿，下顿还不知在哪里，我现在就在为卓先生发愁了。”
“卓太太这车，乍一听开得很含蓄，再一听露骨至极。是我喜欢的交流方式。”
将手覆上我的手背，卓悦气若神定拍了拍：“卓太太不用过于担心我，我有信心卓太太不会让我饿着。”
仿佛被火炎灼住，我气场全破，疾疾抽回手：“你有些自信过了头。对于不能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我试一次就懒得再吃回头草。那个视频，赶紧删掉。”
“已删。”
字音刚落，卓悦的手忽然藤蔓般缠过来，他勾住我的脖子将我的耳朵凑向他的唇边，他压着嗓子一字一顿：“我还是作了错误估计，现在怎么看，都是成熟后的卓太太，远比青春无敌时期的更迷人。”
不等我反应，卓悦迅速松开，他恢复一贯状态：“为了感恩卓太太昨夜的倾情，我决定给卓太太一个良心回馈。若卓太太还没做好与齐舒正面打交道的心理建设，只要卓太太拒绝，那我会另外安排人去交涉。当然，这不代表我放弃带动卓太太进步，我会以更温和些的方式，让卓太太循序渐进。”
可拉倒。我要真的拿昨晚的事做筹码换下这次轻松，那我和向他卓悦卖身换取工作上舒服便利有啥区别？我要同意了，那就相对于我让他搞了。我要啥方便都不要，性质就还是我搞的他，还是搞完不想对他负责任那种。
后者，会让我舒服一些，在他面前也不至于姿态一低到底。
端出豪爽来，我轻笑：“不需要。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好。”
抬起手表扫了眼，卓悦话锋一转：“计划有变，旅源这边希望尽快定下形象代表人以配合前期一些造势宣传计划，为避免事态发酵，你今天下午六点前需要搞掂齐舒。齐舒今日的行程，我已让徐菲发到你邮箱里，若卓太太需要有律师陪同，我现在可以为卓太太安排两个经验丰富一些的。”
对于这个男人，我只能呵呵哒！他就是铁定我会拒绝他给的好处，他才会道貌岸然哔哔要给我大开方便门。说来说去，他不还是想把我推到齐舒面前去受鸟气。
哪怕也有些相信他是想我拿经验，心里也有不舒服就是了。
忖思片刻，我凛凛声：“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
停了停，我补上几句：“我打算以私人理由去见齐舒，万和这边务必不要与她提前联系，更不要让她提前知道我会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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