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第二百一十九章

    小鱼儿本来双眼向柴玉关的尸体凝视, 想象王怜花见到柴玉关的尸体,会是什么反应,正觉头皮发麻, 忽听得杨子江这么说,苦笑道:“你现在没有感觉没关系, 咱们三个这次若是福大命大, 能活着离开这里,那你很快就会有感觉了。”

    杨子江虽知小鱼儿这句话是说, 他们三人若是离开这里,见到了王怜花, 王怜花知道柴玉关这个亲生父亲是怎么死的, 只怕不会轻易原谅他们, 但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又不认识王怜花,干吗要在意王怜花会不会原谅自己?

    杨子江懒洋洋地耸了耸肩, 脸上颇有不以为然的神色,转身看向玉无缺, 懒洋洋地笑着道:“你还不把衣服脱下来吗?”

    小鱼儿和玉无缺皆是一怔,齐声道:“脱衣服?”

    杨子江见这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露出一模一样的惊异神色, 忍不住一笑,对玉无缺道:“江兄这么看着我就罢了, 你为什么也这么看着我?难道你手臂上的伤已经好了?”

    玉无缺也忍不住笑了, 走到一边, 伸手解开自己的衣服, 一扯衣袖,露出右肩来。

    小鱼儿正要给玉无缺敷药,就见杨子江取出外敷的伤药, 用手指挑出一些绿色药膏,敷在玉无缺的伤处。这药膏十分好用,在伤口上涂匀,伤口就不再流血了。

    小鱼儿突然觉得这气氛有点该死的眼熟。

    他俩不是假成亲吗?

    现在又没有外人,他俩既然是假成亲,何必如此敬业地在这里扮演恩爱情侣?

    小鱼儿摸了摸头,笑着走进第一间洞室,将坐在椅上的木婉清抱了起来,放在另一间洞室的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然后伸手去摸她的额头,着手火热,显然烧得很重,只是洞窟中没有草药,清水也没剩下多少,四人只够喝一两天的,哪有多余的水来给她降温?

    小鱼儿走出洞室,就见玉无缺在旁边穿衣服,杨子江蹲在柴玉关的尸身之旁,伸手拔出他的那柄短剑。那柄短剑刺入了柴玉关的肠子里,随即剑刃破开他的肠子,将他的五脏六腑都划破了,剑身上都沾着什么东西,自然无需多说。

    短剑一离开柴玉关,一股夹杂着恶臭的血腥气就迎面扑来,小鱼儿连忙屏住呼吸,见杨子江面不改色地抓着柴玉关的长袍一角,仔仔细细地用柴玉关的长袍,将他这柄短剑擦得干干净净,不禁有些佩服。

    小鱼儿快步走回第一间洞室,拿起一个陶罐。

    陶罐里放着大半罐清水,小鱼儿倒了一小杯水,回到木婉清的身边,扶起她的身子,将水送入她的口中。

    幸而木婉清虽然发的高烧甚是厉害,迷迷糊糊的已经不怎么认识人了,但还知道喝水,冰凉的茶杯碰到她滚烫的嘴唇,她立时张开了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小鱼儿又将木婉清放回床上,走了出来,叹道:“我刚刚清点过房里的食物和水,现在食物还有大半包肉干,两块馕饼,还有一根香肠,清水只有两大罐。

    我听说一个人不吃东西,可以撑上七天,但一个人不喝水,就只能撑上三天。这洞窟上下左右都是石头,无论咱们朝哪个方向挖掘,只怕都挖不出水来。为今之计,只有先四处转转,看看这洞窟里都有什么东西了。”

    杨子江笑道:“说起水和食物,其实有个地方,也有一点水和食物。只是不知你们会不会嫌弃。咱们先把柴玉关的尸体搬到王云梦身边去,让他躺在这里,还挺碍眼的,倒不如让他们夫妻团圆,也算是功德一件。”说罢,将短剑系在腰上,然后拎起柴玉关的尸体,向停放着王云梦尸体的花厅走去。

    花厅离着那里并不算远,厅中铺着墨绿色的地毯,角落里放着几盆玉石雕成的兰花和梅花,中央放着一张圆桌,桌上放着一座翡翠雕像,竟是十七八只老鼠围成一个圆圈,后足着地,前足托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各样的水果,当然都是用翡翠雕刻而成的。

    小鱼儿还是头一回见到雕刻了这么多只老鼠的翡翠雕像,心里有些惊奇,停下脚步,多看了这座翡翠雕像几眼,见这十七八只老鼠都雕刻的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瞬便会活过来,然后扔掉篮子,吱吱叫着向他扑过来一般,不禁大为作呕,心想:“江玉郎和江琴这是什么爱好,居然喜欢吃饭的时候盯着老鼠看?”

    圆桌旁边就放着一具棺材,正是王云梦的棺材。

    杨子江将柴玉关的尸身扔到一边,打开棺盖。

    玉无缺站在旁边,本来想要帮忙,但始终没有找到机会,这时棺材打开,他一低头,吃了一惊,问道:“这是什么?”

    原来棺中除了王云梦那具死相凄惨、面目全非的尸身以外,还放着六个小坛子和两个油纸包,油纸包用好几层油纸包了起来,但是棺盖一打开,烤鸡的香味还是扑鼻而来。

    杨子江笑道:“我先前就担心在路上发生意外,所以事先在镇上买了这些吃的喝的,以备不时之需。棺中放着六坛竹叶青,两只烤鸡,我想足够咱们吃一天的,只可惜我千算万算,都没想到江玉郎竟会直接放下巨石,将咱们困在这里。

    这些东西,虽然一路都和尸体放在一起,但现在天气寒冷,王云梦又是昨天晚上刚死的,放在她的身边,和放在包袱里,其实没什么区别,我自己是无所谓的,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吃得下去。”

    玉无缺微笑道:“都这个时候了,岂会和平时一样讲究,这些东西很好啊。”

    杨子江向玉无缺一笑,拎起两个酒坛,玉无缺右手无法用力,便用左手拎起那两个油纸包。

    两人走到桌旁,将东西放到桌上,就见小鱼儿瞧着桌上的翡翠雕像出神。

    玉无缺心下奇怪,问道:“小鱼儿,这座雕像有什么古怪之处吗?”

    小鱼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笑嘻嘻地道:“我心里有一个猜测,不过还得再去别的地方转转,我才能确定,我这个猜测是不是对的。”

    三人将那六坛竹叶青和两只烧鸡,留在了桌上,将柴玉关放进了棺材里,和王云梦肩并肩躺在一起。

    王云梦头骨粉碎,面目已经不可辨认,尾椎骨折断,身子依然凹凸有致。柴玉关双眼大张,脸上神情扭曲,致命伤都不易看见,身子依然高大强壮,只看两人的身子,可说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小鱼儿心想这两人可说是一代枭雄,最后埋骨之处,却是这样一具无比寒酸的棺材,当真可笑之极,随即想到这两人都是王怜花的父母,又不禁生出诸多感慨。

    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将棺盖放了回去。

    三人离开花厅,向西边走去,经过几间空空的洞室,小鱼儿突然发现这几间洞室的大小有点奇怪,于是三人又回到花厅,找了一圈,终于在墙上发现一道很窄的石门,因为花厅的墙壁也是石头做的,这扇石门嵌在石墙之中,若非有意寻找,用肉眼几乎看不出来。

    三人推开这扇石门,门后是一间六角形的石室,室内没有灯烛,黑漆漆地看不清楚里面都有什么。

    杨子江从墙壁上取下一盏油灯,将油灯点着,然后手持油灯,走了进去,小鱼儿和玉无缺跟在后面。

    油灯发出淡淡的黄光,隐约可见除了这扇石门之外,这间石室再没有第二扇门,窗户更是一扇都看不见。

    墙壁上有十七八盏油灯,杨子江见室内放着许多雕像似的东西,想要将它们看得清楚,于是将这十七八盏油灯一一点亮,然后熄灭了自己手中的油灯。

    随着一盏盏油灯点亮,室内光线越来越明亮。只见石室里放着四五十座石像,都和真人差不多大小,雕刻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每三座石像是一组,每一座石像的姿势都不同。

    第一组石像是两个美丽少女跪在地上,拉着一个男人的衣角,向这男人苦苦哀求。这两个少女浑身狼狈,手脚都被铁链锁住,头发和衣衫都紧紧贴在身上,仿佛刚从水里出来,这男人身材矮小,相貌丑陋,神态猥琐,活像一只老鼠成精了。

    这三个人中,竟然有小鱼儿他们的一个熟人。

    左边那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少女,竟然是移花宫主邀月。

    右边那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少女,小鱼儿他们虽然没有见过,但看她容貌和邀月有七八分相似,只是不如邀月美丽,想来应该就是邀月的妹妹怜星了。

    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继续看第二组石像。

    第二组石像是邀月和怜星跪在地上,那男人用鞭子抽打她们的身子,她们衣衫破烂,满脸痛苦,满身血痕,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第三组石像是邀月跪趴在地上,那男人的脚踩在邀月的脸上,显然她本来跪在地上,后来被那男人一脚踹倒在地,怜星跪在地上,嘴里叼着酒壶,那男人手里拿着酒杯,怜星正要给他倒酒。

    这些石像越来越不堪入目,邀月和怜星的模样也越来越凄惨。

    玉无缺看了几组石像,就不忍继续看下去,说道:“我看这些石像还是毁了的好,留在世上,只会有损两位宫主的清誉。”

    杨子江先前听玉无缺说过移花宫和他们的恩怨,微笑道:“这两位宫主,可能就是害死你们父母的仇人。杀死父母的仇人,你也要顾及她们的清誉吗?”

    玉无缺沉吟道:“血海深仇是血海深仇,清誉是清誉,这本就是两件事。如今邀月宫主已经死了,倘若我们的父母真的死在了两位宫主手上,我自当去找怜星宫主报仇,但我和两位宫主有血海深仇,并不是我袖手不管两位宫主受人侮辱的理由。”

    小鱼儿大笑道:“老弟,你这句话若是传出去,天下女人都应该联合起来,给你发一面锦旗才是。不过打碎这些石像先不忙,这个男人,你们认识他是谁吗?”

    杨子江和玉无缺皆是摇头。

    小鱼儿笑道:“我刚刚看见那张桌上摆着的翡翠像,就觉得有些奇怪。毕竟那座翡翠像雕刻了十几只老鼠,而且每只老鼠都雕刻的惟妙惟肖,和真正的老鼠一般无二。

    桌子是用来吃饭的,什么人会喜欢看着老鼠吃饭?必然是爱鼠成痴的人。一个爱鼠成痴的人,很难不在家里摆一些和老鼠有关的摆件,但是我在江家住了两天,一样和老鼠有关的摆件都没见过。”

    杨子江心下恍然,接口道:“所以你认为,这洞窟真正的主人,不是江玉郎父子,而是,”伸手指向面前一座男人的石雕,“这个男人?”

    小鱼儿点了点头,说道:“江玉郎在昨晚之前,压根儿没有想过,他会把柴玉关和我带到这里来,而且快活王担心江玉郎会对他行奸使诈,一直没让江玉郎离开过他的眼皮底下,江家那些仆人,昨晚也都乖乖地待在江家的宅子里,所以咱们可能是今天第一伙过来的人。

    只看外面这间花厅的布置,就知道洞窟的主人,是一个生活非常讲究的人。这洞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难道他每次大老远赶过来,都现去打猎吗?当然啦,现去打猎也有现去打猎的好处,现杀的肉吃起来最好吃。但是一个人吃饭,不能只吃肉,就算不吃菜,也得吃点米粮,肚子才能饱。难道他每次过来,都要现带半袋米吗?”

    然后伸手指向第三座石像,继续道:“从这座石像就能看出来,这位老兄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人。一个喜欢喝酒的人,势必会在长住的地方,放上很多美酒。因为他不可能每次过来,都有功夫去买几坛酒或者拿几坛酒带过来喝,但是他每次过来,都会想喝酒。所以我想,这洞窟之中,应该有一个仓库,来放食物和美酒。只要咱们能找到这个仓库,就可以多活几天了。”

    杨子江沉吟道:“我看这个洞窟,就数外面这间花厅,布置的最是用心,前面那个大厅,虽然放着两盆价值不菲的珊瑚树,但地上可没有铺上地毯,这里应该就是洞窟主人常来的地方。而且……”

    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继续道:“你们看这些石像的姿势,这里的主人,显然是一个不能人道的可怜虫,只能通过虐待女人,来满足自己的欲望。我想这人的卧室,一定就在这间密室的附近,不然他来这里快活完了,再走上好长的路,回卧室睡觉,那也未免太煞风景了。仓库十有八|九就在卧室附近。”

    说罢,伸手去摸粗糙的石墙墙面,想要看看,墙壁上是否藏有一扇暗门。

    玉无缺也伸手去摸石墙墙面,小鱼儿看了一会儿,忽然走到一盏铜灯之前,伸手拨弄铜灯,但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于是又去拨弄第二盏铜灯。不过一会儿,这十几盏铜灯,他都挨个拨弄了一遍,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杨子江转了半个密室,始终没有找到暗门,见玉无缺也在摸墙壁,就没有去管另外一半,而是走到那些石像之前,细细打量起来。

    看着看着,他突然发现一座石像的后腰及下面有些奇怪。

    他伸手在石像的后腰上摸了一把,又在旁边摸了一把,只觉这块地方过于光滑,借着灯光仔细一看,就见这块地方闪闪发亮,和其他地方不同,显然是有人经常用什么东西来打磨这里。

    为什么要经常打磨这里?

    难道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杨子江四下张望,想要看看密室里有没有可以打磨这里的东西,一瞥眼间,就见玉无缺的左手放在墙上,侧着身子,怔怔地望着他,见他看了过来,嘴角动了动,像是想笑,却没有笑出来。

    杨子江立时意识到,玉无缺这是误会自己了。

    这座石像的姿势确实惹人遐想,而他的手摸的地方,更是最惹人遐想的地方。只要是有眼睛的人,看到他刚刚的动作,都会认为他是在轻薄这座石像。

    杨子江从来不屑向别人解释,这时却不由自主地走到玉无缺面前,笑道:“玉无缺,你有话想跟我说,是吗?”

    玉无缺似乎叹了口气,又似乎没有,淡淡一笑,缓缓地道:“我没什么想说的。”

    杨子江笑嘻嘻地道:“我知道你有话跟我说,你可以跟我说。”

    玉无缺瞧着他的眼睛,突然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说道:“这虽然只是一座石像,毕竟是照着邀月宫主雕成的,杨兄,你刚刚那么做,只怕有些不妥。”

    杨子江笑道:“你真的是站在石像的立场上,觉得我这么做不妥,而不是站在你的立场上,觉得我这么做不妥的吗?”

    玉无缺仍然闭着眼,问道:“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杨子江没有回答,双臂伸过去,撑在墙壁上,凑过去吻住玉无缺的嘴唇。

    玉无缺一惊之下,连忙睁开眼睛,一下就看见杨子江那张占据了他整个视野的清秀脸蛋,还来不及推开杨子江,就感到杨子江的舌尖在他的舌尖上点了一下,便即收了回来。

    玉无缺涨红了脸,看着杨子江,整个人几乎贴在石壁上了。

    杨子江笑道:“区别就是,倘若我现在像亲你一样,去亲石像,你是什么感觉,去亲外面的木婉清,你是什么感觉,去亲棺材里的快活王,你是什么感觉。倘若是一个陌生人现在去亲石像,去亲外面的木婉清,去亲棺材里的快活王,你又是什么感觉。你看陌生人做这些事的感觉,和看见我做这些事的感觉,会是一个感觉吗?”

    玉无缺道:“当然不会是一个感觉。”

    杨子江一笑。

    玉无缺道:“你是我的朋友,我对你当然和对陌生人不一样。”

    杨子江笑道:“是嘛。”随即凑了过去,又吻住玉无缺的嘴唇。

    玉无缺只觉全身热血都涌上了头,就好像杨子江第一次亲他一样。

    他的心脏再一次猛烈地跳动,冰冷的手足也颤抖起来,灵魂也如沸腾的开水一般,咕嘟咕嘟地化为气泡,争先恐后地从他的耳朵里钻了出去。

    然后杨子江放开了他的嘴唇,笑道:“你和陌生人不会这样接吻的,是吗?”

    玉无缺听杨子江这么问自己,霎时间从接吻的晕眩中清醒过来,心里闷闷的,很不高兴,说道:“当然。”

    杨子江笑道:“所以你一定会这样跟我接吻了。”

    玉无缺怔了一怔,说道:“你在开玩笑吗?”

    杨子江笑道:“我怎么开玩笑了?刚刚不是你说,我是你的朋友,你对我和对陌生人自然不一样吗?既然你不会和陌生人这样接吻,那你为了区分我和陌生人,当然得这样跟我接吻了。”

    玉无缺听了这话,也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恼怒,顿了一顿,说道:“我虽然对你和对陌生人不一样,但在接吻这件事上是一样的。接吻这种事,是和喜欢的人做的,和朋友当然不能做了。”

    杨子江笑道:“那你喜欢我了?”

    玉无缺的心一跳,没有说话。

    杨子江笑道:“你和我已经接吻一二三次了,往后咱们还要接吻四五六七八|九十次。你说你只和喜欢的人接吻,你只和我接吻,那你不就是喜欢我吗?”

    玉无缺只觉自己的心跳得好厉害,长长呼了一口气,问道:“那……那你呢?”

    杨子江笑了笑,说道:“我觉得那天跟你说,咱们成亲,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了。虽然当时我跟你说是假的,但咱们现在就可以把它变成真的。纵使再也出不去了,那也没什么遗憾了,你说是吗?”

    玉无缺不禁一笑,点了点头。

    杨子江笑道:“所以你现在就要跟我接吻四五六七八|九十次了?”

    玉无缺的心又开始怦怦直跳,脸上烫的可怕,说道:“如果你想要的话。”

    杨子江一笑,凑了过去。

    玉无缺见他靠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杨子江突然停了下来,笑道:“一二三次都是我亲你,第四次,也该你来亲我了。”

    玉无缺又不禁一笑,搂住杨子江的腰,轻轻地吻了上去,杨子江感到他的嘴唇贴了上来,立马把他压到了墙壁上。

    小鱼儿捡起地上的铜球,心下十分纳闷:“为什么老子总是被迫旁观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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