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容长突然抬眼看着君子喻的眼睛,看的君子喻心中一惊,晏容长问道:;你一直叫着一个名字,阿云。喻儿,阿云是谁?
君子喻脸色瞬间变成惨白。
阿云是谁,阿云他是……阿云是他最重要的人,但是,他为何要告诉晏容长?
;是许芸?还是雷邵云?还是其他人?
晏容长看着他,缓缓地说道。
;都不是。
君子喻不屑于用其他人掩盖他的存在,如果说以前这是他藏在最深处,不敢触碰的忌讳,那么现在,001回来了,他隐隐约约的猜测出了001与阿云的关系,君子喻相信,他们也一定能再相见!忌讳变成了期盼,变成了希望!
;那他是谁?
晏容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执着于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愤怒,心中突兀出现的情感打得他措手不及,但是他现在不想探究原因,只想知道阿云是谁!
;咳咳,大哥为何执着于要知晓阿云是谁?这重要吗?
君子喻蹙着眉,眼中有了些不耐烦。
;重要!
晏容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眼神凌厉,他道:;喻儿,你要知道,你是我晏容长的义弟,是晏府的小主子。
他有权利知道君子喻所有的事情。
;那又如何!这是我的私事!与大哥你无关!
君子喻的语气也强硬起来,毫不示弱的看着晏容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了,君子喻也任性起来,完全不计后果,也懒得在乎任务,即使是任务目标那又如何,一旦触及到底线,他也绝对不会让步,而阿云就是他的底线,唯一的底线。
两人之间谁也不肯让步,气氛似乎都凝固了。
;扣扣!
门被叩响,竹青的声音随之在门外响起,;主子,御医来了。
;好一个与我无关。
晏容长看着君子喻,眼神冰冷,然后二话不说转身离开了。
;主子,诶!
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晏容长一脸寒意的出来,瞥了他们一眼,然后大步离开了。
这任谁都看出来晏容长现在很生气,刚刚是怎么了?
;青竹姑娘,这……
;没事,御医你请进。
青竹倒是稳得住,安抚好被晏容长吓到了老御医,现在还是君子喻重要。
;好好。
这位御医正好是去过江南水患的御医,这一次听说君子喻生病了,他便主动来了。江南水患之时,君子喻于他有恩,如果不是君子喻,他这把老骨头怕是要留在江南了。
;小主子,御医来了。
屋子里似乎还能感受到浓浓的火药味,青竹领着老御医到了君子喻床前,小心翼翼道,因为君子喻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正常,浑身气势丝毫不亚于晏容长,哪怕他现在生病,脸色憔悴,没什么精神。所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郑御医!
君子喻看见老御医,有些诧异,但脸色终于缓和了些。
;君大人,许久不见了!
老御医也笑眯眯的,两人熟稔的很。
;是许久不见了!
君子喻脸上露出了一个苦笑,他自从回京后,一直两点一线,在皇宫和晏府来回,除了中秋时出过,这几个月,连门都没出去过,每日接触到的人也都是晏容长让他接触的人。
;劳烦了!
郑御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便给君子喻诊脉,但是他号脉的时间却很长,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最后收脉枕的时候差点没忍住就呵斥君子喻了。
;青竹姑娘,你先出去。
;这……
青竹有些为难,看了一眼君子喻。
;青竹,你先下去吧。
;是!
她咬咬牙,深深地看了一眼君子喻,最后还是听从了他的命令,退出去了。
;郑爷爷,您不必顾忌,我的身体的情况现在究竟如何?
医者不自医,君子喻虽医术高超,也猜的到自己身体现在情况不妙,但是具体的,他却不知道了。
;你!你!简直太不像话了!之前的伤未彻底愈合,现在又复发了!风邪侵体,气血亏空,郁气瘀堵,盘桓于心,心脉受损,伤及根本!
郑御医又气又怒,也更加心疼,;你自己身体如何你不知道吗?之前老头子给你开的药你有没有吃?还不好好将养,你觉得你的身体还能被你再糟蹋几年?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你!
;郑爷爷……
君子喻咬着唇,小心翼翼的看着老御医,看起来既让人觉得可怜又心疼,郑御医的心瞬间就软了。
;你既然叫了老头子一声爷爷,那你这个小兔崽子就给老头子听话,每日必须要服药,不可再使用内力,也不可再大喜大悲!每日抄写医经,练五禽戏固本培元!
;郑爷爷,我……
君子喻脸都绿了,吃药他能接受,练五禽戏培元固本他也能接受,可是抄写医经?!
;你什么你,以后每半月你便自己来郑府,老头子检查你的功课!
;是……
君子喻憋屈的应了下来,垂头丧气的,跟霜打过的茄子似的,老御医眼中满是心疼,这孩子啊,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他才十一岁啊!但是他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太糟糕了,说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也不为过,如果不好好将养,一个风寒就能让他丢了小命。
他不知道君子喻与晏容长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直觉的不太对劲,虽然京城中谁都知道君子喻是晏容长义弟,但是在江南他所见所闻,都认为晏容长的目的不单纯,而君子喻又是个装大人的小孩儿,他着实担心。
在江南的时候,他就为君子喻诊断过,本就先天不足,加之小时候又没有好好医治,哪怕大了后吃了些珍贵的药,效力终究有限。后来又受过几次重伤,更把他自己折腾的不轻,如果再由他这么折腾下去,真说不定在他这个糟老头子前先去了阴曹地府。
;今日先给你重新开一贴药,把风寒治好。
;咳咳,是,谢谢郑爷爷。
君子喻声音嘶哑,喉咙越来越痛,难受极了。
;唉……
郑御医又从诊箱中拿出了一个牡丹雕花盒子,小巧玲珑,精巧漂亮,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这是?
只闻着药香,君子喻都觉得喉咙舒服多了,也没那么想咳嗽了。
;玉芙蓉膏,这是老头子做的最后一盒,千金难求,今日便宜你这个臭小子了。难受了就兑一钱玉芙蓉膏在温水中喝。拿去吧。
;这……谢谢郑爷爷,但无功不受禄,这么贵重的东西小子不能收!
君子喻自是不能收,这人情可真欠大了!
;让你拿着就拿着,哪那么多废话!拿着!
旁人根本不知道最温和不过的郑御医实际是这么强硬暴躁的性子。
;谢谢郑爷爷,小子受之有愧!
;行了,你要是真觉得受之有愧那还不听老头子话,养好身体!把自己照顾好!别再瞎折腾你的小命来吓老头子!
郑御医脸上露出了一丝笑,虽是语气还是怪冲,但是谁都知道他那是担心君子喻,故意激他的。
;嗯!
君子喻重重的点点头,眼圈儿微红,心中也有点酸涩的感觉。
;你再睡一会吧,老头子去写药方。
给君子喻捏了捏被角,然后郑御医就提着诊箱出了门,去偏房写药方去了。
而另一边,晏容长怒气冲冲的出来,;寄奴,去万花楼!
;是!
寄奴有些担心,这是他第二次见到晏容长如此生气,第一次是他得知叶运竟然通敌卖国,出卖西疆的情报给西狄,晏容长像今日这么生气。而今日,君子喻究竟做了什么事,才让晏容长这么生气?
他这厢刚走,后脚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就到了晏府前。
;见过侯爷,见过卫翰林,你们这是……
;主子,您别喝了!
万花楼最隐秘的厢房中,空酒坛子滚了一地。
弯弯柳眉微蹙,心疼的看着还在喝的晏容长,她第一次见自家主子出来喝酒,还是这么喝,欲把自己喝醉。
;滚开!
在她靠近他时,晏容长一把推开了她,根本不让她近身。
;砰!
;啊!
酒坛被打碎了,而弯弯摔倒在地,膝盖被尖锐的瓦片划了长长的伤痕,鲜血直流。
浓郁的血腥味让晏容长迷蒙的眼神瞬间清醒,;来人!
;主子!
寄奴一直在门外候着,刚刚酒坛碎了,他就差点忍不住冲进去了。
;把她带出去。
;是!
寄奴咬咬牙,扶着弯弯出去了。而晏容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呜呜――
;嗯?小白?
白狐不知道从哪里跑进来的,跳进了晏容长怀里,急急的咬着他的手腕。
;怎么寻到这里来的?
晏容长摸了摸白狐的脑袋,道:;来,陪我喝酒!
然后毫无征兆的给白狐灌了一杯酒,酒意上头,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楚了。
;呜呜――!
白狐挣扎不了,一杯酒就让他醉了。
;你说,我对他不好吗?
晏容长喃喃自语,白玉似的脸庞浮现了几分薄红,眼中醉意朦胧。
;呵呵,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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